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西域伊犁地區的商隊,經常被一股莫名奇怪的盜匪勢力劫持,行商客旅屢屢告到官府。怎奈官府查來查去,都不查不出是何人所爲。
官府無奈之下,只好從江湖中招攬一些高手前來幫忙查案,這其中就有“陰陽怪氣”這幾個人,起先他們根本不認識,因爲官府的這件事才漸漸的走到了一起。
官府召集好人手之後,便把江湖人手分成好幾個小組,並懸賞只要哪個小組率先找出這夥強人的所在,官府便賞銀三千兩。一夜之間,所有的人都出去了,他們每個人都身懷絕技,人人都有其他人不能比擬的地方,而這“陰陽怪氣”卻機緣巧合的分到了一起。
過了三天,“陰陽怪氣”所在之組,率先找到了那夥強人。只可惜這四個人在官府未到之前,就將那強人的營寨將近百人全殺了乾淨,死法都是恐怖異常。
官府到了之後非常震驚,當時去的伊犁將軍就立刻產生了剷除這些魔頭的念頭,準備自己拿著勝利好回去邀功。
但是這四個人武功實在詭異高強,明著肯定是無法將其制服,將軍心生一計,暗中騙他們四人回到伊犁城內,隨後衝出早已埋伏好的官兵,準備一舉殲滅。
這四個人生死關頭,竟然練手打敗了幾百名的官兵,並順利的取走了伊犁將軍的頭顱。至此朝廷下發海捕文書,全國通緝他們,他們就一夜之間成了朝廷欽犯,亡命天涯,不知所蹤!
聽完這些,我驚奇不已,這四人的武功狠毒怪異,一般的江湖高手根本不是對手,他們各自的武功造詣也非常之高。若非走了邪門歪道,必然會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那斗篷黑衣人,吳叔你一點頭緒也沒有嘛?”我接著問道。
吳叔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這讓我倒是十分吃驚,有如此功力的人,定然是在江湖上嶄露頭角多年,吳叔怎會不知道呢?
“此人武功之高,江湖已屈指可數,而且還精通扶桑國的隱身術,可謂智勇雙全,難道真是短時間冒出來的?”我喃喃的說道。
吳叔再次無奈著搖頭表示清楚,看來只能把他放到一邊先不管了。
所有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們竟然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乞丐身上,顯然剛纔乞丐的輕功也是讓在場的人都大開眼界,也包括我在內。
乞丐此時抹得一臉烏黑,實在是辨認不清楚真實的想相貌。
乞丐看著我們怪異的表情,一時間卻是不知從何說起。
“你們先彆著急,讓我慢慢給你們道來!”片刻之後乞丐說道。
這時,梅姨卻捂著鼻子,聞見乞丐這一身的酸臭,已是躲得遠遠的。我們幾個看的是在是好笑,女人天生賭氣味的敏感,真的不是我們可以想象的!
說話的時候,梅姨硬非要乞丐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聽他說故事。我和吳叔相對哈哈一笑,女人家對味道果然敏感,我和吳叔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過這也是好事,我讓乞丐跟著我,就不能讓他如此破爛不堪,髒兮兮的了,遲早得換了那身行頭,遂讓梅姨領著前去換洗了。
梅姨走後,我和吳叔則在一起探討著今天所發生的事。
“那鄭盛強被你打得奄奄一息,難怪鄭元霸動用了幫內這麼多的頂級高手前來,他們定是日夜兼程,走了一天一夜從西安府總舵趕到吳堡縣城的,然後利用探子直接摸到了這裡,如今派來的殺手被少爺你打的三傷兩殘,真不知道鄭元霸會作何感想?”吳叔說道。
“吳叔,這件事不能再在吳堡縣繼續發酵了,要不然不出幾日,那鄭元霸必定知道我和慕容家以及文寶齋的關係了!您現在趕快派些得力的人手趕到西安府,拉攏一些說閒話的人在西安府製造輿論,就說我半月之後在西安府羣賢酒樓與鄭元霸決鬥,這樣吳堡縣就暫時安全了!”我想了半天突然說道。
吳叔聽我說完之後,似乎有點驚訝,驚訝我這小小的年紀竟然把事情想的這麼周到,從吳叔驚訝的眼神中,這種感覺表露無遺。
“天成,你這麼做,不是就把你推到江湖恩怨的風口浪尖嗎?老爺希望你不要參與江湖之事,這恐怕不太好吧?”吳叔猶豫的說道。
“吳叔,你想想,此事已經發生,一來我不能把江湖各路人馬引來吳堡縣,吳堡縣是父親經營多年的根據地,我不能親手毀了父親一生的心血。再說,西安府江湖各路人馬衆多,江湖勢力錯綜複雜,那鄭元霸也不比在吳堡縣這麼恣意妄爲,此才爲上上之策!”我堅定的說道。
吳叔見我說的十分有道理,也不再辯駁,低頭在哪裡沉思了好大一會。
“天成,你放心,這件事我肯定給你辦的穩妥,不過你要提早做好心理準備,我也會聯絡西安府咱們的各種關係,制約那鄭元霸的勢力!”吳叔嘆息的說道。
我點點頭表示感謝吳叔,吳叔會意的向我笑了笑。
“年輕人是應該出來闖闖江湖,不要像我們這些老古董總是這麼保守,如今這江湖保守就等於固步自封,遲早會被江湖淘汰,天成,我支持你的做法!”吳叔說道。
我感謝的向吳叔點點頭,而此刻我的心裡對乞丐的輕功及來歷產生了莫大的疑問。
這時,乞丐已經換洗完畢,梅姨領著他來到廳堂。
他們還沒進門,梅姨就大老遠的嚷嚷道:“這小子剛纔烏漆墨黑的,滿身酸臭,沒想到換洗之後竟變成了一個俊俏的後生!”
