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大家都非常興奮,想必回家樂著數(shù)了獎金,當(dāng)然洛青也不例外。像她們這種工薪階級,哪會不在意有多少張毛爺爺?shù)模?
跟他們打了招呼,洛青收斂收斂心,以高效率把DJ的事情做完,發(fā)給洋洋公關(guān)。
那邊很快就回復(fù)了,說了幾點要更改的地方。
現(xiàn)在改稿對於洛青來說已是不痛不癢,所以改起來十分迅速,當(dāng)天快下班時就把改過的發(fā)給她,得到通過的答案。
洋洋:洛青,你過年回家嗎?我這個可惡的上司壓榨我!居然叫我堅守最後時刻!
洛青:不回。同你一樣。
會堅守到最後一刻。她部門嚴(yán)謹(jǐn)跟夏澤和劍承是本地的,王磊、莫胥是北漂,不過他們似乎沒漂出點成績來,不想回家。因此第八座城這個團隊,都是會堅守最後防線。
洋洋:那三十號出來玩不?我們一起去逛街。
洛青:嗯,再看。
世界上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fā)生,她怕到時臨時有事,沒給出肯定答案。
“喂,王助理。”正想跟洋洋結(jié)束聊話時,桌上的手機響起來,洛青看到是誰打來的立馬接聽電話。
“嗯。通過了嗎?”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驚喜呀,十分意外。沒想到這個方案一提出就通過,她以爲(wèi)鐵定會被駁回。
“好,哪裡要修改的,我們見面詳談。王助理您什麼時候有空?”這真是……走好運了嗎?一連串的順利讓洛青感到不真實,摸著額頭讓自己稍稍平靜下來。
“嗯,好,我會同陸董一起過去的……”奇怪,這次是談設(shè)計稿的修改,爲(wèi)什麼還要叫上長官?洛青心裡疑惑,還是恭謹(jǐn)?shù)膽?yīng)著。
但在第二天同行的不僅有陸將,還有他的秘書趙越。
一進入王永辦公室,趙越便與他的秘書去另個會議室談,洛青在記錄要更改地方,陸將則坐沙發(fā)上等。
“嗯,好。王助理您放心,修改好我會再發(fā)給您過目的。”認(rèn)真記下修改的地方,結(jié)束時洛青誠懇的保證。
王永聽著她稱呼有點頭痛。“洛青,上次不是說過直接叫我名字的嗎?怎麼這次連您都用上了。”他又不是長輩,等若干年後,他恐怕還得叫她大嫂。
“我後來想了想,您是政員,我應(yīng)該叫你王政員纔對。”
王永:……
“那你還是叫我王助理吧。”明面上,他確實是市長秘書的助理。
“四少,你什麼時候回家?”談完正事,王永坐陸將對面閒聊,靠沙發(fā)裡完全不顧形像,有股子放蕩不羈的味兒。
洛青低著頭,非禮勿視。這次稿子,政府要求後半部分再卡通一點,主要還是希望孩子們會喜歡。可是前面歷史氣息太厚重,後面要是太兒童向,會導(dǎo)致整個廣告的不協(xié)調(diào)。嗯……這個得好好想想。
“三天後,等公司放假了就回。”肯定的答案。陸將看著對面的發(fā)小兒,劍眉微微一蹙。“今年你叫上王叔去看看老老爺子吧,他身體不適宜坐車。”
王忠是陸老老爺子給推上這個位置的,可以說是恩師也不爲(wèi)過。這幾年王忠當(dāng)上市長,事情忙碌的無法過個安心年,沒得空去看望以前的恩師,陸老老爺子也挺想念他的。
“嗯,爸爸其實很想去,可是總被事情拌住。”想到父親,王永一絲憂傷的神色閃過。很多人想往上爬,可只有在上面的人才看得到醜陋的一面,他除了替父親分擔(dān)一些憂,其它也再不能幫到。“今年我一定讓他去拜訪老老爺子。”
“讓王叔別太拼,這京城不只他一個頂著。”
確實不只他一個人頂著。王永會心一笑,剛纔那憂消失殆盡。京城怎麼說還有位位高權(quán)重的開國將相,想造反還得看陸家的尚方寶劍允不允許。
該說的話說完,陸將看了下時間。“那就這樣,公司還有點事,我們先走了。”
“好,有時間再聊。”王永起身送他們。
洛青跟在長官後面,走出辦公室時東張西望。趙越呢?
