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好象對要成爲太子殿下的嫡妃一事並無半點興致?”
“是啊!”蘇小小長嘆一聲,臉上毫無半點喜色。
前世蘇小小就是個不婚主義者,她生活的那個世紀有太多的背叛和欺騙,小三是蘇小小家庭破裂的原因,也是她最恨的角色,現(xiàn)在穿越過來後的這個時代,小三不但存在,而且登堂入室,甚至小四,小五直到小N都是合理的存在,所以她很想繼續(xù)做個不婚主義者。
但是一穿過來的這具身體就定下了婚約,而且還是當朝的太子,不過沒關係,蘇小小已經(jīng)和太子有了名義夫妻的約定,有了這個約定,那和不婚主義也就差不多吧!蘇小小又嘆一口氣,只能這樣退而求其次!
“蘇姑娘若是不想嫁給太子,那也可以不嫁啊!”黑衣人的聲音裡帶著些激動的顫音!
蘇小小擡眼望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他如此強烈的反應。
“我,願意同姑娘策馬江湖,我,此身保證定不負於蘇姑娘!”黑衣人突然上前一步,握住蘇小小的手激動地說。
“啊!”蘇小小一愣,大張著嘴,手裡的魚“啪!”一聲掉到地上:“恩公!你開什麼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黑衣人的眼裡深情款款,但是他戴著的人臉面具依然毫無表情:“我……從一見到蘇姑娘那天起,就對蘇姑娘情根深種,這些天來我一直在蘇府外徘徊希望能再次見到蘇姑娘!自從知道蘇姑娘會嫁給太子那天起,我就生不如死!”
“直到那天在城外又遇到姑娘,我才相信是上天註定我們有緣份!”黑衣人轉(zhuǎn)過身去,望著一望無垠的碧波低聲傾訴!
蘇小小覺得自己的頭劇痛起來,她倒退一步,跌坐在氈毯上。
“你在開什麼玩笑?”蘇小小以手撫額:“我甚至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而且,你的臉上是戴著人臉面具吧?我連你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嫁給你?”
黑衣人回過頭來,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奇怪的光芒,他把手放在臉上:“蘇姑娘可想看我的真面目嗎?不過我當年在師傅面立下重誓,我的臉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看到!本人目前尚未娶妻,蘇姑娘若是想看我的真容,便只有成爲我最親近的人,也就是我的妻子!”
“哦!哦!”蘇小小揮揮手,事態(tài)如此嚴峻:“那還是不要看了吧!”
“爲什麼?”黑衣人說:“前兩天蘇姑娘昏迷中,一直緊緊地抱著我不鬆手,叫我不要離開你!怎麼你醒了以後就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啊!”蘇小小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她有種被雷劈翻的感覺:“你誤會我了!我前幾天不過是昏迷不醒而已!並不知道我抱的人是誰!”
“我們一起走吧!”黑衣人突然擁住蘇小小無比激動地說:“我和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保證讓你一世無憂無慮,每天都開開心心!我們並轡遊遍大江南北,去看大漠落日,雪山鬆景,林海濤聲!你相信我!”
“你與庶母不和,父親又不甚痛愛你,你未成親的夫婿也性格怪異!何不答應我的請求!離開你所不愛的,和不愛你的人,和我一起走吧!”
蘇小小一陣眩暈,她知道自己前些天昏迷中可能有些話語讓這個黑衣人產(chǎn)生了誤會,黑衣人描述的情形對她來說具有無比的誘惑力。
他的懷抱如此溫暖,那怕只是躲在裡面沉溺片刻也是種奢望,從前世起,蘇小小就一直希望能有個這要的懷抱給自己以無盡的溺愛。
蘇小小堅決地搖搖頭,用力把黑衣人推開去:“閣下武功高強,英姿不凡,人中龍鳳,我蘇小小心裡感佩得緊,但是你也知道,我早已與當今太子殿下有了婚約,我不能棄
他而去!”