我這才注意到乞丐的到來,乞丐身穿一身灰色教頭的行裝,長臂細腿、硃脣皓齒、眉清目秀,簡直可以說是一表人才。乞丐如此被我和吳叔盯的渾身不自在,恐慌的看著我們。我趕緊給吳叔了一個暗示,吳叔這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來。
我趕緊吩咐乞丐坐下,梅姨給他倒了一杯茶,讓其趕快告訴大家事情的真相。早上在文寶齋門前時間緊迫也沒來得及細問,大家都是比較好奇。
乞丐喝了杯茶,整理了一下思緒,顯得有些憂傷,不知道他下面說的事是不是難以啓齒!
我本家姓李,祖籍山東,後因躲避戰亂逃至山西柳林縣,自幼跟隨家父學習了一點飛檐走壁的輕功,所以遷居柳林縣後以街頭賣藝爲生。
剛開始和父親一起賣藝,圍觀施捨之人還算可以,幾年後父親不幸病逝,我一個人也賣藝也玩不出什麼花樣,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少。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家看這個就是圖個熱鬧,我這個人比較內向,也製造不出什麼熱鬧的氣氛來。最後無奈只得放棄賣藝,走投無路,只好選擇以行乞爲生。
你們肯定對我的這身輕功很好奇吧?說起我的這身輕功,還得說起另一個人來。
行乞之人經常會跑去不同的地方,前幾年我來到山西呂梁,那裡也算是個比較大的城鎮,人來人往,日積月累也乞討了不少銅錢。經過個把月的行乞,討來很多銅錢足足把我那個破布錢袋塞的滿滿的。
有一天,我本打算把乞討來的錢存至錢櫃以便爲以後自己做點小生意存點本錢,可一時貪心,想多贊幾個銅錢,便把這個事給耽擱了。
我坐於市集之上,不知何時我的身邊來了一位尖嘴猴腮,瘦骨如柴之人。我看其相貌如此,猜其定然不是什麼好人。那人還時不時的無緣無故和我搭訕,一會問這個,一會問那個,問的我心煩意亂,實在忍受不下去,便要起身離開了。
等我回到住處,這才發現懷中那滿滿的一袋銅錢已經不見蹤跡,我當時就嚇傻了,這可是幾十天的積攢而來,如果就這麼丟了,那麼做乞丐何時才熬到頭呀!
我靜下心來仔細回想了一番,必是剛纔那個獐頭鼠目之人所爲。我立刻趕回剛纔行乞的地方,那人竟然沒走,依舊坐於那裡看見我回來好像還有點喜出望外。
而此時,他的腰間多了一個破布袋,裡面銅錢塞的滿滿,正是我丟失的錢袋。我隨即上前向其索要,這人當然是不會輕易給我。
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隨即施展輕功就上前搶奪,怎料此人動也沒動,就晃過了我的襲擊。我拿錢心切,也顧不得許多,就使出全身力氣去搶奪,誰知不管我怎樣,那人都毫髮無損的站於我眼前,我卻奈何他不得。
我當時就很納悶,我的輕功雖不是什麼上乘武學,可是對付一個小毛賊也不會那麼不堪,連個骨瘦如柴的文弱書生都拿不住這是爲何?
這時那人說道:“你如何斷定這是你的錢袋?這上面沒有寫你的名字,你這分明就是光天化日搶奪?”
“我的錢袋我自然認得,你偷了我的錢袋還反咬我一口說我搶劫,你分明就是個小偷!” 我氣憤的說道。
賊人嘿嘿一笑,接著說道“小偷不敢當,說我是神偷我也不會介意!既然如此,只要你能說出裡面有多少個銅錢,我就立刻把這帶袋子錢送給你!”
我立刻傻了眼,那麼多銅錢,我如何得知……
“可是我知道這裡有多少錢!”那人卻說道。
我在一旁聽得忍俊不禁大笑起來,如此之多銅板,給你半天時間你要弄清楚也得費些神,而從我剛纔離開到現在回來才半柱香不到,我還看見那錢袋上打的結都沒動過,你在這吹牛誰信?
“我是沒有打開過,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里面多少個銅板,要數的話也用不了半柱香時間,你數五下,我如果沒有說出數來,這袋錢悉數歸你,我再送你十兩銀子!”那人看出了我的想法,哈哈一笑說道。
我一聽倒是樂了,這等好事怎會讓我碰上。
我一聲開始令下,只見那人閃電用匕首挑開結釦,順勢將錢扔向半空,就是一眨眼,真的就是一眨眼,只留下那人的身影在我面前來回飛舞,當我數到三的話音未落,那人已將所有錢都收回了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