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早慈航靜齋的靜儀師太和崑崙靈山的道人道長就到了,蘇盈汀自然也早早地守候在山門前,迎接師傅。韓旭耐不住好奇,自然跟著蘇盈汀去見識一番,而立裡卻在牀上矇頭大睡,怎麼也不同韓旭他們同往。
靜儀師太是慈航靜齋的第二掌事,而掌門靜慧師太可能要忙於門派中的事務,所以沒有現身。靜儀師太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道姑,臉上總是洋溢著一種溫和的神采,讓人打心底感到一陣溫暖。而道人道長是韓旭已經在天穹御膳比拼時見過,他依舊一臉遒勁,風華不減。道人道長一直是忙於各派的交涉,自然這次崑崙靈山會讓他出面。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劍童,他揹著的巨劍,足足比他的個子還高出幾寸,著實逗趣。
仁武尊者見到兩位貴客自然是上前迎接,三人可能是關係好的緣故,聊得連後面剛到的絕石谷千山先生也怠慢了。
“喲,我說仁武老頭,盡顧著和他們兩人聊天,怎麼把我這個不起眼的書生給忘了?”
仁武尊者一聽,忙轉身賠不是,兩人相視一笑,又開始寒暄起來。
這千山先生是一個書生樣貌的中年男子,修長的鬍子別具一格的微微翹起,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神采,舉手投足之間顯得溫文爾雅。他身後跟著一位同樣文質彬彬的青衣少年,他大概二十出頭的模樣,白綢發(fā)冠顯得格外耀眼。少年見到韓旭和蘇盈汀時也畢恭畢敬的招呼,讓韓旭感到很親切,兩人便很快聊了起來。
從少年口中韓旭得知他的名字叫做馬鑫,是千山先生的得意弟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金丹大成的境界了。絕石谷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門派,門中弟子看似都是文弱書生,但是文弱的外表下卻是一番不俗的修爲。
正當兩人聊得起興的時候,一個蜀山弟子來報:“尊者,梵音舞場二掌門舞曌和寂言古剎的佛心禪師已到!”
韓旭扭頭一看,一個美婦身後跟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妙妙姐,你也來了!”韓旭激動地跑到沙妙妙的身邊。
“咦,小旭,你怎麼在蜀道聖山呢?娘和小石頭呢?”
沙妙妙見到韓旭也是格外驚喜,一陣忙不迭的拉著他問東問西。
“姐,你放心,娘很好,她和石頭哥在家呢。我這次就是娘讓我出來歷練的,呵呵,我現在可是代表碧影峽澗廚門的大弟子呢!”
“妙妙,這位就是你弟弟小旭?”
沙妙妙身邊的美婦看到韓旭,殷切地上前詢問。韓旭定睛一看,這位舞曌掌門完全就是一個花容月貌的婦人,歲月的蠶食根本在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痕跡。柳葉彎眉伴著圓潤丹鳳眼,一襲淡妝卻又不失張揚,一條繡滿百花的緞帶披肩而下,如清泉又像飛花,讓人賞心悅目。
“舞曌掌門好!”韓旭恭敬地向她行了一個禮。
“嗯,好孩子。我可是你孃的故交,你別像他們一樣叫我掌門,就和妙妙一樣稱我一聲舞曌阿姨好了!”
“
嗯,舞曌阿姨!”韓旭開心的叫道,沒有想到娘還跟梵音舞場的掌門是姐妹,看來孃親在江湖上的交情還真是錯綜複雜啊。
和舞曌寒暄幾句後,韓旭將眼神落在了她身旁一位體態(tài)靜默的老禪師身上,他身披一塊金絲袈裟,手中握著一根八耳禪杖,活像一尊活佛。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和尚,雙手合實站在禪師身後,一臉虯髯鬍須時不時隨風飄動著。
千山先生見來到的幾人,又望了望山門,有些不耐煩的抱怨道:“棲山聽雨樓那對夫妻和點蒼府的牛脾氣怎麼還沒有到啊?真是的,讓大夥兒就這麼等著。”
“先生莫怪,牛脾氣不是一向如此嗎?不過棲山聽雨樓的那對璧人卻從很守時的,今天怎麼也……”道人道長捋著鬍鬚思索著。
“好了,反正時間還早,我們先到真武殿休息休息吧!”仁武尊者話鋒一轉,便讓弟子領著衆(zhòng)人往真武殿行去。
還沒有走到殿門口,一個粗狂急躁的聲音便傳到衆(zhòng)人耳中。仁武尊者臉色微變,但是瞬間又恢復了祥和,輕輕說道:“看來,有人已經早我們一步到了。”
剛進門,衆(zhòng)人就看到那熟悉的面孔,聽到那熟悉的聒噪。
“怎麼,嫌我囉嗦,你們還不是走在我後頭!”
