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已經(jīng)布開，有些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意味。韓健能做的也只是等待。

到十月中，北方已經(jīng)很寒冷，洛陽接連下了幾場小雪，位於北關(guān)附近的東王府將士，則是要承受冬日裡寒冷和糧草不足的雙重壓力。

作爲(wèi)東王府軍需體系的一號人物，林小夙連日來也很忙。她不但是要幫東王府渡過難關(guān)，這次在北方領(lǐng)兵的還是她的兄長，同時在軍中的還有她的小外甥林小云。爲(wèi)此她做事更加用心一些，雖然她的居所也是在東王府內(nèi)，可忙起來，經(jīng)常是接連幾天不眠不休。

隨著十月下旬的一場大雪到來，氣溫驟降，林小夙也累的一病不起。

林小夙在軍中軍需體系中的作用不言而喻，她的生病，近乎令洛陽和江都的糧草物資調(diào)度陷入癱瘓。很多事都是林小夙親力親爲(wèi)，這也使得下面的官員對她頗爲(wèi)依賴。林小夙生病，各種事情都堆積起來，隨後這些堆積的事務(wù)到了韓健手上，令韓健看了一個頭兩個大。

“屋漏偏逢連夜雨。”韓健對著這些公文也只能是望而興嘆，他不是不能解決，或者說他調(diào)度起來可能更有說服力，下面做事也能更勤快一些。只是這些事實在太多，不但涉及到糧草，還細(xì)分到地方上糧草的徵調(diào)，再細(xì)一些涉及到錢糧物資的數(shù)量，每一環(huán)都是經(jīng)過林小夙親手算出來。對於一些地方，還有提前量的徵調(diào)，韓健不熟悉的話也有些難以入手。

韓健只好回府去探望林小夙的病情。

隨著林小夙生病，她在東王府所受到的待遇也是東王妃級別的。

韓鬆氏早就對能幹的林小夙有好感，之前還撮合過讓韓健迎娶林小夙進(jìn)府。這次林小夙生病，她找了最好的大夫。用的最好的藥，甚至派了不少的丫鬟來服侍林小夙，簡直當(dāng)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

韓健回府時，卻是林小夙剛用過藥，正要休息。韓健進(jìn)屋，一屋子都是藥香味。幾個丫鬟在裡面伺候著，也正要出去。

“少公子……”林小夙見到韓健，想起身行禮，韓健示意她不用起身。

韓健拉了一張椅子在牀榻錢前坐下，看著面色慘白裹著厚重被褥的林小夙，嘆口氣道：“病情可有好轉(zhuǎn)些？”

林小夙有些黯然神傷道：“也是我病的不是時候。”

“沒事。”韓健笑道，“之前幾批糧草都已經(jīng)運往北方，你暫且不用擔(dān)心。安心養(yǎng)病就是，這些天我會安排其他人來接替你。”

“嗯。”林小夙點點頭。看著韓健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別樣的意味。

韓健道：“這兩年來你幫東王府上下打理了不少事，忙的不可開交，也沒多少時間閒暇下來再坐在一起好好說說話。你現(xiàn)在年歲也不小了，可有想過成婚嫁人？”

林小夙神色稍微一暗，搖搖頭道：“沒有。”

韓健本想說什麼，可欲言又止。現(xiàn)在林小夙正在養(yǎng)病，一些話說出來也不太合適。

不過韓健也很體貼，拉起林小夙的手。此時林小夙雖然是蓋著厚重的被子，卻仍舊身體有些冰涼。韓健用手握著林小夙的手。很快林小夙的手便有了溫度，甚至林小夙的臉色也多了一些血色，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慘白。

“好好養(yǎng)病，等你痊癒過來，也不用再忙碌太多。讓你安心當(dāng)個大管家。”

