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回頭一看,見高翠兒端著一碟花生米過來。?
“是翠兒呀,來,坐下。”肖彥樑一拍凳子說道。?
高翠兒依言坐下,雙手支著下巴,看了兩人一眼,卻把張旭看得心頭一跳,臉登時紅了,幸好天sè已晚,又喝了酒,掩飾了過去。?
“大哥、二哥,你們剛纔說我們打了勝仗?”高翠兒沒有在意張旭的臉sè,急切地問道。?
肖彥樑看著高翠兒熱切盼望的樣子,微微一笑,就把在黃長羽那裡聽到的關(guān)於徐州前線的消息大致給高翠兒講了一遍。?
“剛纔我和大哥還在說[**]這次打了勝仗,會不會就此開始反攻呢。”?
“真想見見那位張將軍。”高翠兒閉上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
張旭此時已經(jīng)完全被高翠兒的模樣吸引住了。直到肖彥樑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翠兒,”張旭回過神,見肖彥樑朝高翠兒努努嘴,只好找個話題,開口問道。?
“你見過[**]嗎?”?
“見過呀,去年7、8月份(指農(nóng)曆,公曆8、9月----作者注),好多[**]從我們那裡路過向東開去,隊伍從頭看不到尾,帶著鐵鍋一樣的帽子,有幾個人扛的槍,那槍有四個腳。還有大炮、鐵甲車。那些士兵很年輕,可jīng神著呢。我們那裡所有的人都去看了,有一些當(dāng)官的還停在路邊給我們講,他們是去打rì本人的。”?
說到這,高翠兒神sè一暗,嘆了口氣,繼續(xù)說到:“可是,還是被rì本人打敗了,我們那裡也被rì本人佔(zhàn)了。rì本人的飛機(jī)天天炸,死了好多人。”?
聽著高翠兒心有餘悸的聲音,肖彥樑也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高翠兒說的“幾個人擡的槍”指的是[**]的重機(jī)槍。去年7、8月的時候,他在南京聽說rì本人在打上海了,zhōng?yāngzhèng?fǔ抽調(diào)了jīng銳的zhōng?yāng軍去上海,可惜那麼好隊伍,那麼好的武器,那麼有朝氣的士兵,竟然當(dāng)不住rì本人!連首都也丟了。?
見兩位大哥沒有支聲,高翠兒問道:“大哥,二哥,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呀,你說的我也聽說過,那些是zhōng?yāng軍呢。”肖彥樑答話道。?
“聽說zhōng?yāng軍是[**]中最jīng銳的部隊,他們怎麼會當(dāng)不住rì本人,甚至把首都也丟了?那張自忠將軍聽說以前是馮玉祥馮將軍的西北軍,還不是zhōng?yāng軍,居然能讓rì本人害怕,早知道這樣,不如讓張將軍帶領(lǐng)zhōng?yāng軍去上海打。真是奇怪。”張旭也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了。忍不住說道。?
“就是,早知道就該讓張將軍帶領(lǐng)zhōng?yāng軍去上海,說不定就勝了。我聽說書的說過‘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說不定,zhōng?yāng軍打了敗仗,就是那些當(dāng)管的無能。”高翠兒完全同意張旭的判斷。?
“唉,這些子事我們這些老百姓知道些什麼。再說,這zhōng?yāng軍打了敗仗,從上海一路敗到南京,對我們也有一個好處。”肖彥樑總結(jié)似的說道。?
“好處?”張旭、高翠兒瞪圓了眼睛,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呀,沒有zhōng?yāng軍的敗仗,我們怎麼會在一起呢?”肖彥樑眨眨眼,笑著說。?
“呵……”張旭、高翠兒一呆,隨即三個人一起笑了。?
肖彥樑並沒有笑多久,他站起來,看著黑漆期的天。?
高翠兒奇怪地問道:“二哥,你怎麼啦?”?
“我…..我在想,這好處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肖彥樑緩緩說道。?
一時間,院子裡的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代價是太大了些!?
“嘭!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三個人之間的安靜。?
“誰這麼晚了,是誰還來敲門?。”聽見敲門聲,轉(zhuǎn)眼之間,張旭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時的神情。肖彥樑向高翠兒揮揮手,要她趕緊回屋,看到她進(jìn)去,這才趕緊起來開門。?
門被打開了,進(jìn)來的是便衣隊的王樹心,他幾乎是撲進(jìn)來的。?
肖彥樑扶住他,還沒問,身後的張旭已經(jīng)罵起來了。?
“媽的,奔喪似的。幹什麼?”?
王樹心一抹頭上的汗水,肖彥樑這才注意到才3月份,王樹心竟跑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了。?
