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妃的死是第二天被侍衛(wèi)稟報給了楚離鉉,楚離鉉下朝回來聽說香妃死了,很是詫異,眼神便飄向了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
太監(jiān)總管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皇上饒命。”
楚離鉉怒不可遏:“饒命,朕憑什麼饒你的命,你竟然敢違抗朕的旨意,私自賜死了先皇的妃子和遺腹子,你是不是嫌棄你的命太長了?狗奴才,什麼時候能夠由你來左右朕的想法了。”
他忍不住一腳便踹飛了腳邊上的一盆花,花盆踢碎了,碎片是四處飛濺。
“皇上喜怒,奴才死罪。”
太監(jiān)總管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楚離鉉懶得理他,帶著人,便往蓮花宮那邊而去,到達蓮花宮門口的時候,香妃的屍體已經(jīng)被處理了。
楚離鉉走進去,昨日香妃站著的那個地方,此刻全部都是未來得及清理的血跡,他慢慢的走過去,看著地上的血跡出神,有些微微的難過,如果清月在這裡,清月也會支持自己放了這個女人和孩子的,可是現(xiàn)在沒有機會了,他們都死了,死了就不會復(fù)生了。
他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跡,他彷彿看到了香妃站在自己的身旁好像是香妃在哭訴著,皇上爲(wèi)什麼如此的反覆,爲(wèi)什麼突然就賜死了本宮,本宮是先皇的妃子,本宮懷有你皇兄的孩子。
楚離鉉閉上了眼睛,心中有些難過,一個還沒有來得及出生的皇子被剝奪了生命。
他不想再進去了,想也知道太監(jiān)總管做事的手段,定然現(xiàn)在整個蓮花宮已經(jīng)是沒有活口了。
“吩咐下去,厚葬了香妃,葬在先皇的陵寢旁邊,還有她的侍女和太監(jiān)們也一併厚葬了吧。”
“是。”
回到御書房的時候,楚離鉉感覺一點批閱奏摺的心思都沒有,一揮手便拂去了桌案上的那些奏摺:“真是豈有此理。”
“皇兄,皇兄恕罪,是臣弟的錯,昨晚上香妃的死亡不能算在別人的頭上,是臣弟指使別人乾的,可能皇兄不懂,爲(wèi)什麼臣弟不能夠留下那個孩子,是,他不過是一個孩子,可是他會長大的,如果皇兄允許他長大的話,不管大哥是怎麼死的,可是現(xiàn)在還是有很多人覺得大哥的死跟皇兄脫不了干係,如此一來,將來這個孩子皇兄能夠控制的住嘛,或者有一天他起兵造反,皇兄再殺了他,何必呢,不過是一個遺腹子罷了,誰知道先皇還有一個孩子。”
楚離則說的條理清晰。
可是楚離鉉卻彷彿聽不進去一般,睜開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眼睛裡甚至都冒出了紅血絲了。
“所以你就這樣隨隨便便都不跟朕商量,就讓別人弄死了香妃和孩子?”
楚離則知道自己理虧,乾脆低下了頭:“我是想跟皇兄商量來著,可是這件事情,皇兄一開始就表明了態(tài)度,我不能讓這個隱患再出現(xiàn),所以只能先下手爲(wèi)強了。”
“你退下吧。”楚離鉉沒好氣的說道。
“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參與了,都跟別人沒有關(guān)係,是臣弟讓別人去的,皇兄別生氣了。”
“既然他這麼聽你的話,這奴才八弟就留著用吧。”
楚離則還想要說點什麼,可是接觸到楚離鉉那怒氣衝衝的眼神,只得告退了。
從御書房出來,剛好在外面的過道上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總管,看到楚離則遠遠的走過來,他一臉的後悔,自己這一遭不會掉腦袋吧。
楚離則走過來,看著太監(jiān)總管眼巴巴的眼神,略微的帶了些歉意:“你啊,以後跟著我回王府吧,給我的王府做管家吧,雖然比不上你這在宮裡做大內(nèi)總管,可是皇上已經(jīng)不要你了,皇兄留你一條命已經(jīng)是格外的開恩了。”
一聽這話,太監(jiān)總管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不過是幫著八王爺做了一件事,轉(zhuǎn)眼自己就要從太監(jiān)總管的位子上下來了,自己是怎麼爬上去這個位子的,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好不容易的爬上來了,現(xiàn)在要自己下來。
皇宮的大內(nèi)總管是有品級的,百官見到自己都要客客氣氣的稱呼一聲公公,可是王府的管家算是個什麼玩意,皇宮裡的那些小太監(jiān)都可以隨便的欺辱的人。
他苦著臉,立馬簡直要涕淚橫流。
楚離則乾脆蹲下身子,耐心的解釋道:“本王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坦白來說,本王昨天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本王現(xiàn)在都無法想清楚,可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是本王叫你去做的,所以你去王府,本王保你下輩子安穩(wěn)。”
太監(jiān)總管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路好走了,他知道楚離鉉能夠讓自己跟著八王爺走,已經(jīng)是格外的開恩,冒犯天威,違抗聖意,那是要砍頭的,可如今自己的腦袋還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好的待著,這就讓他覺得欣慰不已。
八王爺並沒有受到任何的處罰,太監(jiān)總管從此便換了人,不過是八王爺府裡多了一個管家。
香妃被安葬在了先皇的旁邊,蓮花宮的太監(jiān)和宮女們也一併在一個墓穴裡。
爲(wèi)了超度那個沒有生下來的孩子,楚離鉉特意讓僧人在陵墓旁邊唸經(jīng)。
楚離鉉一個人在自己的寢宮裡喝著悶酒,突然想到清月,不知道清月現(xiàn)在可好,孩子有沒有乖。
一杯接一杯的悶酒灌下去之後,他的腦子終於是清醒了一些。
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帶著白清月來宮裡住著,就住在自己的寢宮裡,反正就是要讓青御知道白清月已經(jīng)在天啓了,只要自己防範(fàn)得當(dāng),清月在宮裡也是安全的額,至少外面的人呢都不會知道住在自己宮裡的人會是清月,是的,自己想她了,迫不及待的想要讓她每天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來人,朕要出宮。”
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就要去相府。
新的太監(jiān)總管一把扶住了他:“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了,您出去的話可能會不**全,而且皇上還喝酒了,要不然宣丞相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