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陸孝卿驅車回了林宅,車子駛入大院大門口時,門衛遞來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信封上寫著“閻小葉收”的字樣。
陸孝卿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重量,感到重量不輕,有可能就是悠雪奉還的照片證據,心下爲崇雲鬆了一口氣,隨後將之帶回了家裡。
全家人都在午睡,只有閻小葉端坐在客廳,坐立不安的等他的消息。
宅門被推開那一瞬,坐在沙發上的人立即翹首張望,陸孝卿備受衝擊的一震,繼而努力回想崇雲爽朗的笑臉,硬生生的將心底攀升而起的悸動給壓了下去。
“孝卿,你一大清早去哪兒了?”閻小葉起身迎來,老遠就頓足止步,眼眸中透著擔憂,音色無異的問道。
陸孝卿怔了一怔,打算隱瞞去向,遞上手中那碩大厚重的信封,道:“我剛纔在門衛那裡拿到的,拆開看看是不是悠雪說的舉報材料?”
閻小葉欣然接過手來,急忙拆開信封口,查看裡面的東西。
陸孝卿將鑰匙丟在玄關,一邊換拖鞋,一邊側目關注,“是不是那些材料?”
閻小葉從信封內掏出了一沓放大的照片,爲首第一張便是林崇雲赤膊摟著司徒悠雪熟睡的樣子,即便知道這照片來自於悠雪的陰謀,卻依舊刺傷了閻小葉的眼睛,令她下意識蹙眉闔眼,匆匆翻閱了幾下,道:“是!不止有照片、u盤,還有一份擬定好的文字材料,全都在這裡。”
陸孝卿將皮鞋丟進鞋櫃,直起身來接過那些材料,“是就好。現在你們終可安心了。我拿去給爸爸過目,看他想怎麼處理。這事你不用操心了,好好過你的小日子吧。”
閻小葉內疚的落著眼簾,躊躇一番,道:“孝卿,我……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我們的關係回到從前?你告訴我,我一定努力去做。”
陸孝卿不敢朝她對焦,目光散亂的低聲應道:“沒事了,昨天是我太失態了。現在想起來,你也是不得已才這麼做,主觀意志上不存惡念,只爲保護你的婚姻,同時也保護了我的弟弟,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們的關係一直沒變更過,我是你的大伯子,你是我的弟妹,不需要做什麼努力,就這樣吧。”說罷,撇開她來,快步離開了。
閻小葉怔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迴轉身子目送陸孝卿的背影,心中有納悶、有慶幸、有迷濛,想象不出他這一早上去了哪裡,竟然用短短半天時間,就自行消化了那份她給他的傷害……
正沉浸在思緒中,林宅的大門突然被叩響,“嘭嘭嘭”的催人心驚,閻小葉嚇了一大跳,急忙走向宅門打開了門鎖。
門外赫然站著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那男人五官清朗、身材高大,仔細看去,竟然是許久未見的王朝陽!閻小葉莫名的眨了眨眼,道:“朝陽?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急成這個樣子了?”
王朝陽抹了一把汗,不請自入的衝進門來,揚聲喊道:“崇雲的電話打不通!他人呢?老頭子在家嗎?老爺子在家嗎?孝卿在家嗎?”
閻小葉被他的陣仗嚇蒙了,惶惶道:“出什麼事兒了?你是到底是想找崇雲?還是找他爸、他爺爺、或孝卿?”
王朝陽如熱鍋上的螞蟻,耐不住跺著腳說:“出大事了!我找老林家全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