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吧問吧!不用客氣!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是我跟你吹呀,這整個聖都呀,近三百年來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好的算命師傅了!
你知道我這身手藝哪學的嗎?嶗山也!嶗山聽說過吧?想你一個世俗人也不會知道!
那嶗山可是專門出玄學、算術人才的地方哇,那誰!嶗山掌門我哥們!關係鐵著呢。不是我跟你吹哈,想當年……”
說著,小小看著那銀子幻想等會兒在蜘蛛面前如何揚眉吐氣,看吧!女人,我多厲害,空口套白狼也一天就賺了……
“爲什麼別的攤子都叫賽神仙,劉大仙,曉天地之類的,你這兒卻只是自稱‘半仙’?”那人問。
“哦,這個問題……”這個問題蜘蛛以前提到過。小小照搬:“命運之事誰人敢言可勘破所有?人生之事嗔癡苦樂,求而不得,看破個四五分已屬不易!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這世上真有命運這回事,既然‘命’已註定,那麼‘運’呢?遇見困難時,要想有一個好的結果最好的辦法不過是自己多多努力,而不是看看八字算算命盤就可以解決的。又道誰人言再見亦可再見面?”
那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再問:“如此一說,先生必定是給很多人算過命了?”
小小想了想,前半身趴在桌子上,靠近那人的臉,神秘兮兮地說:“不多不多……難道你不知道越是珍貴的東西越是稀有!我師傅下山時特意叮囑過我,講我這一生只能給三個人算命……很幸運,你是第二個!”
那人一聽,也是愣了下。隨後,裂開嘴輕笑。咳嗽了下,道:“……那在下還真是幸運哈?”
小小重重地點頭。連續點了十來下,忽覺不對,連忙道:“喂!我說你到底算還是不算?不算就趕緊走開,別耽誤我賺銀子好不好?”
那人聞言一笑,又掏出一錠銀子。這回是一錠百兩的。
小小頓時笑得那個諂媚……這回是遇上真正的金主了!
……
晚飯後,移花院的後院裡,小小一直拿著筷子在傻笑,面前的牌子裡的菜卻是動也沒動。
“她……沒事吧?”綠姨看著已經持續一個人傻笑了一炷香有餘的小小問蜘蛛。
蜘蛛撇撇嘴,講:“今天給她幢見個二貨了。白白讓她賺了二百一十兩銀子。”
“什麼!你平時擺個三天也才賺個七八兩銀子,她一天出去就賺了兩百多兩?以前怎麼不知道她還有這方面的天賦……”綠姨吃驚道。
綠姨這麼一說,蜘蛛更是鬱悶。滿臉氤氳,翻著白眼心道:感情我跟著爺爺從小學的玄學都白學了,居然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蒼天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殘忍……
“對了,你剛剛說那什麼你一生只會給三個人算命是不是真的?還有你說地那個你第一個算命的人又是誰呀……”蜘蛛這纔想到她話裡的漏洞,遂問道。
小小聽到她們的對話,心裡越是美滋滋。想著那二百多兩銀子,開心的咽咽口水
。放下含著嘴角的筷子,夾了一塊油燜茄子,放進口中,又扒了一口米飯,口吃不清道:“是,我自己呀……”
“你是說你第一個算的人是你自己……”也不知是誰說出來這句話。頓時,倒地聲一片。
014 文逆這邊
話分兩頭,現在讓我們來看看文逆這邊這些年來的變化與發展。
話說幾年前……
文逆抱著頭縮在牆角。第378天,是來這裡的第……頓打?記不清了。文逆無奈地搖搖頭,晃掉頭頂的樹葉。
掏出懷裡的小鏡子一看,還好,髮型沒怎麼亂。文逆頂著個雞窩頭,對著鏡子說:鏡子鏡子,文逆有點自卑,你來個鼓勵的微笑好不好?咧咧嘴角---痛!
文逆歪頭一想,自己好像沒什麼特點,怎麼就在死後學人家穿了呢?還一穿就穿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王朝。別人要是穿到古代還別提多高興了,自己呢?
也罷,就算要特長沒特長要相貌沒相貌,好在這地方管吃管住,雖然,偶爾會被幾個小屁孩欺負,不過好歹比流落街頭好吧!如此一想,文逆就把自己給安慰住咯。安心地拿過一邊已經變硬的饅頭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天漸漸黑了下來。商人文府後門門閂移開,只見一道又矮又小的黑影風一般地穿街而過。
……天漸漸亮了。人們又開始新的一天,重複著昨天,做未做完的事。
文逆瞪著眼睛看著對方。
“看什麼看!也不看看府裡現在誰做主,老爺都昏迷兩年了,二夫人不趕著你走都是你走運了,怎麼,你還巴望著像以前一樣白吃白喝啊?!就算二夫人的手段懶得招呼你,文家的親戚還有二夫人孃家那些垂涎老爺財產以及那莫須有寶藏的人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胖女人揮舞著手裡的棒子,泡沫橫飛繼續道,“別指望了~你還以爲你是這文府的大小姐,別傻了,大夫人都死6年了,二夫人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的,你還是趁早自己學門本事好以後養活自己吧!得了,我跟你一小孩子嘀咕個啥子,你懂什麼,算了,趕緊跟我洗衣服去.”
