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尚不會言語的低階靈獸。
慕容嫣覺得這次真的是沒有白來,竟然碰到了那麼多有意思的事情。
不過想想小金的記憶,還有不知何時就會甦醒的娜迦。心裡又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有些事的確是不能在拖下去了。
時值中午,太陽高懸在空中,灑下道道光芒。
並且在世間萬物上,投下陰影來。
龍川國,百虎國,錦溪國。凌霄山脈北側(cè)。
小金,娜迦,還有軒轅嵐。
所有的故事都將在某天展開,被描繪成如史詩般一樣壯麗的畫卷。
錦溪國主城——離火城。
錦溪地處南方,常年溼熱。更偏南一點,更是終年都翻著熱浪。是以錦溪的房子多以石頭砌成,並在裡面抹上一層厚厚的泥。
經(jīng)過許多年的變遷,建築的風(fēng)格也漸漸從粗糙變成了精緻。
但是骨子裡還有一股子大開大合的彪悍意味。
在慕容嫣上輩子那個世界,南方地貌多爲(wèi)丘陵山脈,難有平原高坡,兼上季候溼潤,造成了南方人溫柔細膩的性格。
尤其是是女子,一口吳儂軟語,那叫一個溫柔。
可是同樣是地處南方的錦溪卻不同。民風(fēng)彪悍,頗有那個世界北方人的風(fēng)範。沒有木頭所建造的亭臺樓榭,全是石頭堆砌而成的商樓民居。
漫長的時間過去,從簡陋的石頭火柴盒搬大小的房子,已經(jīng)演變成各種形狀的石塊堆砌而成的壯觀而又恢弘的建築。
而唯一不變的是,經(jīng)歷了千萬年的石頭的顏色,仍然是一片青黑。
葉滄瀾平常的時候,除了在葉博睿上朝的時候會在一旁旁聽?;蛘咝』实凼窃诮鉀Q不了的摺子他纔會動手批註。
平常的時候,他都一個人呆在清和宮裡。
沒有人摸得清楚他的性格。小皇帝也不能。但是葉博睿處在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之中,唯一的依靠就是葉滄瀾。
而作爲(wèi)人的生存本能,他明白葉滄瀾不可能害他。
葉滄瀾是個有野心的人,每個人都這樣說。
他的心很大,裝得了清和宮,裝的了離火城,裝得了錦溪國,甚至裝得了整個軒轅大陸。
但是他只是忠心爲(wèi)主,一心一意的輔佐著葉博睿,並沒有什麼動作。
許多人都不瞭解,也不能理解。
清和宮很少點過燈。是王宮裡面黑的最早的一座宮殿。
有的時候可能會有一兩點微亮燭火在微微閃動。
和他最好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錦溪國的第一年輕丞相——賀民修。
布衣出身,在葉滄瀾的強勢改革下,得以以身立功名的人。
有的人不瞭解葉滄瀾,就去賀民修那裡打聽。
問你怎麼會和性子那麼怪的人在一起。怎麼能那麼合得來。葉滄瀾到底正不正常。
每次賀民修總是一笑帶過,並不發(fā)表任何言論。
他心裡明白。
葉滄瀾這個人啊,心那麼大,看似什麼都裝的下,裝得下城池和山川。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裝。
一顆心裡,滿滿都是百姓纔是。
“怎麼又有閒功夫兒上我這兒來了。
”賀民修剛用了早膳,就聽到下人稟告。緊接著就看到了直接進來的葉滄瀾。揮揮手讓下人們都退下,笑瞇瞇的問道。
“整個城中都說你性子古怪,整天都不怎麼出面。往我這邊跑的倒是挺勤。要是他們知道了,不知道又該怎麼樣編排你了。那些個文人墨客什麼都不會,編排個東西倒是挺在行的?!辟R民修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完全沒有往日老奸巨猾的那副模樣,“錦溪國第一丞相和第一攝政王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怎麼樣?!?
葉滄瀾悠哉的坐在椅子上,輕泯了一口小廝之前剛上的茶。
“要是那羣大臣看見你這沒正經(jīng)的樣子,又該說這改革問題了?!?
“切。”賀民修不屑地應(yīng)道,“那羣人整天不找點茬,就好像找不到人生了意義似得。平常正經(jīng),說改革失敗,如今心術(shù)不正的老奸巨猾的人也能入朝爲(wèi)官。我要是不正經(jīng),八成是要說貪圖享樂胸?zé)o大志什麼的?!?
賀民修撇了撇嘴:“總問言之,那羣老古董什麼都不會,就只會狗嘴裡吐出個象牙來。胡言亂語,胡攪蠻纏。”
葉滄瀾知道賀民修往日裡對這幫子大臣怨氣頗重。兩幫是誰也看不慣誰?,F(xiàn)在停了賀民修的話,只是但笑不語 。
“雪化了?!?
葉滄瀾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賀民修愣了愣才明白葉滄瀾說的是什麼意思。
“荼蘼城的雪化了?!辟R民修說道,“這雪來的可真夠奇怪的。”
“不僅荼蘼的雪化了,歿陽的雪還有墨蘭的雪都化了。整個靈獸森林又和之前一樣了。”
“這倒是個稀奇事兒?!?
