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月後—— 望著人去樓空的長歌殿,夏禹城牽著夏禹穎的小手,像雕塑般矗立在寒風(fēng)之中。 穎兒咿呀咿呀叫個不停,小小的身子抱著夏禹城的大腿,肉嘟嘟的小臉蹭沒完。 夏禹城低下身子,張牙舞爪的龍袍失去了盛氣凌人的氣勢,他颳了刮穎兒的小鼻子,對上他清澈的眼睛,略帶嗔怪的說道:“沒良心的小傢伙,她都走了,你也不想念嗎?” “父……缶……呵……皇……”穎兒兩隻小肉爪緊緊的抓著夏禹城的手,咧著小嘴把夏禹城的一根手指填進(jìn)嘴裡,穎兒的牙齒很小,軟軟的粉紅小舌頭不安分的鼓動,腮幫子漲的通紅。 夏禹城取出手指,把穎兒一個提身抱了起來,“小傢伙,只有你陪著我了。” 穎兒被交給乳母,蘇碧進(jìn)入寢殿服侍夏禹城。 夏禹城褪盡一身龍袍,只著一身白色的裡衣,隱約透出健碩的身材。 “怎麼了?蘇碧。”夏禹城正等著蘇碧給他穿上睡袍,卻遲遲沒有等到蘇碧。 他轉(zhuǎn)身卻正好看到一身裡衣的蘇碧站在自己的面前,輕薄的裡衣隱約可以看到裡面的輪廓。 “阿碧,你想要做什麼?”他幽深如潭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蘇碧斂下的雙眸。 “奴婢心悅陛下,懇請陛下給奴婢個機會。”蘇碧擡起眼眸,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扇動。 夏禹城將蘇碧逼到牆角,玉蘭花的芳香中摻雜著雄性荷爾蒙,他邪魅一笑,“看來,蘇家又要多了位皇后。” 低頭霸道的吻上蘇碧的嘴脣,溼熱的感覺使兩人忘記了彼此。 撕碎衣衫的蘇碧被扔到龍牀上……一室旖旎…… “蘇相,恭喜啊。” “恭喜蘇相。” “賀喜蘇相。” 蘇莫然一臉茫然的望著一起去上早朝的老臣們對自己作揖,捋了捋長髯,抓住匆匆而過的檀越,“南宮小子,這是怎麼了他們都向我道喜?” “蘇相,恭喜了。”檀越淺淺一笑,作揖祝賀。 蘇莫然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於是快步前往大殿。 到了殿中聽見尖銳的宦官聲宣旨他才知道,蘇家又飛出了一隻鳳凰。 而這隻鳳凰不是別人,正是他嫁過一夫的女兒蘇碧。 西夏雖然對於女子婚配並沒有太大的束縛,然而,這畢竟是西夏的國母,俗話說一女不侍二夫,更何況蘇碧年長夏禹城七歲,這……實在於情理不合。 蘇莫
然也去還未及禮便已入住鳳儀宮的蘇碧那裡,苦口婆心的勸說,甚至要和這個女兒斷絕關(guān)係。抱著穎兒的蘇碧都不爲(wèi)所動。 “爹爹,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後悔。” 恨鐵不成鋼的蘇莫然甩袖離去。 蘇碧望著蘇莫然的離去,眼角溢出淚水。 她知道季清歌的下場,儘管她並不想成爲(wèi)第二個季清歌,但是——她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仍然記得那個小小的跟隨爹爹學(xué)習(xí)的城,那是她十二歲那年,她第一次見到五歲的成熟的像個小大人的城。 愛情總是那麼突然而至,還來不及等他長大。蘇碧便要談婚論嫁。 她反抗不了宗族,只能選擇嫁給她並不愛卻愛她的城的伴讀。 當(dāng)城殺死了伴讀在她懷裡博取同情時,面對著孩子般的城,她竟然恨不起他。 她見證了他的成長,看到了他毒辣殘忍的一面,但她仍然無法忘記心中這份最初的懵懂。 封后大殿很快舉行,她終於成爲(wèi)了城的皇后。 望著身邊那個已經(jīng)高過她的城,她不由得抓緊了夏禹城的手。 城,你接下來的人生,我們一起面對。 