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陣暖風拂過,韓旭隱約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飄了過來,似乎是一個男子,卻看不清他的臉。韓旭胸中一慟,又是一口殷殷鮮血噴出,整個人徹底昏死過去。
黑蟬見到來人先是一驚,然後一臉疑惑。
“居然是你,真是沒有想到……”
黑蟬完全可以感覺到面前這個人的真元搏動洶涌,修爲一定在金丹期之上,比自己也高出不少,恐怕已經(jīng)到達了金丹中層的階段。她清楚明白,只要修真者的修爲上了金丹期後,就算小小的差異,那比起來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見到面前這個人,黑蟬妄不敢輕舉妄動,可是爲了任務,她也不想就此放棄。
“不知公子是何方神聖?”黑蟬試探著問道。
“我奉勸你們還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白衣男子的語氣強硬,完全沒有半點戲謔。
“哼,讓我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閣下高招!”單羽見黑蟬不敢行動,一時沉不住氣,便衝了出去。
“快回來!”黑蟬想出手攔住單羽,可是他的速度極快,根本攔不住。
“哼!”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身形一轉(zhuǎn),瞬間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單羽一驚,停住步伐,四處尋找白衣男子。黑蟬大感不妙,手中的竹葉隨風見長,她跳上竹葉便飛至空中,警覺地環(huán)視四周,可是怎麼也找不著。
正當兩人緊張萬分的時候,黑蟬忽然感到頭頂一黑,似乎有什麼東西朝她壓來,隨即一望,原來是一把巨大的紙扇,上面繪著一幅山河秀美圖,緩緩飛過她的頭頂。
“風雷山河扇!你是皇室的人!”黑蟬一眼便認出了這法寶,她知道只有皇室的人才會使用扇子類的法寶,她現(xiàn)在是嚇得花容失色,只想快快離去。
再看地上的單羽,已經(jīng)被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白衣男子擊中一掌,口中流出鮮血,後退不止。黑蟬清楚知道單羽只是煉神化虛的修爲,哪經(jīng)得起這一掌,她忙飛身下去,抓起單羽便乘著竹葉離去。
白衣男子右手一擡,巨扇一陣猛烈地搖動,颳起幾道風刃朝黑蟬襲去。黑蟬退無可退,只能放手一搏,施出一股黑煙,妄想抵擋風刃。可是風刃的力道極其剛猛,不僅吹散了黑煙,還重傷了黑蟬。黑蟬沒有一絲猶豫,將剩下的真元一催,竹葉憑藉風力,一眨眼便消失在天跡。
白衣男子見黑蟬離去,纔將寶扇收了回來,再看看地上昏倒的四人,長長地吁了口氣,臉色緩緩舒展開來,自言自語的嘆道:“哎,重傷那魔人後,終於有幾天安寧日子過了,這該死的任務……”
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昏迷的四人才漸漸甦醒過來。韓旭睜開眼便看到忙碌的立裡,他笑嘻嘻地望著自己,說:“你們終於醒了,我真害怕你們有個三長兩短啊……現(xiàn)在好了,快起來喝點水,調(diào)息調(diào)息。”
韓旭搖了搖還生疼的腦袋,漸漸回憶著什麼。
“立裡,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被黑蟬擊敗了嗎?”湯婉兒站了起來,面色顯得有些
蒼白,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我回來找你們的時候,你們?nèi)继稍诘厣希俏乙粋€個將你們揹回山洞的。”立裡邊說邊假裝揉動自己的肩膀。
“難道是小旭?你用了金鈴夫人給的錦囊嗎?”南宮坤轉(zhuǎn)而望向韓旭。
“不,當時我真元虛空,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根本打不開錦囊。當時我雖然有些迷糊了,但是隱約看到一個白衣男子出手相救,可惜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便昏過去了……”韓旭將回憶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白衣男子……是什麼人?”衆(zhòng)人紛紛納悶。
“小旭……快看看密函還在不在?”南宮乾用疲憊的聲音問道。可能是因爲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緣故,南宮乾顯得特別虛弱。
韓旭聽到指示後,召出浩然鏡,手中印訣一變,一封密函從鏡面漸漸升起。衆(zhòng)人一看,這才放了心。在臨行前,南宮乾就怕這種事情發(fā)生,於是將密函讓韓旭保管,因爲沒有韓旭的獨門心法,休想取得密函。
“乾大哥放心吧,密函在我這,一定不會有什麼差池!”韓旭胸有成竹的承諾道。
“看來小旭所說的白衣男子應該是友非敵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快些趕路,既然我們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我們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只要我們翻過這雀暉山,到了慈航古鎮(zhèn),我們便安全了。”湯婉兒建議道。