韓健拍拍林小夙的手，笑著說道。

“嗯。”林小夙點點頭。面色卻有些暈紅。

被韓健握著手，對於這時代的女子來說，已經(jīng)是很“輕薄”之事，可她並未有牴觸，韓健從這點上已經(jīng)能感覺出林小夙並非妾無意。

看著林小夙合上眼。也不知她睡著沒有，韓健坐了一會纔出來。這時候韓鬆氏卻已經(jīng)在院子裡等了半晌。

因爲(wèi)大雪剛停，院子裡還有些積雪。韓鬆氏見到韓健出來，這才迎過來，又示意到外面去說話。

“健兒，知道你這些日子很忙，可是軍中之事太忙碌，一個人照應(yīng)不過來？”韓鬆氏道，“可是需要二孃和三娘幫你？”

“不用，還能應(yīng)付的來。”韓健道。

“你也就硬撐著，這些天你要麼早出晚歸，要麼乾脆夜宿在軍所衙門不回來，難道二孃看了能不心疼？就這麼說定了，現(xiàn)在這正好林管家病了，需要人來幫你。二孃雖然不濟(jì)，卻也還有點人脈和手段，就不信幫不了你。”

韓健心中卻不以爲(wèi)然。

他很清楚林小夙做事的親力親爲(wèi)，正因爲(wèi)事必躬親，才令林小夙迅速在軍政體系中崛起，成爲(wèi)不可忽視的人物。就算韓鬆氏能力再高，但畢竟她是東王府的女人，不能隨便到下面去走，少了對下面的監(jiān)督和管理，就難免會有疏漏。

“二孃，你想多了。其實要說忙，我倒不忙，只是很多時候抽不開身。北方這場戰(zhàn)事，說開就開，也要隨時防備和應(yīng)對。至於林管家生病帶來的空缺，因爲(wèi)二孃你不能到下面去走，其實你來做也不合適。我倒有個人選，也想讓二孃參謀一下。”

韓鬆氏想了想，才問道：“誰？”

“就是宋家大小姐。如今宋家之人都已回了江都，她一人在京城，雖然住在東王府內(nèi)，可因爲(wèi)人脈少，總會有些形單影隻。加上而今兵器鑄造主要來自江都，在洛陽的軍工所內(nèi)，也無太多事可做。反倒不如讓她過來幫忙打理糧草調(diào)度。”

韓鬆氏點頭道：“倒也是不錯的人選。只是……唉！也別怪二孃總說你，你說說，宋家小女都已經(jīng)住進(jìn)東王府門，你一個男人，納了她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女兒家最重要的是向著自己的丈夫，現(xiàn)在你這麼吊著人家算怎麼個事？”

韓健沉默，對於這問題，他倒不想去太多解釋。

對於女人，他還是講求個“欲”。就算是對楊秀秀，也是因爲(wèi)楊瑞給他的一些邪火，再加上想駕馭住楊秀秀的那種非理智，纔會令他作出“霸佔”之事。可對於林小夙甚至是宋素卿，他更覺得是家人一般，有些事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硬來。會令他有種負(fù)罪感。

他也倒不是想做個坐懷不亂的聖人，他本也不是聖人。可有些事，他還是以一種文明人開明的想法去做，而不是做事不過腦子而全憑衝動。

“小夙和宋小姐，二孃就別多過問了。問多了，有些話我也不想說。”韓健語氣有些生硬道。

韓鬆氏嘆道：“那你去找宋家小女說說這事情。不過她也只是一個尋常的女子，讓她突然接手林管家，也未必能適應(yīng)的來，你還是要給她時日。二孃這把老骨頭你用不上。不過二孃還是會給你找一些能幹的人在神碧昂幫襯著，都是二孃信得過的一些東王府老臣子，你也別總是任用新人，而將這些老臣子忽視。”

韓健心說，韓鬆氏還是想用一些方法來滲透東王府的軍政體系。

新人新氣象，在韓健主持東王府事務(wù)之後，原先韓鬆氏的一批人馬，已經(jīng)在這兩年來被更換的差不多。主要是韓鬆氏口中的那些“老臣”。都太過於“中庸”，這也是這時代爲(wèi)人臣者近乎所必備的一種特質(zhì)。但對於目前正處於極快上升期的東王府來說。一些中庸之臣已成爲(wèi)東王府稱霸北方的阻礙。

