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兒,你怎麼了?”
顧清風第一次感覺到,藍子諾的恨意,來得如此猛烈。於是,他擡頭,悄無聲息地打量著向他們這邊,一副趾高氣揚走過來的女人。
一襲碧綠色翠煙紗,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絃,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婦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脣微微上揚,好一個妖嬈的女人。
而婦人的身後,一個要比她來得年輕的女子,她,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玫瑰香胸衣,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蟬翼紗。腰若細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顧清風看到這裡,心不由自主地震撼了,這個女子好美。
藍子諾看著柳媚兒,和她的女兒藍子言,越走越近。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反而突然平靜了下來。
於是,藍子諾不再管對方的來意,收回了視線,轉頭,正想要找顧清風的時候,卻發現,顧清風此時,正一臉癡迷的模樣,看著藍子言。
“砰……”的一聲,藍子諾突然聽到自己心碎了的聲音,但是,眼下的情況,她不能衝動,於是,裝著不舒服的對顧清風說道。
“清風,我有些不舒服,先回馬車上躺一會兒。”
“嗯…哦…那你快去吧!身體要緊。”顧清風頭也不回的,對藍子諾回答道。就連藍子諾,沒有再喚他爲相公,此時他也不在意了!
藍子諾見此,心裡的痛,又再加深了一分,那種被愛人背叛的感覺,讓她此時,有如剜心之痛。
望著眼前這一幕,心裡雖然有了猜測,但是,沒有證據如何能對顧清風說些什麼。所以,藍子諾唯有默默地退後,獨自忍受著心裡的痛苦。
此時的藍子諾,手放在胸口前,感覺著像是被顧清風正拿著刀子,在她的身上凌遲一樣,她痛得麻木、鮮血淋漓,卻也痛得無力反抗。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就在藍子諾,剛回到馬車上,外邊,便傳來了清竹攔路的聲音。藍子諾悄悄的掀起一角車簾,靜靜地流著眼淚,望著事情的發展。心裡想著,她倒是想看看,顧清風是不是真的變了心?還有,他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柳媚兒與藍子言,原本因爲趕路,早就有些累了。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當然是想要佔爲己有了。
於是,她們纔會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來到顧清風的跟前說道:“放肆,我們是誰,你一個看門狗,還沒有資格問。”
柳媚兒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面色全變。顧清風此時,就是再怎麼喜歡藍子言,對於這個敢開口侮辱他兄弟的女人,他也不由得厭惡多了幾分。所以,臉色難看的同時,語氣也不怎麼好了。
“這位夫人,請你說話客氣一些,他們全部都是我的兄弟,和家人,可不是什麼看門狗。如果你是來找事的,那麼,不好意思,我會逢陪到底。”
顧清風說完,眼神又一個不經意的,瓢到藍子言的身上。
只是,此時的藍子言,在看到顧清風向她們走來之時,便一直注視著他。看到顧清風,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而且,看他的穿著與打扮,身後,還有家丁、侍衛陪同,這樣的一個美男子,他的身份,肯定也不低。
於是,藍子言察覺到顧清風,看她的眼神是,她便裝著害羞的模樣,嬌媚的一笑,然後,用柔媚的聲音,對著柳媚兒勸道:“孃親,算了,我們到旁邊,找個地方休息吧!打擾到這位公子,實在是不應該,這位公子,奴家代孃親,向你說聲對不起了!”
藍子言說完,便想上前向顧清風行禮道歉,誰知道,就在她快要來到顧清風的面前的時候,突然,不知道絆到了什麼?
衆人只聽到“啊!”的一聲,然後,當衆人回過神來時,藍子言,已經被顧清風,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這一幕,所有人都以爲是真的意外,只有躲在馬車上的藍子諾,看得一清二楚。藍子言根本,就沒有絆倒,她只不過是假裝跌倒而已,目的,當然是因爲顧清風。
藍子諾被這一幕,氣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痛。看到清竹,因爲剛纔的事情,此時,也回到駕駛馬車位子上坐好,便來到清竹旁邊坐下,對著清竹說道。
“清竹,我肚子突然痛得難受,你給我把把脈看看?”
原本,還有些心煩意亂的清竹,聽到藍子諾壓抑著疼痛的聲音,擡頭便想把頭兒給叫回來。卻看到頭兒,此時,正擁著那個一身妖嬈的女子,捨不得鬆手,這情況,怎麼也讓他叫不出口。
而且,看到這一幕,他都要氣炸了,更何況是嫂子。想到嫂子平時對他們的好,清竹便動作不停下,連忙平復心裡頭對頭兒的埋怨,心平氣和地給藍子諾把起脈象來。
好在,之前爲了看管好馬車,和馬車裡的東西。他們便把馬車,全部都停在了最裡面。所以,藍子諾與清竹,和最前面的顧清風,中間還隔著黑鷹的其他兄弟,和正忙著收拾飯後殘局的家丁們。
清竹給藍子諾把完了左手的脈,皺著眉頭,像是有些不確定般,又讓藍子諾伸過了右手。然後,過了一會兒的時間後,他便眉開眼笑的,對著藍子諾說道。
“呵呵…嫂子,恭喜你,你懷孕了,不過,胎兒才一個月,你之所以會覺得肚子痛,肯定是情緒過於激動了。嫂子,要不,你先回馬車裡,去躺著,等一會兒,我進山去,給你採集一些安胎寧神的藥回來,到時候,煎給你喝?”
“好的,辛苦清竹了。”
“不辛苦,能照顧到嫂子,是清竹的榮幸。何況,一家人不說二家話。要說麻煩,那我和兄弟們,給嫂子帶來的麻煩,還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