北遲國—— 幕雪來到瑾王府,在繁若的陪同下走進(jìn)了府內(nèi)。 柒墨有事去了傲世神域,這些年,柒墨總是或多或少的不在她的身邊,幕雪也漸漸適應(yīng)了。 剛進(jìn)瑾王府,便見到笑容可掬的北遲軒瑾站在府前,“十三妹,好久不見了。”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在西夏的七年裡,她早已不在是初入宮廷的十五歲少女,歲月使她愈加成熟,妖嬈的容顏沉澱的越發(fā)精緻端莊。 進(jìn)入瑾王府,幕雪仔細(xì)的打量著四周亭臺樓閣,與西夏皇宮裡的建築風(fēng)格很像,作爲(wèi)曾經(jīng)的長安王府,足以見到素未謀面的父母伉儷情深。 跟隨北遲軒瑾進(jìn)入連廊,走到燕然的庭院。 高聳的高山榕紮根與斷崖處,周圍是各色奇花異草,天與地的交界處,是一座複式玉石小院。 天然翡翠牆壁上雕琢著《山海經(jīng)》上記載過的奇珍異獸,小路兩旁是盛開的曇花,越往前走,薰衣草的芳香沁人心脾,茉莉的濃香瀰漫開來。 入到庭院,第一眼便看到一紅裝男子。 他長身而立,紅色的長衫拖拽到梨花木板上,赤裸著雙腳,敞開著精壯的胸膛,鎖骨生的極美,彷彿隨著他的一呼一吸間,整個人都落入了他極致誘惑之
中。 幕雪擡眸間纔看清他的長相。 他很美,是一種讓天地爲(wèi)之驚豔的妖嬈。 就算是北遲軒慕的陰柔美也比不過面前男子的千分之一。 看到他的臉的那一刻,彷彿整個人都忘記了呼吸。幕雪見過許多相貌出色的男子,可是面對著這樣一個男子中的“尤物”,她竟然想不到任何詞來描述他。 他眼角的淚痣,恰到好處的把他的妖嬈嫵媚勾勒到極致,彷彿隨著他的一顰一笑,勾走了心魂。 幕雪頓了頓心神,側(cè)身詢問身邊的北遲軒瑾,“這位是……” “我是滄瀾。”紅衣男子勾脣一笑,迴應(yīng)幕雪道,“是瑾王的男寵。” 北遲軒瑾淺笑迴應(yīng)。 燕然聞聲而來,他緩步走來,“阿雪。” “兄長。”幕雪燦然一笑,沒進(jìn)了燕然歡迎的懷抱之中。 “我與阿雪有七年未見了啊。” “兄長還是這般美。” 許是因爲(wèi)修仙的原因,燕然的外表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阿雪怎變得這般油嘴滑舌?”燕然勾了下幕雪的鼻尖,藍(lán)眸燦若晨星。 “雪雪你好啊。”木靈阿翎一上來就給幕雪一個熱情的擁抱,那張和燕然一摸一樣的臉抱著幕雪的胳膊像個小貓般蹭個不停,看得幕雪很是無奈。 “雪雪,我感應(yīng)到鳳凰姐姐了唉,還有……一個讓我很舒服的靈力……但是爲(wèi)什麼……我……好像記不得它是什麼了?”阿翎抓了抓腦袋,他認(rèn)不得的正是潛藏在幕雪神魂之內(nèi)已經(jīng)覺醒了一部分的木曜之力,木曜是木靈的來源,是最爲(wèi)純正的木屬性靈力,“不管啦,雪雪把鳳凰姐姐放出來看看好不好嘛?好不好?” 對上阿翎純真的眼眸,幕雪不太忍心看他失望的眼神。 看了一週,定在滄瀾身上,她有些猶豫他是個什麼人? “不必?fù)?dān)心,這裡並沒有什麼外人。”燕然淡淡的回答。 “好。”幕雪合上了美眸,背後的鳳凰圖案閃耀著金光,火紅色的火焰包裹著幕雪的四周,從一團火焰之中漸漸露出了一個眉間勾勒有鳳凰于飛圖案的女子。 鳳凰覺察到一股和曾經(jīng)見過的魔君很相似的靈力波動,她深沉的看了眼滄瀾,又將目光移向了幕雪,“主人。” “我也是好久沒見過鳳凰了。”燕然淺笑,眉間的硃砂痣越發(fā)鮮豔,鳳凰曾是母親榮華公主的靈獸,兒時也曾伴他成長,算的上是老朋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