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瑜自屋裡出來回到車內(nèi)。
腦子裡一陣翻滾,自己也不知是怎麼了,竟然會覺得那輛車上的人有些像小叔。
樑瑜輕輕晃晃腦袋,彷彿這樣就可以將莫名其妙的想法通通甩出去一般。
想想也是,小叔身體本就不好,怎麼去找王處長,更何況,自己從未聽他提過認(rèn)識王處長。
自從查出病來,小叔除了家用採買,其他時間幾乎閉門不出。
沒有和人來往,也沒有提過找誰,他只是安靜的待在家,每次樑瑜回家,桌上總是有熱騰騰的飯菜侯著。
解開了心下的疑惑,樑瑜適才放心的去找林柏了。
隨著車子走遠(yuǎn),屋內(nèi)的窗簾才緩緩放下。
與剛纔截然不同的眼神和態(tài)度,樑舒行拿起一顆黑色的棋子,在指間糾纏了幾下,放在了棋盤中央。
放眼棋盤,全然一副“圍城”之姿,黑子旁邊圍了一圈白子。
盯著棋盤良久,樑舒行才眉眼舒展,幽幽的道:“又是無解...”
話音一落,樑舒行手一揮,將整個棋盤的棋子悉數(shù)攏成了一堆,裝進(jìn)了棋笥。
“有道是,無解亦是解。”說完樑舒行釋然一笑,起身上樓了。
林柏和小九一直等在工部局外,哈維爾自進(jìn)去過,便再沒出來過。
眼看天色漸漸黑下來,還不見人出來,林柏只覺得奇怪。
正在發(fā)愁之際,窗玻璃被人敲響了,側(cè)目看過去,是樑瑜來了。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來盯著。”樑瑜開柔聲口道。
一聽見休息二字,旁邊打瞌睡的小九猛的坐直身子,嘴角還殘留著半截哈喇子。
“休息!要休息了!”聲音明顯的興奮了許多。
林柏一個白眼扔過來,心說:這臭小子,來了便睡,現(xiàn)在倒想著溜!
小九尷尬的笑笑,摸摸後腦勺,嬉笑著說:“老大辛苦了,老大你休息...”
還算有點(diǎn)良心,林柏想著,收回了目光,打開車門下了車。
樑瑜剛要上車,卻被林柏拉住了手臂,“小九一個人就可以了。”
“可我...”
樑瑜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柏打斷了,“老徐那邊讓人傳信了,發(fā)現(xiàn)了新東西,讓我們回去瞧瞧。”
樑瑜扭頭看了一眼小九,他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似乎還打著有人陪著可以偷懶的主意。
然後沒有半分猶豫的關(guān)上了車門,只留下小九失落的小眼神。
法醫(yī)室。
徐逸將發(fā)現(xiàn)的東西端詳了一次又一次,還是不敢很確定,每看一次,都覺得毛骨悚然。
他焦急的看向門外,久久沒人來,只能自己踱步走來走去。
時不時又瞧上一眼那個東西,他心裡隱隱發(fā)慌,總覺得毛躁。
腦子裡串了一下迄今爲(wèi)止發(fā)現(xiàn)的所有線索,總是覺得不太合乎情理。
正當(dāng)他愁眉不展之際,門外終於響起了熟耳熟的拖沓腳步聲——是林柏。
徐逸趕緊迎到門口,正好碰上走進(jìn)來的林柏和樑瑜。
看到徐逸一臉的緊張,林柏原本打趣的念頭一下便掐滅了。
徐逸拉著他,走近解剖臺,上面還是上次拼接的周洋的屍體。
“你們快看!”徐逸有些催促的說。
林柏和樑瑜探頭上前,眼睛努力的湊近到徐逸所指的地方。
好不容易看清後,二人同時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霎時間便沉下來,眼神中帶著難以置信。
周洋的手臂上,隱隱的刻著兩個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