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司機,白人鳳依舊未正面回答,只是將視線落在陸孝卿臉上,定定的看著,蠕開嘴脣,道:“稍安勿躁,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白人鳳做慣了陰暗的買賣,言談舉止之間難以脫開那種殺戮之氣,那一聲“客人等急了”,喊出了孫二孃操刀剁人肉包的意味,以至於讓陸孝卿這個以沉得住氣的人,都忍不住心下彷徨。
黑色房車在白人鳳的一聲令下如梭子一樣在孤寂的馬路上飛馳起來,大約20分鐘後,車子駛入了荒涼的郊區,在一家廢棄工廠前放慢了速度。
那工廠大抵荒廢已久,磚混結構的灰色廠房如怪獸一般矗立在山凹中,車子緩緩駛入鏽漬斑斑的大鐵門,鐵門之內隨處可見馬仔站崗,陸孝卿目光銳利的倚窗四望,發現高處還有流氓在放哨。
從大鐵門到廠房有一條大約30米的車道,眼看房車奔著廠房駛來,兩個五大三粗的流氓打開了廠房的軌道鐵門,“轟隆隆”的一陣響動之後,房車長驅直入開了進去。
這廠房足有一千多平方之大,空間足有十多米高,但光源卻只在西北角有一處,白人鳳的保鏢跳下車爲他拉開了車門,另有幾名留守廠房的流氓走上前來,其中一個爲陸孝卿打開了車門。
陸孝卿謹慎的四下掃視,心中揣測著,這廠房怕是白人鳳用來臨時接待他的,否則以白人鳳的排場看來,其電力支持不該這麼簡陋……
白人鳳神色自如,朝他擡了擡手,道:“你要的答案就在裡面,請吧!”
白陸二人在一撥流氓的簇擁下,朝著惟有光亮的西北角走去,西北角亦有十多個駐守的流氓,見白人鳳來了全都恭敬的呼喝道:“大哥!”
白人鳳率性擡擡手,當做迴應,揚聲喊道:“客人來了,上菜!”
白家流氓歷來以執行力著稱,他們得命而行,有人飛跑著安置座位,有人爬上高架,“啪啪啪”的打開了另外幾盞照明燈,有人抱來一隻木箱恭敬的擺在白人鳳面前。隨後,那人在白人鳳的示意下打開了箱子,從裡面取出了兩桿黑乎乎的東西來,“啪嗒”一聲丟在了一張灰撲撲的桌子上。
西北角霎時亮如白晝,陸孝卿不太適應的瞇了瞇眼睛,繼而視線被桌上的東西吸引,不禁擡腳靠近仔細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陸孝卿驚愕的瞪起了眼睛,氣息不均的說道:“……95自動步槍和88狙擊步槍!這就是我們部隊丟的槍!白人鳳,你是從哪裡找到它們的?”
白人鳳走了過來,漫不經心的拿起一支槍,上上下下看了幾眼,道:“看清楚了?沒錯,就是它們?”
陸孝卿難掩心中的激動,一把接過白人鳳遞上的88狙擊步槍,握在手裡仔仔細細的查看,肯定的說道:“沒錯!這就是我們丟的自動步槍和狙擊步槍!你是在黑市上截到它們的嗎?還有兩支衝鋒槍呢,有下落嗎?”
白人鳳掏出燙金煙夾,抽出一支菸來遞上,被孝卿禮拒後,動作優雅的送到自己脣邊,就著保鏢遞上的火種,偏頭點著了煙,語氣刁鑽的說道:“你我立場不同,處事方式自然不同。我做事不需要遵紀守法,不需要備受官僚制度的禁錮,效率肯定會比你們高。”
說罷,收起悠然的模樣,大聲吆喝道:“大菜呢!烹了那麼久,還沒烹得好麼?快上上來!”
迎著那聲催促,白家流氓好似被針尖扎到了屁股一樣,速度行動起來。半晌後,那幾個從後門跑出去的流氓便從外面擡了一隻沉甸甸的麻布口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