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玖歌是怎麼抓到你？”鳳非離幽幽地問道，緩緩地伸手到身後，觸碰到她的衣袖，然後抓住了一小角，不鬆手。

穹影沒有避開，說道：“他沒有抓到我，發現了我而已，我怎麼可能被抓到。”

鳳非離心中霎時晴朗了，心中悸動，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我這算不算抓到你了？”

“不算，是我讓著你的。”穹影沒有動，似乎在等待他轉身過來。

聞言，他揚脣一笑，若不是她讓著，大概沒有人能抓到她。她沒有讓著赫連玖歌，她會讓著他。

“那你下次也要讓著我，不然，我找不到你。”他轉過身來，換了隻手抓住她的衣袖。

和她對視著，很近很近，就在眼前。鳳非離一陣失神，他的眼睛很亮，如清泉般，流動著粼光，泛開了漣漪。

他想不到會如此近，能聞到淡淡的酒香，她的氣息和容貌是如此的清晰，他差一點就能觸碰到她的鼻尖。

“我總不能白白地讓著你。”穹影又向前靠了靠，深邃的鳳眸彷彿染上了一層迷霧，朦朧而神秘，半開玩笑地說道。

“那你想怎麼辦？”鳳非離心神一閃，她那樣神情美極了，眼神專注而迷離，似醉非醉，難道她醉了？

“對你，我不會爲難你的，但你爲什麼還抓住我的衣袖？”穹影看了看他的手，戲謔地問道。

“……我怕你又藏起來。”鳳非離好不容易纔說出來，手指一鬆一緊，似乎在糾結要不要鬆手。

“我都說了不會爲難你，不用擔心。”穹影有些好笑地說道。

鳳非離愕然，今晚她太奇怪了，一定是醉了，他心中千迴百轉，遲疑了很久，才怔怔地問道：“穹影，你覺得我怎麼樣？”

他想，她會酒後吐真言。又或許，他喝了酒，酒能壯膽，他纔會問這話。

穹影疑惑了一瞬，隨即專注地看著他，說道：“你很好，我不喜歡你皺眉的樣子。”

說著，穹影伸出手，輕輕地拂過他的眉間，似乎要拂去他眉間的憂鬱。

鳳非離愣住了，她的指尖微涼，他們從沒有過如此近的接觸，他不由得一陣心醉神迷。

她一直都對他很好很好，卻僅僅止於禮，純屬君子之交，淡如水。

所以他一直都不敢表露心跡，或許，他也說不清自己的感覺，不知道該表達些什麼。

憶起初識她之時，她是世間上最神秘、最尊貴的女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總是不自覺地追隨她那小小的身影。

他想把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希望能博她一笑。

分別之後，不見她之時，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思念她，她讓他懂得了思念，懂得了牽掛，懂得了孤單。

直到在凌雲之顛重遇之時，他想，她就是他這一生珍藏在心底的唯一。

“穹影，你是不是喝醉了？”他的額頭有些溫熱，清晰地感覺到…她那微涼指尖輕輕地拂過，同時也拂動著他的心湖。

“沒有，我從沒醉過。”穹影收回手，她不知道醉了的感覺是怎麼樣，聽說是不清醒，會胡言亂語。

可她一直都很清醒，她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