“趙越在跟秘書談合同,他自己另外搭車回去。”陸將似背後有眼睛,平靜解釋她的疑惑。
“嗯。”原來還要談合同。不過這也是個流程,政府這麼大的案子,一些詳細(xì)事宜還是要安合同來辦事,畢竟王永是陸將好朋友,不代表整個政府都是,要是上面發(fā)難,王永夾在中間也不好辦。
悶頭悶?zāi)X跟著他走出白色的大房子,洛青保持跟他三步距離,尷尬的只能望鞋尖。都怪他,誰讓他突然親自己,然後又像什麼沒發(fā)生過,害她一點幻想空間都沒有。
有些事做不了真,一做真就輸了。她如果去追問,到時關(guān)係恐怕連現(xiàn)狀都不如。再者,人家是自己BOSS,她還能怎麼著他了?所以她還是當(dāng)什麼也沒發(fā)生?可是它確實發(fā)生了!哎,愁。
“過年洛蕊不回來吧?”開車的陸將看著前方冷峻的問,似一點沒看出她的不自在。
洛青點點頭,輕輕的嗯了聲。
“過年有什麼安排,需要請假嗎?”據(jù)資料顯示,她只有一個大伯,並且與他不是很親,過年她回去的機率不大。
她都沒哪裡要去,請什麼假?洛青搖頭。“不用。”洛家除了洛蕊跟大伯,就沒什麼其他親人。大伯……她還是給他打些錢就好了,回去免得鬧他們不開心。
聽了她的答案,陸將沒接話,車內(nèi)頓時一片靜默。
當(dāng)車開到保利大廈門口時,陸將看向準(zhǔn)備下車的人兒。“跟我一起回去吧。”是問句,但在他沒什麼情緒淡然的話句中,也是決定語。
“啊?”洛青詫異,表情不下於看到天外來客。
“跟我回家過年。”陸將重複,如黑寶石的眸子定定看著她,深邃的惹人犯錯。
洛青收起瞬間的感動,鎮(zhèn)定的扯了扯脣,露出個並不怎麼美麗的笑。“不用了陸董,不過是過年而已,在哪都一樣。”過年是什麼滋味,她恐怕都快忘了,有沒有都無所謂,也用不著人同情。
看她一縮再縮,最後索性縮進殼裡的洛青,陸將使出殺手鐗。“到時二十四師的師長要來,還有你以前的教官。”
一聽到這兩個名字,洛青氤氳的眼眸大睜,心裡反覆煎熬。師長跟教官啊,兩年多沒見到他們了。想到威嚴(yán)的師長,嚴(yán)厲的教官,就又想起了軍營裡的風(fēng)雨歲月。
“給你十秒時間考慮。”陸將說著看時間,公事公辦的語氣似錯過這一站就沒這個村。
師長們輕易沒假,難得出來一次,還是來看望那位穿65式軍服的開國功臣,她錯過這個站,確實沒這村了。洛青咬牙、皺眉,左右爲(wèi)難、搖擺不定。
去,還是不去?
“五、四……”看了下時間,陸將看向還在決擇的洛青。
聽到他喊的數(shù)字,洛青更著急了,標(biāo)準(zhǔn)熱鍋上的螞蟻。
“三、二……”
“我去我去!”當(dāng)聽到二字時,洛青彷彿看到一個機會在自己手中溜走,讓她不顧所有著急的抓住它。“我去還不行嗎。”一喊出來,發(fā)現(xiàn)自己答應(yīng)去別人家過年,頓時垂頭喪氣的無奈咕嘀。
要去長官家過年,還真是……到時她應(yīng)該買點什麼?去他那龐大家庭,自己該如何自處?若是他們問起自己,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說自己是你們公司的員工,BOSS以前部下的大兵?然後我又無家可歸,過來蹭飯吃?
“嗯。那就這樣,八號你準(zhǔn)備下,我去接你。”沒理會她後面的咕嘀跟天人交戰(zhàn),他只知道已經(jīng)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洛青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點點頭下車,晃回辦公室裡一下午沒找著主心骨。
洋洋:洛青,你們的印刷圖什麼時候交給我們?我們還有兩天就放假了哦。
看到這消息,洛青渾身一震,腦袋立馬運轉(zhuǎn)起來。
洛青:明天就可以送過去,到時安裝師會幫您們在過節(jié)前安裝好。
洋洋:嗯,好。洛青,除夕的時候一起過好不好?
