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白初感覺自己被“搬運”走了。
今天本來要在放縱一小下後就回家的,畢竟第二天還要下鄉去看奶奶。
誰知,路過了河岸街的商業角,就被碩大的牛郎廣告牌上的頭像給吸引了。
熟悉的面孔,不一樣的身份,瞬間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現在,胸前的溫度是這樣令人安心……
好像從小到大,除了奶奶以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如此對待過自己。
搖搖晃晃中,耳畔傳來兩人的對話聲——
“阿澈!她好壞!隨隨便便就能被你背起來!那可是我的位置……!”
“不揹著,難道抱著嗎…?元瀟,不要太苛刻。別忘了,倒錯酒,你也有責任。”
“好吧好吧,不過剛剛的炸雞真好吃,我愛吃。”
“愛吃哪種?”
“蜂蜜芥末醬和琥珀甜辣醬的!感覺都不錯!”
“那行,等下次她再來,我們再偷吃點。”
“好耶!”
“……”
聽上去,元瀟也已經醉醺醺的了,像是沾了不少酒的樣子。
兩個人的對話,也毫無隔閡感,關係聽上去要遠遠超出所謂的「隊友」。
白初忍著大腦深處的渾噩,悄悄睜開雙眸。
下方兩側是倒退而去的地面,自己的下巴正搭在某人的肩膀上,雙臂環著他的脖頸,前胸緊緊貼著他溫暖的背部,在往一個黑咕隆咚的小區裡行走。
“……”
【他是要把我帶到未知的地點處理掉嗎?】
【我已經逃不掉了,要被吃幹抹淨了,是這樣嗎?】
身爲一名偶像,白初出門時一般都是戴口罩的,根本不敢露臉,怕被狂粉跟蹤發現。
她曾不止一次幻想過,萬一被發現了,很可能出現被監禁凌辱的危險情況,所以只有在重要的場合,纔會拋頭露面。
【看來今天逃不掉了……嗚嗚……】
她此刻的心情說不好是在畏懼,還是在期待,
總之,就這樣被人揹著走,感覺也挺好。
不用動,不用說話,從一個地點轉移到另外一個地點,被扔在大牀上,極盡施爲。
【想想就爽。】
她重新合上雙眸,繼續裝睡。
耳畔兩人的談話還在持續,很明顯,她和他之間無話不聊——
“阿澈,她重不重呀?”
“還行。”
“有我重沒?”
“不好說,你們倆都很輕。”
“是嘛?”
“嗯。”
“那誰手感好一點呢?”
“……我只是背了一下她,抱過幾次你,別的部位我又沒測試過,我怎麼知道?”
“那你今晚能測試我嗎?我們排隊被你測試,我先來,如何呢?”
“……”
不老實的小鳥最近不知擱哪兒學到一大堆壞知識,變得更加不老實了。
蘇澈拿她沒轍,又不好教訓她,便順著她的話說,給她一點點陽光——
“好啊,那你可要做好準備了。我的測試十分精細,是要用學術的眼光一幀幀、一寸寸、一毫米一毫米的把你給摸透的,你要是不敢,可趁早放棄吧,別到時候後悔哈。”
他嚇唬道。
“!”
元瀟一聽這話,登時來精神了,直接觸發被動——「唱反調」,
雙手掐腰,不服氣的叫囂:
“來啊來啊!你摸唄!小小阿澈,可笑可笑!我還能怕了你不成!”
“很好。”
二人走著走著立下了戰書,聽得白初驚心動魄。
【他和她真的是隊友嗎?】
【隊友之間……能這樣嗎?】
白初有點看不懂了,
自己以爲的隊友——
東瀨日和那樣,冷酷、專業、認真、嚴謹,排練的過程一步到位,排練完事拎起設備就走,沒有一句廢話;
眼前「七彩」二人組的隊友——
一起兼職,一起打工,一起回家,一起喝酒,一起偷吃炸雞,吃得小嘴流油後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半夜甚至還得睡一被窩摸摸搜搜。
【這對嗎?】
【我的樂隊,是假的嗎?】
【難不成一直以來,我走上了錯誤的道路?】
少女陷入迷惘。
覺得,論起人情味兒,自己這邊是拍馬也不如。
哪怕和凌遙她們組了新隊伍,也必定無法實現這樣能夠半夜喝酒睡覺說悄悄話的美好關係吧?
【真羨慕啊……】
她感慨萬分。
說實話,「七彩」的演出中規中矩,
粉絲數量比不了自己,默契方面剛剛起步,但團隊關係這一塊……竟然出場就是SSS級嗎?
蘇澈和元瀟溝通時那種輕鬆的氛圍,那種哥哥帶著妹妹回家做壞事的既視感,撲面而來,
讓自己也蠢蠢欲動,想要體驗一二了。
“快到了,元瀟,你去開門,然後燒一下熱水。待會兒我把她丟在你臥室的牀上,然後我要衝一下。”
“衝一下?”
