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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懲惡揚善

華揚帆腹誹:就是有你在,我纔不放心啊!我好好的外甥女,她壓根就沒有要攀附權貴的想法,你如今追求她,簡直就是趁火打劫啊!

司徒長風的眼神驀然凌厲了許多,彷彿猜測出了他的想法:“我是錦衣衛指揮使,即便到了西北,也沒有人敢不給我面子!有我在,麥香和她的家人都可以平安無事!”

這話,既是承諾,也是威脅。

華揚帆聽過了,頓時啞口無言。

麥香的脣角忍不住上揚,眼底盛滿了笑意。

榮國的錦衣衛,雖然名聲很不錯,但是太過厲害了。尤其是對待惡人,更是如狼似虎,毫不留情。所以,但凡心懷不軌之人,都會做賊心虛,一聽說錦衣衛,不等人家動手或者嚇唬,自己的膽子就先破了。

去到西北,若是司徒長風亮出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來,還真別說,估計西北沒有一個人會不害怕他,會不買他的賬。到時候,估計也沒有一個人,敢欺負她和她的家人。

當然了,生活上的摩擦,還是會有的。有些小人物,生怕沒跟錦衣衛的人打過交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給她一些難堪,爲難一下她,還是很正常的。

畢竟,她也不能滿世界的說,我的未婚夫是錦衣衛指揮使,是榮親王世子。再說了,這個未婚夫,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呢?

這輩子,莫非她就要這樣,定下自己的婚事?說實話,她很不情願跟皇親國戚打交道!她的願望,是嫁一個有些文化,又會些武功的普通男人,過上幸福平淡的小日子。

司徒長風注意到了,麥香的眼裡先是滿溢著笑容,後來卻又有點飄忽。他猜測,她這是還沒有下定決心,要跟他在一起。

“麥香,你跟我來,我找你有點事情商量!”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麥香就走。

華揚帆使勁跺腳,搶上一步,攔住他們的去路:“喂 ,我說,你不要拉拉扯扯的,麥香還沒有跟你成親呢!”

這個司徒長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麼?別說成親了,到目前爲止,就連定親都沒有 !拉拉扯扯的,把麥香當成什麼了?

司徒長風看著他,眼裡飛過凌厲的刀子:“今天,我就跟樑伯父談定親的事情,等到了西北,一切安頓好之後,我就下聘!麥香滿了十五歲,解決了麥香家軍戶的問題,我就跟她成親!”

又看著樑掌櫃:“還請樑大叔作證,日後我若是辜負了麥香,就不得好死!小舅舅,這樣總可以了吧?”

華揚帆冷哼一聲:“哎,別亂叫,我可不是你的小舅舅!日後,等你果真跟我家麥香定親了,那個時候再說!”

“那麼,華捕頭,我找麥香有要事商量,你可以放行麼?”司徒長風的眼神凌厲了一些,看得華揚帆不由自主的就讓開了,讓開之後,看著司徒長風拉著麥香的背影,他在心裡不禁暗罵了自己一句:你個膽小鬼,你怕他幹什麼啊?不就是個錦衣衛指揮使麼,有這麼可怕的麼?

小舅舅的動作,讓麥香忍不住暗暗好笑。

其實,榮國的錦衣衛,是不隨便欺負老百姓的。害怕錦衣衛的,大多數是那些貪官污吏和惡霸。簡言之,好人一般都不怕錦衣衛;害怕錦衣衛的,大多數是壞蛋。

在榮國,錦衣衛的代名詞,其實就是:懲惡揚善。

剛剛,小舅舅之所以會不由自主的讓開,其實應該是被司徒長風的氣勢給嚇到了。作爲錦衣衛指揮使,作爲榮親王世子,司徒長風的身上,會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這種氣勢 ,一般的人,還真是難以抵擋。會情不自禁的,在此人面前自覺低人一等,情不自禁的要臣服。

也就是華揚帆了,若是換了別的人在,或許會忍不住要下跪。這種逼人的氣勢,以前在清河縣的時候,估計司徒長風是有意收斂了。如今,他的身份已經大白天下,就沒有必要可以隱藏了。氣勢,自然而然的就發出來了。

司徒長風拉著麥香,一路到了他住的院落。

這是一個小巧而清幽的院落,是樑掌櫃得知司徒長風也一起來了之後,特意爲他準備的。三個正房,東西各兩個廂房,庭院裡還有一棵高大的櫻桃樹。櫻桃樹下,還有一張精緻的石桌,庭院的西南角有一眼水井。

走進庭院,麥香一眼就喜歡上了。

樑掌櫃的心思,可真是巧啊!

