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驚呆了,上午的事情,霍向文明明不在,卻好像什麼都知道,難道他在屋裡裝了監控?
想到每個屋裡都裝了監控,他們各種舉止都暴露在霍向文面前,我就覺得汗毛直豎。
霍向文想做什麼?
他是哪裡人,爲什麼要到這個城市來,就是爲谷英達的一句話而來嗎?
不對,他是爲了他所說的燕子山的那個寶藏而來。
我終於明白了,他這麼幫我,是爲了他自己,並不是爲了我,不是爲了谷英達的遺願。
我的心一點點的變冷。
我以爲,他真的是來拯救我的天神,至少,上午,他出現在包廂的那一刻,我是真的這樣想了。
竹樓裡,他的出現,可真是時候,看來也是他預謀好的。
“你監視他們?”我聲音乾澀。
“我只是在我的地盤做了一點點小動作,算不上監視,再說,我還沒那麼大的本事,你高擡我了。”
霍向文察覺到我臉色的變化,知道他這麼說,我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要不,你再好好想想,要是你覺得做不到的話,現在還來得及,我送你出國,你可以遠離這裡的人,過平靜的生活?!?
遠離這裡的是是非非,過平靜的生活,是我的心願,他怎麼會知道?
除了谷英達,我沒跟第二個人說過。
“你說夢話,我聽到。”
一定是谷英美做的事情,加上我被那條蛇嚇得,所以做噩夢,我還依稀記得,我做噩夢的時候,有人把我溫柔摟在懷裡,告訴我,沒事,有他在。
這個人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的存在,這個人是霍向文嗎?
一個心裡有預謀的人,怎麼能做到如此溫柔呢?
我竭力讓自己不去想他對我做過的種種,如果我答應下來,那麼我跟他之間就是合作關係,那那份合同?
“霍先生,我可以先問你幾個問題嗎?”
我決定把我心裡的疑問都問出來,再做決定。
“你說。”
他倒是很乾脆,眼神不再是幽暗深邃,嘴角微微翹起,望著我。
“那天在竹樓,是不是你提前預謀好的?”
他撲哧一聲笑了:“平安,那天是谷英美害你,不是我,你可不要恨錯人,也不要愛錯人了。”
那天是谷英美害的我,可是,他爲什麼去的那麼及時,就像是事先約好一樣,我不能不懷疑,不過要說他跟谷英美爲伍,我根本不相信。
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相信,是一種直覺。
“還有什麼問題?”
我想起阿俊給我看的那段視頻,我要問他嗎?
爲什麼別人好像都不知道的樣子,假如那段視頻被媒體發出來的話,沈娟不會不認得我,不會問我是誰,所以,我有些懷疑,那段視頻是阿俊故意拿來給我看的,而且那段視頻有問題。
所以我要是問了,他會不會揶揄我一聲,是不是對他有想法了?
我不明白霍向文,在別人面前,就像是今天上午,我看過的他是嚴峻的,酷酷的,絕對不會把他跟眼前帶著一絲痞笑的男人聯繫在一起,而我最近也發現了,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格外活潑。
對,就是活潑,我用這個詞形容一個男人,似乎有點不倫不類,但是沒有比這個詞更貼切的詞語了。
“你爲什麼要想到利用我?”
霍向文一下子坐起來,目光爍爍閃亮:“平安,我們之間,應該不是利用吧?”
我笑笑,不是利用,那是什麼?
他表面是在徵求我的意見,可是呢,我現在一無所有,唯一值錢的是我的身體,也給了他,還有那份合同,我已經簽字了,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問我,而是跟之前一樣,直接吩咐我,平安,你到公關部去。
“我們之間,說好聽,叫合作,再說貼切一些,是交易,你幫我查出燕子山的秘密,我幫你找出谷英達死亡的真相,我們兩個各需所求,你也不吃虧?!?
我笑出眼淚了,各需所求,我也不吃虧,他以爲他跟我真的在談生意嗎?
“我聽說,谷大峰年輕時候,最愛的女人就是你的母親,所以,你稍微改變一下,還是可以吸引他的?!?
路,他已經幫我鋪好了,就等著我走上去。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我望著他,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突然覺得他好陌生,而他的心,就像掛在遙遠的天際,我只能看不能摸。
我也是突然遭遇這麼多事情,尤其是谷英達的死,更是給我重重一擊,所以,我纔會找尋一個可以避風港,我一度以爲,霍向文是我的避風港,可是我錯了。
我錯了。
“可以,但是考慮的時間不能過長,因爲明晚有一個酒會,你必須要出席?!?
