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溫柔的假設
這日早朝剛退。衆人跪下目送聖上聖後離去。
一品騎士長——張治,走到文逆面前說:我們雲殿下說他願意送你一隻飛天小騎龍,問你願不願意做他的妃子?
衆人停下相繼離去的步伐,一致望向文逆。其中有人抱著看熱鬧的表情,有人抱胸冷笑等著看笑話。
文逆愣愣。想這大概是有生以來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了?這是在表白嗎?若是的話,表白還可以讓人代替嗎?
嫁與不嫁可以用一隻小破飛龍來衡量?
最後,飛天小龍很值錢?你就那麼確定我會爲了一隻坐騎而嫁了你?
原來,文逆以爲暗戀應當是:暗戀一個人的心情,就像是瓶中等待發芽的種子,永遠不能確定未來是否是美麗的,但卻真心而倔強的等待著。
如此一來,倒是自己天真了。
有人起鬨道:“占星師,嫁給他吧!雲殿下很有錢的!哈哈。”“嫁給他!嫁給他!”
“對不起。沒興趣!”文逆笑笑。有時候,連文逆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這種時候,居然還能保持冷靜。
“別不識擡舉!我們雲殿下可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你只不過是掛著個國師頭銜的什麼聽都沒聽說過的……哦,占星師是吧?識相的趁早答應,免得到時候撕破臉皮,你求也求不來!到時候可別拉著我們殿下的褲子跪著求著要嫁給他!哈哈哈.”
文逆冷哼一聲。她已經狗客氣的了:“好吧。你慢慢做夢吧!恕不奉陪。”說完,擡腿向殿外走去。不看殿內任何人的臉色。
“你TM給臉不要臉,文逆你給我等著!”那人顯然有些氣急敗壞。
“好,我等著。”已經有些走遠的文逆說。
回到府中。文逆砸了廳堂內所有能砸的東西。府裡的丫環侍衛走得遠遠地。只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靜靜立在門外。
“你怎麼還不走?你不怕?”文逆冷冷道。餘怒未消,口氣自然不是很好。
“回主子。小的不怕。小的命是大人救回來的,誓爲主子死。”那黑衣人一字一頓,簡短地回。
“哼。”文逆繼續冷笑。道:“爲我死是吧?那你現在扎自己一刀給我看看呀……”
那人低著的頭擡也沒泰,拔起腰間佩戴的劍,用力一劍刺向大腿,頓時血流如注……
本來還在砸完杯子砸花瓶的文逆也是一愣。花瓶在手上,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終是輕輕鬆開手,花瓶嘭地一聲巨響落在地上。
文逆像是卸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座椅上。看了一下他的大腿,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揮揮手,揉著手臂道:“我讓你準備的事怎樣?”
那人單膝跪地。愣是沒發出一絲呻吟。聲音如常道:“稟主上!一切如您所料,我們的人正慢慢滲透到軍隊之中,相關人員的情報也正在收集整理中。相信用不了不久……您的計劃便可正式啓動。”
文逆張張嘴。想了想,說:“我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從始自終愣是沒有開口關心過他的傷勢。
那人也算硬氣。硬撐受傷的腿站立地筆直,擡頭,打禮道:“是。”說完,後退著離開客廳。
聰慧如文逆,豈會看不懂那人的眼神?
待他離去一直快走到門口時。文逆才忍不住沉沉一聲嘆氣。看著他的背影輕聲道:何必呢?沒有結果的事,執著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那人彷彿聽見似地,頓了頓身子。最終沒做任何動作,繼續一瘸一拐地離去。只不過步伐與之前相比略顯倉促。
文逆自然也沒能聽見他那聲細聲喃語:您又何嘗不是?我知道您有太多的悲傷。您的心裡就好像有一座牆,偶爾透出一絲微光,同時阻止一切外在美好的東西的進入。豈不知,打開窗就可以讓悲傷融化。到最後,很多事您明知道沒有結果的還不是一往如前地執著?
