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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提議

在樑墨菊生病期間,她在一線天書院買了地和山嶺,打算修建田莊的消息,也傳到了東方雲山和長公主的耳中。

東方雲山也連忙去找了樑掌櫃,拜託他介紹了那個幫忙買地的牙儈,也在一線天附近,把樑家田地旁邊的那些旱地,買了二百來畝。

他決定,若是樑家搬去書院附近了,他肯定也是要搬走的。一來,一線天書院離京城近了許多;二來,可以繼續跟樑家做鄰居;三來,孩子們去書院上學,搬家也是十分必要的。

長公主聽說連東方家都去那裡買地,打算修建宅子,並打算搬家,她連忙跟駙馬爺一合計,也趕緊去那裡買了二百來畝的地和兩座小荒山。那地,就緊挨著東方家的地。

一線天書院靠近大山,附近有大片大片的荒地和

水塘、水窪、低矮的小荒山,周圍連個村莊都看不到。所以如果不計較土地的貧瘠、地形的複雜,想要在那裡買上幾百畝的地,那是很容易的。

司徒長信想了想,也湊熱鬧,在那裡買了五十來畝的地和一個小荒山,打算修建一個別院。嗯,就修建成田園風格的,有山有水有田園。沐休的時候,可以去那裡,過一過採菊東籬下的田園生活。

司徒長風知道了,不禁黯然神傷。

樑家打算搬走,或許,也有躲避他的意思。

畢竟,如今樑家田莊,都被他買的地包圍住了。如果不想跟他有太深的牽絆的話,確實應該搬走,搬走了,日後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

也罷,一切順其自然吧。目前,他實在沒有什麼好辦法,對墨菊緊緊跟隨的話,只能讓她心生反感。這個時候,他再跟過去那邊買田地修建田莊,實在沒有半點意義。

時間過得很快,新的田莊在修建當中,也迎來了甘草成親的日子。

樑墨菊從空間拿出了二百兩的黃金,作爲壓箱底的銀錢,又給了她一支百年的人蔘。在一年前,半夏又用田園蔬果店和濟世堂這些年三成的收入,給甘草置辦了一個繡鋪。

這個繡鋪,就在離田園蔬果店不是很遠的大街上,算得上是一個熱鬧的地段。這一年以來,這個店鋪由甘草親自經營,如今生意也算紅火。前去捧場的夫人小姐,著實不少,大部分生意,都是長公主和那些相熟的夫人小姐介紹去的。

另外,半夏還在京郊爲甘草置辦了一個三百畝大的田莊,作爲她的嫁妝。這三百畝的田地,其中有一百畝是上好的良田,其餘的也不錯,算得上是中等的田地。

加上早前,樑墨菊爲甘草在甜水巷買下的那座三進的宅子,以及甘草這些年自己準備的被褥等繡品。還有,這些日子以來,樑墨菊夜以繼日的,專門爲她設計了五套頭面首飾。這樣算來,她的嫁妝算得上是非常豐厚了。

趙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甘草這樣的嫁妝,很拿得出手了。若是太豐厚的話,就顯得趙家的聘禮相差太遠了,這樣反而不好。

甘草出閣,樑家的人都來了京城,打算在甜水巷舉辦婚禮。爲了迎接這一天,樑府隔壁的,樑家的另外一座宅子,提前收了回來,沒有再出租出去。另外,又把兩座宅子打通,修建了一個月亮門。

皇上聽說了,竟然下了一道旨意,把清園小區的那座宅子,重新賜給了樑墨菊做將軍府?,F任住戶趙大人一家,一聽說是把宅子還給巾幗將軍,竟然沒有半點怨言,一家人麻利的收拾好了自家的東西,火速搬去了陛下新賜的府邸去了。

樑墨菊不禁又驚又喜,也覺得很是慚愧,就親自帶著禮物,去了一趟趙大人的新家。她帶去一支百年人蔘,各種乾果、果脯二十斤,果酒十壇。另外,還有兩套一品軒出品的頭面首飾,這是給趙夫人和趙小姐的。

金吾衛趙大人的長女趙芳,如今十三歲,跟蕭嵐、甘草、茯苓的關係都不錯。趙夫人也是個品性不錯的人,樑墨菊回來之後,在清園小區見過她一次,二人還算投緣。

樑墨菊帶著禮物上門,趙大人一家很是高興,連忙熱情相迎。趙夫人看了禮物單子,連忙推拒:“將軍,這禮物這麼貴重,我可不能收,還請將軍拿回去!”

