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裡,只有葉痕一個人還在等著他。
一見面,葉痕就查看朱南的傷勢,發現包紮的很好,而且朱南氣色也恢復的差不多,心裡才放了心:“你昨晚走了以後,我這心裡一直就不能放下,現在看到你沒事兒,我總算放心了。”
朱南心裡感動:“謝謝你,葉痕!”
葉痕拍拍他的肩膀:“跟我說這話,不就客氣了嗎?”
朱南一笑,忽而想起了什麼,問道:“舒瑜呢?”
葉痕有些尷尬的道:“她應該在你們的房間吧,去了多說說好話,女人有時候生氣,未必是要真的跟你鬧彆扭,只不過,是想讓你哄哄她罷了。”
朱南嗯了一聲,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的。”
他真的知道嗎?
其實,他現在內心也很混亂,見到王舒瑜,該說些什麼?
但不管該說什麼,要說什麼。
他總的進去見這個面。
辭別了葉痕,他就去了王舒瑜的房間,這是宋臨專門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有兩個臥室,其中一個,就是王舒瑜的。
王舒瑜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聲音不小。
但她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電視屏幕上,而是手中的一條手鍊上。
這條手鍊,上面有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珠子穿起來。
其實一看,就知道這手鍊是很普通的那種,沒有一點高貴之處,想必就是一些地攤貨,甚至是自己手工製作的,反正,就算丟在街上,也沒人肯彎腰拾起。
偏偏就是這樣一件普普通通的物事,王舒瑜竟看的十分入神。
朱南走進來的時候,就被這一幕給吸引住了眼球。
他的眼中也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絲說不出的惆悵,他當然還記得這手鍊的來歷,那個時候,王舒瑜的父親王長春纔剛剛在上海立足,朱南跟王舒瑜都還小。
他們在這裡生存不易,更別談錢了。
不過,朱南對王舒瑜十分愛護,所以,就送他樣一串手鍊,據說,是他蒐集了許多不一樣的珠子,自己製作的。
這至少也有十年的時間了。
朱南是知道王舒瑜一直保存著這手鍊的,現在看到她看的這麼入神,就可想而知,她有多麼傷心了。
直到現在,王舒瑜都還不說話。
想必,她已經把自己當成空氣了吧。
朱南這麼想著,嘴脣就動了動:“舒瑜,我回來了。”
王舒瑜這才擡起頭,隨手將手鍊丟在了桌子上,漠然道:“南南,你還記得,小時候,你送的我這禮物嗎?”
朱南低聲道:“我當然記得。”
王舒瑜的眼眶裡已經閃爍起晶瑩:“既然你記得,爲什麼,還要背棄呢?”
朱南辯解道:“舒瑜,我跟憐兒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麼?”
“憐兒!”王舒瑜自嘲笑道:“好親暱的名字呀,我問你,昨天晚上,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一起?”
朱南點頭。
“你們同在一個屋裡?”
朱南想辯解,但想想,也只能點頭。
王舒瑜心裡有些冰冷,但還是繼續問道:“你們在一起睡了沒有?”
朱南頓時沉默。
睡,他是跟憐兒在一起睡了,可是,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自己把真相說出來,王舒瑜會相信他嗎?
但是,就這樣欺瞞王舒瑜,他也問心有愧。
所以,局面頓時就僵持在了這裡。
王舒瑜看著朱南痛苦的神色,心裡也像是被刀絞一般,許久道:“朱南,我恨你!”
說完這句話,她就掩面哭泣著往外走。
“舒瑜”,朱南喊了一聲,就去追。
在門口處,他拉住了王舒瑜。
“既然你都有別的女人了,還要我幹什麼?”王舒瑜鬱鬱不樂的道。
朱南有些著急:“你爲什麼就不聽我認真解釋嗎?”
王舒瑜冷笑:“還有什麼需要解釋的,你做的事情,也都承認了,無論你再說什麼,我們之間,都無可挽回了。”
朱南聽後,心裡像是被刀刺了一般。
有些痛,但痛苦之餘,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自嘲,自己本以爲舒瑜會來惦記著的是自己的安危,也會聽自己解釋,卻沒想到,竟是現在這種結果。
看來,王舒瑜在意的,到底還是她自己的感受。
“我告訴你朱南,我爹的仇,我不用你來報,我王舒瑜有手有腳,自己也行,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王舒瑜說完這話,就掉頭離去。
這一次,她走的決然。
朱南也像是愣住了,竟然也忘記了去攔。
直等到王舒瑜走後許久,才驀然想起來,然而人已經離去,到哪兒去追?
