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你很緊張麼？”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似乎越來越紊亂，她給他的壓迫感有那麼強烈麼？她已經很溫柔了。

“……有些。”夜宸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清冷的俊顏上透出微微緋色。

“不用緊張，我只是……有些冷。”穹影思索了一下，纔想出了一個理由。

“我去把暖爐點了，你要穿衣麼？”夜宸緊張說道，感覺到她的氣息很冷，很奇怪，就連空氣的流速也變得異常。

“不用，只是偶然一會兒。”穹影的手收緊了一下，不讓他離開。

“一會兒也不能掉以輕心，容易著涼。”夜宸輕聲勸道。

“你見過我著涼麼？”穹影有些好笑地說道，她的體質畏熱，不畏寒。

“可是……你會冷……”他確實沒見過她著涼，即使在深冬大寒，她依舊穿得很單薄，從不用暖爐，不過他會習慣性地點上。

穹影秀眉微蹙，又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再道：“我這冷不是平常的體寒，而是修煉過程中多餘的寒氣。”

夜宸一聽，心中更擔憂了，修爲越是高深，修煉過程就越危險，更有甚者控制不了強大的幻力而被反噬。

“不如讓醫士來看看。”夜宸又想著去請醫士來。

“醫士已經看過了，說是隻要找一個不畏熱，體質溫熱的人抱一下，就能去除寒氣。”穹影說得條理清晰。

夜宸深信不疑，但他由於修煉御冰術的原因，體溫偏低，於是順其自然地想到一人，傾君修煉的是御火術，體質溫熱，更不畏熱。

“似乎傾君更適合。”語氣有一絲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失落。

“所謂水火不容，物極必反，你的體溫剛剛好，你冷麼？”穹影輕微地降低了一下體溫。

“不冷。”夜宸思緒凌亂，想伸手抱住她，他感覺到她冷。

“這證明你很適合。”穹影順理成章的說道。

夜宸聽此，不再猶豫，緩緩伸出手環住她的腰，驅散她身上的寒氣。

穹影伸手執起他的髮絲把玩，丹脣勾勒出微微的弧度，眼睛有一絲得逞的笑意。

“主人，你還冷不冷？”夜宸有些心醉神迷，聲音不像往常般鎮定。

“還有一點，你有沒有睜開眼睛？”穹影問道。

“沒有。”夜宸疑惑，卻不敢多問。

“很好，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睜開眼睛。”穹影的語氣無形中帶著壓迫和強勢。

“嗯。”夜宸點了一下頭，這個輕微的動作，側臉輕輕地碰到她的髮絲，還感覺到落在他的頸項，他的臉不自覺有些微熱。

“夜宸，你累不累？”穹影問道，似乎站了有一會兒。

“不累。”夜宸微微一笑，手上的動作輕柔極了。

他追隨她十一年，看著她長大，她是九天之上的龍，無與倫比。若能讓她高興，即使傾盡世間一切也不爲過。此刻他能給她一絲溫暖，此生足矣。

穹影不再說話，擡眼看著鏡中的自己，赤發血眸，每一個神情都在鏡子中映射出來。

看見瞳孔裡流動的血色，陰戾的神色，還有隱忍的厭惡，抑制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