霍向文用了一個必須,這個酒會很重要嗎,是誰開的?
“在你考慮的時候,我們不妨來做做運動,有助你大腦思考。”
霍向文說話的時候,突然伸出手用力一拉,我整個人就撲到在他身上,他身子再靈巧一翻,我就被他壓在身下了。
剛纔在門口的時候,我就想過這一點,他會不會對我動手動腳,我以爲,我們談了那麼嚴肅的問題後,他不會再對我有什麼舉動,可是現在......
他湊近我,我們只有一睫之隔。
他溫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讓我的臉突然變得燒起來,我已經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他怎麼會這麼快就起來了。
“平安?!彼兄业拿郑嚨囟伦∥业淖烀?。
我心裡恨他,尤其是剛纔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跟他的身體接觸,我的身體就不聽大腦指揮,開始狂亂起來。
難道我身體裡還殘留著那些害人的東西?還是我我對他的身體上癮了?
我羞愧難當,可是在他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把我淹沒後,我大腦裡變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了。
他動到深處的時候,也會叫我的名字:“平安,平安。”
我閉上眼睛,就讓我再幻想一會。
他的聲音還在我耳邊迴響著,就覺得身上壓力減輕,他起來了。
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
霍向文這算什麼,既把我推給別的男人,又要霸佔我的身體。
身邊的牀往下一沉,一股清香襲來。
“你去洗洗,今晚就在這裡住下。”
我睜開眼睛,他的頭髮溼漉漉貼在額頭上,光著上身,靠在牀頭看著我,他周身散發的那種致命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居然讓我的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我跳起來,抓起散落在被子上衣服朝衛生間衝去。
熱氣騰騰的水霧,並沒有讓我的心情好轉,相反,我的心情變得更糟糕起來。
霧濛濛,自己都撥不開這濃霧,看不清我自己的心。
我該怎麼辦,我該答應他嗎?
可是我不能不承認,霍向文的話吸引了我。
我想知道英達哥死亡的真相,我還想知道我媽的故事,我對我媽知道的那麼少,我好想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我該怎麼辦?
衛生間的門,突然被推開,我發出一聲驚叫。
霍向文就穿一條短褲,站在門口,我這才驚覺,我在衛生間似乎站了很久。
“我還以爲你暈倒在裡面了,趕緊出來?!?
說完,他轉身離開,我趕緊擦乾身體,再把頭髮擦到沒有水滴,裹著浴巾走出去,不是我不想穿衣服,而是我沒衣服換。
夜總會那裙子,我再也不想穿了。
“上來。”
霍向文拍拍牀,對我說。
我只好走過去,他突然伸出手,摸我的頭髮:“頭髮還是溼的,這樣睡覺容易著涼,等我一下?!?
他跳下牀,跑到衛生間拿了吹風機出來。
他按著我的肩頭,讓我坐下來,他居然要給我吹頭髮。
從小到大,我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別說有人給我吹頭髮,就是關心一句,頭髮溼了睡覺容易著涼,這樣的話,都沒有人對我說一句。
而現在,一個正在跟我談交易的男人,一個剛跟我滾過牀單的男人,正在給我吹頭髮。
他的手指穿過我的頭髮。
“平安,你把頭髮再留長一些。”
爲了方便打理,我的頭髮只是到我的肩頭,男人都喜歡長髮的女人。
“這樣好打理?!蔽业恼f。
“可是你要改變形象。”
我語窒,我有答應他了嗎?
他就這樣說?
頭髮短也有好處,幾分鐘就吹乾了。
他把吹風機送回去後,再回來,示意我睡倒。
我縮在牆邊,想不讓自己碰到他。
可是他卻伸出長臂,把我摟在懷裡。
我躺著的地方是霍向文的右側,後來,我發現,他總喜歡叫我躺在他的右側,我以爲他有什麼怪癖,後來的後來,他纔對我說,躺在我的右側,你就不會聽到我心狂跳的聲音。
他拿起我的手,突然想起什麼,起身,從牀頭櫃裡拿出一個小綠瓶,打開,我覺得手背涼颼颼,他居然在給我塗藥。
“霍先生,你對我這樣好,不就是爲了我答應跟你合作嗎?好,我答應你。”
我說完,他的手一頓,把我手放下來,語氣淡淡的說:“平安,你記住了,今天是你自己答應我的,以後即便是後悔了,也不可以停下來?!?
說完,他在我身邊躺下來,不再理我。
我知道,他生氣了,因爲我的那句話,可是,我在心裡吶喊,我真的不想讓他對我這樣,因爲我會再一次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