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影沒有再念下去，合起書頁放回書案上，也不再查看剩餘的幾本。

“以後不許再看。”她霸道地說道，那是她隨口拈來騙他的。

“爲什麼？我隨便看看而已。”夜宸立刻解釋，他只是閒來無事，並非故意。

“我很好，沒有任何不妥，不需要任何靈丹妙藥。”說到這，穹影目光幽深，勾脣一笑：“若非要說靈丹妙藥，那也不是沒有。”

“那是什麼？”夜宸緊張而期待地看著她，只要存在這樣的靈藥，就有機會找得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不覺得……那就是你。”穹影的聲音低沉而悠遠，像風一樣拂過湖面，泛起了漣漪。

夜宸的呼吸很緩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似是在慢慢理解她的話。

“我忽然有些冷，夜宸，你能讓我抱一下麼？”穹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好。”夜宸點了一下頭，眼睛裡彷彿劃過什麼，像夜裡的黑曜石般，光華盡顯。

“那你過來。”穹影得寸進尺，連語氣也帶著勝利的笑意。

只有一步之遙，夜宸心中一動，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這一步用盡了他所有的勇氣。

“閉上眼睛。”穹影伸出手，繞過他的腰間，輕輕地把他擁住。

夜宸雖然疑惑爲什麼又讓他閉上眼睛，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閉上眼睛，但還是遵從她的意思。

“夜宸，你閉上了眼睛沒有？”穹影問道。

“嗯，閉上了。”夜宸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她的髮絲就在他頸項拂過，他彷彿能聞見泉水的味道，微涼而清冽，還有她獨特的氣息，神秘而蠱惑，讓人沉淪。

穹影有些鬱悶，她感覺就像抱著木頭，一動不動，又沉默寡言。

“夜宸，你不願意讓我抱你麼？”

“不是。”夜宸連忙回答，他怎麼可能不願意。

“那你怎麼不抱著我？”穹影沉聲道。

夜宸立刻伸手抱著她，動作很輕，甚至只觸碰到她的衣服，他忽然想到了兩詞，男女有別，尊卑有序。

“怎麼了？”穹影感覺到他的猶豫，難道她的要求很爲難他？

“主人，……男、男女有別，尊卑有序。”夜宸遲疑的說道。

“那又如何？又沒有人會看到。”即使被人看到又如何，誰敢說她一句閒言雜語！

“可是……”夜宸還想說什麼。

“沒有可是，除非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她向來都不會強人所難。

“不是。”夜宸不再猶豫，連忙抱緊她，這樣真實的擁抱，和昨夜一樣的情景，時間彷彿停留在昨夜，凝結在此刻。

這一幕定格了，二人挨在一起，髮絲糾纏，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氣息。

“夜宸，你身上有薄荷？”穹影聞到了薄荷的味道，好像在他的髮絲上散發出來。

“沒、沒有……”但他用薄荷沐浴，不過這話他不敢說出來。

“有。”穹影勾脣一笑，抽出一隻手放在他的肩頭上，拾起他的髮絲把玩，他的發烏黑亮澤，極爲柔順，手感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