“沖澡。”
“哦哦哦,嚇鼠我了,我還以爲是姐姐的衝。”
“?”
蘇澈不太懂,但也不敢問。
畢竟顧織的事情過於成年,平日裡她跟妹妹說些什麼話,灌輸些什麼怪東西,自己也沒法干預。
時值午夜2點,由於白初過早昏迷,所以二人跟寧寧姐打了招呼之後就早退了,並沒有加班,
寧寧姐似乎在忙於應對一些外務,竟然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批準了。
此刻到達元瀟家的臥室,將軟乎乎的白初放置在牀上,蘇澈看著她緊閉的雙眸,微微鬆了口氣。
剛剛她剩的酒,全被他和元瀟給分飲了,
元瀟不勝酒力,所以蘇澈喝了三分之二,現在頭也有些發昏。
“先去衝個涼清醒一下好了。”
他轉身離開臥室,並反手帶上房門。
虛掩著的門縫外,傳來元瀟主動的邀請聲——
“阿澈,我也熱熱的,我能跟你一起洗嗎?”
“……當然不能。”
“爲什麼!這裡是我家!”
“那你先洗。”
“我不!我就要跟你一起洗!”
“那我不洗了。”
“……可惡。”
見蘇澈總有一萬種方法迴避掉傷害,束手無策的元瀟放棄了進擊,決定等他進去了再說。
誰知蘇澈剛一進門就把浴室給鎖上了,氣得孩子守在門前咣咣敲門,直接紅溫。
“……”
白初聽著這番動靜,哪裡還能有心情繼續在牀上躺著?
不禁睜開雙目,偷偷環望了下四周。
“……好大的房子。”
其實剛剛進門時就瞟了一眼,意識到元瀟家的財力厚得嚇人,
除了進門要走一樓陽臺以外,沒有任何別的不好。
“他的隊友,居然這麼有錢嗎……?”
白初喃喃道:
“看不出,原來這是個大小姐……”
“可她明明住在這樣的豪宅,卻爲何要在剛剛的酒吧裡打工……”
“端茶倒水的生活,真的適合她麼?”
少女想不通,爲什麼元瀟要特意去吃苦。
但結合她對蘇澈的態度,很快可以得出一個比較貼切的猜想——
『爲了隊友,即使是豪宅裡的公主也心甘情願體驗生活』。
“他是主音,她是副吉他,二人肯定一起練琴,關係好有情可原。但上次在後臺偷看,其她人似乎對他也……”
白初不禁回想起在天籟的那場演出,幾乎臺上所有樂手都在時不時的往他所在的位置偷瞟,只有主唱無法回頭。
“難道說…”
“「七彩」的核心,完全就是他本人嗎?”
“難道他的身上,有著什麼非同尋常的吸引力嗎?”
“甚至足以讓一支隊伍變好,讓所有人都圍繞著他一人運轉?”
少女心中生起了一種名爲「興趣」的情緒,
她默默掏出手機,在牀上翻了個身,決定視奸一下他的成員的相關情報。
“讓我看一看……”
搜索隊名,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張老闆做好的樂隊宣傳海報頁面。
被大封面置頂的,便是主場樂隊「七彩」了。
關於樂隊成員介紹,張老闆是這麼寫的——
主唱安晴,量產系Vocal,新生代歌姬,美貌與實力並存,聲線驚豔令人流連;
主音蘇澈,視覺系吉他手,頂級音色,極致演奏,故人傳承,絕對核心;
節奏元瀟,水色系少女吉他,元氣可愛,颱風嬌俏,基礎紮實,坐擁貴人鳥;
貝斯顧織,木轉電雙修選手,白色大AZ擁有者,穩定可靠,颱風美絕;
鍵盤俞汐,七校公認校花榜首,Mosse個人賽亞軍,紅流星擁有者,琴技登峰造極;
鼓手林筱,文學系鬼才,全風格兼容,超全能型選手,雙踩300,心跳級節拍。
“……”
白初倒吸一口涼氣。
雖有宣傳的成分在裡面,但不得不說,張老闆的評價還是很中肯的,
據白初親眼所見,「七彩」這支隊伍最讓人沉迷的地方,並不是演奏的曲目,
而是臺上衆人的美型程度。
如果說,自己是靠歌喉來征服臺下觀衆,
那麼「七彩」最大的亮點,就是整體性的『華麗感』了。
各有各的特色,但颱風十分統一,完完全全的地雷隊,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是一支強有力的競爭隊伍。】
白初黯然道:
“可惜我沒有辦法變得像那名爲安晴的歌姬那樣可愛。我不如她可愛,所以只能靠唱歌來留下粉絲。”
她的自我認知與觀衆們對她的印象存在著嚴重偏差。