百年人蔘啊,這可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她可不能收啊!收下的話,那就是厚臉皮了,日後都沒法跟巾幗將軍見面了。

樑墨菊連忙道:“夫人不要客氣,今日我特意上門跟你們說聲抱歉,你們在清園小區住的好好的,卻因爲我的原因,讓你們突然搬家,實在很過意不去!”

趙夫人連忙笑著道:“將軍客氣了,那宅子本來就是屬於將軍的,說起來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們纔對。當初,皇上把那宅子給我們的時候,我們其實就應該推拒。不過,那個時候都說將軍遇難了,我們對將軍很是景仰。

所以,皇上給我們賜了那座宅子,我們當時很高興可以住將軍住過的宅子。而且,清園小區的住戶,又都是很好相處的。所以,當時我們就貪心了,就住進去了。如今,將軍回來了,皇上又有了旨意,我們搬出來,那是再應該不過了!”

趙大人也誠懇的道:“就是啊,將軍,你就不要覺得抱歉了。我們搬出來,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這人蔘太貴重了,有錢都是買不到的好東西,將軍還是收回去吧。將軍能來寒舍,下官已經覺得非常榮幸了,更何況將軍還送了那麼多的好東西?!?

其實,說起來,那兩套珠寶首飾,都是不引怪收的。那首飾出自一品軒,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不過,再把首飾推掉的話,似乎不太好。罷了,反正將軍的妹妹也要成親了,到時候把禮物加厚五成就是了!

樑墨菊欣慰的笑了,很誠懇的道:“趙大人,趙夫人,我對你們一家的印象都很好。我妹妹甘草和茯苓也說,你們一家都是好人,我不在京城的這些年,趙夫人和趙小姐對我兩個妹妹幫助良多。這人蔘我還有好幾支,我也不拿去賣,除了送親朋好友,就是留著自家備用。所以,你們不用跟我客氣,安心收下就是了!”

她的意思是,之所以會送給趙家,那是把趙家當朋友了。趙大人一聽就明白了,連忙躬身謝過:“既然如此,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將軍了!日後,將軍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還請儘管吩咐!”

趙夫人一聽丈夫這麼說,也連忙點頭:“謝謝將軍看得起我們,日後將軍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儘管吩咐!”

很好,答應收下就好!

樑墨菊不禁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燦爛了許多:“好的,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話,我不會跟你們客氣。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也請你們不必客氣?!?

趙大人是金吾衛指揮使,這樣的人是得罪不得的,而且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她不希望因爲宅子的事情,跟趙家結怨,或者埋下什麼心結。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少女的聲音:“父親、母親,孩兒帶著弟弟們來了?!?

趙大人連忙招手:“快快進來,拜見巾幗將軍!”

又笑著對樑墨菊道:“將軍,這是我的三個兒女,特意來拜見將軍?!?

正說著,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少女,帶著兩個五歲左右的男孩走了進來。這兩個男孩,一看就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少女恭敬的深深福禮:“小女趙芳,拜見將軍,將軍萬福!”

能夠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巾幗將軍,她的心裡不禁十分的激動,也十分的歡喜。這些年,一直聽蕭嵐和甘草、茯苓說,巾幗將軍如何的好,如何的有本事。萬萬沒有想不到的是,今日她竟然有這個福分,可以跟將軍請安問好。

雙胞胎聽說是巾幗將軍,竟然撲通一聲,雙雙跪下磕頭:“趙恆(趙勳),拜見將軍,將軍萬福!”

樑墨菊大吃一驚,連忙伸手扶了起來:“好孩子,快快起來!下次見了,可不能再下跪了?!?

趙大人和趙夫人也吃了一驚,繼而都不禁好笑的搖搖頭,卻沒有在意,反而滿臉燦爛的笑容。也罷,作爲小輩,給巾幗將軍磕頭,也沒有什麼。

按理說,是不用磕頭的,作揖行禮就可以了。

樑墨菊掏出兩個羊脂玉佩,遞給雙胞胎:“好孩子,這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

又拿出一支髮簪,遞給趙芳:“早就聽甘草說過,芳兒是個好姑娘,今日一見,果然很好,我很喜歡!日後有空,請去將軍府做客,多跟甘草茯苓來往!”

趙芳接過髮簪,半蹲下去,歡喜的道:“謝謝將軍,小女求之不得,甘草和茯苓姐姐都非常的好。能跟她們做朋友,是小女的福氣!”

