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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緣起

楔子

“綺胤,我想做皇帝。”一名男子站在一個額鑲暖玉的少年身側(cè)仰望著藍(lán)天白雲(yún)緩緩的說。

少年手指慣性撫上額前暖玉,無害的笑道,“這有何難?在饕鄴中央有座山,我只要將那山布出個陣,再散佈些謠言......”

“你就準(zhǔn)備登基吧。”

男子眨眨眼睛,興奮的抓住少年的衣袖,“真的?”

少年淡哂,“當(dāng)然是假的了。上官逆,你野心真不小啊。”

......

幾月後,一座不知名的小山被傳爲(wèi)藏有龍骨的龍穴山,自山以南的居民說此山屬他們所有,而自山以北的反駁,爲(wèi)此爭論不休,最終打仗......

饕鄴一分爲(wèi)爲(wèi)二。

饕國。

鄴國。

上官逆登基,封原配遼氏爲(wèi)後,納溫氏女子爲(wèi)妃。

數(shù)年後各產(chǎn)一子。

遼後所出名爲(wèi)上官玨,溫妃所產(chǎn)取爲(wèi)上官黯。

兩兄弟感情甚好。

溫妃得寵,遼後找到綺胤,求曰:“日後定要幫我玨兒穩(wěn)坐皇位。”

上官逆也找到綺胤,“黯兒乃是福薄之人,好好照顧。”

綺胤兩手一攤,看他們各自造化。

偶遇乞兒,見白皙乖巧,受之爲(wèi)徒,取名小白。

小白捶胸,我叫趙弒!

拍拍頭,吼,老子說你叫小白你就叫小白。

正文

第一章

1

鄴國。亂城,蓮花閣。

這裡是鄴國最大的青樓,坐落在亂城西邊的一處郊外。樓外綠蔭叢叢,看似隱秘低調(diào),而裡面琉璃繽紛,金碧輝煌。是亂城裡拿那些王侯貴族消遣的好去處。不過......也確實奢侈。

這裡擁有一切,新奇的東西。只有你想不到,沒有蓮花閣沒有的。

這就是他們的服務(wù)宗旨。

但是這裡最有魅力的卻是,美女!

擁有鄴國第一美女之稱的姑娘是這裡的藝妓。

所以......

無論什麼時候,颳風(fēng)下雨,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客源。

完完全全因爲(wèi)那個人而來。

今天,序幕又將拉開。

蓮花閣大堂內(nèi)正中央由無數(shù)青翠綠竹搭建成的小型舞臺。雖叫做舞臺,但是卻只供一個人彈琴所用,之間臺子上撫琴之人一襲白衣素裙,頭髮隨意的鬆散在肩膀上一直垂落到腰際。三千髮絲瀉下,即使不綰任何髮髻讓人屏息,慵懶嬌媚。面上繫著一條白色的面紗,模糊之美更添神秘。還有那份處變不驚的從容淡定,無論臺下怎麼瘋狂的叫囂,依然不動聲色,只是撫琴。

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身處一片淨(jìng)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裡。

潔白無瑕。

鄴國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虛傳。

“漓歌,漓歌!”一個長相兇橫的錦袍男子激動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著臺上的人兒高喊,聲音力壓全場,震耳欲聾,“漓歌!本公子出三千兩黃金,只要你跟我走!你幹不幹?”

在場所有人都只是輕蔑的擡眼看了那位激動的公子,只有一下,便又司空見慣的看向臺上繼續(xù)聽著那勾魂的琴聲,懶得理他。

這樣的場景,基本上每天都要發(fā)生無數(shù)次以上。蓮花閣的常客們都當(dāng)是今天的蚊子出來覓食的時間早了些。

臺上的漓歌只是挑起眉毛,好笑的掃了掃男子,垂下眼簾繼續(xù)撫琴。

青蔥十指如清醒流水般的劃過琴絃,清晰悅耳。

“我說張公子。”老鴇一邊嗑著瓜子悠閒的走到那位男子身邊,嬉笑著說,“大家都知道我們漓歌姑娘只賣藝不賣身,你就算出一萬兩黃金,她也不會跟你走的。”說著鳳眼風(fēng)情萬種的向上一撩,殷勤的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個房間,“那裡還有我們蓮花閣更多的好姑娘,要不,老身今天給你介紹幾個?”