一直以來,白初都認爲自己並不好看。
從鄉下來到城裡,除不掉身上的土氣。
媽咪早阪曾經評價過:
“你的底子已經非常不錯了,就是不要總想著鄉下的事就好,我們會用最專業的化妝師、最厲害的造型師把你包裝成天海第一偶像的,只要你配合。”
奈何,每隔幾個月必須回鄉下一次,探望奶奶,這件事是人生中的必須。
就算媽咪反對自己回鄉下,自己也一定要回去,而且還絕對不能花枝招展的回去。
【不能讓奶奶覺得我是一個忘本的小女孩。】
【不能讓奶奶感到陌生。】
少女有著自己堅持的東西,任誰勸說也都無效。
所以,在臺上演唱時,也儘可能用比較樸素的裝扮,光著小腳支起麥克風就唱——
盡情的,傾情的演唱。
由於太過用心,所以總是能夠將複雜的情緒傳達到聽衆心裡,往往博得滿場好評。久而久之,專注唱歌這件事就更成爲了白初的習慣之一,不考慮別的,不在裝扮上粉飾自己,成爲了她的風格,也是「銀旅」的風格。
隊長東瀨日和早就察覺到白初的“獨一性”,
故此提出讓大家低調穿搭,退隱幕後,專注演奏,這樣能夠凸顯出主唱的歌喉。
這個提議在隊內得到全票通過,
於是,就有了“4個黑衣人烘托一個嬌小歌姬”的畫風出現。
“唉……”
“該如何變得好看呢?”
“我也能享受到那樣的氛圍嗎?”
少女在牀上翻來覆去,
輾轉難眠。
——
……
嘩嘩——
水聲悅耳,水汽蒸騰。
溫熱的水溫讓皮膚隱隱發紅,
蘇澈洗了能有30分鐘,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出淋浴間,對著鏡子,看向鏡子裡,站在白霧中模糊的自己。
“真憔悴啊。”
將臉湊近鏡面,近距離盯著自己的眼睛。
結膜裡的紅血絲呈紛亂狀,
白天會隱去,夜晚則如藤蔓,爬滿眼白。
剛剛有偷偷給安晴發了消息,告訴她今晚夠嗆能回得去。
少女的第一反應就是要住到別的貓家裡,且認爲第一嫌疑人是元瀟,理由是今天是打工日。
自己沒有任何解釋的餘地,只好囑咐她要好好和Miya相處,有任何問題隨時聯繫。
安晴很乖,沒有糾結夜不歸宿的問題,畢竟合影過後的她吃得很不錯,即使讓她照顧Miya,她也會樂意效勞。
“唉……”
但蘇澈很累。
非常非常累。
已經記不清上次放空自己是什麼時候了。
只有在現在這樣旁邊無人的場合裡,纔會對著鏡子發呆,好好的看一看自己。
“太久不看自己,會忘記自己的樣子。”
忘記與健康時的自己做對比。
忘記健康的自己到底長什麼樣。
忽略現在的自己是否處於陽間狀態。
分不清眼下的生活是否合理。
“聽Miya說,她有一個隊友似乎也處於長期治病的狀態當中……”
“不知道她的治療有無進展。”
蘇澈輕嘆一聲,覺得能把音樂玩到極致的人,真正意義上能做到心理健康的存在,幾近於無。
“我們隊裡最健康的人是誰呢?”
他思索著,雙手扶著洗手池的邊沿,感受著光滑大理石的觸感,認真思索著。
“安晴肯定沒有任何健康可言。來找到我時,她不健康得嚇人。”
“元瀟看起來非常健康,但沒有我的話,會瞬間變得不健康。”
“顧織有沒有我都是最不健康的一個,指不定現在在家裡做些什麼不健康的事。”
“學姐時而健康時而不健康,這完全取決於她的心情。”
“小小大概是最健康的。但如果不健康,那就說明還沒被我發現。嗯。”
蘇澈搖了搖頭,在呼嘯聲中用電吹風機吹乾髮根,並穿上了自備的睡衣,打開了門鎖。
在發覺自己會經常在元瀟家寄宿過後,就機智的下單了全套的生活用品,以備不時之需。
但可惜,想到了自己和安晴,卻沒想到別的貓。
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元瀟家的大牀這麼火爆。
“阿澈,你幹嘛呢呀!快出來呀,我都等不及了!”
“你等不及什麼了?”
他推開房門,在水汽騰騰中走出浴室。
小鳥正賊兮兮的將雙手背在身後,翹首以盼:
“我等不及也洗洗自己呀!不然你測試的時候,豈不是感受不到最佳的皮膚狀態?那我不就虧了!”
“……你這是什麼邏輯。”
“哎呀,總之,你先進屋等我就是了!趁著還有熱水,我要抓緊了。放心,很快就出來!”
