洛杉磯市政廣場上，馬太辛協會、康普頓基金會和有色人種權益保障會發動了數千人蔘加集會。

這些人舉著菲利普的半身海報，呼喊著“我不能呼吸”等口號。

五大電視網其中的三家，派來了電視轉播車，連同推特一起，面向全美直播。

霍克幾人就在市政廳六樓，看著下方的動態。

布萊恩輕聲說道：“舊金山那邊有上萬人發動了街頭遊行，人數在持續增加。”

卡洛琳說道：“媒體輿論一邊倒的支持菲利普，質疑的聲音可以忽略不計。”

聖人史蒂夫·納特穿上了菲利普遇害時同款式的服裝，一臉嚴肅的說道：“菲利普是個好人，真正意義上的好人。”

霍克看向史蒂夫：“現在該你上場了，準備好了嗎？”

史蒂夫示意了一下手裡的演講稿：“我全部記下來了。”

霍克拍了下他的胳膊：“去吧。”

史蒂夫離開這裡，下樓朝著廣場走去。

布萊恩問道：“你準備的演講稿？”

“我說了一下主題。”霍克指了指卡洛琳：“卡洛琳寫了一個晚上，史蒂夫又親手潤色了一番。”

布萊恩讚歎道：“他已經成爲真正的聖人了。“

這位聖人來到市政廳廣場，爬上了最高處，舉起了雙手。

穿著粉紅色衣裙的人影格外醒目，原本紛亂的現場，從最靠近臺階的人羣起，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的兄弟姐妹們！”史蒂夫拿起麥克，大聲喊道：“聽我說！我懇請你們，傾聽我的聲音！”

廣場上的數千人，無一人再出聲。

史蒂夫指了指頭頂，一面巨幅海報從上面落下，蓋住了市政廳一到五樓。

那是菲利普的巨幅海報。

史蒂夫聲貌並具：“幾天前，在舊金山，一個黑人，一個爲了家庭爲了妹妹，而做出身體改變的黑人，被一名白人警察在暴力執法中殺害，我的兄弟姐妹們，請記住這一天，請記住這個人，他死於社會中的種族不公，死於社會中對於邊緣人羣的冷漠與歧視，白人的命是命，黑人的命也是命，LGBTQ羣體的命也是命！”

下面人羣響起一片呼應：“黑人的命是命！LGBTQ的命是命！”

等到聲音稍微停下，史蒂夫又說道：“關於史蒂夫的生平，想必大家都在新聞上看過了，他是個好人，媒體多次稱我是一個聖人，但面對菲利普，我受之有愧，菲利普纔是真正的聖人！”

史蒂夫聖人的名聲是全美公認，不僅是他有個黑人兒子，還因爲他致力於平權運動！

“今天，我們在這裡悼念菲利普，不止是爲了記念菲利普，爲菲利普爭取公平與正義，還在於我們要保護千千萬萬個像菲利普一樣的黑人，一樣的LGBTQ羣體，一樣的好人！”

史蒂夫的聲音越來越高，同時拔高了遊行抗議的意義：“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還有許多跟我們一樣的人，聚集在全美各個城市，發被忽視羣體的聲音！我們的抗爭，不僅是被忽視羣體的語言，更是發自心底的吶喊！”

他大聲疾呼：“爲了菲利普！”

現場聚集的有色人種，LGBTQ羣體，跟隨著他們的聖人，發出整齊劃一的怒吼：“爲了菲利普！”

黑人和有色人種擔心警察的暴，也害怕終其一生過著低薪、無福利、不安全且無用的兼職和臨時工作。

因爲他們通常要承擔兩份甚至三份工作，才能勉強活下去。

而那些地位稍高點的白人，只需要一個膝蓋，就能要他們的命。

美利堅貧富分化嚴重，底層與邊緣羣體只能發出沮喪、憤怒和絕望的怒吼。

連續幾天時間，全美抗議活動層出不窮。

舊金山警察局抓捕多位馬太辛協會骨幹成員的消息，也被新聞媒體曝光。

聖人史蒂夫·納特親自趕赴舊金山，來到阿瑟頓區11街，面對上百名媒體記者的鏡頭，在菲利普遇害地點放下了一束花。

這裡，已經成爲花的海洋。

史蒂夫接受了媒體記者的採訪，向全美各地的平權組織和LGBTQ羣體求助，請求他們援助菲利普，爲菲利普和所有邊緣人爭取公平與正義。

聖人一出，應者如雲。

大批妖魔鬼怪趕往加州，齊聚舊金山，發起各種針對舊金山當局的抗議。

政壇人物怎麼會錯過這種機會。

機會出現，當然要落井下石。

作爲加州州長，施瓦辛格直接表示：“加文·牛森應對不力，充滿了老式白人的傲慢，舊金山當局對少數人羣權益保障不力。”