“呸!”男子負(fù)氣的推開在身邊越粘越緊的老鴇,怒道,“那些貨色可以跟漓歌比?老子今天就是要定漓歌了!”

“哎。”老鴇嘆息著揉了揉太陽穴,每天發(fā)生這種事情實在是讓她很頭疼,但是客人又是不能得罪的,只有......“這樣吧,你要是自己能帶走她,那也就是公子您的本事了。”

說罷,飛快的閃到了一邊。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賓客都知道,現(xiàn)在又有好戲要上演了。

男子粗眉一橫,語氣完完全全被自負(fù)充斥,“她一介弱女子,本公子就不信還被她吃了不成,帶走她,多麼簡單!”

哎......

衆(zhòng)人搖頭。

看來這位公子真的第一次來蓮花閣,竟然不知道漓歌是......

大堂內(nèi)一個角落裡,一個面容完全被陰影遮住的男子正在冷眼看著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嘴角勾起戲謔的笑意。看來漓歌的魅力永遠(yuǎn)的有增無減。

“漓歌姑娘。”那位張公子話音一落就飛身躍起跳到了臺子上,離撫琴的女子不足一步之遙。

女子柳眉微蹙,但是手中動作沒有停下,琴聲裡摻雜了幾分明顯的煩躁音調(diào)。

張公子見漓歌並沒有理他,不由得心中一惱,伸出手去想捏過女子的下巴。

只見女子只是抱著琵琶輕輕一閃,側(cè)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男人的手掌。

琴音依然不斷。

安坐在大堂角落的男子嘴角勾起的幅度大了些,身邊一箇中年男子見狀,上前恭敬的詢問道,“王爺,要不要屬下上前去幫姑娘解圍。”

男子只是伸出修長的手指搖了搖。

繼續(xù)擡眼向前看好戲。

“你!”那位張公子在剛纔失手間已丟盡顏面,不免惱羞成怒,憤憤的大叫一聲,猛的按住女子的肩膀,威脅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跟我走。”

漓歌這輩子,最討厭莫名其妙的人碰她。

一手握著琵琶,另一隻手在長長水袖低下輕輕一轉(zhuǎn),一根銀針立即捏在是指與中指的指縫當(dāng)中,正欲刺向男子......

“住手。”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大堂角落響起。

聲音不大不小,卻在氣勢上震煞全場。

所有人都回頭看起,不免驚在原地。

漓歌看見角落的人也吃了一驚。

他今天......怎麼會來?

可是那位張公子不明就裡,鬆開了漓歌,對著角落裡那男子十分蠻橫的吼道,“你又是什麼東西?你叫本公子住手我就住手啊?”

漓歌見勢果斷的收回了指間的銀針。心中輕笑,看來,這位公子今天會比被她紮上一針還慘。

男子起身,走出了陰暗。

面容在燈火下一覽無餘。

火紅色金線滾邊絲質(zhì)長袍映襯出面容英挺,五官精緻深邃,黑白分明的眼睛危險的微瞇著,薄脣邊勾勒出一絲有意無意的笑容,卻讓人看著冷入骨髓。倨傲的揚起頭顱,一頭黑色的髮絲散漫的束在腦後,看似隨意。

氣勢絕倫,若天神般駕臨天下。

緩緩踱步到臺子旁邊,看著漓歌,口氣淡然得想在談?wù)摻裉斓奶鞖猓案鑳海也皇墙踢^你,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了?”

漓歌咬脣不語,不敢直視男子。

“你到底是誰,信不信本公子一掌劈死你?”張公子顯然被這如同侮辱的藐視怒到極點指著紅衣男子破口大罵。

老鴇在一旁用手絹矇住雙眼。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男子微微側(cè)目,奇怪的看了張公子一眼,“敢問公子是?”

