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小葉一把奪回睡袍,羞憤的調頭衝入了臥室。司徒悠雪愣了一愣,潑婦一般衝著緊閉的房門拍打起來。
陸孝卿不料自己的救援竟然幫了倒忙,宛然中更多的是奇異的化學效應,腦海中層層疊疊的浮現起初的畫面,彷彿感官全被那凹凸有致的身影團團圍住,在這種紛亂複雜的心境下,卻不斷被悠雪發出的噪聲刺激,不禁感到一種頭要炸開了似的煩躁。
司徒悠雪還在發癲一般糾纏那扇緊閉的木門,連拍帶踢,連辱帶罵。
“姓閻的,你開門呀!你腦子裡想的不就是勾引男人嗎?你裝什麼正經啊?”
“閻小葉,我讓你開門!你出來!你出來跟我說話!”
“嘭嘭嘭嘭”
“開門開門開門!你裝什麼冰心玉潔,破鞋被看光了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是破鞋!你出來啊!”
陸孝卿被吵得腦幹都要破裂了,耳朵裡塞滿了那些難聽的話,終於忍不住咆哮道:“司徒悠雪,你好了吧!別逼人太甚了!你以爲我們林家人都死光了嗎,居然大白天堂而皇之欺負一個產婦,你還是不是人了?”
閻小葉將自己裹在睡袍中,僵硬如屍的背靠著房門,麻木的傾聽著外間的動靜,羞愧和彷徨鋪天蓋地降臨,令她忘卻的寒冷和身體的匱乏,兩腿打顫的保持著站姿,一道淡紅色的液體從兩腿間滑落……
一門之隔的司徒悠雪跳起八丈高,朝著斥責自己的陸孝卿高喝道:“怎麼,你心痛了嗎?一雙破鞋有什麼好緊張的,你難道真的那麼賤,就愛撿破鞋穿?”
陸孝卿兩眼中冒出了火來,不留情面的斥責道:“司徒悠雪,你到底想要什麼?小葉和你的人生根本沒有衝突,你爲什麼要鐵了心的爲難她?”
司徒悠雪神經質的攥緊了拳頭,青筋崩裂的喊道:“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嗎?我告訴你,陸孝卿,你別在這裡裝好人!罪魁禍首就是你,因爲你喜歡她,所以我就要狠狠整她,狠狠打擊她、讓她不痛快、不幸福、不得安生、最好不得好死,我才能甘心!”
陸孝卿心底本有這個數,卻不及親耳聽到那麼震驚,實在沒想到撥開名媛的外皮,司徒悠雪竟瘋狂至此,憤慨中不及多想就衝口而出,“是麼?是這樣的麼?你想要的是我嗎?那好,我娶你!你放過崇雲、放過小葉、放過我們林家吧!”
陸孝卿話音一落,司徒悠雪驚詫的閉了口,還未及說出隻言片語,房間門“咔嗒”一聲開啓,閻小葉臉色蒼白的從中走出,目不斜視的看著陸孝卿,張口說:“不要,孝卿,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保護,你……若這樣做……會讓我終生於心難安……”
話未落音,人已經撲倒了下來。
陸孝卿眼明手快的傾身相接,閻小葉人已經暈厥,如一灘爛泥般軟在了他的懷裡。
陸孝卿情急中將之打橫抱起,勾住小腿彎的手摸到一片沾溼,頷首看去驚見一手血跡。
這一驚非同小可,陸孝卿倒抽一口涼氣,立馬將閻小葉抱進了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在牀上,腦中一片空白,旋即纔想起打電話叫醫生。
陸孝卿一邊爲閻小葉蓋被子,一邊著急的摸出了手機,轉而想到馮姐是專業人士,與其說盲目的叫救護車,不如先諮詢諮詢她。
林家早在司徒悠雪上門之初就採取了相應的措施,林宗德的勤務兵和林老虎的警衛員及其勤務全都被放了假,家裡如今除了李媽和馮姐之外,別無其他外人了。
今早大傢伙都出門去了,陸孝卿沒人可商量,撥號碼的手隱隱發抖,只覺這一生都沒體會過這種慌張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