扶著他坐下,肖彥樑問道:“什麼事?看把你跑得。”?
王樹心喘了口氣,焦急地說道:“二位大哥,出事了。”?
張旭、肖彥樑一下子盯住了王樹心。?
“德貴家的媳婦被人糟蹋後殺死了。”?
“什麼?!”張旭、肖彥樑忽地站起來。?
“兄弟,快,把我的槍帶出來。”楞了一會,張旭急切地命令道。?
張旭的話還沒說完,肖彥樑已經(jīng)向屋子裡跑去。高翠兒剛纔聽見敲門聲,正在屋裡悄悄望外看。見到肖彥樑跑進(jìn)來,慌忙縮回頭。?
肖彥樑取出槍,往外走的時候,頓了頓,轉(zhuǎn)頭對高翠兒叮囑道:“記著,我們走後,把門鎖好,千萬不要出門。”?
見高翠兒明白地點(diǎn)點(diǎn)頭,肖彥樑這纔出門,把槍遞給張旭後,三個人出了院子。?
告訴王樹心在後面慢慢趕過來後,張旭、肖彥樑一路小跑來到了德貴家。?
德貴家離張旭的地方大約有5裡地,是以前的一個老居民區(qū)。rì軍佔(zhàn)領(lǐng)城市後,原來的居民幾乎都跑了,直到大介洋三強(qiáng)令逃到這的難民居住,纔有了一點(diǎn)以前的人氣。?
進(jìn)了屋,就看見屋裡聚了十來個人,昏暗的燈光下,看得請都是便衣隊的人。牀上用被子蓋住了似乎不止一個人,除了德貴媳婦,還有誰也被殺了??
桌旁坐著一個漢子,肖彥樑認(rèn)出他就是德貴。肖彥樑初次認(rèn)識張旭,德貴就在場,後來當(dāng)了副隊長後,他和隊裡的人混得爛熟,這德貴他也瞭解。?
德貴以前也在jǐng察局裡當(dāng)差,rì軍來的時候,他逃到外面,後來以爲(wèi)沒事了就回來,不料被rì本人抓住,以爲(wèi)他是國民黨軍隊逃兵,正要槍斃他時,讓黃長羽碰上了,就給救了下來,重新當(dāng)了jǐng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小隊長了。三個月前,和一戶被迫住下的難民的女兒成了親。不想沒幾個月,就遭此橫禍。?
見張旭、肖彥樑進(jìn)來,德貴站起來,“撲通”一下跪在張旭腳下。抱著張旭號啕大哭。?
張旭一把,竟沒有將德貴扶起來,只好蹲下來,抱住德貴。?
“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說話。”張旭一招手,邊上過來兩個人,一起扶起德貴起來坐下。?
“大哥,您要替咱做主啊。”德貴拉著張旭的衣服抽泣著說道。?
“怎麼回事?”張旭一掃人羣。?
衆(zhòng)人七嘴八舌,好容易,張旭、肖彥樑才把事情弄明白。?
原來,白天張旭、肖彥樑正和大介洋三、趙廣文在鬼子屍體那進(jìn)行現(xiàn)場勘探,德貴留在jǐng察局也沒什麼事,就去看望被巡jǐng隊打傷的兩個隊友,那兩個人是德貴小隊的人。隨便也可以把昨天許子鄉(xiāng)的慘案說說。本來他就嚇得一晚上沒睡好,怕嚇著媳婦,也沒敢說,心裡憋得難受。?
從第二個隊友家裡出來,德貴的心情好了許多,而那兩個人也在慶幸自己因爲(wèi)受傷沒有參加昨天的行動。?
走到茶館的時候,就碰上了巡jǐng隊的幾個人。那幾個人坐在門口喝茶,見他過來,叫了一聲:?
“德貴小隊長,上哪吶?”?
德貴一看,認(rèn)出是巡jǐng隊的一個個小隊長:張富,和他的兩個手下:金水、林茂。也正是他們抓走並打傷自己兩個隊友的。?
德貴沒有搭理他們,繼續(xù)走著。?
“啪”一隻茶碗在德貴面前摔得粉碎,茶水濺了德貴一褲腳。?
德貴擡起頭,怒視著張富,手已經(jīng)摸上了腰邊掛著的槍。?
“哎呀,真是對不起,”金水這時跑到德貴身邊,一面替德貴拍著身上的灰,一面說著:“小隊長,對不起,手滑了,沒想到潑茶卻把碗給潑出去了。”?
德貴不耐煩地推開了金水的手。幾步走到張富面前。?
“姓張的,幹什麼?是不是想把老子也弄你那裡問問?”?
張富坐在椅子上,蹺起二郎腿,笑瞇瞇地說道:“哪裡的話,德貴兄弟,咱們哥倆好久沒在一起聊聊了,坐下說說話,怎麼樣?”?
