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 真假墨竹
墨竹遲遲未等到秉燭回來,心裡有些著急了,生怕她會出事,顧不得許多便要出去看看,剛一出船艙,便撞見了回來的秉燭,頓時鬆了口氣,拉著她擔(dān)心道:“秉燭,你怎麼纔回來,我還以爲(wèi)你出事了呢。無錯手打小說”
秉燭淡淡一笑,還未說話,墨竹便抓著她焦急地問:“秉燭,我看那片海一直不平靜,師父是不是在那邊和古月仙打?他會不會出事?”
秉燭只是眼色莫名地盯著她,一言不發(fā),墨竹的身子被那目光看得漸漸變冷,她怔怔地望著她,緊抓她衣袖的手指也鬆了些力道。
秉燭將她的手輕輕拉下來,轉(zhuǎn)身走到甲板上,遙遙望著遠方那片深沉的夜幕,衣裙被海風(fēng)吹得狂亂紛揚,纖細的身子卻挺立不動,彷彿歷經(jīng)萬年風(fēng)雨依舊不倒的雕塑一般。
墨竹看著甲板上的她,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這樣的秉燭,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秉燭遠遠望著那邊天際,水天連成一條長長的海平線,隱沒在濃黑的夜幕中,聲音有些空靈地響起,“公子他,已經(jīng)受了很重的傷了。”
“什麼?”墨竹腦中一轟,險些站立不穩(wěn),眼前綻放開大片血色,全世界都是絢麗煙花。
秉燭轉(zhuǎn)過身看著她,眼中一片平靜,身後是蒼茫大海,“九歌宣戰(zhàn)過急,又正值夜晚,此時援兵未到,怕是敵不過那古月仙的千軍萬馬。”
“那……那該怎麼辦?”雖然不知道秉燭是怎麼回事,但現(xiàn)在有更緊急的事情在面前。
“古月仙的兵馬雖多,但大多是妖冥出力,只要妖冥二界肯退兵,倒是得勝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妖冥退兵?……”墨竹聞言怔了怔,隨即想起司馬長淵也提起過這事,爲(wèi)了這個還特意去了魔界,只是沒想到今晚就會開戰(zhàn),長淵剛離開不久,想必短時間內(nèi)回不來,到時候只怕九歌已經(jīng)被古月仙攻下。
秉燭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只是現(xiàn)在讓妖冥退兵幾乎不可能,不過讓他們內(nèi)亂卻是能辦到的,人心一旦內(nèi)訌不穩(wěn),古月仙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攻不下九歌,到時候玄寂援兵趕到,即可逆轉(zhuǎn)乾坤。”
墨竹聽到這裡也不由得對面前的秉燭起了些懷疑,秉燭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都只會流竄大街小巷欺壓百姓,要不就是看戲鬥雞抓蛐蛐,什麼時候開始懂這些事情,還說得頭頭是道?
秉燭似乎是看出了她懷疑的神色,揚脣笑了笑,“是公子教我的。”
墨竹恍然大悟,僅有的一絲懷疑也煙消雲(yún)散,既然這是師父的意思,那她就更要出一份力了。
“師父想讓我怎麼做?”
她只是低聲說了幾句,墨竹卻聽得清清楚楚,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地點頭。
……
船尾的拐角處走出一人,黑紗罩面的女子,她從容走到甲板上,遙望著秉燭帶著墨竹飛向那水天一線中,眼眸猶自低垂,似是惘然。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海面又開始躁動起來,海水嗡嗡振鳴,一波波海浪捲來,女子淡漠?dāng)E眼,望向那正朝這邊駛來的大船,白色大帆鼓滿了風(fēng),整艘船身似乎並不受海浪的影響,平穩(wěn)前行。
已經(jīng)來了嗎?
沉靜的眼眸微微揚起,竟是在笑,籠在身上的黑紗脫落在地化爲(wèi)一片烏有,長身立在甲板上的人,赫然已經(jīng)變成墨竹的模樣,輕薄的紗質(zhì)裙襬直垂下地,白裙紛揚,雪白的長長髮帶在風(fēng)中輕舞。
“你是什麼人!”
一聲急喝,她剛一轉(zhuǎn)身,凜冽的殺風(fēng)直逼而來,下一刻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劍便橫在了自己脖子上,卻聽見那人不可思議的驚詫聲,“墨竹姑娘?!”
“竹兒?”長樂聞聲便從船艙內(nèi)走了出來,看到甲板上的那人也是一怔,“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