“嗯。”
蘇澈看著她鳥鳥祟祟的竄進了衛生間,餘光瞟見,她手裡拿著的,好像是一個瓶子,上面印刷著「奶香潤膚精華」幾個字樣……
看得人忍俊不禁。
“這孩子……”
蘇澈無奈,用大毛巾擦拭著頭髮,當先走向臥房。
——
路過白初的屋子時,他停步於門口,往裡面看了眼。
屋內生態沒有變化,
牀上的被子沒動,也沒有蓋著,
枕頭的位置沒變,地上的拖鞋也像之前那樣擺著,
看得出,是沒醒,也沒下地。
除了少女翻了個身,將雪白後背對向自己之外,就沒有其它異常了。
“…………”
蘇澈微微皺眉,立刻收回目光,加快腳步遠離了房間。
即使是在月光之下,不開著燈,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攝人心魄的清純魔力。
說實話,Chuchu給人的印象是,過於白紙,且有一種「完全不設防」的感覺。
一個人來店裡喝酒,能把自己喝斷片,這種事情在蘇澈眼裡是十分危險的,且完全不提倡。
“如果不是遇到我和元瀟,估計今晚她就栽了。”
“要麼被撿走,要麼被老闆娘關鐵籠子,反正絕對沒有好下場。”
蘇澈嘆了口氣,對此深以爲然,
完全忽略了,如果不是自己在店裡,她還會不會進這個酒吧。
——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來到三點半。
迷迷糊糊的睏意襲來,蘇澈有點等不住了。
沒記錯的話,元瀟自打進浴室之後,距離現在至少已經過去了一小時,按理沖澡不會花費這麼久,即使是女生,衝一小時,身上也會起水泡的。
【Emm……估計是動用了大浴缸,在裡面自己泡起來了。】
他猜測著。
“真是的,至於這麼認真嗎……”
蘇澈小覷了孩子的嚴謹性。
覺得元瀟是小題大做了。
自己隨口的話語,會被她當做無比重要的獎勵。
自己的每個表情,都會被她偷眼瞧著,記在心裡。
關於元瀟,蘇澈覺得可以對她更好。
自己也說不清是爲什麼,總結起來,無非四個字——「招人喜歡」。
“那孩子沒什麼壞心思,頂多就是想挨頓胖揍,怪可愛的。她想要的東西也都特別好滿足……唉。”
“如果身邊的貓全都是小元瀟這樣的就好了。”
“……”
正嘀咕著,門口忽然傳來細微聲響。
像是腳步聲,漸漸靠近,
然後,轉眼就走至了自己的牀前。
“元瀟,洗好了?”
蘇澈閉著眼睛,睏意更甚。
感覺下一息自己就要昏過去了。
他抓緊時間,趁還有意識,對她說道:
“我真困的不行了,你洗太久了,趕快上來稍微意思一下就睡了吧。我累了。”
“嗯。”
耳畔傳來無比輕微的迴應,
輕到,有那麼一秒,蘇澈都懷疑自己是在幻聽。
“就一小下,然後我可睡了哈。今天太晚,下次再……”
他隨本能,將軟軟一隻抱在了懷裡。
她一聲不吭,一動不動,聽話得反常,也沒有提出任何別的需求。
就這樣,就這樣緊繃著身體,享受著片刻的靜謐。
【奇怪。】
蘇澈的意識漸漸沉寂。
最後的最後,腦中迴盪著的反饋是——
「手感好像與以往不太一樣。」
「是那什麼潤膚精華的效果嗎?」
他不確定,但也沒精力再去深究。
很快不省人事,再無感知。
——
……
同一時間。
浴室裡,被反鎖起來的某人罵罵咧咧:
“啊啊啊啊……我真的要掐死你了,阿澈!你敢不敢玩點陽間的!怎麼可以把我反鎖在這兒的!玩不起可以認輸的呀!幹什麼要搞這種手段,我真的……”
“等等。”
“不對。”
“難道說……”
“難道說,你是在陪我玩一些新的play嗎?!”
“哦——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
“你在獎勵我。”
“哎呀,阿澈,早說嘛!早點告訴我不就好啦,還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真是的……不夠坦誠啊你這人……!”
“哼哼……行我知道了,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把我關到幾時。”
“我可跟你說哈,耐久這一塊,我雖然沒練過,但也絕對是不賴的!畢竟我小時候可是有著被鎖在家裡三天兩夜沒人來管我的超強歷史!”
“嘿嘿,想不到吧?我媽媽不要我了,我老爹出門應酬把我忘了,然後我就沒飯吃,硬生生餓著。”
“這次,你可不許關我太久哈,對對,我們先把安全詞給定好——”
“就用「測試結束」作爲暗號吧!好不好?”
“好不好?”
“喂,喂——?”
“阿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