“我呸!”德貴往張富腳下吐了口唾沫。“睡他媽和你是兄弟。不過聊聊還是可以。”?
說完,德貴隔著桌子面向張富坐下。?
待老闆端上茶,德貴欠欠身子,對張富說道:“張隊長,我們閒話少說,剛纔我去看了受傷的兄弟,嘿嘿,你他媽手夠狠的。”?
張富和兩個手下聽德貴這麼一說,不由的“哈哈”大笑。?
笑完,張富衝著德貴一拍桌子。“媽的,老子叫你一聲‘兄弟’,就以爲(wèi)比老子高。今兒老子在這喝茶閒得慌,碰巧你來了,剛纔的話,不過是玩玩你而已。”?
德貴“唰”一下站起來。“老子就知道你***沒什麼好心。你等著,我兄弟的仇,老子一定要報。”?
說完,舉起茶杯,忽然向金水潑去,滾燙的茶水立刻把金水的臉燙得紅了一片。金水嚎叫著捂住臉蹲了下去。一邊的張富只楞了一下,就衝著茶館喊道:?
“涼水,快,涼水。“?
小二此時才反映過來,慌忙跑去端涼水了。?
德貴冷笑一聲,對捂著臉還在慘叫的金水說道:“對不起,我想喝茶,可茶杯太滑了。老闆,我告訴你,以後換好點(diǎn)的茶杯。”?
說完,他跨過金水的身子,正要離開,卻聽身後張富吼道:“站住!”?
德貴轉(zhuǎn)過身,見張富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自己,臉漲得通紅,嘴巴哆嗦著,竟是說不出話來。一邊的林茂趕緊上前把金水扶到桌邊坐下,接過小二遞上的冷水毛巾,一下蓋在金水的臉上。?
感到一陣清涼的金水這才停止了嚎叫,不過仍有一股鑽心的疼痛。他沒料到德貴會這麼快、用這麼個法子報復(fù)自己。?
看到金水的慘樣,張富忍不住罵道:“德貴,你***什麼意思?”?
和張富相反,德貴心裡涌起一股子快意。見張富開了口,他卻走過去,來到張富面前,眼對眼,鼻對鼻,慢條斯理地說道:?
“沒什麼意思,茶杯太滑。我已經(jīng)向金水兄弟‘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抓我回去?打我一頓?”?
聽著德貴挑釁的話語,張富哪裡還忍得住!手一伸,掏向跨著的槍!?
不幸的是,他快,德貴更快。打他走到張富面前的時候,手就一直放在槍套處。見對方掏槍,他早把冰冷的駁殼槍槍管抵在張富的太陽穴上。?
張富一驚,槍便沒掏出來。雖說天已經(jīng)不冷了,可也並非很熱,但他頭上卻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撲哧。”張富在挺了幾秒鐘後,終於捱不了了,坐了下來。林茂看到這一切,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周圍的人也一下停止了動作,呆呆地看著德貴和張富兩人的樣子。猛一聽見外面沒聲音了,金水也取下毛巾,咋一見,驚得忘了臉上火辣辣的灼痛。?
“媽的,”德貴很滿意現(xiàn)在周圍的效果。手下被打傷,親眼看到rì軍屠殺、jiānyín的刺激,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泄。?
“想對老子掏槍?”德貴彎下腰,盯著張富驚慌的臉,冷笑一聲。“老子開槍殺人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怎麼,不服氣?”?
“德貴大哥……不……,德貴大爺,”張富終於緩過勁來,開口求饒。?
“我……我……叫您大爺,有什麼話好說,先把槍拿走,行不行?”?
“呸。”雖然心裡窩了一股子怨氣,德貴還是明白怨氣歸怨氣,槍,還是不能開的,眼前這人,還是不能殺的。順著張富的話,他站直了,沒有再和張富貼那麼近,可是手裡的槍也並沒有放回槍套,還是對著張富。?
“媽的,你給老子聽著,別***以爲(wèi)便衣隊好欺負(fù),放老實(shí)點(diǎn)。”說完,沒等張富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快速離開了這裡。?
看著一場火拼就這樣突如其來,又突然消弭無蹤,周圍的人羣不由鬆了口氣。?
見德貴已經(jīng)走遠(yuǎn),張富長出了一口氣,伸手一抹額頭,才發(fā)覺全身已經(jīng)溼透了。回頭看見林茂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得老羞成怒,罵道:“***,死人一個呀,剛纔也不過來幫忙。”?
林茂聞言,卻是感到一陣委屈。剛纔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他又在照顧金水,想幫忙都來不及。再說,人家德貴和張富畢竟都是小隊長,是平級的,自己怎麼幫忙?是不過誰叫張富是自己的上級呢?林茂小心地對張富說道:?
