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 戰平津11

5比13，相對驚人的交換比例，日軍戰機氣勢洶洶襲來，在兵力幾乎近倍的情況下，仍然被打得落荒而逃。至少在保定下面這些民衆眼裡便是如此。不內行的人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門道，日軍三十多架飛機裡面相當一部分是轟炸機，老式的戰鬥機，當然，陳鴻陸飛行編隊的損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要分出六架飛龍戰機去攔截轟炸機，否則任那些主力連九五式都不如的中島，他們還不至於會損失這麼多戰機，而日軍飛機裡面被擊落的大半也是轟炸機。

“補充油料與彈藥，除一個半中隊繼續防衛保定機場外，其他人恢復一下，再戰廊坊！”重新降落至地面，陳鴻陸下機大吼了一句後接過地勤人員遞過來的熱水與食物補充熱量和體力。

“是！”飛行員們齊聲應喝，戰爭年代，此時才戰完一場的他們，沒有時間去爲剛纔誓去的戰友悲傷，就算有，也要等到打完這一場戰鬥之後，再去戰友的墳墓祭拜。此時只要能贏得戰爭，便是對逝去戰友最好的安慰。

相比起保定這邊的短暫而激烈的空戰，此時廊坊在沉寂了一夜之後，再度爆發了激烈的戰事。在保定機場上空激戰的同時，廊坊此時從天上到地上，沒有一塊處地方不充滿著戰火的氣息。這是廊坊上空第三次爆發的上百架次大規模的空中混戰。雙方的戰機在空中橫滾，攀爬，捉對廝殺。彼此的轟機遊戈在周圍，尋找著機會給予敵軍地面部隊致命的打擊。相比起保定那邊日軍飛機的數量優勢，在廊坊上空並不明顯，不過西北空軍在廊坊上空作戰的飛機也以鷹式2型戰機爲主。

“乾死這些王八蛋！”李九思提著挺捷克式輕機槍，趴在沙袋上，對著前面的日軍猛烈開火。

噠噠......日軍的重機槍一陣橫掃過來。

“團座，趴下！”旁邊一名老兵猛地將李九思扯了回來。

李九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頭頂上的帽子卻是被打了幾個破洞。駭得李九思背後冷汗直冒。

“老馬，剛纔多虧你了。他孃的，終日打雁，差點被雁啄了眼。”李九思嘿然一笑。

“團，團座。還有煙嗎？”老馬的聲音跟剛纔救他的時候比起來明顯中氣不足了。

“他孃的，現在什麼時候，還想著抽菸，趕緊的，擼起袖子跟日本人幹！”

李九思罵了一聲。僅管剛纔老馬救了他一命，不過戰場上的漢子，性情也格外暴烈直爽，不知道下一刻還能不能完好地站在這裡，沒有時間磨嘰拐彎抹角。不過出乎李九思意料的是，平時壯得跟牛一樣的老馬卻被他一拳擂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李九思訝然望過去時，卻發現老馬胸口已經殷紅一片，整個人臉上白得不帶一絲血色，額頭上冷汗直冒。

“老，老馬。你中槍了。”李九思眼眶瞪時紅了起來。

“團，團座，以後俺老馬不能陪你再繼續戰半了，你自個兒多保重。”老馬吃力地笑了笑。

“他孃的，你，你怎麼就中彈了！”李九思心裡跟刀割似的，手哆嗦著從兜裡掏出剩下不多的煙盒，想要給老馬點上時，卻發現老馬的腦袋已經拉聳下來，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氣。

“小鬼子。草你祖宗！王黑子，把迫擊炮給老子拉過來！”李九思大罵了一句，原本29軍的火力弱得出奇，跟孫立人一起守廊坊之後。他們113旅也得到了不少補充，其中就包括剛纔手裡的仿捷克式與調來的82MM迫擊炮。

“對準那裡，快，給我開炮！”李九思指著仍然還在肆虐的那挺日軍重機槍。

轟轟.....幾發炮彈下去，那搖動著機槍握柄的日軍機槍手與旁邊整理彈鏈的日軍士兵跟重機槍一樣被炸成了零件狀態。

“轟隆.........”

“該死，是日軍的三八式重野炮。趴下！”李九思面色劇變，沒想到剛纔不過打了幾發迫擊炮，沒想到立即就招來了日軍重炮的轟擊。相比起日軍，此時的孫立人旅在重炮上是比較吃虧的。

日軍的重炮如同一道道鐵犁犁在廊坊守軍的陣地上，炮彈所過之處，一片飛沙走石。面對著這些簡易工事，幾乎是無堅不摧。爆炸之後，只留一地斑駁的彈坑與狼藉，被直接炸中的士兵往往連屍體都難以找到，便在爆炸產生的熱量中直接炸成肉末燒焦了。

“板載！”大隊的日軍幾乎是在炮擊過後，就開始進行大規模的衝鋒，日本人性格剛硬，很有些遇強則強的風格。至少在他們認識到對手比他們強大之前是這樣的。對於被敵國稱爲民國最強軍的對手，日本發動的數次侵華戰爭中，先後有數支軍隊在西北軍手中受挫，哪怕是山下奉文這樣的鐵血軍人，都很期待擊敗敵國最強軍的榮譽，而從眼前看來，無論是軍隊的作戰素質，還是從武器裝備上，廊坊的守軍比起日軍幾乎也不差分毫了，將這樣一支力量徹底消滅在廊坊，不僅後面的作戰可以少掉很多麻煩，更重要的是將敵人最精銳的部隊一戰而來，對敵軍在心理上的打擊將是無與倫比的。不過川岸文三郎與山下奉文雖然有過一定的猜測，但仍然低仨了西北的實力，孫立人的機械化旅哪怕在西北軍中也確實精銳無比，但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爲了徹底打垮對面的敵軍，日軍這次一開始便動用了大隊級規模的衝鋒。近千人端著步槍在炮火的掩護下奮勇向前。

轟！一架墜落的九五式戰機直接墜在衝鋒的日軍集羣邊緣地帶，颳起的熱爆漩風直接掀飛了四五名日軍士兵，待這幾人落回到地面的時候，已經徹底斷了生機。天上的激戰仍在持續。雙方勢均力敵的拼殺了一陣，總體上日軍的戰機數量仍然佔優勢，鷹2式戰機比起日軍陸航的精銳力量九五式也討不到多大的便宜，不過隨著保定那邊新近增援過來的飛龍1式戰機參戰，甫一交手便擊落了兩架日機，著實讓日軍指揮官臉上憑添了不少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