“爲什麼到了慈航古鎮(zhèn)我們就安全了呢?”韓旭和立裡異口同聲地問道。
“你們有所不知,這慈航靜齋便在慈航古鎮(zhèn)裡,慈航靜齋是正派中的泱泱大派,掌門人靜慧、靜儀師太的修爲已是道胎階段,任憑魔人怎樣放肆,我想他們也不敢冒犯慈航靜齋這等聖地。”
“喔!”韓旭和立裡聽後紛紛點頭,心中真想快快趕到慈航古鎮(zhèn),見見那神聖的慈航靜齋。
“好,我們大家調(diào)息一天,明天就按婉兒的路線行進。”南宮乾做最後決定。
當天晚上待韓旭和立裡休息後,南宮乾心事重重,輾轉(zhuǎn)難眠。當他起身一看,本該南宮坤守夜的時候,湯婉兒也一同消失了,南宮乾恐有事發(fā)生,便輕輕往洞外尋去。
南宮乾剛走到洞口便看到樹林旁的淡淡火光,仔細一看,原來是南宮坤和湯婉兒,兩人圍在篝火旁似乎在閒聊著什麼,南宮乾漸漸往火光移去,他們的對話也漸漸清晰。
“坤哥,你覺得乾哥他喜歡我嗎?”湯婉兒望著火光傻傻地問道。
“傻婉兒,要是我哥不喜歡你,又怎麼會和你訂婚呢!”南宮坤說這話時把頭低下,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可是,我怎麼覺得比起我來,乾哥更緊張他腰間的玉佩呢!那到底是什麼玉佩啊,是誰送的呢?”
南宮坤想到過她會有此一問,可是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
“這……可能是你想太多了,我哥可是深深愛著你呢,畢竟我們有著十多年的感情啊!”
“可是……可是……”
“婉兒,你怎麼出來了?”
南宮乾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將糾結(jié)的兩人驚了一跳,他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南宮乾已經(jīng)站在他們身後,也不知道他聽見他們的對話沒有。
“乾哥……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身子還沒有痊癒!”湯婉兒故意繞過他的問題,關(guān)心地問道。
“睡不著,出來走走!”
“哥,婉兒,你們快進去睡吧,今夜交給我了!”南宮坤害怕南宮乾繼續(xù)追問,忙讓他們回去。
南宮乾意識到自己的介入帶給兩人的尷尬,也沒有再追問。他望望滿天繁星,嘆道:“這一次真虧有立裡呀,要不然我們四個就得暴屍荒野了!”
“嗯,還有小旭說的那個白衣男子,看來是他擊退了黑蟬!”湯婉兒應和道。
“哥,這個白衣男子我們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可能和這朝中密函也脫不了干係。還有爲什麼連魔道居然也知道密函的事,難道是我們當中有內(nèi)奸!”南宮坤猜疑著,但是毫無頭緒。
“你是在說小旭還是立裡?”南宮乾冷冷地說道。
“不是……”南宮乾一聽有些急了,急忙辨道。
“小旭是我們的生死之交,他心地善良,爲人耿直不阿;立裡這個人以前雖然是盜匪,可是現(xiàn)在的他堪稱盜亦有道的俠盜,要不是有他我們早就死了,要是他想加害我們,恐怕此時我們命已歸西了!”南宮乾嚴厲的衝南宮坤斥道。
“不是,我只是隨口說說的,我當然相信他們……”南宮坤現(xiàn)在也是一臉無辜。
“好了,我知道你也是無心之言,可是這種想法以後最好想都別想,他們是我們的朋友兄弟,對待兄弟我們怎能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既然大家命數(shù)中相遇,皆是緣分,我們修道之人更要惜緣、重緣。”
南宮坤聽了南宮乾的教誨後,一臉如釋重負,連連點頭。
“乾哥,其實我覺得坤哥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立裡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們的夥伴,可是他的身份我們也不能忘記,再趕上這次襲擊的事情,各中種種也不是那麼簡單。還有那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到現(xiàn)在我們也不能斷定他是敵是友……現(xiàn)在的我們也只能步步爲營!”湯婉兒接著說道。
“哎!”南宮乾仰天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好了,我們這樣爭下去也毫無意義,婉兒你也累了,快進去休息吧,我想和二弟好好聊聊。”
湯婉兒見南宮乾發(fā)了話,她也只能識趣,娓娓的回去了。此時,火光旁只剩下南宮兄弟二人,兩人靜靜地對視,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你喜歡婉兒嗎?”
南宮乾的話打破了沉默,將木訥的南宮坤一驚,不知如何回答。
“你還愛著她呀!”南宮乾見他不回答,又是一問。
“哥……真的,我和婉兒姐沒有什麼,她可是一心一意的對你啊!我們剛纔其實是……”南宮坤的語氣顯得格外的焦急,他不敢再說,怕越解釋越麻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