文逆順從地跟在她身後。
“算了算了,你丫還是一邊玩去吧,一小屁孩懂個屁的洗衣服,怎麼說也是做了6年大小姐的人,怎麼說也是跟著先生咕噥了6年學問的人,現在搞來跟我這老婆子住,也算是難爲你了,看二夫人這陣勢是不把你逼走是絕不會罷休的,唉,作孽呀……”胖女人不停地嘮叨著。
文逆知道這胖女人是老夫人(西行的奶奶)在世時的貼身丫環。老夫人兩年前去世後其不願離開文府,就被二姨娘打發到這裡來做一些粗活。
文逆蹲在老柿子樹下玩用木頭自制的九魔方九連環。陽光暖暖地灑在頭頂,像雲一般慢慢暈染開。
“嗨~你在玩什麼?”一雙漂亮的白色小馬靴停在西行面前。
文逆擡起頭,蹲著的身子微微上仰著。左手想要擋住頭頂的陽光,好看清眼前的人。
“哈哈,小屁孩
你手上玩的是什麼玩意,好奇怪……”頭頂的人兒用他那皙白小手輕輕推文逆的腦袋。
文逆低頭,不語,續著之前的動作------玩轉手裡的魔方。
“嘿嘿,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我跟你說話你竟然敢理都不理我……”說完,頭頂那人也蹲下,蹲在西行的對面。
文逆猛地站了起來。頭暈了一下,單薄的身子晃了晃。對面的人伸過手來。文逆立馬恢復清明。推開那隻小手。
“你纔是小屁孩.”文逆說。
“什麼?”小男孩忽然反應過來,習慣性地勾著嘴角輕笑,“嘿,原來你會說話呀我還以爲你是啞巴呢?”說完,居然還衝西行做了個鬼臉。
文逆偏過頭,不去看他。
“好了好了,剛纔是我不對了。怎樣?我都道歉了,這下你該高興了吧?”小男孩伸出小手想要撫摸文逆的頭髮。
文逆一個後退,避開了他的手。小男孩微微愣了下,無所謂地攤攤手,笑道:“好,好,我不碰你就是。我是百里溪,今年9歲,我們做個朋友。你說好不好?”
文逆無視他的問話。看著他的眼睛,停留了下,說:“你本來就是小屁孩,你看我都比你高!小矮子!”說完還用沾滿灰塵的手掌在他頭頂比劃了下。可能是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有多麼幼稚,西行咳嗽了下,放下手,繼續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道:“另外,你的笑容好假,就像戴面具一樣,我不喜歡。”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這雙眼睛還真是漂亮,紅色的!我喜歡!”說完,還故作老道地用食指指腹撫了撫---他的眼。
男孩驚訝地舉起右手。文逆驚得丟下魔方轉身就跑。
白衣白褲白鞋小男孩愣在原地。想起剛剛被她撫過的眼睛,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再又想起她剛剛說的話,惱怒地擡起手臂抓抓耳尖的頭髮。抓完後,又一遍遍地捋順耳畔的小長髮。由此看來,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白衣小孩兒看著腳底的玩具,撿起來,吹掉上面沾染的灰塵。忽然勾脣一笑,嘴角越拉越長,笑聲越來越清脆。霎那天地萬物失色,瞧,多好看的笑!小小年紀卻整個人充滿魅力,每個動作每個表情無不散發著勾人心魂的-----魅惑。
此時司馬府後院的兩棵老柿子樹下正站著一個一米來高的小孩兒,長相迷人、眼波流動,輕勾脣角,弧度剛剛好。他說:
“你是我的了。誰也搶不走!”
文逆一直不敢回想自己是怎麼死的?一用力想頭便會疼地要命。。同時,直覺上不想去回想。可隱隱約約又好像知道一點,似乎是自殺?可自己爲什麼要自殺呢?想不起來了。真的。
其實,大家都不知道,文逆纔是最先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原來最先來到這個世界的不是小小不是蜘蛛,而是她們一直最爲反感的文逆!只是,這時的文逆自受到劇烈的撞擊後,記憶還未完全恢復……
其實,有時候, 失去某人,最糟糕的莫過於,他近在身旁卻猶如遠在天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