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臉色陰沉的看著我,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白皙英俊,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俊美如妖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在荒無人煙的叢林中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伸手從胸前的衣襟裡,掏出一個小白瓷瓶,朝我一拋,白瓷瓶在空中劃了道優美的曲線,我伸手一接,遂而,直直跌入我掌中,“白某我沒有對自己手中的棋子,“下手”的習慣”語畢,白泯諾便轉身出了房門,揚長而去。我握著手中的藥瓶仔細端詳著,耳畔邊還回蕩著白泯諾走之前的那句話,是啊,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我知道是我會錯意,但已經錯了,我也不準備在改了。
虧他想得出,他親自給我上藥,那成什麼了,就算是有著婚約的男女都不能彼此逾越亂了規矩,我和他算什麼?既不是兩情相悅的癡男情女,也不是夫妻,憑什麼要他給我上藥?真是好笑,再者說,我也絕對不會將肌膚,暴露於一個陌生人眼前。我不是羣芳閣裡的風塵女子,也不會出言討好,我們之間只是利益關係而已,他是主子,我是僕,從我答應爲他辦事的那刻起就註定了,我們除了互相利用,不會再有任何的關係。
翠煙是他手中緊握著的籌碼,而我則是被他要挾著的人,我能做的就是服從他下達的命令,不過是在正當,不違法亂紀,不殺人放火的前提下。我關上房門,坐在牀邊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那被繃帶緊裹著的傷口,原本潔白如雪的布條上,現在已經血跡斑斑,殷紅的血絲,透過層層紗布顯現在外,看來我今天按的有點過了,不然也不會留這麼多血,我小心翼翼的解開一層層繃帶,皺著眉頭瞧著肩上的傷口。
正如我所料的那樣,原本凝固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傷口處還隱隱滲著絲絲血水,我拔出藥瓶上的塞子,將瓶口對準受傷之處,一點點的把藥粉敷在上面,上好藥之後我便在房中四處尋著布料,我記得,我那件白色衫子明明放在這了怎麼不見了?我在牀頭仔細的找了許久,最終還是一無所獲,總不可能讓我不把傷口包紮好就睡覺吧,本還想裁了那件衫子,頂替繃帶包裹在傷口上,這可好,什麼都沒有。
我望了望自己身處的屋子四周,搖搖頭,就在我愁慮之際,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傳入耳際,我連忙拿起件衣服裹上,快步走至門邊打開了門,眼前卻空無一人,只有晚間的微微涼風撲面而來,不對啊,我明明聽到有人敲門的,我有些奇怪撓撓頭目光不住的四處亂瞄,低頭一瞧,地上的一個托盤中,赫然端著一摞白淨的繃帶,難不成是白泯諾送來的?不會吧,要是他了話,先前就會連帶著藥瓶一起扔給自己了,但是若不是他,我還真想不出還能有誰。
我俯身一手端起托盤,掩上了門。就在我關上門的那一霎,從門旁的樹影中,走出了一個人影,院內沒有點燈,在昏暗的夜色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他呆呆的看了幾眼房中那抹纖細的身影之後,便轉身離去了,徒留一聲嘆息,夾雜著徐徐風聲,呼嘯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