賀民修笑道。
“最近的雪來的倒是頗爲(wèi)稀奇?,F(xiàn)在這會兒竟然又停了。”
葉滄瀾突然看著賀民修,一言不發(fā)一直在笑。
只看得賀民修莫名奇妙:“幹嘛這樣看著我。難不成你對我真的有……?!?
“想什麼呢你整天都?!比~滄瀾無奈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賀民修一本正經(jīng)的放下護在胸前的手,輕咳了幾聲:“想東西朝我這邊看,眼珠子都不轉(zhuǎn)一圈的,還真是?!?
葉滄瀾對這個平日裡看著頗爲(wèi)穩(wěn)重,外人對他的評價都是老狐貍,實則是一個不正經(jīng)的好友頗爲(wèi)無奈。
“那你在想什麼?!编絿佂炅说馁R民修這會兒才問起正事。
“我在想啊。”葉滄瀾眼睛瞇了瞇,“我在想,這件事兒和血祭有多大的關(guān)係?!?
賀民修大吃一驚:“不會吧,這事和那件事怎麼能牽扯上,性質(zhì)都不一樣。如果說上次是爲(wèi)了召喚一些東西的,這次只是下雪完全沒有用處啊。”
的確。兩件事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聯(lián)繫。
當(dāng)初的血祭事件,是因爲(wèi)爲(wèi)了召喚一些東西。至於召喚的目的實際上大家並不知道。但是其宏觀的目的是爲(wèi)了復(fù)活另一隻邪惡的靈獸。
只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具體的步驟罷了。
而這次的事件,除了冷了點,下了點雪,並沒有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
可是雖然這樣說,兩件事的確是千差萬別,
但是賀民修還是比較相信葉滄瀾的。
因爲(wèi)葉滄瀾的直覺一向很準。
“應(yīng)該不會吧?!辟R民修嘟噥道,卻在看到葉滄瀾擔(dān)憂的眼神後,把有可能是僥倖啊之類的話給 吞回了肚子裡面。
“我也喜歡是沒可能的?!比~滄瀾沉聲道,“如果真的是有可能的話,如果能造成這麼大的雪,那說明,那頭名喚邪惡的靈獸就快甦醒了?!?
賀民修坐在屋子裡,聽到葉滄瀾吐出這句話。
明明離火城距離靈獸森林那麼遠,明明雪都已經(jīng)全部化掉了。
賀民修還是覺得身上一股子寒意。久久縈繞不去。
凌霄山脈北。此時凌霄峰的峰頂,風(fēng)雪也聽了。
正在帳子裡靜坐的風(fēng)烏突然睜開了眼睛。
原來在他身邊的一件純白色的物什,現(xiàn)在佈滿了藍色的紋路。
只聽得咔咔幾聲,物品上面爬滿了金色的紋路。金色的紋路和藍色的紋路相交纏,卻像是有形的絲線似得。
將那白色的東西勒了個粉碎。
之後從那一堆碎片之中竟然流出了藍色的汁液。
風(fēng)烏掃了一眼,喉嚨裡發(fā)出古怪的聲音。
像是想要說什麼,最後只是在喉嚨裡滾動了兩下,又被憋了回去。
風(fēng)烏重新閉上了眼睛。嘴角扯出一絲古怪的笑意。
凌霄峰峰頂。
大石頭和之前的比著又小了幾分。抑制不住的靈氣將整個峰頂?shù)难┗ńo融化掉了,露出光禿禿黑烏烏的一大片。
十月份正是峰頂暴風(fēng)雪正盛的天氣。此刻峰頂之上的天空竟然是難得的萬里無雲(yún)。
晴朗無比,沒有絲毫要下雪的跡象。
一羣黑影伴隨著嗡嗡的聲音一直在附近打轉(zhuǎn),就像走投無路一樣,或者是迷失了方向。
這團黑影在峰頂竄啊竄的,突然就像實體化了似得。那團黑影開始不斷的抽搐。
一分鐘不到,整團黑影全部炸開。
落在地上的是一大堆指節(jié)大小的蜂屍。
和之前鬼才和蕭成等暗衛(wèi)遇到的一模一樣。
只見光禿禿的峰頂突然漫上了妖紅色的紋路。順著這盤根交錯的紋路望去,只看到那些紋路的盡頭竟然是大石頭的地步。
這些紋路像觸角一樣從石頭的地步爬出,以極快的速度向那片蟲屍蔓延。
很快,那些蟲屍便進入了妖紅色的紋路包圍之中。
峰頂黑色的大石頭又是一閃。只見那些紋路貌似變鼓了似得。不知道在運送者什麼,一脹一縮的。
只是那羣手指節(jié)大笑的蜂屍,全部都變成了癟癟的一層皮。
等到所有的蟲屍都變成了一層皮。那些紋路才意猶未盡的緩緩收取,全部沒入了大石頭之中。
一直奇異的嗡嗡的響聲,以非常奇怪的規(guī)律不停地在凌霄山頂響起。
每一次嗡嗡聲的響起,峰頂?shù)哪菈K大石頭就一脹一縮,就像一個跳動的心臟。
只是如果仔細對比來看的話,那些一脹一縮最後的結(jié)果都是石頭比原來的要小上幾分。
到了最後,嗡嗡聲停止,石頭竟然只有一個成年人的普通大小了。
而幾個月前,它還是一個幾個人合抱都合抱不過來的大石頭。上面空洞很多,居住著那些烏鴉怪還有蜂類靈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