同一天，白宮的例行新聞發佈會上面，喬治·沃克也表達了對於此次事件的關注：“菲利普理應得到正義，涉事警察必須爲他們的惡劣行徑負責，聯邦調查局應該進行徹底的調查。”

政壇人物幾乎一致站在了舊金山當局的對立面。

就連準備參加下一屆總統大選奧黑炭，都公開指責舊金山當局歧視黑人。

媒體還在不斷披露新的消息。

尤其推特，獲得了衆多獨家新聞。

推特新聞編輯部，發佈了白人警員威廉姆斯的生平，其不止一次對黑人和同性戀等暴力執法，可謂前科累累，而舊金山警局只是簡單的調崗了事，並無其他處罰措施。

全美很多警局都在這樣做，但舊金山警局被抓住了，還讓人拍下了現場錄像。

這件事再次將舊金山警局推上了風口浪尖。

舊金山警察局門前，連續數日聚集了近千人，他們高舉著菲利普的畫像，呼喊著各種口號，要求舊金山警局釋放被扣押的馬太辛協會成員。

前局長希瑟反而輕鬆了，反正她引咎辭職，剩餘的事再與她無關。

扣押馬太辛協會成員，來自於加文·牛森的授意，他發現強硬措施不但沒有壓下抗議，反而像捅了馬蜂窩一樣，不禁有些抓狂。

這位欠缺經驗的舊金山市長，只能下達指令放人。

當被抓的五名馬太辛協會成員走出舊金山警局大門時，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

門口上千人集體爲他們鼓掌，送上花環，讓他們上了專門租來的敞篷吉普車。

這些人拉起彩虹旗與菲利普旗幟，站在一輛輛敞篷吉普車上，在舊金山主城區來回遊行。

警察局後面，辦好手續的律師，帶著艾迪從後門出來。

兩人上了同一輛車，律師開車送艾迪回家，說道：“有視頻爲證，你問題不大，威廉姆斯實施虐待時，你接受他的指令，上車做例行檢查，雖然沒有搜查證……但相比是小問題，下車你還拉開威廉姆斯，爲菲利普做了心肺復甦，我與地檢辦公室溝通過了，你不會面臨刑事指控。”

艾迪卻說道：“但我被SFPD辭退了，成爲了無業人員。”

道路上到處都是遊行示威的人，艾迪擔心被人看到，趕緊拿起一頂帽子戴上。

律師乾脆停下車，等遊行人羣過去：“律師費有人替你付過了，我只能幫你到這裡。”

艾迪以爲是舊金山警察工會支付的，也沒有問，因爲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

他心中一個勁痛罵威廉姆斯那個混蛋，痛罵不搞清楚事實就胡搞的SFPD。

現在，他丟了工作，下個月的房貸和車貸怎麼辦？老婆和孩子誰替他養。

剛想到這裡，艾迪接到了妻子打來的電話。

妻子聲音很冷：“聽出來了嗎？”

“剛出來，正在往家走。”艾迪感覺心臟開始抽搐。

一個人有了不好的預感，不但會成真，還會變得更早，聽筒裡妻子的聲音更加冷漠：“你快一點回來，我的律師等你很久了，你回來以後，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艾迪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你要跟我離婚？”

妻子沒有半分猶豫：“你沒了工作，沒了收入，我與女兒怎麼辦？別說你會去找工作，你現在是全美名人，沒有公司會再聘用你，你完蛋了。”

艾迪想要辯駁：“我……我還能去……”

“面對現實吧！”妻子顯得非常絕情：“你不會想讓我來養你吧？拜託，艾迪，你是一個男人，成年男人，你無法負起家庭責任，起碼不要拖累我們！”

艾迪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你快點回來。”妻子直接掛斷了電話。

艾迪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陷入了沉默。

律師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話。

因爲艾迪沒有錢。

“沒想到，這種爛事竟然發生在我身上了。”艾迪作爲一名前警員，見過不少類似的案例，見過男人沒了收入，女人主動離開的家庭。

男人一旦沒了收入，老婆大概率會離婚跑路，跑路的同時還會利用性別優勢，搶走男方的房子和僅剩的那點資產。

法院判決撫養金，以男方之前12個月的平均收入作爲標準。

沒了房子，沒了工作，很多男人不得不破產，然後去當個流浪漢。

腦袋想到這些，艾迪轉頭看向車窗外面，正好看到一隊女權站在路邊謾罵抗議的人羣，穿著馬太辛協會馬甲，打著“我不能呼吸了”旗幟的妖魔鬼怪們，立刻衝過去，與那些女人形成了對峙。

