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帶著陸霜向後院走著。他並不確定自己能看見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根據(jù)韋春花的眼光,這人樣貌定是不俗的。只不過可惜了那俊俏的臉蛋,是個癱子。算了算,從去年七月到今年三月,揚州城裡最冷的那幾日他都在這陰冷潮溼的北廂房不聲不響的度過。韋小寶心裡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愉。
“小寶,不要生氣。”陸霜似是察覺到他的不快,快步走上前,猶豫了半晌,小心的扯住他的衣袖。
韋小寶反手將他骨感的手指拉進懷中細細摩挲著。“陸霜,沒有,我很好。”看著陸霜擔心的樣子,他的心情忽然有些放鬆。
他並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也早應該知道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不平,他並不應該因此而煩惱,只是事情撞到他的身上來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高興的。一種微妙的反社會的情緒。不過天下大同終究只是個理想,在幾百年後的高度達的文明社會都沒有實現(xiàn),更不要說現(xiàn)在這個落後的古代社會了。
而他的責任也不是救人民於水火中。他和陸霜快步的來到最陰冷的北廂房的門口。整好撞見了從屋裡剛剛出來的二牛。
二牛見著他們兩人微微一僵,然後笑著蹭了過來:“小爺,陸爺。”在這個偌大的麗|春苑裡短短的半年時間,韋小寶和陸霜的地位一下子提升到了“爺”的高度。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物,最會看的就是人的臉色,韋小寶變了,身邊還跟了一個俊美的貼身侍衛(wèi),任誰都覺得韋小寶得勢了,加上韋春花越來越倚仗他,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了。
“娘讓我看看這裡面的人怎麼樣了。”
二牛聞言面上一閃而過一絲不自然。隨即答道:“挺好的。活著好著咧。”
韋小寶並沒有漏看。二牛那古怪的臉色,立刻問道:“怎麼,是按照倌兒的配比走的麼?”這麗|春|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怎麼也算是揚州城裡出了名的勾欄場,自然也有自己嚴格的規(guī)矩,等級制度。這制度先前還有些混亂,後來經(jīng)過韋小寶一整頓,頗有些建樹了。
其實也沒什麼,韋小寶本身並沒有什麼管理的經(jīng)驗,但是沒見過豬,還沒看見過豬跑麼。照著日本二目丁那些牛郎店的等級制度,他當即給自己家的勾欄也照葫蘆畫瓢運用了上。每個月翻盤算賬,誰掙得多,誰賣的酒水多,誰就待遇好。
接客的,不接客的各自有各自的分配。也定了規(guī)矩。當紅的姐兒們和韋小寶他們是一個配比,一般的姐兒們略低一等,再來是剛買回來□的姐兒們又更低一等,最後纔是那些院裡打雜的二牛他們的等級。
可是,韋小寶一眼看出來,二牛身上的衣服並不是他的等級該有的衣服。平日裡,韋小寶是不管這些的。畢竟護院們也有自己生財?shù)霓k法,或者準這韋春花高興多賞了銀子做身新衣服也是可能的。但是對著二牛剛剛那態(tài)度,這新衣服來的就有些蹊蹺了。
“呃……小爺,都是按配比來的。”
“哼。”韋小寶連精神力都不屑在他身上探查,就知道他說的是假話。二話不說,推門便走了進去。
一進門,韋小寶剛走了兩步,還沒和莊襉打上照面,只是略略的看見黑黢黢的屋子裡有個橫躺著的人影,便被臭氣給薰了出來。屋子裡瀰漫的尿臊味和一股情|事剛完的腥臭,非常沖鼻,韋小寶反感地皺眉被逼了出來站在門口不再進去。
“這是怎麼回事?!”韋小寶看向一旁的二牛,掩了口鼻厲聲道。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了。這位和著是剛剛舒爽完出來。
只見二牛一愣,面色有些慘白道:“這……這小的不知。”一雙賊眼精光四射,滴溜溜的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