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宸甦醒了的消息不脛而走。

景傲去了找夜宸，問起了遇到洛晚晴的始末，還有很久以前的事情。

“遇到了亡靈，洛晚晴出現了，然後我落敗了，被困了三天，醒來之後就不記得了，洛晚晴騙我回來殺幾個人。”夜宸沒隱瞞，足夠簡略地說了一遍。

不是他故意省略，而是他說話一向如此，能用一個字表述的，絕不說兩個字。

“包括殺無心？”景傲驚訝，一切疑團都解開了，幸好夜宸由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洛晚晴，不然夜宸要殺無心，是輕而易舉。

“是的，無心很早就發現了。”夜宸說道。

“她一向都很聰明。”景傲揚了揚脣，聰明又有氣魄，就是太冷了一點，狠了一點。

夜宸沉默，若論智謀，無心當之無愧是最深謀遠慮的一個，不然也不會成爲她最寵信的人。

“夜宸，八年前夜探相府，和我交手的人，是你？”景傲忽然想起，現在只差沒求證。

“謝謝你放我走。”夜宸沒否認，當年若不是東方景傲故意放他走，他可能會被擒，甚至被殺。

“這話我受不起，這次你受傷，或多或少也是我當年放過洛晚晴的結果。”景傲十分愧疚。

提到受傷，夜宸沉默，神色又黯然了幾分，甚至是噩耗，他本來是必死無疑，她一定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起死回生，一定是。

“還有一件事，十年前，是你們偷了相府的金幣和晶幣？”景傲有些好笑地問道。

聞言，夜宸沒承認也沒否認，眼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思緒回到十年前，是她偷的，用那些金幣建立了第一股勢力，絳雪、冷雨、彤雲、輕霧陸續出現。

景傲當夜宸是默認了，心中暗想，難道當年他們很窮？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那時候應該是紫涵失蹤前後。

夜宸沒說話，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年的她一點都不像小孩，直至如今，十年如一日，她從沒變過，或者說，她沒長大過。

…………

之後的連續三天裡，行宮裡格外的平靜，誰也沒去打擾誰，卻無故生了一股沉寂之氣。

青嵐不知不覺地走到花園裡，看著這一路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殿宇，如夢初醒，心中久久不能平復。

已經有十日，她大概已經知道他的傷全好了，她再不會和他遊園，他也再沒有理由去找她。

或許很快，他就會被丟棄。

想到此，莫名的痛楚不停地在侵蝕他，他不想被丟棄！

或許，只要他足夠的強大，能爲她所用，他纔有機會留下來。

然而，她身邊從不缺強者，更何況他連她的侍女都比不過，他憑什麼留下來？

自嘲一笑，若是憑美色，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並且他也不屑所謂的美色，不僅是自尊的問題，更是最爲愚鈍之舉，以色事人，豈能長久。

“青嵐。”景傲見他失魂落魄，心中疑惑，青嵐的恢復了神志，應該高興纔是的，怪焉。

“景傲？找我有什麼事麼？”青嵐側頭一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