世間之事大多這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地太容易又不知珍惜,只有待失去後太轟然醒悟,恍然察覺:當初錯過的纔是最美好的。如此反覆。呵呵。
只有沒有未來的人,沒有本事的傢伙,纔會一味地回憶過去的種種。這話是文逆自己說的。而她現在卻……
當一個人受到某種致命的打擊,或者被人戳到軟肋之時,這人就很可能會毫不由己地有躊躇、不知所措的表情。期間特別容易茫然、彷徨。往往這個時候也特別容易脆弱。就好像現在的文逆,就忍不住回憶起以前的日子,以前的人,以前的事。
那還是很遙遠的過去了……
遙遠到還沒有來到現在這個世界,那時候……
那天有人告訴文逆一個消息。
消息來得之迅猛,聲勢之浩大,意外之突然。讓她措手不及,文逆的父母在雲南境內出了車禍,電話打來時,人已經躺在醫院。
據說,雲南是他們倆人相識相戀的地方,又正好趕上這次黃金週,公司休假。正值結婚20週年紀念日。平時雖然兩個人老像是孩子似的愛爭來爭去,吃飯的時候也總比劃拳腳,但對於這特殊的日子,他們還是很有默契的。經協商後,暫時鳴金歇鼓,把小倆姐妹放回到鄉下姥姥家,也好讓姐妹倆陪陪許久不見的兩位老人家。也方便他們安心去相識地好好重溫當年的浪漫。正好可以去那看望一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們。兩人本是去那裡度假的,這才兩天的時間,看著平時他們打鬧的客廳,此時顯得格外安靜
走了嗎?就這麼沒了?呆在這個家也有將近二年的時間,雖然他們對自己算不上呵護倍至,但總歸是愛護有加。在她性格突然轉變的前提下,也從不問她每天都做了些什麼,爲什麼不找工作之類的話。也從不會限制她的外出和迴歸時間。只是在她睡著是,會進來拉被子,把空調調高。檢查窗戶有沒有關好。她知道,他們那是給了她最大的自由和信任。哪怕,他們從她的眼神中早讀出了她不是她!對,沒錯!他們早就跟你說過:就算你不是她,也拜託你代替她好好活著。
同一
時間,不同的空間。二十一世紀某年某月,文逆還是“文逆”這個名字,醒來後人卻不是以前那個“文逆”了。同時,她的性格愛好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剛開始她還重複解釋“我不是她……我本來生活在另一個世界,那裡叫九州大陸……我生活在一個叫‘聖都’的地方……”當時,文逆的父母也只是寬容地笑笑,不說任何批評的話。
同一時間,不同的空間。九州大陸上文逆受傷,昏迷兩年。
日子久了,文逆便隨遇而安,不再一個勁地獨自解釋什麼‘我真的不是她’之類的話。
時間久了,‘文逆’與‘她’的父母親之間也有了一定的感情。
天底下沒有不疼子女的父母,以前他們把兩姐妹丟在鄉下,只顧忙生意,是他們的不對。好不容易等到他們穩定點了可以好好彌補他們了,沒想到那天,她和他們談了許多。講了自己的身份也聽他們講了許多她的故事。那時,她才知道就算她僞裝得再好,也逃不過身爲父母的他們的眼睛。
當然,在不清楚自己以前究竟是誰,卻隱隱覺得自己身份不簡單的情況下,這自由和默默的關心纔是她最需要的。而現在,她要失去這些了嗎?
那時候,文逆看到一則故事。很普通的一則古老的傳說,文逆卻有說不出的熟悉感。那也許就是導致她再次穿越到這個時代的原因之一吧?
故事講的是,
從前從前,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鬼愛上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可正因爲他醜,姑娘並不愛他,出於愛戀,他只有把姑娘囚禁起來,後來,來了一個武士,他救出了姑娘並與她相愛,而同時,武士用劍斬殺了鬼。鬼的血濺在亂草叢中,一種紅黑相間的花從此便在那裡絢麗地綻放開來,這種花的名字叫做“彼岸花”,從那以後,彼岸花便開在了地獄中叫“忘川”的地方,那裡是死去的人忘卻今生情緣,轉身投胎來世的地方……
愛情,大概也是如此,只因爲彼此愛得不同,就要葬送很多很多,也要忘卻很多很多。於是,彼岸花成了來自黑暗的愛情使者,因爲它見證了一段黑色的死亡。
人世間有一種情感叫”喜歡“,另一種叫“愛”。愛是他在的時候,眼睛裡只有他一人;他不在的時候,一切都帶有他的影子。喜歡是在深夜看書時突然想起他,想象他現在做什麼,心裡漾起一陣輕飄飄的溫暖,卻從不主動給他打電話。幾分鐘後,注意力又重新被書中的情節吸引!
愛是在寂寞的夜裡,思念如潮水般涌來,手裡捧著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心裡惦記著他此時是否還在加班,吃沒吃晚飯,是不是如自己想著他一般想著自己喜歡是和他討論問題爭的面紅耳赤,各不相讓,在他面前像個刺蝟一樣從不認輸,但在心裡卻早已暗暗佩服他的見地他的才華。愛是希望他和自己步調一致,和自己心靈相通,他無心說的一句玩笑話也能讓自己頃刻情緒低落甚至眼淚汪汪。在他面前,自己是從不設防的。
文逆笑,自己何時如此感性了?搖頭輕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