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沒有答應,也不曾拒絕,直到周邊綠焰散去,腳下的陣法解禁,他才從木靈的小世界裡脫離。 “兩個阿然?”北遲軒瑾看著突然出現的兩個一模一樣的燕然,一個孤高絕俗的矗立,另一個小鳥依人般的將腦袋窩在前一個的胳膊上撒嬌。 “他是木靈。”燕然淡淡的解釋道。 阿翎也將目光移向北遲軒瑾,他對著他粲然一笑,清澈的眸子明媚耀眼。 石室的封印由於男子的魂滅而支離破碎,北遲軒瑾跟隨燕然和木靈準備離開,卻在王座下看到了一個小玉瓶,上面刻著“長生不老”之字,他看了眼燕然,那一刻,有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席上心頭。 總有一天他會死去,而燕然卻是永恆的生命和青春。 他小心翼翼的將玉瓶揣進懷裡,神色自然的走回燕然打開的傳送陣中。 燕然一行也離開地宮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燕然依靠直覺行走在森林的小路上,軒瑾跟在後面,阿翎像是個好奇寶寶似的東奔西跑,不時跑過老抱著燕然的胳膊纏著他回答些哭笑不得的問題。 被燕然清冷的眸光鄙視很多次之後,心境乾淨的像一張白紙的阿翎始終沒有理解到燕然煩悶的心情。 他的兩根手指輕輕地戳了戳燕然的右臂,擡起充滿渴求的眸子望著燕然,“主人~把鵬鵬放出來好不好,它告訴我它很想出來喲~” “墨即!墨即……墨即……” 一行人突然聽到北遲雪的呼喚聲,燕然神情嚴肅,剛想疾速趕過去,卻被北遲軒瑾一把抓住。 “阿然,別忘了僞裝。” 燕然頓了頓,長袖一揮,又變回了平凡小廝的模樣。 他放出鯤鵬先去探查北遲雪的情況。 “主人主人,是鳳凰哎~”阿翎仰頭望向天空,拽著身邊燕然的衣衫興奮的大叫。 “鳳凰……” 燕然擡眸望向東方天空,滿天的紅霞燃燒了整片天空,火紅色的鳳凰飛舞於蒼穹,整個天穹彷彿化身熾熱的火焰,成就了涅槃而生的鳳凰。 燕然的右臂發出耀眼的藍色光芒,鯤鵬高鳴一聲飛出右臂,棕褐色的羽
毛在陽光下閃爍著油亮的光澤,它張開龐大的翅膀,飛向天空中的鳳凰。 藍色的光束與火紅色的火焰交纏,鳳鳴聲與鯤鵬聲相奏間,滿天流矢被摧毀殆盡。 鳳凰長歌之後返回北遲雪的後背。 燕然接過北遲雪昏倒的身體。 鯤鵬還沒來的及回去,就被突然出現的阿翎一把抱住,直接上爪蹂躪,“鵬鵬好可愛~” 某鵬非常呆萌的望著阿翎和燕然,傻傻的分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哪個是自己的主人。 許是因爲感受到阿翎身上的天地靈氣,它並不排斥這個和它主人長的很像的人的撫摸,反而十分享受地在被順毛的同時吸收阿翎身上自然散發出的最爲純正的天地靈力。 北遲雪醒來時卻已經到了一個裝飾復古的房間,檀香木櫃上擺了一件紋著花紋的銅鏡,她起身茫然的看了眼四周。 墨即昏倒後她也很快失去意識,並不記得之後的事情,搖搖手擡擡腳,發現自己毫無損傷,有些奇怪究竟是誰救了她? 簡單的梳妝換了身在窗前的女裝,她便走下了樓。 客棧樓下傳來蕭筱的啜泣聲,坐在桌前大口飲酒的蕭筱抓住冷著臉的冷御,哭得梨花帶雨的傾訴道,“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三十多年來第一次一見鍾情,接過人家竟然是女兒身……嗚嗚,我失戀了,我不活了……” “師弟,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 蕭筱正哭得起勁,突然看見了走下樓穿著她的一身素色女裝的北遲雪,她的眉眼生的極美,周身自帶著股靈韻,愣是將一身素裝穿出了仙氣兒。 “那個,對不起。”北遲雪也知道自己女兒身暴露了,也並不解釋,坦率的面對他們,對於自己女扮男裝造成的一些影響也誠懇地道歉。 “心靈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奴家要靜靜……嗚嗚……”說罷,蕭筱便不敢看北遲雪似的,掩面跑了出去。 北遲雪有些尷尬,愣在原處,看到冷御,忍不住問道,“墨即怎麼樣了?” 冷御斜眼看了她一眼,臉色如常,“他還沒醒。” “哈哈哈,大家都到齊了嗎?”一個看起
來四十多歲一身仙風道骨的男子身著一身白色長衫,他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很慈祥,兩彎星眸眼含善意,嘴角的梨渦漾起。 北遲軒瑾也和小廝一起走了下來,阿翎不願意躲進自己的小世界,他愣愣地聽了燕然的話戴了面具遮擋住相貌,當然心情悶悶的很不舒服。 阿翎覺得,主人這麼漂亮的臉爲什麼要藏起來? 看著身邊平凡姿容的小廝,阿翎越發彆扭了,忍住心中無數次怒喊的“你還我美美噠的主人”衝動,乖乖的站在主人的旁邊。 “沒想到諸位進入我的小世界竟能如此完美的走出,我爲我的徒兒欣慰的同時,也不得不稱讚你們。尤其是這位仙友,”玉清笑著走向燕然扮演的小廝方向,“想不到仙友竟能破了百年前神陣師設下的法陣,甚至契約了木靈,真是令吾等心生欽佩。” “仙者客氣了。”燕然也不掩飾自己,他作揖回了個禮,平凡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玉清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鼓著腮幫子看起來不高興的木靈。 “只可惜,我的小徒即墨卻是落了個昏迷不醒,還真是有些丟臉了。”玉清訕笑道。他活了百多年,一眼就看出燕然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根骨,卻有著接近他的修爲,他不得不在心底暗暗稱讚這人的天賦奇高。 北遲雪慢慢了解了很多,眼前的男子是蕭筱、冷御和墨即他們的師父。他名叫玉清,是一位修仙界尚有名氣的散修。 他出自百年的某世家之系,後來根骨奇佳,被一得道長老收爲徒弟授以功法。 蕭筱是大師姐,冷御排行第二,墨即是他們的小師弟。他們均是修仙之人。 墨即,不,或許該叫他即墨。 聽到這樣一個名字,北遲雪的心底有了些懷疑。 西夏國如今的皇帝乃是先皇侄兒夏禹即墨,傳聞他無意朝政,縱情山水。 而牀上躺著的那個安靜沉睡的美男子,有時囉嗦有時貪生怕死,然而在生死攸關之際卻能將她護在身下,北遲雪有了些動容。 “十三。”北遲軒瑾走了進來,“北遲國內出了大事,我們該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