張公子聽到這句問話,驕傲的一拍胸脯,大聲宣佈,“老子是亂城西郊張員外的孫子,怎麼樣?怕了吧?叫聲爺爺我興許可以饒一條狗命。”

漓歌都忍不住替那位張公子捏了把冷汗。

他,恐怕要連累他爺爺了。

“哦?”紅衣男子眉頭聚攏,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

睛,詫異的問,“若是我叫公子你一聲爺爺,恐怕......”

“恐怕什麼?”張公子追問。

“鉉潭。”紅衣男子並不回答,只是偏過頭,喚了一聲,跟隨在身後的中年男子立即上前一拱手,一副隨時待命的姿態(tài)。

“你說呢?當(dāng)然是誅九族了。”

臺上的張公子怒目圓瞪,不可置信的說,“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誅我九族?”

紅衣男子一頭黑髮在燭光搖曳下格外耀眼,薄脣一動,吐出四個字,“我姓上官。”說完便走。

大堂上所有人立即跪下叩拜。

“見過安王爺。”

張公子愣住。

漓歌低下頭,看不清楚情緒。

2

夕陽西下,黃昏光暈。

漓歌懷抱琵琶靠在樓宇間的硃紅漆主子上面,烏黑的髮絲貼印在那老舊的紅色上,再加上天地間那昏黃的光芒。被烘托得完美無瑕,清麗雅媚。就好似,天仙下凡。

“在想什麼?”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背後輕輕問她。

漓歌回頭,有些錯諤,看見一個面無表情的美麗少年,連忙欠身,“參見王爺。”

他,終於來了。

“不是告訴過你,沒必要對我行禮。”上官黯罷了罷手,示意她起來。慢慢走到他身前,捻起他烏黑的髮絲,看似眷戀,“漓歌快十七歲了吧。”不是疑問,是肯定的語句。

“回王爺,漓歌十七歲生辰已過了好些時日。”漓歌站直了身子,還是恭敬的微低著頭,不敢看上官黯。竟然連她的生日都記錯了。

“噢。是我記錯了日子,我還以爲(wèi)你生辰未到。”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頭來和他正視。“越來越漂亮了,漓歌。”眸子的驚豔完全袒露出來,坦率的稱讚,也是由衷的。

上官黯仔細(xì)的看去,竟然真的被她的面容驚得有些恍惚。

難不怪蓮花閣生意越來越來了,好看這塊金字招牌委實打得不假。

“承蒙王爺誇獎,漓歌本一介藝妓,空有皮囊也無用處。”漓歌也被自己口氣中的譏諷嚇了一跳,不由得抱緊了懷裡琵琶,哪知無意中錯撥了一根弦,琴發(fā)出一聲低低的悶響。

“這幾年你在青樓被怎麼調(diào)教出了這般性格?”上官黯蹙眉,兀的一下放開了她,漓歌重心不穩(wěn)往後退了兩步,又重重的撞回身後的柱子上,“腔調(diào)了怎麼聽著盡是不滿?是我沒給你吃好喝還是怎麼?”雖然是在訓(xùn)斥她,但是口氣漠然。

這就是他一貫的態(tài)度,永遠(yuǎn)那麼對一切漠視。

“漓歌不敢。”她又低下頭,忙掩蓋好自己的情緒。

“好,來人,把蓮花閣的老鴇給我殺了。”上官黯冷漠的吩咐。

漓歌一驚,急忙跪下,“王爺,請手下留情,漓歌犯的錯該由漓歌自己承擔(dān),請不要濫殺無辜。”她怎麼忘了,他那殘暴的性格是沒變的。陰狠決絕,草菅人命。

昨日就已經(jīng)殺了張員外全家,今日又怎能再造殺孽。有些縱然該死,但是也輪不到他去懲戒。

“那麼,跟我回王府。”上官黯一襲紅袍在夕陽下泛出一點微薄的光暈,嘴角向上一提,“我就來親自調(diào)教好了。”

