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佐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陳家撒野,活膩了?”
肖長春今天晚上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句話,陳家人似乎已經把自己當成太平的神了,竟然連官軍都不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肖長春傲氣頓生,自己堂堂官家城衛軍,還怕你一小小的平民嗎?
“我們是太平城衛軍,現在奉命帶走樑號翁去協助我們調查一樁行刺案。”
樑號翁冷笑道:“行刺案?我行刺誰了?”
肖長春道:“剛剛住在東直裡的商人虺無心的家人來報案,說你夜襲他們的住所,打傷了虺無心,如果不是護衛拼死保護,恐怕虺無心已經死在你的掌下。”
樑號翁奇道:“虺無心受傷了?不可能啊,我明明沒有打著他啊。”
肖長春立刻抓住他語中的重點,問道:“這麼說你承認與虺無心交手了?”
樑號翁傲慢地道:“沒錯,可是我們只是切磋,並不是什麼行刺,我更沒有傷到他。”
相反,他還傷到了我。樑號翁心中補充道,不過這麼丟人的事情,他纔不會說呢。
肖長春冷冷地道:“是不是切磋,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你還是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樑號翁登時怒道:“就憑你們也想抓我?我樑號翁向來敢做敢爲,說沒有傷他就是沒有傷他,你們最好不要惹怒我。”
肖長春卻不受威脅,說道:“我知道你號稱石破天驚,實力遠超於我們,不過任何人觸犯法律,我們都要把他帶回去審訊,即使那人實力強悍,我們也不會退縮,對不對兄弟們?”
“是,絕不放過一個壞人。”衆城衛軍齊聲應喝,聲勢非常壯大。
尚天佐眉頭一皺,他還真怕樑號翁與城衛軍在陳家開戰,那樣無論如何,樑號翁的罪名就逃不掉了,就連陳家也要被牽連。
他轉頭看向陳東萊,想讓陳東萊出面調解,可是陳東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很樂意見到樑號翁痛打城衛軍,畢竟肖長春帶人夜闖他的住所,這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不過就算要報仇你也得分時間地點啊。
尚天佐知道這個頭腦簡單的大少爺是指望不上了,他就想親自開口調解。
而這時,突然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外面傳來,尚天佐心中一凜,他知道大人物來了,心中的擔憂頓時放下。
所有人都感覺了那股氣勢,知道這是隻有六級高手才能放出的氣場,衆人轉頭望向門口。
就見陳佔魁一臉威嚴的從外面走進來。
“家主。”陳東萊連忙走上去迎接。
陳佔魁沉著臉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全力配合官府調查就行。”
陳東萊一愣,說道:“家主,這幫傢伙簡直太沒規矩了,竟然敢擅闖陳府,怎麼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
陳佔魁面色一寒,低喝道:“混賬東西,官府辦案,我們作爲太平的百姓,當然要積極配合,陳府難道就可以藐視王法了嗎?你給我滾回屋裡老老實實反省你的錯誤。”
“是。”陳東萊被家主一罵,頓時沒了氣焰,低著頭就要走回房間。
偏在這時,肖長春說話了,“陳家主好,陳家主深明大義,肖某佩服,不過大公子與本案有關,所以必須得跟本官走一趟。”
所有人都覺得肖長春腦子有問題,就連他手下的城衛軍也這樣認爲。
陳佔魁訓斥陳東萊,命他去回房反省,看似是在懲罰他,其實是告訴城衛軍,其他人都能帶走,唯獨陳東萊不行,可是肖長春卻偏要帶走陳東萊。
難道他不知道他已經觸怒了陳家家主了嗎?
在太平縣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叫做——領主城主陳佔魁。
意思就是說,在太平縣除了領主、城主,就屬陳佔魁的勢力最大,你一個小小的城衛軍小隊長,竟然敢當面不給陳家家主面子,那可是老壽星吃*——嫌命長了。
可是肖長春卻毫不畏懼。
陳東萊已經氣得七竅生煙,長這麼大他還沒被這樣侮辱過,“肖長春,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抓本少爺,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幾頭夠本少爺砍的。”
突然間,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陳東萊的臉上多了一個大大的掌印,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不知何時已到陳東萊身旁的陳佔魁。
陳東萊也傻傻地看著家主,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出手打自己。
陳佔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廢物,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砍人家肖隊長的頭?真是氣死我了,官府讓你去配合查案,你就老老實實的去,只要沒有犯罪,還怕調查嗎?”
陳東萊低頭道:“是,我知道了。”
陳佔魁轉身對肖長春說道:“肖隊長,非常抱歉,這孽子平時被寵壞了,口無遮攔,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堂堂陳家家主竟然會給肖長春道歉,所有人的腦子,一時都轉不過彎來,而肖長春居然還坦然接受了,“家主放心,本官不會和他一般見識的。”
陳佔魁這才笑道:“多謝肖隊長,肖隊長真的性格非常合我的脾氣,有機會老夫會去拜訪肖隊長。”
“歡迎歡迎。”肖長春笑著應道。
其他人卻腹誹道,白癡,你當他要去做客嗎?他這是在告訴你,他要報復你。可憐的肖長春啊,你太傻了。
衆人幾可預見肖長春在得罪了太平縣三大巨頭之一的陳佔魁後,其下場會是多麼悲慘。
肖長春不知道衆人心中在爲他默哀,只聽他叫道:“來人啊,把陳東萊和樑號翁帶走,我們要連夜審訊。”
“是。”城衛軍分成兩隊,將陳東萊與樑號翁圍住,陳東萊雖然面帶怒氣,卻因爲家主之令不敢反抗,可是樑號翁一向桀驁不訓,當然不肯讓人把他帶走。
就見他突然出手,佔了兩個城衛軍的穴道後,縱身跳上房頂,消失在夜色中。
肖長春立刻下令,“你,你,你們三個把陳東萊帶回城主府,其他人跟我追。”說完,肖長春已經跳上房頂,向樑號翁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