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柯從昨天離開後就沒了消息,也沒露面,我就拜託譚馨在葬禮那天帶我去現場。
再次用上了騰柯之前給我買的輪椅,動身去葬禮的這個清晨,譚馨特意幫我換了一身黑色襯衫和長褲。
因爲是騰家的葬禮,必定會舉行的很官方!
我和譚馨一到現場,就先向家屬答禮,姑姑和奶奶都在,騰柯也在,但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行過禮節,譚馨推著我去了會客廳,我心想著等騰柯不忙的時候和他見一面,但看著客人不斷進出的場面,估計也是要等好久!
不過等待倒是不惱人,惱人的是,前來致哀的賓客,竟然有許茹蕓!
她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明明就是她開車撞的車子靜,她怎麼還敢來這裡自投羅網!
眼前的茫茫人海中,她大搖大擺的朝著我們走來,身上穿了一襲黑色長裙,但手包,卻是刺眼的鮮紅!
這種強烈的畫面感還真是諷刺!從頭到尾的諷刺!
我摸了摸搭在我肩膀上的譚馨的手,說:“我們換一間會客廳吧!我看到許茹蕓了!我不想和她碰面!”
譚馨一聽,立馬來了脾氣,“她來了?這個殺人犯!我倒是要好好問問她,做沒做好以命抵命的準備!”
這話一落,許茹蕓就已經站到了我們面前,正正好好,就是奔著我們來的!
他說:“我說夏晴你可真是命大啊!同樣的一輛車,司機重傷,車子靜死亡,你呢?輕微骨折?我是該祝賀你好呢?還是同情你好呢!”
這開門見山的問候還真不是一般的特別!我握了握譚馨的手,示意她馬上帶我離開。
但譚馨來了脾氣,忽然站到我身前,推著許茹蕓就往一邊躥,“你還好意思來?車子靜爲什麼會死?不就是你開車撞的嗎!許茹蕓啊許茹蕓!你心腸怎麼能那麼惡毒?你在何思成面前說我的壞話不算,現在還要謀殺人命!你還是人嗎呢!”
許茹蕓冷聲一笑,“你還有臉提何思成呢?要不是我告訴他你在美國那些年當雞的事,我真擔心這個小夥被你騙啊!你覺得你有資格和那種人結婚嗎?是個人都能上的爛貨!”
譚馨忍不了,扇著她的嘴巴子就往牆上推,“****嗶嗶***
聽著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周圍的人都朝我們投來了目光,大概是動作太大,最後惹來了尚珈的注意,他一看是譚馨和許茹蕓在打架,就拖著兩個人往別間去!
我吃力的動著輪椅,也跟進了屋。
尚珈就站在兩個女人之間,拼命的阻攔,“你們夠了!在葬禮上也要分出個高下嗎?能不能別鬧了!”
“是她殺了車子靜!難道還不讓人說了嗎!”譚馨甩著凌亂的頭髮就準備繼續往前衝,許茹蕓當然也不甘示弱,擼起袖子就繼續頂,“我殺了車子靜?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了她?她死有餘辜!她罪有應得!像她那種賤人,早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了!你知道什麼,你就來指責我?她當年殺了我的孩子我還沒報仇呢!現在就讓她這麼死了,我真是覺得太便宜她了!”
“夠了!別說了!”尚珈終於控制不住,扯著嗓子就吼了出來。
許茹蕓安靜了片刻,但接著又嗤聲道:“尚珈,難道你對過往的事都不在乎了?你忘了當年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了?她防火燒死了你的母親,弄掉了我的孩子,甚至連小小年紀的你都不放過,更是將你送進了監獄!這些事,你都不在乎了?”
尚珈的呼吸愈加的急促,特別是許茹蕓說到那些令人難堪的過往,就更是無法釋懷。
許茹蕓笑了笑,“也是,你都快要擁有整個集團了,現在車子靜一死,你也就沒了什麼仇人!不像我,最後一刻,也會恨她恨的牙癢癢!”
忽然,譚馨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頭髮就朝牆上撞了過去,“你以爲你是誰!我和你的舊賬還沒算清呢!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過得這麼慘!”
許茹蕓一邊抵禦進攻,一邊衝著她嘲笑,“哈哈哈哈……你覺得自己慘?這才哪到哪?你以爲我說完你在美國的那些破爛事就結束了嗎?你之前在美國違約害我賠進去的錢,你以爲我忘記了嗎?實話告訴你吧!你之前幹過的那些爛事,還有拍過的那些照片,我全都給轉賣出去了!聽說何思成去美國了對吧!說不定……他在某個網站上,就會看到你曾經的真人秀呢!哈哈哈哈……”
許茹蕓的笑聲慎人,譚馨突然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表情僵硬,身子也跟著僵硬,“你剛剛說什麼……你把那些東西……”
“是啊!我把那些東西,全都賣出去了!看到我手上的包包了嗎?就是用你們那些接活的小崽子們的照片換的
呢!可惜了,就屬你的價錢最低!真是白瞎我培養你培養了那麼多年!”許茹蕓說:“你有必要這麼驚訝?還是需要我特意往何思成的郵箱裡發一份?都分手了,還裝什麼清純啊!”
譚馨兩眼呆滯,臉上也即刻沒了血色,我知道她在害怕什麼,她在害怕,明明想要變好的時候,這一生的名譽,卻又回到了遠點。
可我到底要怎麼告訴她,何思成其實是得了骨癌,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許茹蕓見譚馨不動,就整理了身上的衣裙,說:“成了,既然你不發火了,那我就離開了!”她伸手拍了拍譚馨的肩膀,“所以啊妹妹!現在可別急著給自己找對象!你以爲你會像姐姐我一樣,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嗎?你啊,必須得先給自己好好洗白,纔有資格去談情說愛!否則,你以爲誰會娶一個妓·女·回家?”
譚馨的雙拳團的死死的,但許茹蕓已經轉身離開了房間,一旁尚珈嘆氣,說道:“我得跟出去看一看,怕她再惹麻煩!夏晴,你在這裡陪譚馨呆一下!”
我說:“恩,好……”
我拉了拉她的手,冰涼冰涼。
感覺她現在已經沒了溫度,而且身子也在發抖,我安慰道:“譚馨,你別怕,許茹蕓剛纔一定是在激將你!她不可能做那些事的,那都是違法的,如果她做了,我們就去揭發她!或者讓騰柯幫忙調查,總會還你清白的!”
譚馨隔了好長時間才搖了搖頭,“不了……這些都是我自己犯下的錯,我總要承擔的……我現在就希望……何思成不要再記起我,否則連最後一點好印象都沒了……”
我心疼她的柔弱,拉著她的手腕往門口的方向扯了扯,“我們走吧!去警局告發許茹蕓,車禍那天,就是她撞的我們的車!我必須讓她繩之以法!”
可譚馨忽然搖頭,“沒用的!出事的那天,我們早就找警察問過了,你和司機給的口供不一樣!司機說是一輛黑色轎車撞的,而你的卻是白色!而且那個司機,並沒看到車牌號!”
我抓狂,“怎麼可能!我明明就看到了是白色車!司機是不是被許茹蕓收買了!”
“或許是吧!這案子根本就沒有突破口,就算是許茹蕓做的,那輛車,現在也不一定能找到!她的老謀深算,我在國外那幾年,早就領略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譚馨抿了抿乾涸的嘴脣,眼神放空,“會有辦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