3安王府

“姑娘,該睡覺了,你這不日不夜的撫琴也不是辦法啊。”侍女恬兒走到漓歌的身後,爲(wèi)她披了件薄薄的披肩,心裡頓時暖意盎然。

“再彈一會吧,反正我也睡不著。”漓歌側(cè)過頭,對她微微一笑。

“姑娘,喜歡王爺吧。”恬兒略微一怔,試探著的問。

“是的。”本就不想隱瞞,何不如大方的承認(rèn)。

即使有意隱瞞,怕也是隱瞞不住的。

她對上官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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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也是王爺明天就要迎娶王妃了。姑娘,有話恬兒知道不該多嘴,但還是想對姑娘說,有些事能放就放下吧。”恬兒輕嘆一聲,她知道她是由衷的勸自己,但自己本身又何嘗不想呢。

“謝謝你,我會放下的,你快回房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再彈一會就去睡了。”聽了恬兒的話,心裡還是有了些波動,還是很快又不著痕跡壓抑下來了。

“那麼姑娘,我先回房了。”

“恩。”

恬兒走後,漓歌獨自一個人對著院子裡蒼白的月光,默默的發(fā)呆。這已經(jīng)是來到安王府的第七天了。王爺忙著籌備他的大婚,王妃是當(dāng)今得勢的丞相趙弒的妹妹,趙挽月。以前在蓮花閣聽人說起她,一句話,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面。當(dāng)時漓歌自信輕笑,趙挽月再美卻是因爲(wèi)他們還沒見過漓歌吧。可如今,皮囊再光鮮,王爺卻是娶的她。

隨手撥弄了一下琴絃,音符如流水般趟過,甚是美妙。

只是在美妙的琴聲,在這夜裡,太過寂寥!

“還不睡。”一如既往的聲音沒有情緒起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其實這些她都無所謂,就算聽到了自己和恬兒說話。

畢竟他也是知道的。

沒回頭,也不回答。

“你也不必傷心,知道我不會看重兒女情長。”

“王爺?shù)囊馑迹胰粲汹w家那般家世你便娶我?”漓歌諷刺的反問,見他不語,便又接著說。“王爺您錯了。我本無錯,錯在你,當(dāng)年不該救漓歌。”

“你的意思,我當(dāng)年就該讓你死?”情緒裡面的絕狠彷彿下一秒鐘他就會親手殺死她。

“是的。”她也是淡漠的口氣,帶著不明顯的倔強(qiáng)。

“你是料定我現(xiàn)在不敢殺你吧。留著你明天還有大用,過了明天你要死要活就看你自己了。出了安王府,你就是暴屍野外也不會有人礙著你。”上官黯揚了揚嘴角,輪廓線條殘忍“好好表現(xiàn),進(jìn)了皇宮過幾年錦衣玉石的生活,我登基以後你就自由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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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歌沒有選擇。上官黯是天生的王者,他的話只能是命令。也許從一開始接觸他,她就只能服從,無條件的服從,日子久了,自然就是習(xí)慣了。就算是死,也就當(dāng)還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上官黯離去時回頭看了她一眼,五年了,他竟然覺得好多年沒看到她笑了。

爲(wèi)什麼心會痛?

是她自己太過倔強(qiáng)。明知道他從不會兒女情長卻還是要對他動情。

是她的意願,與他無關(guān)。

她只需要扮演好他棋子的角色就足矣。

必要時能殺就殺。

上官黯殘忍的想。

他離去後,漓歌一個人在院子裡,對著月亮直到天亮。

4

次日早上。

漓歌就被房間裡面的一碎碎匆匆的聲音驚醒。聲音不大,也不明顯,處處透露出小心翼翼。

但還是被她聽見了。正準(zhǔn)備下牀去瞧個究竟便聽到恬兒扣門。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她暗暗想。