兩邊很快由謾罵上升了到了肢體衝突。

忽然間，艾迪理解了這些妖魔鬼怪，那些所謂要求權利的女人，一個個在享受的時候要求特權，承擔責任的時候，卻跑的比誰都快。

如果讓這些女人掌握了社會的話語權，太可怕了。

但正常男人反擊的話，會處於劣勢。艾迪恍然大悟，原來對付女人不能以男人的身份。

看著車外那些花花綠綠的妖魔鬼怪，這位前舊金山警員，心思變得活泛起來。

終於，外面遊行的人員大部分走了過去，律師開車往前。

但拐過一個路口，又碰到了一羣人。

從拉斯維加斯趕到舊金山的抗議人羣。

這些人高舉菲利普旗幟，穿著“我不能呼吸了”的文化衫，喊著抗議舊金山當局的口號，浩浩蕩蕩朝舊金山市政廳而去。

舊金山整個都亂了。

一路走走停停，半個多小時的路，耗費了接近兩個小時。

艾迪跟律師告別，下車看了眼獨棟房屋，不太想進去。

旁邊過來個金髮漂亮女人，出示證件：“你好，艾迪，我是福克斯電視臺的記者哈莉·韋恩，能單獨聊幾句嗎？”

“你有什麼事？”艾迪現在看到女人就應激。

哈莉想到梅根·泰勒提供的消息，說道：“你是一名無辜者，我準備做菲利普遇害案的深入調查與報道，如果你能講述一些內情，或許節目播出後，會清洗你身上的污點。”

艾迪說道：“我們換個地方。”

旁邊挺著一輛商務汽車，兩人一起進了車裡。

哈莉很清楚，提供消息的梅根·泰勒不是好人，別有用心。

但她並不在意，因爲她深入瞭解了這起案件，知道該怎麼樣去做，知道該站在何種立場上面。

公平與正義！

哈莉看向艾迪：“我能問你一些關於菲利普、威廉姆斯、SFPD和舊金山市政廳的詳細情況嗎？”

艾迪想到即將面臨的困境，沒有考慮多長時間，說道：“我可以回答，但有幾個條件。”

哈莉來之前就帶足了經費：“你說。”

“我要一筆錢，錢不能立即給我，因爲我即將離婚。”艾迪也不客氣：“另外，我還需要你們幫我找一份工作。”

哈莉應道：“錢沒有問題，工作的話，你讓我想一下。”

她拿出手機，發了幾條信息，很快說道：“工作要前往洛杉磯。”

艾迪說道：“沒問題。”

兩邊達成協議，哈莉對艾迪進行了一次深入採訪，不僅涉及當日的案件和當事人，還有SFPD與舊金山當局。

…………

洛杉磯，海岸大廈。

推特對舊金山的街頭抗議，正在進行24小時不間斷視頻直播。

霍克的辦公室裡，牆上的大屏幕一直播放著舊金山市政廳附近的實時畫面。

市政廳前的廣場上，出現了多個來自於舊金山以外的城市團體。

霍克看到了拉斯維加斯、西雅圖、洛杉磯、薩克拉門託和菲尼克斯城的旗幟。

舊金山的LGBTQ羣體，不是單獨在戰鬥。

霍克問愛德華：“還有多少團隊在趕過去？”

愛德華剛剛與羅莎聯繫過，他的康普頓基金會，也派人過去了：“正在有21個城市的LGBTQ團隊趕往舊金山，參加這場抗議活動，費用全部由馬太辛協會承擔。”

霍克和弗格森家族的海外基金會，贊助了這場聲勢浩大的活動。

出錢的馬太辛協會，自然成爲其中的主導。

代表資方的羅莎和索拉成爲真正領袖級人物。

霍克擡頭看著屏幕，舊金山市政廳前的草坪廣場，經常連續多天的抗議，幾度爆發女拳與LGBTQ羣體的衝突，早已變成了垃圾場。

他對愛德華說道：“通知史蒂夫，發動新一輪攻擊。”

愛德華去打電話。

計劃中的新一輪攻勢，叫做佔領舊金山！

從現在開始，LGBTQ羣體會長期駐紮在舊金山市政廣場上，至少數百人的規模，一直持續到州長選舉。

各種新式花樣，霍克都準備好了，會讓舊金山集團一一體驗花式玩法。

LGBTQ羣體會成爲加文·牛森和牛森家族支持的傑裡·布朗的一場噩夢。

霍克隨後得到梅根·泰勒的通知，哈莉·韋恩對當事人之一的艾迪進行了深入採訪，正在帶人返回洛杉磯。

這位先被SFPD開除，又被妻子拋棄，還面臨近乎淨身出戶，其言論可想而知。

當然，艾迪的妻子不是主動想要離婚的。

菲歐娜派遣一位下屬，接觸了艾迪的妻子，並且打拳成功。

…………

舊金山，市政廣場前。

爲了支持LGBTQ羣體，聖人史蒂夫一直穿著那身菲利普同款粉色衣裙，堅持戰鬥在抗議的第一線。

作爲當代的平權聖人，他走到哪裡，媒體鏡頭就跟到哪裡。

中途，史蒂夫上車休息了一段時間，順便接了愛德華打來的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有人過來通知，舊金山市政廳派人過來溝通。