司徒長風看出她很喜歡,就道:“到了西北,我一定給你修建一座比這庭院還要好的宅子,讓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麥香搖搖頭:“不用,宅子的事情,讓我爹去操心就好了!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什麼都讓你去做,世人的口水都會將我淹沒!”

司徒長風無奈的道:“你是我心愛的女人,這個理由,還不足夠麼?”

麥香走進廳堂,在椅子上坐下,很認真的看著是士長風:“你也坐下,咱們得好好談一談!”

“好,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我聽著就是了!”司

徒長風在她身邊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麥香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道:“你聽我說 ,我

從來就沒有想要攀附權貴,就連一個小小的秀才,我也不願意跟他有什麼關係。我只想過平淡的小日子,想要嫁給一個普通的男人,你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如果跟你在一起的話,這輩子註定要活在無窮無盡的宅鬥之中,這種日子我過不了,也不想過!”

司徒長風瞭然的一笑:“說一千道一萬,你不過是生怕我r後會納妾,會收通房丫頭,或者是娶側妃。關於這一點,你根本就不用擔心,我可以跟你發誓,我如果能夠娶你爲妻的話,那麼這輩子我絕對不會跟別的女人有任何的拉扯。你放心好了,我說了就會做到!”

麥香搖搖頭,苦笑道:“你是榮親王世子,你的婚事或許得由皇上或者太后賜婚,你自己也未必做得了主!再說了,就算你做得了主,日後你也攔不住皇上、太后,以及其他的長輩給你送女人。

我啊,如果喜歡上一個人的話,就會交付全部的感情,會愛得死心塌地的。所以,我沒法接受自己的丈夫,會有別的女人,即便是沒有名分的通房丫頭,我也沒法忍受!所以,你對於我來說,絕對不是良配!”

司徒長風一聽,頓時就急了,連忙爲自己辯解:“我的婚事,我自己就可以做主,這是我父王答應過我母親的。至於皇上賜婚的事情,皇上也知道,我父王答應我母親了,婚事讓我自己做主。皇上也不是閒得沒事幹,就只顧著給人說媒。”

聽到這裡,麥香不禁“撲哧”一聲的就笑了:“可不是嘛,在我的認知之中,皇上可不就是很喜歡給人說媒的麼。”

司徒長風也笑了:“如今,我是錦衣衛指揮使,皇上對我還是很信任的。我可以跟皇上求一道旨意,這輩子要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再要別的女人。”

麥香搖搖頭:“這不妥當,皇上自己就三宮六院,你這樣跟皇上要旨意,這不是打皇上的臉麼?再說了,你爲了這事,特意跟皇上求旨意,以此來壓制別的長輩,杜絕他們給你送女人。這樣的話,對我的名聲也不好,會讓他們對我的印象很差的。

這樣的話,你我要在一起,將會更加的困難了!就算他們勉強同意了,說不定也會給你拼命塞女人,以排解心裡的鬱悶和不滿。如此一來,這種日子,還能有個安寧的時候麼?”

司徒長風不由得就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的道:“你想多了,不要想得這麼複雜,他們給我送女人,我不會轉眼就打發走啊?如果女人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一轉眼,我就可以把她遠遠的發賣出去。這樣的話,看日後誰還敢覬覦我,算計我?”

說到這裡,他的話頓了頓:“不過,有一點你說的也對,跟皇上請求旨意,確實不太好。這樣好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跟你保證,一定不會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保證跟你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話,你放心了吧?”

麥香:“說的比唱的還好,什麼時候你父王同意了,你再來跟我說!最起碼,你得先徵求你父王的同意,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司徒長風:“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這個要求,我答應你了!那麼,你是否也答應我,在我徵求得我父王同意之前,你不要跟別的男人談婚論嫁?”