而一個龐大的軍政體系又不是韓健所希望的，這兩年韓健也是在精簡東王府的機構(gòu)以做到減少開支。這也使得那些老臣被刷下來，這些人自然會經(jīng)常去找韓鬆氏哭訴。

現(xiàn)在林小夙生病，軍政體系稍微有些混亂，韓鬆氏藉著這機會提出這事也在韓健意料之內(nèi)。

“擇優(yōu)而錄吧。”韓健隨口道，“目前東王府雖然需要的是老臣子。卻也是有能力之人，而並非混吃等死的無用之人。”

韓鬆氏想了想，才點頭道：“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跟韓鬆氏分開，韓健直接往東廂宋素卿的居所而去。東王府在洛陽的別院本算不上大，在這半年多時間裡。東王府將隔壁的幾家府宅給買下，繼而擴(kuò)建了一些，主要是擴(kuò)充內(nèi)宅。院子從原本的**進(jìn)，到如今有快二十進(jìn)。很多地方，韓健也是第一次走，因爲(wèi)他平時也不會到東廂這種地方來。

在丫鬟引領(lǐng)之下，他才尋到路，還沒等進(jìn)院子，便有丫鬟從裡面出來。

“少公子安。”兩個丫鬟明顯都是剛從宋素卿的屋子裡出來，這時候是下午申時末，韓健算算時候宋素卿差不多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來。

“宋小姐可是在裡面？”韓健問道。

“回少公子，宋小姐剛回來。”丫鬟恭敬回道。

丫鬟還想說什麼，韓健也沒心思去問了，便直接往屋子裡走去。既然宋素卿剛回來，韓健又是自己家，在禮數(shù)上他反而有些忽略，看門只是虛掩著並非關(guān)緊，他也進(jìn)直接推開門進(jìn)去。

“啊！”突然裡面?zhèn)鱽硪宦曮@叫，這倒嚇了韓健一跳。

韓健纔想到自己這麼進(jìn)一個女子的閨房有些太冒失了，也是在自己家裡，平日裡進(jìn)女人的閨房很少敲門的。要是這時候宋素卿在換衣服那就有些失禮了。

等定睛看清楚，他覺得自己失禮的更嚴(yán)重。這時候的宋素卿正在裡屋裡沐浴。

雖然宋素卿在沐浴之間，將裡屋和外屋之間的布簾給放下，但那布簾並未將裡屋全都封死，本身換衣服的屏風(fēng)也是透明的，如此韓健便能見到美人沐浴的一副場景。

宋素卿身體都在木桶之中，上半身還露在木桶外面，驚叫一聲之後，才發(fā)覺進(jìn)來之人不是別人，而是這東王府的主人，韓健本人。

“哦。”韓健尷尬一笑，想回避，這麼出去也不合適，外屋正好有一張書桌，在視線上也不會正對那布簾錯開的地方，他便到書桌前，隨便拿起書桌上的一本書，道，“失禮。宋小姐只管自便便是。當(dāng)本王沒來就好。”

本來裡面已經(jīng)死寂一片，不過過了纔沒一會。宋素卿就已經(jīng)從慌亂中平復(fù)過來，水聲重新響了起來。

在這麼一個旖旎的環(huán)境下，一個女人正在裡面沐浴，韓健即便坐在外面看書，自然也看不進(jìn)去。

因爲(wèi)韓健的到來，宋素卿顯然也是無心繼續(xù)沐浴下去。匆忙起來擦身，韓健忍不住將目光掃過去，卻也能見布簾之後一個很唯美的輪廓，正在那忙碌著。

等宋素卿擦拭完身體，腳步聲起，人卻是打開布簾走了出來。

韓健正覺得好像缺少了什麼步驟，等人出來，他才恍然，原來宋素卿少了穿衣服的步驟。直接這麼赤身走出來。甚至腳上連鞋子都沒有穿。

此時的宋素卿，渾身是一絲不掛，連頭髮也是鋪展開，渾身一團(tuán)氤氳水汽，走出來之後也不知是因爲(wèi)寒冷還是懼怕，身體也在微微顫抖著。因爲(wèi)沒有穿鞋，走路也無聲響，卻是直接到外屋書桌前。盈盈一禮，便是如此還能如此懂禮。韓健也不由覺得眼前這一切太過於尷尬。