“隊長,我……我來不及……”?
張富一揮手打斷了林茂下面的話,看到金水一張被燙得象豬頭一樣通紅的臉,心裡一陣窩火。他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發(fā)僵的身子,對著德貴走的方向咬牙切齒地說道:?
“媽的,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遲早收拾了你。”?
一邊的金水、林茂看著張富變化不斷的臉,不知說什麼了。?
回到駐地,張富三個人碰見了rì軍駐紮在城裡的兵左太郎軍曹帶著兩個士兵。?
這張富他們因爲(wèi)是負(fù)責(zé)城裡治安的,平時和城裡的rì本駐軍本來就混得熟,見到兵左太郎,連忙打招呼:?
“太君好。”?
兵左太郎見金水的臉被被燙成的樣子,不由的指著金水“哈哈”大笑。?
“太君,嘿…..嘿……”金水尷尬地不知怎麼辦。?
見狀,張富忙扯出話題:“太君,你這是上哪?”?
兵左太郎並沒有完全聽懂張富的話,不過看見他,卻勾起了他對昨天許子鄉(xiāng)的回憶。當(dāng)時他屬於看守便衣隊和巡jǐng隊的那隊rì軍,沒有參加對老百姓的屠殺,也沒有參加對那些婦女的jiānyín,他心裡一直很遺憾。?
平rì裡,他們這些rì本駐軍,因爲(wèi)大介洋三的嚴(yán)厲命令,除了慰安所以外,主要是靠張富這些想巴結(jié)自己的支那人帶出去解決。感覺到自己升起的yù望,兵左太郎伸出右手食指,向張富勾了勾。?
張富趕緊跑上前:“太君,您有什麼吩咐?”?
兵左太郎右手搭在張富的肩上,小聲問道:“你的,花姑娘有?”?
一聽這話,張富心跳猛地加速了。?
他早聽說德貴幾個月前才娶了媳婦,不過要他帶rì本人去德貴家,不說德貴要找自己拼命,就是整個便衣隊也要找自己拼命。他猶豫了。?
一轉(zhuǎn)眼,看見金水那豬頭般的臉,方纔德貴對自己的所作所爲(wèi),不由得心裡一跳。頭上太陽穴彷彿還有駁殼槍槍管冰冷的感覺。?
“媽的,德貴呀德貴,你不把老子放在在眼裡,老子就讓你的女人慰勞慰勞皇軍。”?
想到這,他對金水、林茂說道:“你們先回去,茂子,你帶小金去看看大夫。”?
兩個人答應(yīng)一聲,離開了。?
張富見金水他們走遠(yuǎn),纔回頭迎著兵左太郎急切的目光,對著他一個勁地點(diǎn)頭說道:?
“有,有,花姑娘大大的。”?
見張富肯定的動作,兵左太郎樂開了花。他叫上同行的士兵,在張富的帶領(lǐng)下來到德貴的家。?
他們先刺死極力反抗和哀求的德貴的岳父岳母,在制服激烈反抗的德貴媳婦……?
再說德貴迅速離開茶館回到j(luò)ǐng察局,碰上回來的其他隊員,聽他們講述了一遍勘察rì軍士兵屍體現(xiàn)場的事。聽到兩位隊長在大介洋三面前之責(zé)趙廣文巡jǐng隊的內(nèi)容,加上白天自己也整治了打傷自己兄弟的人,不由得心花怒放,邀請兄弟們出去喝酒。?
當(dāng)鄰居找到德貴時,他已經(jīng)有些醉了,聽到家裡的禍?zhǔn)拢牭较眿D已經(jīng)不堪其辱,上吊了,德貴當(dāng)時就嚇傻了,木偶似的,好半天,才哭出來。衆(zhòng)人慌忙一邊陪他往回趕,一邊讓人去給兩位隊長報信。?
聽完衆(zhòng)人的講述,張旭一拍桌子,掏出駁殼槍,喊道:“***,居然幹出這種沒人xìng的事,兄弟們,”他向著屋裡的人一揮槍,“走1”?
其他的人紛紛掏出槍,德貴一抹眼淚,也掏出了槍。?
“你們幹什麼!”見羣情激憤,雖然肖彥樑心裡也在不斷地贊同張旭的做法,但是他畢竟還是比其他人冷靜得多。?
“王樹心,你……?”?
“***……”?
話,一個是張旭說的,另一個卻是已經(jīng)趕到的王樹心。同時,王樹心的槍管已經(jīng)指著肖彥樑的頭。?
憤怒的人們被王樹心的舉動鎮(zhèn)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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