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姓賦晨瞅了一眼她的左手問道。
皇甫宇妮淡然道:“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傷。獵人,你感覺怎麼樣?”
笑狼等人聽到姓賦晨的說話聲,也都聚了過來。笑狼問道:“是啊,獵人,你感覺怎麼樣?”
“情況似乎不是很妙。”姓賦晨雙手一撐,在衆人的驚呼聲中突然站了起來。
“喂,你後背的毒傷還沒有處理完呢!”皇甫宇妮見他未經過自己的同意私自起來,不禁又急又氣,斥責道。
姓賦晨突然抓住她的手走到一邊。皇甫宇妮猝不及防,想要掙扎之時,姓賦晨已經把她拉到了一邊,小聲道:“你闖了大禍,還好意思說呢!”
“什麼大禍?本小姐難得好心幫你療傷,闖什麼大禍了?”皇甫宇妮心裡格登一聲,嘴裡卻是頗不服氣地道,小手卻已從他的掌握中掙脫。
姓賦晨看到笑狼等人要跟著過去,便先道:“喂,我說笑狼,我跟皇甫隊長私密,你們湊什麼熱鬧兒,乖乖給老子呆在那裡。”
見笑狼等人駐足未前,這纔對皇甫宇妮道:“你自己看看吧,你看你把我後背的傷口弄成什麼樣了。”說罷拉著皇甫宇妮到了他後面。
皇甫宇妮心裡忐忑不安,未及說話,凝目向他的後背傷口望去,隨即啊的輕呼一聲,掩住了小嘴說不出話來。
“怎麼……怎麼會這樣?”只見姓賦晨先前還血肉模糊的後背傷口,剛纔她切割的地方此時已然潔整如新,哪裡還有傷口的痕跡;而她未曾處理的腐肉處,卻是腐肉痂結,肉眼可見,痂結腐肉的下面,已經生出了新肉,新生的肉皮,幾乎看不出是新生的,就象是已經長了很久一樣。
深達一兩釐米的傷口,竟然在頃刻之間痊癒生出新的皮和肉,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難怪她驚詫的張開了小嘴合不攏來。
“都是你手上滴下的那滴鮮血惹的禍。”姓賦晨苦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農曆七月初七巳時出生的吧?”
皇甫宇妮驚詫地問道:“你怎麼知道?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姓賦晨苦笑道:“有些事不好跟你說,隨非你做了我的女朋友,那樣的話我纔可以告訴你,因爲那是屬於我的秘密,只有我的人才能夠分享。”
“哼,就憑你,也配做我男朋友?”皇甫宇妮見他無事,臉色陡然一變,旋即變得冰冷起來,姓賦晨再看到她的眼神,發現其中還有一絲頗深的恨意,想起在深坑中對她做的事來,也覺得自己似乎做的有點過份,便也不跟她多辯,聳了聳鼻,笑道:“配還是不配,那是要做過以後才知道的。不過今天我讓著你,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同意做我女友的。”
說罷不再理皇甫宇妮冷狠的目光,對笑狼道:“趁著那巨蛇躲起來了,我們趕緊天黑之前過白骨沼。”
黑蟻問道:“獵人,你的傷……”
姓賦晨笑道:“皇甫隊長剛纔用她家傳聖藥幫我療傷,當真是神藥啊,現在我可是全都好了。”
他嘴上說著好了,其實心裡卻是說不出的苦楚。皇甫宇妮的無心“失血”於他,讓他在被動的情況下接受了第七個十二時辰女孩的鮮血,他的神魂體力量再度膨脹,強大到什麼程度他不知道,不過他卻感覺得到,此時他的仙魂力量的強大,不管他的肉身如何神速修煉,都不可能再趕得上了。
他雖然領悟了《神肉經》的精髓,但是那也是有一個“度”的,當他的仙魂力量達到某一個更高的強度,肉身凡體是不可能配得了神魂力量的強度的,除非他真的把肉身修煉到超凡脫俗、成就人仙的強度,否則便不可能匹配。
“以後也不知道要有多少苦頭吃了。”姓賦晨感應著身體那種不匹配的空蕩蕩,當真是有苦說不出來。
笑狼和黑蟻不大相信地走去看他的背傷,臉上均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隨後狐疑的目光落到了皇甫宇妮的臉上。
皇甫宇妮被姓賦晨先下“嘴”爲強,此時辯駁不是,不辯駁也不是,只好採取了沉默之態。
夕陽西下,萬道霞光從極遠的天邊照射而至,把白骨沼照得呈現出一片血紅之色,沼澤上方毒霧籠罩未散,在夕陽之中,陽氣沉隱之下,凝結成了一朵朵美麗的蘑菇形狀,煞是美麗。
一行六人均戴上了防毒口罩,分成了三組進入了沼澤地。笑狼與漩渦一組,黑蟻與大妞一組,皇甫宇妮與姓賦晨一組。
分組時是笑狼分的,姓賦晨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異意,皇甫宇妮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心事,竟然也不提出反對意見。
“大家小心,黃昏時分是血飛蟥最猖獗的時候,每一組之間都要相互照應,不可單獨行動,不要分開太遠,同時密切注意那巨蛇突然回襲。”這是進入白骨沼之前笑狼提醒各人的。
但是此時的白骨沼在被鉤蛇搗攪了一番之後,沼澤地中的堅硬草垛大多被淤泥遮蔽了起來,他們三組呈扇形前進,每人手中均拿著一根三四米長的木棍,一路探查一路前進,推進速度極慢。
突然間,大地暗了下來,卻原來是西邊的太陽隱到遠處西山之下。
“大家小心——”
便在此時,沼澤地突然輕微的顫動起來,漩渦一聲沉喝,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把長匕首。
姓賦晨也感覺到沼澤地的淤泥中很不對勁,微一低頭,便看到淤泥中穿出了無數宛若手拇指大小黑呼呼的小東西來。
一條小東西泥呼呼的身體兩邊突然展開,竟然生出了一對翅膀來,隨即又翅一振,淤泥飛濺之中,呼地飛上了天空。
一條、兩條、百條、千條……只不過是數息之間,沼澤地的上方,成千上萬的飛蟥展翅飛翔,這些飛蟥身上的淤泥抖盡之後,露出的身體呈透明的血黃,色,在夕陽餘輝之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千萬只飛蟥將沼澤地的上空染成了一片奇詭的血黃,色,一條條的張開了細若珠心的小嘴,擺動著屁股,飢渴的盯著沼澤中的六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