史蒂夫、羅莎、索拉和勞倫斯等人，一起見了市政廳派過來的人。

雙方進行了不怎麼友好的溝通。

市政廳方面表示會嚴懲兇手，加大警務監督力度，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但史蒂夫直接提出了己方的條件，多大22項條框。

比如對菲利普家屬高額補償，舊金山正式立法保護LGBTQ羣體的權益，推動同性戀婚姻合法化，警務改革立法，歧視LGBTQ羣體與種族歧視同罪，在舊金山建立第三性別廁所，公開承認第三性別存在等等。

這樣的條款，放在這個年代，舊金山市政廳怎麼可能答應。

商談的雙方不歡而散。

隨後，史蒂夫接受了媒體採訪，除了重申爲菲利普爭取公平與正義，維護LGBTQ羣體的權益外，著重提到了一點。

“舊金山發生如此嚴重的歧視與虐待事件，還是發生在公務人員身上，令人恐慌。”他非常嚴肅的說道：“平權運動能有今天，是無數先驅堅持的結果，我們會接過先驅們的旗幟，繼續堅持下去，這一次平權運動的目標一日不達成，所有LGBTQ的兄弟姐妹一日不撤出舊金山！”

周圍傳來一片響應：“目標一日不達成，我們一日不撤離！”

半個小時後，推特的新聞板塊頭條上，出現了一篇新的文章。

其標題爲——LGBTQ羣體，發起佔領舊金山運動！

當天晚上，福克斯電視臺播出了哈莉·韋恩對艾迪的深度採訪。

加文·牛森這幾天渾身躁動，心裡全是火在燒，在應對LGBTQ這種舊模式新羣體的運動中，嚴重缺乏經驗。

別說是他這個從政沒幾年的新手，哪怕霍克前世的很多老政客，也在這一運動剛剛興起時，吃過不少苦頭。

這幾大羣體性格乖戾，一旦站在舞臺中央，玩命博取關注。

本來，加文想利用女拳對衝，但那羣女人根本不是這些妖魔鬼怪的對手。

天色暗下來，市政廳廣場前亮起點點燈光，那些混蛋紮起帳篷，擺出了想要長期駐紮的姿態。

助理這時過來提醒：“市長，你最好看一下福克斯新聞臺，他們剛剛例行通知，說有涉及舊金山市政的新聞。”

加文打開電視機，換到了福克斯新聞臺，等了沒有多久，一個訪談類節目開始播放。

出現在畫面中的女記者他認識，上次利用過的哈莉·韋恩。

另一箇中年白人很眼熟，菲利普一案中的警員艾迪。

在哈莉的提問下，艾迪以親歷者的身份，詳細講述了當天事件發生的經過。

因爲對於SFPD和舊金山市政廳已經死心，他在表述中必然將自己描述成一個被威廉姆斯拖累的無辜者，而威廉姆斯自然成爲了他勸不住的慣犯壞搭檔。

哈莉著重問道：“威廉姆斯是一個慣犯，爲什麼沒有得到懲戒？SFPD有人在包庇他？”

“是的，SFPD的一位分局副局長，是威廉姆斯的前搭檔。”到了現在這地步，艾迪知道什麼就說什麼：“SFPD從來沒有將威廉姆斯對黑人和同性戀等羣體暴力執法，當做一項工作去處理，局長希瑟每天都在研究如何擴展警員中女性員工的比例，爲市長加文·牛森爭取女性選民支持。”

他無比沉痛的說道：“當天事件發生後，我照實報告了事件發生的經過，但SFPD最後公佈的結果，卻完全不同。後來現實視頻曝過，得到希瑟授意的斯科特，要求我主動承擔責任，說是我們對上級撒了謊。”

哈莉又問道：“你認爲希瑟做的決定，受到了市政廳的干涉？”

艾迪想到破碎的家庭，心裡恨意滔天，說道：“是的，非常明顯，希瑟是市長先生任命的，向來聽從市長的意見。”

舊金山的市長辦公室裡，聽到最後一句，加文·牛森忍不住站了起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這是信口胡言！

他火氣直串腦門，但很快控制住了。

這個混蛋說的話是假的，問題是現在這種情況，就算駁斥，誰又會相信？

SFPD在之前完全透支了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