韓旭一看,說這話的是一個體型剽悍的中年男子,他臉上的一條刀疤格外惹眼,一身泛黃色的布格衣衫顯得塵埃厚重,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
衆(zhòng)人見到他都是一陣沉默,千山先生更是臉色難看地盯著他。見到這種局面,那男人身後一個白淨小生便開口打破僵局了。
“各位掌門好!你們知道我?guī)煾傅钠猓€希望各位海涵!”
“誒,你說什麼呢?你這個小崽子,怎麼不幫你師父,反而幫起這幾個糟老頭來了!”男人沒好氣地謾罵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說了,明明是你來晚了,見我們談論起你,你不服輸,就用你那獨門的‘一字步法’趕到了我們前面。現在既然來了,就算了吧,別再生事了!”
那男子見道人道長識穿了自己的計謀,只好作罷。
“對了,現在就剩下那兩夫妻了,怎麼還不來,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千山先生開始有些擔心了。
“噢,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就在衆(zhòng)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男一女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兩人大概都是三十多歲,男的一臉英氣,星星點點的胡茬凸顯出一股殷實的男人味;女的一身鹿革布衣,妝容濃淡得宜,顯得嬌柔卻不失大氣。
“兩位一路上可平安,怎麼這次來得如此晚呢?”仁武尊者關心地問道。
“我們兩人在路上遇到了一些突發(fā)的事情,不過已經解決了,所以耽誤了時間。”
“段樓主,你們怎麼沒有帶上你們的得意弟子呢,皇上這次的信中不是讓我們把得意弟子帶來,大家熟悉一下,方便以後行事的事宜。”仁武尊者問道。
“哦,這一次我們本來帶了他們一起的,可是路上發(fā)生的事我們讓他們去辦了,所以這一次恐怕不能給各位引薦了。”男人抱歉的說道。
“那好吧,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開始商量對付魔人的辦法吧。”
聽了仁武尊者的建議,衆(zhòng)人紛紛點頭,議會正式開始。
首先發(fā)話的是崑崙靈山的道人道長。
“既然皇上已經下令讓我們八派同仇敵愾,我們就應該沒有什麼顧忌,全力還擊。”
“可是這次魔人的偷襲,恐怕不單單只是爲了挫挫我們的銳氣,看他們的實力,恐怕已經今非昔比了。”仁武尊者意味深長地提醒道。
“我說老頭,你是不是被魔人嚇怕了,你蜀道聖山可是我們正派的第一防線,你應該首當其衝,怎能畏首畏尾呢!要是你不敢,就讓我點蒼府來坐大。”說話的正是剛纔脾氣暴躁的男子,他是點蒼府的掌門張城,看來剛纔的事他還是耿耿於懷,現在說話也是吹鬍子瞪眼。
“我說老張,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的事,尊者他老人家才損失了一愛徒,你還這麼不積口德……”來得最晚的少婦責備道,她可是棲山聽雨樓的女掌門柳嫣鳳,和她的丈夫段雲龍可是江湖上一段傳奇佳話。棲山聽雨樓是北邊棲山的一個派別,離千山先生的絕石谷不遠,所以兩派關係甚好。棲山聽雨樓和其他派別不一樣的是門下修行的弟子一般實行雙修,就算不是戀人也是兄妹,因爲這樣才能將他們門派中的雙人劍法使得出神入化,滴水不漏。就像段雲龍夫婦一樣,他們雖然自身修爲只是金丹大成,但是他們只要雙劍合璧,就連仁武尊者也不一定有把握獲勝。
張城見柳嫣鳳發(fā)話了,他也不想招惹她,只好把說道喉嚨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經柳嫣鳳一提,佛心禪師也關心道:“尊者痛失愛徒我等皆是惋惜,不過人各有命,天數,命數也!尊者不必強求。對了,尊者門下不是應該有兩大愛徒麼,那飛劍門的皇甫少俠今天怎麼沒有現身呢?”
“多謝禪師關心,煌兒還在守護白靈山的五行封魔大陣,所以不便前來。而且我五行門新選的靈者也還在閉關,今天午時應該就是出關之期,到時候再向各位引薦。”
“嗯”道人道長見說道了白靈山,便也一臉愁容地說道:“不但是白靈山,我們一直鎮(zhèn)壓的百獸谷的結界也遭魔人破壞,兇獸猛怪四處肆虐人間,弄得崑崙山上下一團亂。”
“咦,奇怪!我們鎮(zhèn)守的洪荒墓場卻沒有什麼動靜,魔人也只是隨意滋事,我們一還擊魔人便退了!”寂言古剎的中年和尚納悶地說道。
“洪荒墓場的精怪非比尋常,我想魔人也不敢輕易和他們做交易,所以纔沒有什麼動靜。”仁武尊者推測道。
“這次皇上破天荒的讓我們齊聚一堂,就是想讓我們拿出扭轉局勢的方案,諸位覺得該如何是好呢?”棲山聽雨樓的段雲龍又把大家拉回了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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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