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閱一心兩用,一邊引著炯磊的父親向森林的內部跑去,一邊小心後面射過來的火箭,雖然他已經很用心了,火箭的速度確實很快,景閱很多次都被擦身而過,傷口倒是沒有,反倒是燒傷了幾處地方。
景閱不是還回頭辱罵炯磊父親幾句,引得他緊緊的跟著自己。
跑了許久,景閱終於停了下來,現在看景閱渾身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被火箭燒出了幾個小洞。
炯磊的父親嘲笑道:“你跑啊,怎麼不跑了?準備乖乖受死了,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的,我要把你釘在這樹木上三天三夜,讓你在這裡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受盡折磨死去。”
景閱面帶嚴霜道:“誰生誰死,立馬知分曉了,這嘴巴說死人的功夫我倒是沒見過。”
炯磊的父親暴跳如雷:“我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像你的嘴一樣厲害。”說著,又是一隻火箭直直朝景閱射去,景閱向旁邊一跳,輕巧的避過,火箭直接陷入大樹中。
景閱笑笑道:“火箭術,不過……”。話還沒說完,“砰”的一聲,火箭突然爆裂開來,把大樹炸出一個大坑,樹屑紛飛。
景閱暗道,不好。趕緊向遠處逃出,原來炯磊的父親趁火箭爆炸的這一刻,快速的接近景閱。
景閱身後傳來一聲聲爆炸聲,還好景閱跑得快只是被爆裂的木屑濺到。
景閱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剛剛那老頭說要去報復他哥哥和他母親,今天無論怎麼樣都必須把他留這裡,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但現在連他的火箭都避不開,還有什麼辦法呢?
這時,一隻火箭從他的頭上的飛過,景閱趕緊停住向另一個方向跑去,火箭爆裂開來,前方的枯葉和樹木著起火來,景閱險而有險的避過火焰,只是感覺火焰映照得皮膚有點痛,景閱看了看焦黑色的手臂,心裡突然有了個瘋狂的想法。
炯磊父親在景閱身後大笑道:“你剛剛不是說要殺了我麼?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你怎麼不敢來了啊?”
景閱突然不向前面跑了,而是往後跑,然後曲線繞過炯磊的父親,由於炯磊父親的火箭都不能轉彎,這樣一來,景閱倒是躲開了他火箭的攻勢。
炯磊的父親似乎也知道,火箭失效了,也停了下來。
景閱見他停了下來,也是不逃跑了。
兩個又回覆到面對面站著的狀態,景閱看見有了機會,連句話也不說,直接喚出自己的火蛇。
火蛇齜著牙咬向炯磊的父親,炯磊的父親揮手帶幾根火箭,火蛇在空中靈活的扭動身軀,輕巧的避過了幾隻火箭,炯磊的父親眼睛一縮,左手食指向手心一縮,右手握拳,一隻火牛擋在火蛇前。
眼看兩者就要相撞,火蛇又是扭過身子,直接從火牛的腹部穿過,炯磊的父親頓時大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術法成形後的火蛇竟然能夠如此的靈活。
火蛇出現在炯磊的父親跟前,景閱心中一喜,沒想到炯磊的父親如此輕
敵。
火蛇突然爆炸,景閱感到天昏地暗,火蛇成形後冥冥之中,他有一絲心神寄託在火蛇上面,這與術法下一個境界,術法有靈,息息相關,景閱令火蛇自爆,心神受損,因而一陣眩暈。
景閱不管天昏地暗,目光直勾勾的看這那爆炸後的地點。
一個紫色的光團瞬間成形,耀眼的光芒刺的景閱眼睛生疼,不過他連眼睛都不眨,景閱感覺周圍的環境都變成了昏黃的顏色又慢慢的恢復正常。
一個半個身子大的紅光在爆炸後的地方閃耀,景閱瞳孔一陣收縮,苦笑了一聲,這竟然是紅狼經常用的火盾術。
不過看那炯磊的父親情況也不是很好,頭髮散亂,衣服焦黑,炯磊的父親“咳咳”兩聲,突然縱聲大笑起來:“哈哈,你的火蛇自爆了,想要重新修回成形的地步可要幾天的功夫,我看你現在拿什麼跟我鬥,磊兒,我終於要替你報仇了。”
炯磊的父親已經是心神大亂,喪兒之痛已經讓他的理智開始有點模糊。
炯磊的父親是個孤兒,他的記憶最深處就是在冬天的時候,好多個像他一樣的人被凍死在街角。