說完正事,洋洋又說到了玩的事上面。
洛青撐著下巴一猶豫,拒絕了,告訴她過年自己有事。
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不能反悔不去,而且能見到以前的師長跟教官,這事情不下於去看望啓蒙老師,甚是懷念、想念。
“恩,那就去吧。”想著以前與之一起揮汗作訓(xùn),浴血奮戰(zhàn)的情景,洛青下定決心,給自己吃顆定心丸。
既然決定去別人家過年,洛青下了班就去挑選禮物,順便看自己要帶些什麼。
中國是個禮儀之邦,她總不能兩手空空的去,一定要給開國功臣留下好印象!
這兩天洛青都在選禮物,時間一溜煙到了放假的最後一天。
放假前,總部的人還有次聚餐,與BOSS近距離吃年飯,說起來有點洋氣,這可是工廠那邊所沒有的待遇,間接有些被重視的自得感。而且還有抽獎環(huán)節(jié),有紅包跟禮品,一聽就夠讓人熱血沸騰的。
聚餐還是在飛龍酒店的地字包廂,整個地字樓層的都是,人不是很多,許多都回家團圓去了。
洛青這個團的跟楚州那邊的共坐一個包廂,但分成了兩桌,瞬間有點兩團對決意味。
“楚總監(jiān),你那邊會不會太擠?可以叫幾個人過來坐。”看著他們鬧轟轟十幾人坐一桌,洛青笑著邀請。
一聽副團這話,夏澤不幹了。“副團,他們是對手,不可讓敵人混入我們團隊,擾亂我們堅固友誼!”
洛青:……
楚州:……
“呵呵,謝洛青好謝意,我看還是算了。”楚州笑說著看了眼夏澤,眼裡帶著不意察覺的趣意。
夏澤也高揚下巴瞧他,本地人特有的驕傲在他身上揮發(fā)的淋漓盡致。
楚州無所謂笑笑,看向門口等著上菜。他不會跟他搶人,因爲(wèi)他們兩誰都搶不過BOSS,他很識趣,再個他對洛青更多的是欣賞。
“我還真沒猜錯。”正當(dāng)兩團隊氣氛僵持時,王永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推門進來,掃視一圈包廂笑了起來。“洛青,我就說你這裡準(zhǔn)有坐位。”沒客氣,王永十分自在坐洛青這桌。
“王助理,你怎麼來了?”洛青有些驚訝。他們這樣的人,這個時候應(yīng)該很忙吧?即使不收禮可還是要被人送禮,夠他們忙活的。
“我怎麼不能來了?我告訴你們,我可是你們BOSS特意請來的贊助。”王永神彩飛揚的說完看向洛青。“我說洛青,都在一起吃飯,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王助理?”
“嗯。王永。”洛青訕訕點頭,改口。他都要求好幾次了,這又是年會,算是半個客人半個朋友,便順了他意吧。
王永點頭笑應(yīng)著,不拘束,把這當(dāng)自己家似的。“都別幹座著了,快讓服務(wù)員上菜,你們BOSS還在其他包廂輪番走場子,一時半會到不了。”他來除了掏出,還得吃些進去,這都十二點多了,哪有等BOSS來纔開飯的。
“上菜上菜……”王永一發(fā)話,洛青跟楚州配合的叫來服務(wù)員。
王永上次出面幫秦漢解過圍,秦漢的員工都知道他是政員,他剛纔又說是來贊助的,沒道理讓他餓著。
菜很快就端了上來,服務(wù)員如魚慣穿,一一將早點好的菜色呈上。
夏澤等人幫忙開酒,氣氛很是熱鬧和諧。
“來來來,大家一起幹一杯。”等兩桌的人都倒?jié)M酒,王永端酒杯起身,向跟楚州那邊桌示意一下,又轉(zhuǎn)來跟洛青這桌的人碰杯。
包廂的人被王永熟絡(luò)的帶動,喝得十分開懷,吵吵鬧鬧的一片祥和。
“我說王永,你好歹也等我們來才吆喝吧?”包廂的門被服務(wù)員推開,兩位秦漢決策者走進來。
華煜瞧著交際手腕還是一樣好的王永,調(diào)侃的讓他別太放肆,這怎麼說也是他們的地盤。
“我這是幫你們搞氣氛,你別不識好歹。”王永放下酒杯,搭著華煜肩膀往一邊走。“聽說大嫂要跟四少回家過年,此事當(dāng)真?”