“進(jìn)來吧。”漓歌一邊說著,邊掀被子下了牀。

注意到牀下有灘極小的血漬,小到幾乎可以忽略,還是那紅色卻出奇的醒目。

“姑娘,趕快起來了。王爺吩咐我給你準(zhǔn)備了好多好看的衣服,請你去挑一件。”恬兒走進(jìn)房裡,急急忙忙伺候自己穿衣服。

看著恬兒的神色,肯定什麼也沒發(fā)現(xiàn)。

不過換個思維想想,她要是發(fā)現(xiàn)了,那才奇怪。

“我就不去了,你去幫我挑件白色的素裙就是了。”漓歌罷了罷手示意自己來,讓她快點去應(yīng)付上官黯。

“白色的素裙?”恬兒驚訝的望著她,她知道姑娘本身底子就好穿什麼都好看,但是,“姑娘在今天的晚宴會有琴奏,不打扮的隆重點似乎有點......”後面的話她沒繼續(xù)說下去。

“你是想說太不給王爺面子嗎?”漓歌笑了笑接了她的話,“恬兒你可知道今天來參加王爺大婚的都非富即貴。各路來的女眷盛裝出席的肯定不在話下。我若再花枝招展即使面容無雙,便也是胭脂俗粉。”

恬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恬兒雖

然不太懂。但也覺得姑娘說得有些道理。那我立即就去取衣服。”

“恩。”我輕輕的應(yīng)了聲。

漓歌還是沒動,因爲(wèi)她掐準(zhǔn)時間,恬兒應(yīng)該很快就回來。

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若無其事看了看門外大紅色的喜字,卻也是熱鬧,僕人們忙上忙下的,不亦樂乎。

自己心裡酸酸的。

特別是那喜字,紅得刺目。

果然,還沒有一盞的時間恬兒就回來。手上捧著個精緻的楠木盒子。漓歌看她跑得滿頭大汗的,便有些心痛的招呼她坐到椅子上去喝口茶。

雖說只有這麼幾天的日子,但還是看得出來恬兒確實在盡心盡力的照顧她。

沒有任何城府心機(jī),不像以前在蓮花閣的時候,,每個人都戴著一張?zhí)搩^的面具。恬兒也不推脫,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才慢慢把呼吸調(diào)勻。把手上的盒子遞給了漓歌。

“王爺想是知道姑娘你不會去,所以讓我給你這個盒子。”

“恩,揭了看看吧。”漓歌淡淡的開口,隨意的把盒子又推給了恬兒。

恬兒小心的把盒子上的蓋子揭了開來。裡面竟然是一條鵝黃色的綢緞裙。漓歌把裙子輕輕的從盒子裡取出來,細(xì)細(xì)打量著。裙襬上用上等的蠶絲繡著精緻的暗紋印花,袖口用輕紗扎滿淺淺的花邊,領(lǐng)子上綴了一排小顆小顆的珍珠。整條裙子即低調(diào),又華麗。低調(diào),自然是能在那些庸脂俗粉裡脫穎而出。華麗,在隆重的場合也不丟他的面子。

不由得從心底暗暗讚歎上官黯的欣賞水平。

“姑娘,好漂亮啊。”恬兒輕拍了下掌心。

“恩,幫我換上吧。”

換好衣服,漓歌讓恬兒簡單的綰了個髮髻在腦後,潔白的耳邊幾縷青絲隨意的垂落在肩頭,別有一翻韻味。

雖然對著漓歌的臉已經(jīng)好幾天了,但是恬兒的臉還是羞紅了。

漓歌有些吃驚,問“怎麼了?”