麥香點點頭:“嗯,我知道,我說過不滿十五歲以前,絕對不會定親。不滿十八歲,是不會成親的。所以,如果你有誠心的話,至少還有一年的時間。”

司徒長風看著眼前這個美麗又可愛的姑娘,心裡還是很不安,他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拉起麥香,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裡。隨即,低頭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嘴脣,直到把她吻得快要透不過氣來,這才放開。

麥香淬不及防,被他偷襲成功,不禁又羞又惱。正想要瞪他一眼,他卻捧著她的臉,燦爛的笑著說道:“我蓋了印記了,你是我的人了,你不可以跟別的人在一起了!”

麥香兩世爲人,初吻就這樣沒了。

頭一回跟男人這麼親密,她的臉紅得跟一塊紅布似的,心如鹿撞。她的心裡是甜蜜的,卻不好表露出來,因爲要不要接受司徒長風,她的心裡還沒有做出決定。

理智告訴她,此人是皇親國戚,不是她的良配。

感情上,卻沒有辦法拒絕。事實上,她很享受這個親吻,很享受他那結實而溫暖的懷抱。在那個瞬間,她甚至還希望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讓她可以永遠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這個時點的她,是十分矛盾的。

看出了麥香的猶豫和矛盾,司徒長風的心裡很是不安,因爲到達西北,安頓好麥香一家之後,他就得返回京城。什麼時候可以相見,還是個未知數,或許半年,或許一年兩年。所以,在到達西北之前,他必須速戰速決,把跟麥香的關係定下來。

他知道,麥香是個果敢的女子,很有決斷。她一旦答應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反悔。所以, 打動她,跟她交心,這一點很重要。

他試探的問道:“麥香啊,你是不是嫌棄我的臉上有一塊疤痕啊?”

麥香白了他一眼:“莫非你以爲,我是這樣膚淺的人麼?若是你是尋常的人,我肯定早就答應嫁給你了!”

司徒長風非常的無力:“你啊,還是因爲我的身份問題,麥香啊,出身是沒法選擇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生在普通的家庭,過上平淡而幸福的小日子。不過,你大可以放心,等儲君之爭塵埃落定之後,我一定陪伴在你的身邊,跟你過採菊東籬下的田園生活!”

麥香:“以後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我就再等你兩年,如果儲君之爭塵埃落定了,你還可以婚姻自主,還對我一片真心的話,那個時候再說吧!我只能答應等你兩年,別的承諾,我給不起你!”

聽她這麼說,司徒長風的心總算有一點安慰。

她願意給他機會,願意等他兩年,這就說明,在她的心裡,還是有他的。有兩年的時間籌備,足夠了!兩年的時間,一切都會塵埃落定。兩年之後,他的力量也會大很多,而且兩年之後的麥香,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是榮國最有錢的女子了!

那個時候的她,和她之間的距離,就小了很多。這樣的話,他想要說服皇上賜婚,就輕易多了!只要皇上肯賜婚,他的祖母和祖父即便想要阻攔,都是無濟於事的!

對了,麥香不是會做五連發的弓弩麼?等儲君之爭塵埃落定之後,他就亮出麥香的功勞,請皇上給麥香封一個郡主的身份。她有了郡主的身份,他想要娶她爲妻,反對的人就會少許多。

雖然,即便全天下的人反對,他也非他不娶。然而,成親的時候,有好些親人祝福,畢竟是大好事。

他伸手攬住麥香,低頭在她的額頭深情一吻:“好,我都答應你!兩年的時間,我一定會把所有的阻礙都掃除,絕對不會讓任何的人有機會、有藉口、有膽量羞辱你!”說不定,只要半年的時間,就足夠了!

麥香看著他比過去瘦削了的臉,有點心疼的道:“如今,我和我的家人都安全了,你如果有事情的話,就回京城去吧!”

作爲錦衣衛指揮使,如今又是儲君之爭最激烈的階段,他一定很忙很忙吧?此去西北,七八天的路程就足夠了,樑掌櫃也表示,如果需要的話,他可以帶著迎客來的護院,護送她和家人去西北。順便,在西北開設迎客來的分店。芍藥城這邊,就留給華揚帆暫時負責。

司徒長風一口就回絕了:“不行,此去西北,路上都不知道有多少山匪路霸。不送你去,我如何可以放心得下?”

麥香想了想,終於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咱們明天就出發吧!”

