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也不是很熟,不需要你來救我,你快走吧。”徐藍玉拒絕道,開玩笑,他竟然在太子府這種地方出現,誰知道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蓮生嘆息:“所以你懷疑我是太子的探子?”
“我沒那麼無聊,只是我知道,你不是我以前認識的蓮生就是了,如果是他,是沒有本事在太子府來去自如的。好了,現在請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吧。”徐藍玉把剛被蓮生關起來的窗戶,重新打開來。
蓮生搖搖頭,一雙眼睛閃著妖異的光芒:“你情願被關在這個地方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妃,也不肯跟我離開這裡?”
這個人真是怪人,徐藍玉大大無奈:“要走我也是自己走,跟著你走,不但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太子府守衛森嚴,說不定你待會兒出去就被射成刺蝟,我不想當刺蝟,謝謝你的好意。”
蓮生一哂,笑得雲淡風清:“如果我告訴你,太子府我進出自如,並無危險呢,你怎麼說?”
進出自如,恰恰說明你有異於常人的本領,這樣的人無緣無故爲什麼要來幫助自己,又無緣無故怎麼會跑到太子府裡來呢?徐藍玉心裡想著,面上不動聲色。
徐藍玉認真的說:“我不肯跟你走,是因爲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沒有必要信任你。”她想了想,又嘆了口氣:“話說回來,你來太子府,到底要做什麼?”
“我來這裡,是因爲曾經幫助過我的一個朋友現在情況很不好,如果放著他不管,說不定很快就要死了。”
“誰!”徐藍玉皺起眉頭。
“既然你不肯跟我去看看他,那我走了。”蓮生故意轉身,又要從窗子跳出去。
徐藍玉一把拉住他,突然有點著急:“快點說!”
“能夠爲你自暴自棄的人還有誰?需要我提醒你嗎?”蓮生回過身,戲謔的看著她。
徐藍玉心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卻不敢將他說出口。除了李承睿,誰還會爲她這樣著急擔心,這世上除了福娘外,那個男人是唯一真心關懷她的人了!她明明答應過他會再出去找他,卻沒想到被太子發現以後一直就被關在這個府中,怎樣也出不去,他一定擔心極了!
蓮生見她面色大變,知道她已經猜到他指的是誰,微微一笑:“現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嗎?”
徐藍玉放開了他的袖子,眼神卻突然黯淡下來,“對不起,請你幫我告訴他,我有事走不開。”
蓮生看了一眼她背後的福娘:“爲了她?”
見他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徐藍玉也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思,“是,如果我離開這裡,第一個受到連累的就是福娘。”
“好,那我就先帶她走。”蓮生卻並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福娘雖然懵懵懂懂,卻大略聽懂了他們說的話,這時候勇敢地走上前:“娘娘……不,小姐,如果您真的要離開這裡,那奴婢願意追隨您。”
福娘原先不願意跟她走,徐藍玉會爲她擔心,可如今福娘同意追隨她了,她卻還是覺得如果帶上福娘,太子肯定會派人追蹤,那樣一來,福娘只怕要跟著自己亡命天涯!
徐藍玉卻還在猶豫,蓮生卻面色一變道:“有人來了,我先走,三天後我還會再來,到時候告訴我答案。”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人推開了門:“沈良娣召見你們,跟我走吧。”
徐藍玉一驚,回頭一看,蓮生卻已經不見了。
沈良娣正坐在陽光明媚的亭子裡賞花,一身淺紫裙裝,梳一個反綰髻,鬢邊插著一支雕珠金鳳,顯得雍容富貴,氣度嫺雅。
自從徐藍玉被懲罰後,沈良娣儼然成爲了這個太子府中實際的女主人,是所有宮女內監心中真正的太子妃。
看見徐藍玉和福娘出現,她掩嘴輕笑著,故意拖長了尾音道:“多日不見,過得可好?”
徐藍玉面帶微笑,彷彿沒有聽見她諷刺的語氣,“多謝記掛,我很好。”
沈良娣上上下下打量著徐藍玉,道:“這是說的什麼話?既然穿著宮女的衣服,難道不該自稱奴婢?”
徐藍玉心頭萌發怒意,縱然她不屑做這個太子妃,又何嘗真的害過沈良娣,她又何須苦苦相逼。但是想到身邊的福娘,她還是忍住了內心的憤怒。如果這時候她不管不顧,福娘一定會受到連累,她無法保護福娘,至少不能拖累了她!想到這裡,她強行壓制住憤怒,什麼也沒有說。
福娘卻見不得太子妃受辱,俯身行禮後,正色道:“請沈良娣謹言慎行,太子妃雖然如今受罰,但尊位仍在,除非聖上下旨,否則她永遠都是太子妃,請您牢記這一點,不該對娘娘出言不遜。”
聞聽此話,沈良娣怒形於色,將無法對徐藍玉發出的怒火傾瀉而出,大聲斥責道:“她是太子妃我動不得,難道你也是金枝玉葉?來人,還不給我狠狠地打。”
身後兩個宮女立刻上前,揪住福孃的頭髮,左右扇摑,福孃的臉頰立刻紅腫了一片,頭髮散亂,血順著嘴角滴滴答答流淌下來。
“你們做什麼!”徐藍玉看見福娘受傷,心中憤怒已然壓抑到了極點,衝上去一把推開那兩個宮女,“滾開!”
那兩個宮女沒有防備,竟然被徐藍玉猛力一推,一個撞到柱子上,另一個一下子摔在沈良娣身上,摔了個人仰馬翻。
沈良娣氣急敗壞地站起來,惱與恨瞬間涌上心頭:“你瘋了不成,爲了一個奴婢當真連太子妃的臉面都不顧了嗎?”
“臉面,我讓你也嚐嚐什麼是臉面!”徐藍玉氣怒難忍,衝上去打了沈良娣一個耳光,直打得她面頰半邊腫了起來。
“你不是說福娘身份不如你嗎,我是太子妃,比你位份高,我打你,你總沒有意見吧!我不招惹你,你卻主動來惹我,這是你自找的!”
沈良娣捂住臉頰,面上卻不知爲什麼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徐藍玉直覺她必然有什麼陰謀,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道聲音出乎意料般響起:“這裡到底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