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的人信因果,覺得萬事萬物,都在因果循環之中。
但也有的人不信,所以,不管做什麼,都肆無忌憚,既不考慮前世,也不曾去想來生。
可有一句話說得十分有道理,任何一個道理,我們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不能因爲敬畏,就喪失了我們追尋自己幸福的權利。
可也不能因爲自己的慾望,而喪失了敬畏之心,爲所欲爲。
過猶不及。
對,若說有一句話,有個詞是對的,那也許就是過猶不及四個字了。
人要把握住這個度,纔會過得快樂,滿足。
不然,就必然會失去平衡,而導致自己的心理情緒偏向一面,沉淪其中。
葉痕道:“未來的事情,咱們誰也預料不到,所能做的,就是把握住現在,別想那麼多了。”
流火點點頭:“那金靈珠呢,你在這裡也沒有發現嗎?”
葉痕搖頭:“只發現了你,卻沒有發現金靈珠,所以我說,金靈珠,很可能就在劍極宗宗主的手裡,這也是我要跟你一起去的原因,所以,爲公爲私,我都要去好望角一趟的。”
“那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
於是,黑夜裡,兩道人影,衝上高天,飛速衝好望角而去。
路上,流火就問了葉痕一個問題,一個埋藏在他心底很久的問題:“葉痕,你說,她若斯放棄我了,或者有了新的意中人,該怎麼做?”
葉痕一怔,隨即恍然,知道流火問的是宋晗。
也就是劍極宗掌教,宋武春的千金。
略一沉吟,他就道:“若是我的話,是我的當然要竭力搶回來,你要知道,一個女人,選擇是最爲彷徨的,她們也許喜歡的是你,但因爲各種的元素,導致選擇了別人,所以,在愛情這場戰役當中,你就要選擇主動。”
“主動?”
“對,主動一點,也許就是你先說了某些話,表白了某些情意,你就抱得美人歸了。”
流火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真的可以嗎?”
葉痕撓撓頭:“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其實,你也不要想得太複雜,只要跟著到時候心得選擇就行了,你心裡不想失去,就要拼命的擁有,不是嗎?”
流火心裡一動,覺得葉痕這句話,算是說到了他的心裡。
不管怎麼樣,只要跟從心裡的感覺就是了。
想到這裡,他也就一路安心,帶著葉痕去了好望角。
雖說葉痕在修真界也呆過一段時間,可是,魔教銷聲匿跡已經很多年,也是今天才復出。
所以,對於修真界跟魔教之間的恩恩怨怨,並不是很瞭解。
對於這個好望角,也是所知甚少。
到了以後,才發現,這果然是一個天塹。
橫亙在南北兩面的山脈,獨自拱起這一處絕峰,弓著腰背,構成一個彎角。
如此便是好望角。
這好望角獨樹一幟,面積很大,高度極高,且有居高臨下之優勢。
的確,只要佔據這裡,魔教的人,就絕不會輕易闖過去。
而且,只要將他們的門人弟子做廣泛分佈,更可以阻止魔教人馬東去。
如此,七大宗門不管另外的勢力去做什麼,魔教的人也只能無力阻止了。
兩個人從背後潛入這座龐大山脈,流火也不著急,先讓葉痕探知一下,金靈珠,是否真的被劍極宗的高人帶在身上。
葉痕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山石凸出上盤腿坐下,默默感知。
流火默默爲他看護,心裡望著高出的那燈火通明處,心裡還是不免有些緊張,若是宋晗不在那兒怎麼辦呢?
若是她在,而且真的拒絕了自己。
自己有勇氣繼續握著她不放手,甚至拉著她走嗎?
流火心頭轉過千萬個念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痕忽然睜開眼來,起身望著他道:“我沒有算錯,金靈珠就在好望角之上。”
流火心裡驚訝葉痕的神機妙算,一邊有些難爲的道:“我們這般貿然上去,他們肯定不會乖乖交出金靈珠的。”
葉痕嗯了一聲:“所以我不急於找到靈珠,還是先等你帶走宋晗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去找她吧。”
流火有些猶豫:“我是該光明正大的去找她,還是……”
葉痕有些鬱悶:“你們兩個光明正大,還用得著偷偷摸摸嗎?”