華煜往後看了眼,呶呶嘴。“當(dāng)真。”
“果然?”
“果然。”
“不是吧?進展這麼快?”王永不信。
“你們兩個在磨嘰什麼,快來入座。”瞧著熱熱鬧鬧的席間,陸將叫那兩個竊竊私語的發(fā)小兒。
“來了。”華煜應(yīng)該著,跟王永說句:“我猜是被拐的。”就過去找位置坐。
那還真是好拐。王永喃喃自語,瞧著笑洋洋跟部下說什麼的洛青,想她怎麼那麼好騙。
“王永,快過來。”華煜大喊。
“來了。”
等人到齊,陸將跟華煜兩位決策者,各自說了一番感謝、激勵的話,這纔開始吃飯。
這整個包廂裡,就洛青跟胡春燕兩個女的,胡春燕有家室,所以洛青這桌的人猛給她夾菜,把飯碗堆得像小山一樣。
洛青瞧著小山欲哭無淚。這叫她如何下口呀。
“這個蝦剝皮的,你嚐嚐看。”陸將坐正上方,也就是洛青的旁邊。他似乎沒瞧見她堆不下的碗,夾了些蝦仁放她碟裡。
誠惶誠恐看著瓷碟的蝦,洛青疑惑。他爲(wèi)什麼這麼說?難道他知道了自己連殼帶蝦一起吃的糗事?
“洛青,這可是四少你BOSS夾的,你敢不吃?”王永幸災(zāi)樂禍。誰讓這包廂就你一未婚女子,不注意你注意誰?
“我吃,我吃還不行。”洛青被逼上梁山,硬頭皮把碟裡的蝦全吃了。蝦是暴炒,有些辣,不等她開口,旁邊的男士們便爲(wèi)她送上果汁,這服務(wù)待遇跟女王有得一拼。
可惜……還沒等她享受多久,麻煩隨之而來。
“我說副團,你都吃了團長的,爲(wèi)什麼不吃我們夾的?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吶?”劍承瞇著桃花眼,笑得十分欠扁。
終於知道王永剛纔爲(wèi)什麼笑的洛青,恨恨瞪向他,夾起片肉使勁嚼,似嘴裡就是他的肉。
王永被她瞧著慎得慌,拿酒杯擋臉。這裡有很多肉給你咬,千萬別撲過來咬我。
看到副團把他們的心意吃下肚,劍承、夏澤等幾人心歡了,又吵吵鬧鬧的有說有笑。
一羣白眼狼。默默消滅食物的洛青憤憤然。
飯吃到一半,胡春燕提出抽獎,瞬間把氣氛又提到了一個高度。
幾十個對應(yīng)號碼一半發(fā)給大家,另一半讓BOSS抽。
第一輪獎品是,京城各大設(shè)計會展的通行證,這對於設(shè)計師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禮物。共三人得,洛青這邊是莫胥抽到,還有兩個是楚州那邊的人。
得獎?wù)呙咳苏f了番獲獎感言,才順順利利領(lǐng)到獎品,又開始第二輪。
“這一輪是千元紅包,抽到者要上來表演個節(jié)目纔有哦。”胡春燕笑瞇瞇宣佈遊戲規(guī)則。
“啊,紅包紅包,快到碗裡來!”夏澤跟一些年輕的設(shè)計師大叫,把包廂都快吵翻天。
“陸董,請抽號碼。”要的就是這種氣氛。胡春燕把號碼又打亂一次,把托盤送到陸將面前。
沒玩過這種遊戲的陸將,被他們的歡樂勁感染,按照胡春燕的話又拿了個紙團打開。“五號。”
“五號,誰是五號?”胡春燕看了下自己的,見沒中便看向大家。
衆(zhòng)人連忙細(xì)瞧手裡的號碼。這可是千元大獎啊,只要中了,紅彤彤的毛爺爺就到自己口袋了。
一時間沒人出來認(rèn)領(lǐng),沒中的大家東張西望,看是哪個傢伙有錢不想要的。
大家一致尋找,很快目光全集中在洛青身上。
洛青默默低頭消滅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