司徒長風點頭:“好,那就明天出發!”麥香知道心疼他,知道爲他著想,他非常的高興。

樑高山聽說明天就要啓程去西北,不禁十分的欣慰:“好,其實俺早就想說了!長風一定很忙,陪俺們去西北,肯定要耽誤他好些事情。早點到達西北,他也好早點忙自己的事情去!”

此時的樑高山,已經把仕途 長風放在了未來女婿的位置上,凡事都想要爲他著想。對於這個總是在麥香遇難的時候,對麥香伸出援手的小夥子,他是真心的喜歡,真心的希望司徒長風可以成爲自家人。

麥香這孩子可憐啊,接連遇上兩個不靠譜的男人就因爲沒有答應他們的求婚,就要遭到報復。因爲如此,一家人落到了成爲軍戶的下場,而眼前這個高大英武的小夥子, 他就是麥香的福星和救星!

樑掌櫃聽說他們要提前啓程,不禁十分的不捨,勸說無果之後,他只好依然做出決定:“既然如此,那麼這一次我跟你們一起去西北,在西北開設迎客來的分店!我還可以一起帶走五十個護院,這樣的話,路上的安全問題就可以多一些保障!”

迎客來的護院,一共有六十個,帶走五十個,留在芍藥城的還有十個。華揚帆留在芍藥城,還可以在當地招募新的護院,並培養訓練出新的護院骨幹。

華揚帆聽了樑掌櫃的話,就忍不住道:“要不,還是我去西北吧!樑大叔的家就在芍藥城,乾脆我去西北安家算了,日後西北那邊就由我負責好了!”

這樣的話,也等於是不用跟麥香一家分開了,可以互相照應。不然的話,麥香一家去了那荒蕪之地,,麥香一家去了那荒蕪之地,他也沒法放心。

話音未落,譚鬱芳就急切的道:“不行啊,相公 ,遠鵬這幾天不舒服,哪裡能趕那麼遠的路啊?”

華揚帆聽了妻子的話,頓時怒火萬丈:“遠鵬不舒服?我怎麼不知道?剛纔都還好好的,這一轉眼就不舒服?!”

聲音甚是凌厲,若不是有外人在,他聲音甚是凌厲,若不是有外人在,他說不定會打她一個耳光。她這樣子,分明就是不想跟去西北,分明就是沒有把麥香一家當做親人!

麥香連忙擺手:“小舅舅,你什麼都不要說,你就留在芍藥城吧!有一句話,叫做遠的香,近的臭 。這句話說的很好,咱們兩家之間,還是隔得遠一點爲好。不然的話,遲早有一天,會反目成仇!”

聽了這一番話,譚鬱芳的臉不禁紅了。

在過去的日子裡,麥香對她到底有多好,也只有她才最明白。就連華揚帆會看上她,也是因爲那個時候,她跟麥香的關係很好。如今,她這不是過河拆橋麼?

華揚帆的臉也燒得厲害。

自從成親之後,妻子就對麥香冷淡了許多,關於這麼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過去,他沒有覺得有多不對勁,然而此時此刻,他忽然就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譚鬱芳,遠遠沒有他想象之中那麼美好。沒錯,她對他確實很好,她對他也是一心一意。然而,她對麥香和麥香一家,都不夠親近,不夠親熱。成親之後,她對麥香和麥香的家人,態度上有點敷衍,沒有多少真心實意。

這樣的妻子,讓他很是失望。

因爲,三姐一家人,是他唯一的親人。蘑菇屯的那些人,都算不上是他的親人。然而,就這麼唯一的親人,都被妻子的敷衍和冷淡,給推得遠遠的,推得越來越遠。

半夏也早就看譚鬱芳不太順眼了,他冷冷的道:“小舅舅,我家有我呢,不勞小舅舅操心!我看啊,小舅母很捨不得離開芍藥城,你還是留下來,免得夫妻之間鬧矛盾,那就是我家的罪過了!”

說完,半夏拉著黃連的說,道:“五弟,走,跟二哥去收拾東西去!明天,咱們就要出發了!那西北啊,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還有高山雪原,可是個別具一格的好地方喲!”

“真的,哇塞,太好了!”黃連天真的笑道,跟著自己的二哥,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麥香也對大家笑了笑:“我也回房去收拾東西去了,明天一早要啓程呢!”說完,就拉著兩個妹妹的手,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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