“姑娘太漂亮了。”恬兒紅著臉回答。

漓歌也笑了笑,卻聽見房間裡細(xì)小的呼吸聲頻率變急促了。

恬兒見她不說話,連忙問,“姑娘,餓了嗎?想吃點什麼,我吩咐廚房的人去做。”

“不用了,我現(xiàn)在不餓,昨晚沒休息好,我想再休息會。你先退下吧。”她對著恬兒輕聲吩咐,聲音裡的疲倦顯而易見。

“那好吧,姑娘你先下休息,有什麼事情隨時叫我。”

“好。”等恬兒一離開,漓歌鎖了門,對著房間裡的一個角落道,“來者是客,還請出來吧。”

“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聲音磁性清悅,但是由於受傷帶著點沙啞,卻也是好聽。

有那麼一瞬間,漓歌覺得這個聲音半分耳熟。

她回頭看見一個穿著夜行衣男子斜倚在牆上,胸口插著一隻箭。男子大概二十一二的年紀(jì),面容白皙,五官深邃,瞳孔是罕見的深棕色的,下巴尖尖的。身材削瘦到了一定程度,可也顯得修長。嘴角掛著浪蕩不羈的笑容。

很漂亮的男人。

很危險的男人。

雖然中了箭,也沒流太多血。看來只是皮外傷。

但還是給人一種強(qiáng)勢的感覺。

還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難道是認(rèn)識的人?

“公子是刺客?”漓歌看著男子,皺了皺眉頭。一個刺客藏到自己房間裡,畢竟不妥。

“恩,我就是來刺殺安王爺?shù)摹!蹦凶拥挂膊槐苤M,直接說出了目的。

到安王府還刺殺安王爺,在這麼多高手下竟然能夠只受點皮外傷就安然逃走,看來眼前的男子絕不簡單。需謹(jǐn)慎提防纔是。漓歌暗暗想。

雖然想著,但是忍不住爲(wèi)王府博回幾分面子,有些嘲諷的道,“看公子的樣子,怕是刺殺未遂,倒被殺了。”

男子竟然被漓歌說得愣了一下,慢慢的走到她身邊的凳子上坐下。頑劣的笑道,“你倒也不害怕我。”

只一眼就看出男子中毒了。

斜睨男子一眼,緩緩的說,“公子中的箭上有毒。卻也不是十分厲害的毒藥,叫做‘軟筋散’只是會讓人全身乏力,筋骨舒軟。在二十四個時辰之類四肢麻痹。我又怕什麼?只是箭頭刺進(jìn)你身體的部分尚淺,大多毒素還在外面,藥力應(yīng)該沒那麼持久。不過中了軟筋散你還能在我這屋子裡走走坐坐,看來公子不但武功高強(qiáng),意志力更是驚人。”她皮笑肉不笑的讚美道,還倒了杯茶給他。“反正目前看來你也惹不出什麼大亂子了,安王府的高手們,是想活捉你。”他想也沒想端起茶就灌了下去,想必是真的渴了。

“公子不怕我下毒?然後再叫人過來抓你?”漓歌打趣道。

要知道她是從藥王谷,師傅是天地第一神醫(yī),用毒解毒是最擅長的。

“不要以爲(wèi)你學(xué)過醫(yī),我也學(xué)過。”男子不屑道,突然認(rèn)真看著漓歌的臉,眸子慢慢轉(zhuǎn)動,又恍然大悟的搖了搖頭。“如果我沒猜錯你應(yīng)該是上官黯那個有名的義妹漓歌。”

“是。”淺淺的點頭,承認(rèn)自己的身份。

早年上官黯救下漓歌時,她就一直喊他哥哥,直到他把漓歌送去蓮花閣還經(jīng)常去看望他。當(dāng)外界不斷揣測兩人的關(guān)係時,上官黯給出了官方答案,漓歌是她義妹,賣藝不賣身。

“果真是第一美女。難不怪亂城那些富豪就算一擲千金都要博你一笑。”男子剛稱讚完,接著又嘆了口氣,“不過你今天晚上就要被上官黯獻(xiàn)給皇上了。真是可惜了。”

“你,連這個都知道?”漓歌驚訝的望著男子。要知道這件事確實只有她自己和王爺知道。

她沒對外人說過,上官黯更不可能去多這些嘴,畢竟這是大事。

“上官黯沒什麼我不知道的。”男子自信一笑,厚著臉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xù)喝著,“說真的,你還不如到我府上來吧。皇上又老又好色,上官黯要把你送給那個糟老頭也是落足了血本。”