“宋小姐……”

韓健本想低下頭，卻也不由被眼前的風(fēng)光所吸引。他也畢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宋素卿無論是姿色還是身材，都屬於出類拔萃的，又是出身大戶世家，出身和背景甚至是教育都很好。這麼一個女人站在身前要是沒反應(yīng)。韓健也就妄爲(wèi)男人了。

“民女參見少公子。”宋素卿聲音婉約而得體，並未因身體的顫抖有走音。

不過如此強作鎮(zhèn)定，韓健卻也能察覺到她心中的不安。

韓健嘆道：“宋小姐莫以爲(wèi)我是故意趁你沐浴之時進(jìn)來，只是剛纔未及細(xì)問丫鬟，冒失之處還請海涵。”

韓健嘴上說著。卻也覺得這辯解有些蒼白無力。

進(jìn)了人家女兒家的閨房，提前卻連個招呼都不打，進(jìn)來之後見到人家在沐浴也不出去。這也難怪宋素卿會多想，以爲(wèi)韓健是故意如此。

宋素卿大概也沒想清楚自己在東王府的定位，以爲(wèi)韓健是來欣賞她沐浴，所以乾脆她便這麼直接走出來，其實心中還是有些委屈的。畢竟韓健沒做任何表態(tài)，便這麼擅闖了她的閨房，見了她的“全相”，若非韓健爲(wèi)東王而且之前宋家已經(jīng)明確要將她送到東王府爲(wèi)韓健身邊的女人，她現(xiàn)在恐已有失節(jié)。要麼跟韓健拼命，要麼便要自行了斷了。

這時代的女子，對於貞操的意識還是很強的。不容任何外人褻瀆。

“素卿，過來。”

既然都到了這步田地，韓健想說的太見外，那也就實在太不近人情了。隨著他這一轉(zhuǎn)口，宋素卿身體也是略微一震。

宋素卿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款款走上錢來，到韓健面前，卻是將頭低下，前胸起伏著明顯很緊張。

韓健伸出手，卻也是輕輕拉著宋素卿原本扣在身前的手。宋素卿的手算不上是細(xì)膩柔滑，這也跟她之前要幫家族鍛造兵器有關(guān)，但應(yīng)該是這兩年宋家有意要將她送到東王府來，也是不再讓她親身去碰鍛造兵器之事，因而她的手看起來保養(yǎng)的還不錯。至少沒有老繭。

不過即便這樣，宋素卿還是有些自卑。畢竟她身邊也有閨中要好的姐妹，相比於那些姐妹的手，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這雙手算不上美。

“素卿，就像之前跟你所說，有些事並非是我不近人情。你我的關(guān)係，在外人看來，似乎總會走到那一步。但我不想強求於你，因爲(wèi)我不想褻瀆了你。”韓健語重心長道，“我能覺出，你是個好姑娘。我身邊女人那麼多，就算你留下來，也未必能得到女兒家的幸福。反倒不如讓你自己來選擇，你若是想留在本王身邊，本王會真心待你，不會有所偏私。但若你不想留，在東王府裡本王仍舊會以上賓之禮待你，將來你要成婚嫁人，本王絕不會干涉。”

“民女不敢。”宋素卿聽韓健這等話，好像是受驚了一樣，直接雙膝跪地，卻是一臉惶恐道。

“怎麼了？”韓健也有些始料不及。

宋素卿只是跪著，低下頭不說話。韓健問什麼她也不答。

韓健心說這女兒家的心思還真不好猜，照理說宋素卿被家族強迫進(jìn)東王府，應(yīng)該心裡會有所意見。但看起來她也並非對進(jìn)東王府爲(wèi)他女人之事有所排斥，不然今日也不會在他“失禮”之後，這麼不穿衣服走出來。或許宋素卿決定這麼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作好了“獻(xiàn)身”的準(zhǔn)備。