有一次,他聽到有人在發放救濟糧,他拖著餓了幾天的肚子,蹣跚的走向那個地方,終於他到了。入眼的是滿滿的人,長長的隊伍。他慢慢的走向隊伍的最後面,他就像幾百的雕像靜靜的站在那裡吐著不知道是不是最後的一口氣,肚子就像攪拌機一樣,弄的他疼痛難忍,但他卻虛弱得連聲音也哼不出來了。
猛然間,他倒在了地上,後面的人一見了,踢著踩著讓他走開,他蜷縮得像冬眠的蝦,就此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嘴裡有熱熱的東西流過他的咽喉,流入他空蕩蕩的胃,他有了一點點力氣,睜開眼。
一個也是瘦骨伶仃的小女孩,滿臉菜色,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但炯磊的父親卻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天使。她叫馨磊。
炯磊的父親叫炯剛。
後來,炯剛和馨磊結婚了,炯剛賣身給大家族二十年,他出生入死,二十年後,他回家的時候,一年後,他的妻子就懷上了炯磊,結果難產而死。
兒子保住了,老婆沒有了,炯剛對於他這個兒子可是十分的溺愛,加上他在這裡算是不弱的實力,養成了他兒子以自我爲中心的性格。
可是,就算他兒子再不好,那也是他一生的寄託了。
這個人竟然殺死了他兒子,他一定要償命,還要他全家人也要陪葬,反正自己活下去也沒有什麼盼頭了,就算作惡多端又如何。
炯剛眼睛透出瘋狂的光芒,彷彿要擇人而噬。
景閱接觸到了炯剛的目光,也不由得一愣,他也是下定決心要把他留在這裡,不過看了他眼光,感覺他整個人已經淪爲一野獸了。
景閱想到他家中躺在牀上哥哥和慈祥的母親都在等他回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能量在全身來回涌動。
炯剛說得對
,景閱的火蛇已經爆炸了,而且他也沒有學過通用靈術,根本就沒有什麼殺傷力大的招數能對炯剛造成傷害的。
景閱又招出了他的術法,看上去只是一條很短的海帶狀紫焰。
炯剛獰笑著,喚出五六根火箭。
一根根火箭從景閱身邊射過,景閱竭盡全力的躲,不過還是被一根火箭射中了小腿,摔倒在地上。
炯剛站在他火牛的身後,看著景閱臉帶瘋狂,說道:“我要讓我的火牛從你的身上一遍一遍地犁過,一根根的踩碎你的骨頭,讓你在痛苦和折磨中慘叫死去,這樣才能讓我感受到報仇的快感。”
景閱看著那迎面而來的火牛,決絕的神色不曾變化。
不一會兒,火牛已經到了景閱的跟前了,火牛猛的加速,撞倒了橫亙在它面前的大樹,大樹倒向景閱的旁邊,景閱瞪著大樹下滑的軌跡,眼睛也不眨下,最終大樹在距離景閱不到一米的地方下落,感受著大樹時地面的振動,景閱心裡忽然充滿了對親人的眷戀。
“啊,啊”的兩聲慘叫從森林中傳出,炯剛狂笑道:“這次運氣好,被你躲過了,只是手臂,那下一次呢,哈哈。”
景閱捂著剛剛翻滾不及時而被踩到左手臂,骨頭應該是斷了,又擡了擡頭不遠的森林,遠處已經開始有了紅光冒出,景閱心想再要一會,再一會就好了。
景閱大笑起來,炯剛的笑聲戛然而止,疑惑的問:“你瘋了麼?現在還笑得出來。”
景閱不回答,繼續大笑。
炯剛也開始大笑,“我便看看,你能笑到什麼時候?”一邊說著,一邊向景閱走去,最終停在他面前,還踢了他一腳。
估計過了有一分鐘,遠處的火光沖天,炯剛陰沉著臉,說道:“你讓你的火蛇出去幹什麼去了?”
景閱繼續笑,不迴應。
火勢迅猛,又是冬天,乾燥易起火,整個森林都籠罩在熊熊的烈火中。
景閱開口道:“我幹什麼?我只是放火燒了整個森林罷了,想必在這熊熊烈火中,你也不能輕易逃脫吧。”
炯剛道:“好小子,果然大手筆,不過告訴你,我在殺死你家人的時候一定會告知他們你死在森林大火中的消息的。”
景閱冷笑道,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把插在他小腿的火箭快熟拔了出來,猛的向炯剛的腹部插去。
炯剛也是大意了,而且心神也不冷靜,等到景閱把火箭拔了出來才反應過來,忙向後一跳,不過還是慢了,景閱拔出來的火箭還是插到了他的大腿。
炯剛不可置信的說:“你竟然是裝作中箭的,那你的手?”
景閱輕輕的摸了他被火牛踩過的的手臂一下,說道:“真疼。”
炯剛心裡暗暗震驚,這小子厲害,起先假作中箭,卻又實實在在被火牛踩了一下,虛虛實實,連自己這個老江湖也被矇騙過了,還點燃了整個森林,做好同歸於盡的打算,當真是可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