“公子,你剛剛喝的茶裡我有能對付你體內(nèi)毒素的蜜棗和枸杞。想必現(xiàn)在要從天窗再翻出去也不是什麼問題了。”漓歌自然沒沒接他的話,還心平氣和的讓他多喝兩口茶。

“怎麼,趕我走了?”男子口氣邪逆。

“安王府的高手們馬上就要追過來來了,不信的話你可以數(shù)到三。”漓歌亦瞇起眉目邪邪的回敬他。

她八歲時被上官黯送去學(xué)醫(yī)。

因爲(wèi)上官黯覺得懂醫(yī)才能更好的保護(hù)自己。

她十二歲就被上官黯送去花場,開始賣笑。

就因爲(wèi)有人說她送進(jìn)妓院磨練才能助他完成大業(yè)。

跟她耍這些伎倆怕也是小看她了。

....

“一”

“二”

“三”

漓歌嘴脣一張一合,輕輕的數(shù)著,聲音極小。

但又恰好和那名男子能聽見。剛剛數(shù)到第三聲門就被魯莽的撞開。

一羣侍衛(wèi)衝了進(jìn)來,絲毫沒有顧忌的就開始胡亂搜索。

“什麼也沒有。”

漓歌聽見他們嘀咕。

當(dāng)然什麼也沒有了,剛剛數(shù)到三的時候刺客就已經(jīng)跳窗戶走人了。

看來上官黯平時調(diào)教所謂的高手們,也不過時一羣飯桶罷了。

帶頭的侍衛(wèi)走到她面前,恭敬的問“漓歌姑娘,請問你剛剛有沒有看到......”

“沒有。”他還沒有說漓歌就果斷的打斷了他。

因爲(wèi)把她的房間弄得一團(tuán)糟她實在沒有辦法容忍。

“哦,那打擾姑娘還請恕罪。”說著對她一抱拳便去巡查下一個地方了。

漓歌沒作答,因爲(wèi)看到了牀下的那灘小小的血漬。不知道剛剛的侍衛(wèi)注意到?jīng)],應(yīng)該沒有吧。如果注意到了應(yīng)該詢問自己纔是。

撫了撫額頭,看了看外面陽光正好便想去外面彈會兒琴。

想著恬兒也許還在休息就沒有叫她,獨自一人來到了園子裡的湖邊上。

(本章完)