他這番話本也算是很實在的誠心之言，他就怕宋素卿完全聽不懂。可能是心態(tài)的差異，韓健也許能潛移默化改變身邊女人的一些想法，令她們在思想上更加開明一些。但宋素卿畢竟是這時代封建守舊思想所培養(yǎng)出來的一個“模範(fàn)”，他驟然說出這些話，自然會令宋素卿多想。

“少公子若是鄙夷了民女……民女只管走便是。不敢擾了少公子的眼睛。”宋素卿近乎是帶著哭腔說出來的這番話。

韓健嘆道：“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其實……”

韓健正要說什麼。宋素卿卻也是主動將頭伏下，恭敬給韓健磕頭。每一次俯身，都能聽到一聲響，可見宋素卿磕頭的力度有多大。

韓健緊忙伸手阻止了宋素卿，在她只磕了兩個頭之後，便用手將她的頭給扶起來，這時候宋素卿的額頭雖然未見血，卻也是通紅一片。而宋素卿的面頰上已經(jīng)滑下兩行清淚，可見她也是很傷心。

“少公子……”宋素卿抽泣了一聲。目光卻是打量著韓健，想從韓健的目光中尋找到什麼。

平日裡她是不敢與韓健正視的，但此時，她卻已經(jīng)顧不上別的。

韓健伸出手指，將宋素卿面上的眼淚拭去一邊，卻也未鬆開手，而是用手指觸摸著宋素卿那薄薄的嘴脣。

宋素卿本來還有些茫然，可在這一刻。似是明白過什麼，兩片嘴脣輕輕打開。像是鼓足了勇氣，輕輕吮了韓健那沾滿她淚水的手指一下。

從這點，韓健便能覺出，宋素卿在進(jìn)到東王府之前，應(yīng)該接受了一些這方面的教導(dǎo)。甚至有過這方面的特別訓(xùn)練。

一個普通的女子，是不會做出這些的。就好像楊蓯兒。到現(xiàn)在在閨房裡也是大大咧咧，韓健要做什麼完全是被動去承受。而顧欣兒則因爲(wèi)有雯兒這小搗蛋鬼的教導(dǎo)，很多事就很“懂事”，甚至不用韓健招手，顧欣兒便能體貼的做出一些平常女兒家所不懂之事。

聯(lián)想到之前與宋素卿一同進(jìn)到洛陽來的還有宋家的幾個婦人。這也說明，這幾個婦人對宋素卿如何做好東王身邊一個要以姿色要固寵的女人，有過很詳細(xì)的教誨。以至於也會將女兒家最基本的羞赧之心放下，鼓起勇氣走出那層好似是天塹一樣的布簾。

面對玉人的多情，韓健不由一笑。這是一種很新奇的感覺，宋素卿是大家小姐，本應(yīng)以禮數(shù)和規(guī)行矩步見長。現(xiàn)在卻能以這樣帶著嫵媚而嬌柔的姿態(tài)來看，的確也令他有些怦然心動。

韓健再伸出手來，宋素卿擡著頭的眸子裡已經(jīng)有些迷離。卻也是順著韓健的指引，作出一些她還不曾經(jīng)歷之事。

宋素卿的雙手，被韓健捉著，卻是在韓健授意之下親手幫韓健解開前襟。

本想伸手抓著宋卿樂的手，卻是一把抓空。本來宋素卿臉上還帶著淚，此時也不禁有幾分破涕爲(wèi)笑的歡喜。

韓健尷尬一笑，隨後宋素卿自己自己主動起來，不用韓健說什麼，也不用韓健自己動手，宋素卿自己細(xì)緻地幫韓健做好一切。

韓健本還能端坐著，可到此時，就算手中拿著書本，卻也終究不能坐的太安實。宋素卿怕自己做的不好，擡頭看著韓健，在見到韓健面色含笑看著，卻又羞赧低下頭，繼續(xù)去做著自己的事情。

外面雪一直在下著，屋子裡卻是暖意洋洋。原本宋素卿的身體還被凍的有些顫抖，可在這麼旖旎的氛圍之下，她的體溫也隨之而上升。

韓健正要有進(jìn)一步的動作，卻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卻是韓鬆氏不見他回去，親自過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