流火苦笑:“這倒也是。”
說完,他就凌空飛昇,掠向高天之上宛若月牙的好望角。
正如流火所說,這裡地勢寬廣,面積不小,可以駐紮上百人。
所有七大宗門的精英高手都在這裡,而其他的人,則分別遍佈這條橫亙山脈的東西兩面,一有情況,就隨時發出信號,管教他魔教無法逾越這道天然屏障。
流火上來以後,因爲不避氣息,也沒有隱藏,所以直接就被發現。
一羣人頃刻間將他給包圍。
葉痕在下面感覺到上面的氣息瞬時間變得肅殺,就有些皺眉,希望那幫傢伙不要太過霸道,爲難流火,不然,這場和氣的見面,非要演變成一場血淋淋的殺機不可。
月光之下,流火一身坦蕩蕩,望著周邊的諸人,神色不變。
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指著他的鼻子喝道:“流火,你夜晚闖來這裡幹什麼,難道要跟魔教的人裡應外合嗎?”
說這話的正是流火以前的師傅,火雲。
流火搖搖頭,不再看他,目光落在劍極宗掌教宋武春的身上:“宋前輩,我是來找小晗的。”
宋武春昨日看到流火沒死的時候,心裡就一直在鬱悶,這傢伙不會還纏著自己的女兒不放手吧。
後來看到流火實力高的出奇,更是害怕流火對自己的女兒,採取什麼過激的舉動。
此刻聽他問及,不禁神色一寒:“流火,在你背叛你們離火宗的當日,我女兒跟你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我不允許,你再接近她半步。”
流火似乎早已經算到,宋武春是不會允許自己見到宋晗的,所以神色之間,倒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反而淡淡的道:“我這次來的很有決心,不管怎樣,我是一定要見到宋晗的。”
宋武春一臉冷漠:“那你就先去見閻王爺吧,我們這裡高手這麼多,我倒要看看,你怎麼任意妄爲!”
流火神色一冷:“你們要跟我動手?”
話落音,劍靈,火焚,風塵,雷彪,等七大宗門的絕頂高手紛紛出現,將這裡包圍,其餘人等,則紛紛退後,畢竟這等帝級高手之戰,其他人的參與,也不過是徒增死傷而已。
火焚怒目流火:“孽徒,你一個人來這裡,也幹狂妄。”
流火望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說,人多才可以狂妄,對嗎?”
火焚冷然:“廢話少說,今兒你既然來了這裡,我們就斷然不會放你離開。”
流火沒想到火焚的言語如此激昂,根本不給自己留一絲退路。
心裡也有一絲怨氣:“長老,別逼我,我來這裡,只爲找小晗。”
“逼你?”火焚嘲諷一笑:“流火,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流火默然:“我雖然已經不是離火宗的人,但離火宗終究對我有恩,我不願意跟你們任何一人起征途,可你們要是逼我的話,也許,我會不再顧惜情面!”
火焚不屑:“就算你不會顧惜情面又怎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其他人全部退後,讓我一個人,來教訓這孽徒。”
風塵等人能夠退下,自然是巴不得。
戰鬥這種事兒,誰會嫌少呢!
一輩子不打一場架,他們也樂意的很。
不得不說,人的心裡很奇怪,自己看別人打架,總是看的熱血澎湃,但是讓自己打的話,卻多半不願意。
葉痕雖然人在下面,但對上面的言語,也聽得很清楚。
他一聽火焚說這話,就知道火焚打的什麼主意。
無非是他跟流火都是離火宗的人,而他作爲離火宗的無上長老,對離火宗的火靈力掌握要比流火強盛許多。
特別是他掌握更多的絕技。
若是同一等級,他打不過葉痕。
那麼打敗流火,是絕對有把握的。
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狂妄的出風頭,還讓其他人退下。
不過是挽回自己的名聲罷了。
葉痕心裡也對流火不放心,若流火對付其他人,也許還有獲勝的希望。
但對付火焚,大大的不利。
因爲火焚對流火掌握的十分透徹,可是流火併不熟悉火焚。
特別是技能跟靈力的掌握,他更是遠不如火焚。
所以這一場還未開始的戰鬥,其實勝負早已經有了分曉。
流火呢?
他怎麼想?
他以前一直作爲離火宗的大師兄,自然有著自己的性格,所以,他面對這場戰鬥的態度,就是絕不避讓。
這半年來,他已經憋屈太多。
心裡面也壓抑了太多。
這一切都是離火宗賜予他的。
整日在烈焰窟受得煎熬,雖然他沒有說,可是,並不代表他心裡沒有怨恨過。
他一直用自己一顆寬厚仁慈的心來解決這件事情。
但現在在火焚的逼迫下,他覺得自己並沒有任何理由退讓,所以他回答的十分堅決:“你要戰,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