三十章 搖搖欲墜,漠然落淚。九十四章 無題1一百二十九章 陌七十五章 回眸,再見七十七章 顛覆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三十二章 雲(yún)透初光二十六章 卻流不出當(dāng)年淚光自言自語,一些廢話七十一章 不理朝夕二十九章 一盞離愁,孤單陌路七十六章 永世眷戀一百一十六章 驚醒舊夢第十三章 搖搖欲墜,不知你的淚一百章 回六十章 離五十六章 空五十五章 強(qiáng)說愁容春不回十九章 一路煙霞鶯飛草長七十五章 回眸,再見七十二章 沉吟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七十三章 不要再見九十二章 夢魘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九十六章 荼靡一百二十五章 無題無題無題十九章 一路煙霞鶯飛草長一百二十九章 陌八十七章 誰的流年,滄海桑田一百三十三章 我不會忘記二十一章 嘆一句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九十六章 荼靡一百二十一章 一切開始凋零四十五章 悸動六十三章 單膝跪地月已碎五十一章 伊人憔悴三十五章 月圓顯寂寥第十二章 無事東風(fēng)走過九十二章 夢魘九十章 公堂之上六十五章 願化塵埃隨你翩第六章 一念之差番外(二)先生綺胤第八章 才話別已深秋番外(四)趙挽月(紅翎)一百二十章 遙遠(yuǎn)了一百一十四章 痛應(yīng)該原諒一百一十一章 終究第四章 一生珍藏五十七章 浪跡天下難入喉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五十二章 紅顏醉四十七章 雨打溼了眼眶五十六章 空七十五章 回眸,再見一百二十二章 如願以償第十二章 無事東風(fēng)走過四十章 囈者,賣夢爲(wèi)生四十三章 夢斷煙火亂一百二十七章 深冬七十一章 不理朝夕一百零二章一百零二章一百零一章 終究幻滅第八章 才話別已深秋四十五章 悸動第一章 緣起一百二十九章 陌八十一章 明月同邀六十六章 夢迴六十七章 夢中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五十五章 強(qiáng)說愁容春不回九十八章 綺胤,醒醒一百三十四章 我來終結(jié)七十七章 顛覆二十二章 折菊寄到你身旁第八章 才話別已深秋一百一十四章 痛應(yīng)該原諒三十一章 還有今生的誓言五十章 舊五十八章 時間怎麼偷一百一十三章一百章 回十七章 只爲(wèi)了完成一個夙願自言自語,一些廢話一百二十六章番外(三)上官黯一百三十三章 我不會忘記二十六章 卻流不出當(dāng)年淚光四十六章 成執(zhí)念三十九章 日出到遲暮一百一十六章 驚醒舊夢七十二章 沉吟第二章 念滅五十三章 江山如畫心紛飛六十四章 留戀
三十章 搖搖欲墜,漠然落淚。九十四章 無題1一百二十九章 陌七十五章 回眸,再見七十七章 顛覆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三十二章 雲(yún)透初光二十六章 卻流不出當(dāng)年淚光自言自語,一些廢話七十一章 不理朝夕二十九章 一盞離愁,孤單陌路七十六章 永世眷戀一百一十六章 驚醒舊夢第十三章 搖搖欲墜,不知你的淚一百章 回六十章 離五十六章 空五十五章 強(qiáng)說愁容春不回十九章 一路煙霞鶯飛草長七十五章 回眸,再見七十二章 沉吟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七十三章 不要再見九十二章 夢魘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九十六章 荼靡一百二十五章 無題無題無題十九章 一路煙霞鶯飛草長一百二十九章 陌八十七章 誰的流年,滄海桑田一百三十三章 我不會忘記二十一章 嘆一句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九十六章 荼靡一百二十一章 一切開始凋零四十五章 悸動六十三章 單膝跪地月已碎五十一章 伊人憔悴三十五章 月圓顯寂寥第十二章 無事東風(fēng)走過九十二章 夢魘九十章 公堂之上六十五章 願化塵埃隨你翩第六章 一念之差番外(二)先生綺胤第八章 才話別已深秋番外(四)趙挽月(紅翎)一百二十章 遙遠(yuǎn)了一百一十四章 痛應(yīng)該原諒一百一十一章 終究第四章 一生珍藏五十七章 浪跡天下難入喉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五十二章 紅顏醉四十七章 雨打溼了眼眶五十六章 空七十五章 回眸,再見一百二十二章 如願以償第十二章 無事東風(fēng)走過四十章 囈者,賣夢爲(wèi)生四十三章 夢斷煙火亂一百二十七章 深冬七十一章 不理朝夕一百零二章一百零二章一百零一章 終究幻滅第八章 才話別已深秋四十五章 悸動第一章 緣起一百二十九章 陌八十一章 明月同邀六十六章 夢迴六十七章 夢中一百一十九章 夢一場五十五章 強(qiáng)說愁容春不回九十八章 綺胤,醒醒一百三十四章 我來終結(jié)七十七章 顛覆二十二章 折菊寄到你身旁第八章 才話別已深秋一百一十四章 痛應(yīng)該原諒三十一章 還有今生的誓言五十章 舊五十八章 時間怎麼偷一百一十三章一百章 回十七章 只爲(wèi)了完成一個夙願自言自語,一些廢話一百二十六章番外(三)上官黯一百三十三章 我不會忘記二十六章 卻流不出當(dāng)年淚光四十六章 成執(zhí)念三十九章 日出到遲暮一百一十六章 驚醒舊夢七十二章 沉吟第二章 念滅五十三章 江山如畫心紛飛六十四章 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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