他目光落在桌上的那串手鍊,只覺得過往的十年就是個笑話。
這麼純粹的感情,連一個小小的誤會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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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現實社會中有那麼多分崩離析的感情,誰讓感情這麼經不起考驗呢!
此時此刻,才初步對感情有所體會的朱南,心裡,已經有了一種很消極的想法。
而這時,葉痕推門而入。
他的臉色有些凝重:“小南,怎麼了?”
“她走了”,朱南的語氣,也說不出是空洞還是落寞,讓人聽了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
葉痕認真的道:“兄弟,這女孩兒的腦子,你可別想得都很男人一樣聰明,她們很多時候,就是太主觀了,想什麼,都想不太遠,你得給她解釋,在她生氣的時候,就順著點。”
朱南長長的出了口氣:“我其實沒跟她生氣,現在也不想,只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了十幾年,忽然就因爲一個別的人,突然鬧成這樣,值不值得?”
葉痕苦笑:“你想太多了,女人吃醋,不是天經地義嗎?”
朱南卻道:“吃醋可以,但有必要鬧得這麼離譜嗎?”
“也許,她只是太在意你!”
朱南搖頭:“過猶不及,看起來,不只做人做事兒是這樣,就連感情也是這回事兒,感情太束縛了,就成了枷鎖。”
葉痕沒想到,朱南竟也會想這麼多。
不過感情的事情,誰能說準。
“我已經讓人去追舒瑜了,但未必追的上,所以,等你想通了以後,還是去親自找她吧,這裡是上海,生氣到外面,可不安全”,葉痕正色道。
朱南醒覺,不再多說,拿起那串手鍊,就追了出去。
看起來,不管他想再多,王舒瑜的安全,在他的心上,仍舊是第一位的。
解決完這對情侶冤家的事情,葉痕就回到錦華小區。 ωωω ▲тт kдn ▲c○
一天一夜沒有回來,兩個人見到葉痕,都顯得特別的親切。
可一見面,卻不是溫柔細語,反而都帶著一絲抱怨:“你怎麼現在纔回來!”
葉痕其實現在傷勢還沒痊癒,不過換了一身新衣服,所以纔看不出來,他也不準備告訴兩人:“今早起來,在外面處理了一些事情,所以就沒有回來。”
若心妍瞪了葉痕一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媛媛姐都告訴我了,你昨晚,又跟沈尋鬥了。”
葉痕苦笑:“你們這兩個丫頭,操的心也太多了,我可告訴你們,一般情況下,別出去,別讓人知道你們的行蹤,不然,你們可就有麻煩了,知道嗎?”
他這可不是在恐嚇,每次他回到錦華小區,也是甩掉了所有的眼線,纔敢回來的。
不然,豈不是把麻煩帶到家裡。
“好了,就不說這個事兒了,我現在到廚房做飯,不耽誤中午吃飯就行”,媛媛善解人意的道。
葉痕初見媛媛的時候,就覺得這是個玲瓏的女子。
沒有脾氣,十分溫順,還理解人。
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一點都沒錯,想到跟朱南生氣的王舒瑜,他頓時覺得有些慶幸,不然,只怕自己的感情生活,也鬧得一團糟。
其實,人跟人之所以合適相處,就是因爲性格的問題。
性格不合,還未必走到一起呢!
“我也去幫忙,你剛回來,就休息一下吧!”若心妍居然也很關切的道。
葉痕點點頭:“那我就休息一會兒。”
他進入了屋子,倒不是要去睡覺,而是修煉。
他一早就已經感覺到自己武聖中期的瓶頸已經到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突破,這讓他十分著急。
眼看上海這麼多高手,自己身邊卻無一人是這些人的敵手。
自己若再不努力,如何能夠在上海立足。
一個小時後,若心妍跟媛媛就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把葉痕叫出來,一起享用。
葉痕看到一桌的菜,也很是驚訝:“你們怎麼弄了這麼多!”
若心妍笑道:“這不是我們的一片苦心嗎?媛媛姐昨天晚上專門出去買了許多菜,你卻不回來,只有今天中午給炒了,省的你又忽然離開,吃不上!”
葉痕看了媛媛一眼:“以後別出去買菜了,需要的話,我給你們帶回來。”
媛媛笑道:“沒事兒的,我出去,也很小心,況且,也沒人知道我,所以,一定很安全。”
葉痕卻道:“不管有沒有認識你,小心點總是好的,你們出了事兒,我可是會心疼的。”
媛媛點頭:“嗯,我知道了,以後,不胡亂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