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沒有可能,周洋早就找到了那個文家的孩子,而且有可能就是那個神秘人...”
林柏和樑瑜走出了周家,看著門上的那個符號說著話。
整個事情似乎和他們想象的有些出入,起初他們並沒有將周洋的死與這兩件聯(lián)繫起來,但是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止他們在尋找那場大火的開端。
可是周洋的死是爲(wèi)了引出蘭州路的相關(guān)人物,難道那個背後操縱一切的組織與那幾個人有關(guān)?
經(jīng)過林柏這一說,樑瑜忽然想到了小叔,若按照林柏的推測,周洋知道文家當(dāng)年那個孩子的存在,並且他們見過面,而且那個人極有可能是總是先他們一步的神秘人的話,那周林見過的人應(yīng)該是小叔纔對...
可是之前她給周林看過照片,當(dāng)時她說並不是啊...
樑瑜心頭覺得想不明白,於是進(jìn)屋將小叔的照片給周林再次看了一遍。
“周林,你仔細(xì)想想,給你懷錶的人真的不是他嗎?”
周林被樑瑜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嚇到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fù)了,她拿過照片,十分認(rèn)真仔細(xì)的看了好幾遍。
照片上的人還是和她看見的那個人不一樣,那個人雖然擋住了大半張臉,可是眼睛裡的東西讓人印象深刻,那是一種看不清的黑色,像一個無盡的深淵一般,沒有任何希望。
“不是。”周林肯定地回。
即便自己當(dāng)時並沒有記住什麼特徵,但是照片上的人和記憶中的那個殘影怎麼都無法聯(lián)繫在一起。
樑瑜聽完,眉頭緊鎖。
周林如此肯定自己見到的神秘人並不是小叔,那隻剩下兩種可能:要麼神秘人根本不是小叔,是另外有人冒充;要麼就是林柏的猜測完全不對...
可是就樑瑜而言,她更傾向於前者,因爲(wèi)那個人知道懷錶還對周林說了那樣的一句話,說明對於文家的事是知情的,並且還查到了周洋的身世,做事每次都早先他們一步,說明他也在查當(dāng)年的事...
可是知道這一切並且和火災(zāi)有關(guān)聯(lián)的人,還和樑瑜眉眼相似,究竟會是誰呢?
她所知道的樑家的人,只有自己和小叔了,從小到大家裡都沒有提過有其他的親人。
忽然,樑瑜想到了最不可能的那個可能---她的父親樑舒言,和她眉眼相似還和火災(zāi)有關(guān),並且知道小叔身世的人,只有他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樑瑜清楚的記得,當(dāng)年父親明明在大火中喪生了的,她親眼看到了那片火海吞噬了他...
雖然想到了這樣,可是樑瑜並沒有親眼見到父親的屍體,那段時間她住在醫(yī)院,事後也沒能去處理,而是小叔代勞了。
不知道爲(wèi)什麼,樑瑜心裡隱隱覺得,自己需要問清楚小叔這件事,她需要最有力的證據(jù)來打消自己的疑慮,否則即便是不可能,她仍然會覺得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我們分頭去問問吧,看有沒有人知道周洋家的事。”樑瑜衝林柏說道。
“好。”
林柏說完,兩人就分頭行動了。
樑瑜一路尋到了村口,看見了上次來的時候遇到的老太太,她還是重複著之前的事,只是這些有些不一樣的是,她身邊多了一個年輕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她之前說的孩子。
樑瑜走過去,問道:“老人家,您還記得我嗎?”
老太太盯著她想了一下,隨後眉眼展開笑了起來,“上次來的小姑娘...”
旁邊的男人看過來,有些不明就裡的看著兩人,“媽,你認(rèn)識她?”
老太太扭頭,臉上的笑容更和藹了些,“之前來我們村,幫我?guī)至宿r(nóng)活的一個小姑娘。”
樑瑜禮貌的朝男人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著說:“你好,我叫樑瑜。”
這時候樑瑜才稍微打量了一下男人,三十來歲的年紀(jì),長得樸實(shí),穿著也很乾淨(jìng),整個人看起來和這個村子的氛圍有些不相融和。
“叫我小五就好。”男人淡淡的說,繼而蹲下去繼續(xù)幹活了。
老太太起身,走到樑瑜旁邊,小聲問道:“這次還想問周家的事嗎?”
樑瑜愣了一秒,原來老太太並不想讓小五知道她的真實(shí)目的和身份。
“對,關(guān)於周洋的父母...”樑瑜小聲的附在老太太耳邊說。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老太太的身子明顯的頓了一下,似乎對於這件事有些不同尋常的反應(yīng)。
“去那邊坐坐吧...”老太太說著,領(lǐng)著樑瑜去了院子裡。
這次她並不像之前一樣泡茶招待她了,而是神情嚴(yán)肅的坐在了對面,“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
老太太說著,言語之間滿是遺憾和惋惜。
“您早就猜到有人會來問這件事?”樑瑜對於老太太的反應(yīng)有些不解。
“他們的事在村子裡早就傳遍了,事情如此怪異,總會有人來查的...”老太太徐徐的說。
“那就麻煩您跟我說說詳細(xì)的吧。”
“那對夫妻在某天早上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山頂,那時候周洋才十歲,村長去他家的時候,他還在睡覺,聽到消息後,穿著個粗布短衫就跑出去了,那可是冬天,那樣的孩子怎麼經(jīng)得起凍呢...”
老太太說著,嘆了口氣。
“後來那個孩子在山頂上哭了一天,回來的時候,全身都凍得通紅,那眼睛都帶著血絲...將父母都埋葬後他大病了一場,後來便消失了...”
“消失了?”
“對,消失了大概兩三年的時間,後來就回來了,直到後來他家那場大火才離開的...”
“那您知道他消失去了哪裡嗎?”樑瑜追問道。
老太太搖搖頭,“不知道,周洋那孩子以前本來挺活潑的,自從他父母死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愛說話,也不怎麼笑了...可惜了那個孩子...”
老太太再次嘆息著,那樣一個小小年紀(jì)的孩子,卻承受了不該他的苦難。
“你剛纔說他父母死的很怪異是怎麼回事?”樑瑜提到。
“周洋的母親因爲(wèi)生他傷了身體,所以去世是正常的,可是他的父親身體從未有過任何問題,而且看到屍體的人說,他嘴脣烏紫,嘴角還有血,那明顯是中毒的癥狀...”
老太太說著,聲音比之前小了些許,眼睛瞟了瞟外面菜地裡的小五。
“所以周洋沒有要求驗(yàn)屍嗎?”樑瑜問道。
“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懂這些,而且你讓他驗(yàn)什麼?自己的母親拉上父親陪葬嗎?”老太太反問道。
樑瑜頓了一下,才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的話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而言實(shí)在是有些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