樑墨菊掏出請帖:“趙大人,趙夫人,我三妹甘草十天後就成親,這帖子我今天帶來了。等到那一天,二位有空的話,還請帶著家人一起去清園小區,參加我三妹的婚禮!”

趙大人連忙笑著應下:“好的,那一天我一定帶著全家人,去恭賀將軍妹妹!”

樑墨菊起身告辭,趙夫人連忙讓下人搬了一簍筐的核桃過來,對樑墨菊道:“將軍,我聽甘草說過,你喜歡吃核桃。這核桃是我孃家的親戚送的,味道很不錯,送給將軍嘗一嘗!”

樑墨菊笑著收下:“謝謝夫人,多吃核桃對身體很好,尤其是半大的小子,每天最好吃上一些,可以益智健腦。”

回到甜水巷,樑墨菊就高興的對家人道:“好了,可以去清園小區的將軍府收拾一下,準備搬家了!”

華氏有點擔心的道:“墨菊啊,趙大人一家,是個什麼態度?”

樑墨菊:“娘,你放心好了,趙大人沒有生氣,趙夫人也很熱情。他們都表示,給咱們家騰屋子,一點意見也沒有。還說,那原本就是我的宅子,他們搬出去,也是應該的。不過,娘啊,人家懂事才這麼說。在外人面前,這話可不能說?!?

華氏點點頭:“你放心好了,娘知道了。若是有人提起這個話題,娘只說感謝趙家的話,別的不該說的話,娘半個字也不會說!”

“那就好,謝謝孃的體諒!”樑墨菊欣慰的點點頭,便宜娘終於懂事了,讓她看到了小時候孃的影子。

娘變好了,家裡唯一的不安定因素,也就沒有了。日後,若是半夏娶妻了,但凡那弟媳婦稍微靠譜一點,就不足爲患了。若是娘不靠譜,弟媳婦又不是十分的好,樑家隨時都可能會鬧大笑話,又或者惹出什麼大的麻煩了。

娘變好了,她也就放心了!至於弟媳婦,若不是個好的,到時候讓半夏休掉就是了。若是半夏捨不得休掉,大不了她帶著爹孃和爺爺奶奶一起過就是了。

來自未來世界的她,可沒有不能帶著孃家的人,一起過日子的想法。再說了,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財力,就算日後成親了,相信夫家的人,也不敢幹涉她奉養娘家的長輩。

甘草就道:“大姐,你好好歇一歇,我帶人去將軍府打掃衛生!”

樑墨菊伸手把她按在椅子上:“你坐下,哪裡都不要去,好好在家做繡活。有空的話,可以多做幾條手帕,到時候作爲禮物,也是極好的!這樣的話,就可以省去許多煩惱,不用準備那麼多食物做回禮!”

甘草是雙面繡大師,她親自繡的手帕,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條,也絕對比一大簍筐的吃食,要貴重的多,要受歡迎的多。再說了,人家原本就是來參加她的婚禮,收到雙面繡的手帕做回禮,估計大多數的客人,都會欣喜若狂。

常氏不禁一怔,有點不安的道:“墨菊啊,甘草親自繡的手帕,恐怕不好送人吧?”

樑墨菊不以爲然的笑著道:“奶奶啊,這手帕不會亂送人,就送那些身份貴重一點的客人。而且,這些客人,都是關係不錯的。比如長公主、蕭嵐、趙芳,還有甘草的幾個關係很好的朋友,並且在手帕上繡上她們的名字。這樣的話,若是有人想要拿那手帕做什麼文章,我們也沒有什麼好顧忌了!”

繡上了客人的名字,就失去了做文章的價值。

甘草卻想得很通透:“奶奶,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原本就是開繡鋪。繡鋪的大件繡活,大多數都是我繡的,若是生怕有人搞幺蛾子的話,這繡鋪就不用開了!再說了,若是趙家的人連這個都沒法理解的話,這樣的人家,也沒呆下去的必要了!”

樑墨菊點點頭:“奶奶,甘草說的很對。其實,只要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有人說什麼,咱們也沒有必要去理會!”

