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易看著晏笈,臉色慘白:“可我這個樣子,哪裡還能和她見面?”
晏笈冷聲道:“你若是真想照顧她,根本用不著我出手照拂,憑你的本事,這不過只是簡單小事。只不過,是你自己畏懼了而已!”
東方易僵了僵臉,遲疑了片刻,才低聲道:“你別總指責我,我問你,若是姜苗苗有事,難道你還能做得我好不成?”
晏笈一下子頓住,說不出話來了。
若是姜苗苗有事——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想象這種可能,但是,若是可以,他肯定也會拿命去換。
晏笈沉聲道:“但你是我兄弟,我不可能眼睜睜看你去死。若是我,”他停了停,聲音狠厲,“我會提早杜絕這種可能!”
與東方易的選擇不同,如果是將來姜苗苗想要去某個危險地方相爭,他絕不會無措到任她落到不生便死的地步。
大概,他會提早幫她將整個門派摧毀,根本不會讓她身涉險境。
東方易面容微動,強笑了一下,忽然注意到遠處姜苗苗那邊似乎起了什麼騷亂。
“哎呀,先不說了,不說了,說這些讓人不開心的做什麼?!?
東方易止了嘴,瞬間把所有痛苦都壓下,又掛了招牌的浪子似的痞笑,吊兒郎當的,搖搖晃晃往那邊走去,“爺去看看,這幾個小傢伙,又遇到什麼問題了?”
只是面越發沒心沒肺的人,恐怕心裡,卻更是痛苦到殘忍。
晏笈應了一聲,低聲道:“畢竟是不會發生的事情,不提了。”
只是說說罷了,這些東西,又怎麼可能發生呢。
潭邊幾人爭執聲,他看到姜苗苗被雲淺畫拉拉扯扯阻攔,沐軒更是嚷嚷著要姜苗苗來找晏笈,絕對不許她去做什麼事,他去相攔,手都快快碰到姜苗苗肩頭。
角落裡賈義噌的擡起頭,跳起來要跑過去,有點急躁的樣子。
晏笈登時眉峰一動。
好像真出了事?
……
賈義躥起來纔想起,以自己現在的身份,這麼著急跳過去是絕對不行的。
他只好強壓下心機的焦慮,暗自祈禱姜苗苗別傻到那種程度,更是期盼自己耳朵壞掉,那句話根本是聽錯了。
這個時候,晏笈和東方易已經朝著潭邊那幾個小傢伙走了過去,賈義捏了捏下巴,擡起頭,看見牆壁的火把光線幽暗。
那光線,在地面拉出衆人搖晃影子,尤其是晏笈的那一道,長而窄,晃動不止。
賈義突然想起他坐在角落裡,豎著耳朵偷聽時聽到的,那兩個小輩的對話,他不屑地微微瞇了瞇眼。
又是癡情種!
不是他有意偷聽,實在是這兩個傢伙聲音太大,糊弄糊弄那幾個先天還可以,他堂堂一個人天人蹲在牆角,算捂著耳朵,恐怕也聽要得一清二楚。
噫,實在不是他的問題,全是別人的錯!
“賈義”心滿意足想著,眼角餘光又看到晏笈晃動的影子,被火光拉扯的越發窄長。
這年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江湖癡情種是越來越多。
明明都是天資絕倫能攀武道巔峰的,度過了九九八十一難方纔出人頭地,冷不丁卻被情劫攔住了道路。
當然,他堅決地認爲,癡情種有自己一個已經足夠了。
現在看著小輩前仆後繼踏這條路,“賈義“情不自禁開始嘆息,這屆年輕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