樑墨菊不禁有點鬱悶,這世道對女人也太苛刻了,若是某個閨閣小姐的手帕掉了,被有心人撿到了。那人就可以把這手帕作爲把柄,去要挾那個掉了手帕的小姐,這小姐的家人爲了保住女兒的清白,就不得不受那人的勒索和威脅。

唉,說是,她十分不能接受。

不就一條手帕麼?就因爲丟了,就因爲在男人手裡,這個小姐就沒有了清白,就跟別的男人有了什麼骯髒的關係?甚至,這京城裡每年都有那麼幾個姑娘,因爲一條丟失的手帕,最終被人污衊沒人清白,而自殺身亡了。

說實在,對於這樣懦弱的姑娘,樑墨菊很是看不上。打小的時候開始,她就有意識的引導兩個妹妹,讓她們要做個堅強的人,做個勇於面對生活的人。自從來到京城,她又加強了這方面的引導。也因爲如此,當年便宜娘坐牢,她被罷官,甘草和茯苓這纔沒有因爲流言,因爲某些人的疏遠,而左了性子,做出什麼不當的言行舉止來。

也因爲如此,在她遇難的消息證實之後,妹妹們這才依然可以勇敢的面對生活,含淚笑著堅強的活下去。

樑高興也點點頭:“就是啊,娘。你不要擔心,甘草不偷不搶,堂堂正正做人,日後即便有人拿她的繡活做文章,咱們也沒有必要顧忌?!?

提起這個話題,樑墨菊腦中靈光一閃:“三妹啊,你就要成親了,成親之後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了。要當家理事,日後還要生孩子,照顧孩子。這樣的話,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做繡活了。不如這樣好了,你收幾個徒弟,把繡鋪的大部分活計都交給她們去做,你看這樣可好?”

這樣的話,甘草做的繡活,就不用流出去那麼多了。就固定的接一些勳貴人家的大繡活,比如屏風、嫁衣等,這樣的話,那些小人可以做文章的機會,就小許多許多了。

甘草聽了,卻有點爲難:“大姐,這恐怕沒有辦法,這雙面繡不是誰都可以學的好。而且,若是學會了,她們背叛了我,讓人出高價把她們買了去,那豈不是幫人家白白的培養人才了?”

樑墨菊:“這繡娘不去外面找,而是買一批有刺繡天賦的七八歲的孩子,最好是一家人一起買。然後,讓這孩子學雙面繡,她的家人就去田莊或者將軍府幹活,只要全家人都籤的是死契,那就沒有什麼好擔心了!”

甘草聽了,頓時雙眼發亮:“嗯,大姐這個主意好!我知道了,就聽大姐的。買人的事情,還得大姐幫忙,大姐的眼光比我的好!”

之前,家裡的僕從都沒有籤死契的,都是五年、十年或者二十年的活契。超過二十年的,一個也沒有。而且,少數的幾個二十年的,還是那幾個人自己主動要求的。所以,甘草一下子,沒有想到籤死契的問題。

受大姐的影響,甘草其實也一直以爲,籤死契其實有點殘忍,有點不人道。不過,如今遇上現實的問題了,哪怕依然覺得不忍心,也是沒有辦法了。

樑墨菊點頭:“行,買人的事情,就交給我了!對了,這樣的話,就得修建一個繡莊了。光有繡鋪,那是不夠的。你有什麼打算?”

甘草就道:“大姐,繡鋪的話,可不可以在一線天那邊的田莊修建?”

樑墨菊沒有多想,很爽快的就點頭:“行,明天我就派人再去那邊買三十畝地,專門給你修建一個繡莊。咱們家的田莊,比較偏僻,修建繡莊的話,不如就在離書院近一點的地方?!?

至於繡莊的人選,最好就是去收養一些心性善良的孤兒,買幾戶貧苦老實的人家。七八歲的孩子,若是有刺繡天賦的話,好好的培養兩年,就可以做些小的繡活了。反正,甘草如今也不缺銀錢用,趙家也不是個窮苦人家。不說別的,單單趙尋一個月的俸祿,就有三十兩銀子。家裡人口也不多,宅子也是自家的,稍微節省一下,還可以有不少富餘。

開繡莊,其實也是爲了給甘草的女兒積攢嫁妝,爲她的兒子積攢多一點的家底。不然的話,這個繡莊,樑墨菊也不會贊成她開。

畢竟,甘草是土生土長的女子,相夫教子,在這個時代的女人的心裡,早已根深蒂固。

半夏卻提議道:“大姐,不如在繡莊的隔壁,再開一個田園蔬果店和茶館,你看這樣可好?”

樑墨菊想了想,就點頭:“嗯,也不錯,一線天書院挺大的,人流量也不少。若是開個茶館的話,應該會有生意?!?

她約見了長公主和樑掌櫃,把這個主意一說,長公主竟然笑著道:“我倒是有個提議,保證可以讓茶館的生意紅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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