“婚約?他不過是個癱子,你難道決定把一輩子都交給那個癱瘓在牀的廢人?”黑衣人憤怒地大喊道。
“請不要這樣說我未來的夫婿!”蘇小小沉下臉來:“閣下雖然救過小小兩次,但是並不意味著就可以對小小的夫婿出言抵毀!我和太子殿下姻緣天定,成親只是遲早的事情!閣下若是還尊重於我,就請速速送我回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你剛纔說什麼?”黑衣人的聲音裡充滿一種壓抑不住的喜悅。
蘇小小說:“我說請你速速送我回城,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不是這一句,是前面一句!”黑衣人的黑眸裡閃動著激動的光芒。
蘇小小白了他一眼,心道:此人莫非被雷劈了麼,怎麼情緒時好時壞,難以捉摸。
雖然心裡這樣想著,蘇小小還是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了一遍:“我是說,我和太子殿下姻緣天定,成親只是遲早的事情!你若是真心憐惜小小,就請爲小小著想,乘天色尚早,把小小送回去吧!”
黑衣人眼底突然亮光一閃,給整張平淡無奇的臉憑添了幾分神采。
他見蘇小小如此堅定,倒也不再勉強,點點頭:“既然蘇姑娘如此堅定,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也不再勉強姑娘,我這就送姑娘回去吧!”
他仰天撅脣一呼,一隻黑色的馬匹從湖畔衝過來,黑衣人跳上馬,俯身向著蘇小小伸過手來:“來,我這就送你回蘇府去!”
蘇小小接過他的手,一個翻身騎上了馬背。馬跑起來,隨著馬匹的顛動,蘇小小和他的身體越靠越緊,他的身體堅硬有力,一股年輕男人特有的氣息渾合著他身上特有的一股似藥非藥似花的香氣縈繞在蘇小小鼻端。
蘇小小心裡突然滑過一個念頭:如果宣承燁的身體能夠好起來,會不會性格也會好一些,也許有一天也會和自己這同乘一騎,如果他的身體好起來,也許自己以後的日子也要好過一些。
黑衣人把蘇小小送到大邑都城外,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跳下馬,他把蘇小小從馬上接了下來:“我們就此別過吧!再往前走,城裡人多眼雜,只怕對姑娘的清譽不好!”
蘇小小點點頭,她的頭痛經(jīng)過這馬這麼一顛,好象減輕了一些:“謝謝你,後會有期!”
黑衣人轉(zhuǎn)過身縱馬向著城外奔去。
蘇小小拿出銀哨來吹響,過了片刻銀魂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小姐,你回來了?”
“嗯!快帶我回府!”
銀魂趕著蘇府的那輛小破車,把蘇小小載回了蘇府裡,蘇小小在心裡重重發(fā)誓:等拿到做爲傳承人的第一筆俸祿,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買輛豪華版的馬車。
蘇小小回到翠竹院,碧桃自然非常驚奇,但是蘇小步這樣突然失蹤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她也算是有了經(jīng)驗,三天前就向老夫人和老爺稟報了小姐參加完選拔大典後過度疲累,一直昏睡。
除了蘇老夫人每天遣人來看望蘇小小外,蘇忠元和蘇張氏處竟然沒有任合反應。
聽說蘇艾艾從傳承大典上回來後也一病不起,她卻是被嚇著了,張華那顆血淋淋的心臟端上來的時候,蘇艾艾的臉色變得青白,但是她也算是硬氣,一直支撐到傳承大典結束。
回到家後就臥牀不起,其中一半是被那變態(tài)的考題給嚇的,另一半是因爲被輸給蘇小小這個事實給氣的。
蘇艾艾這一臥牀,蘇忠元和蘇張氏自然也沒有時間過來干涉蘇小小的事情,況且蘇小小現(xiàn)在也是正式的《蘇氏醫(yī)經(jīng)》傳承人,再也不是從前蘇府那個不受寵的嫡長女,地位和身份和過去都不同,兩人還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所以蘇小小這趟三天不在府裡,居然也沒人發(fā)現(xiàn)。
蘇小小回到翠竹院後,第一件事便是來到後面的書房裡,打開在傳承大典上李時辰給她的那隻盒子。
那隻盒子沉甸甸,以整塊紫檀木雕成,盒蓋上雕著個蛇身人面相,盒子沒有上鎖,蘇小小輕輕一揭,便把蓋子掀開來。
只見盒子正中躺著一塊白玉雕成的玉玦,玉玦質(zhì)地光滑油潤,雕成一個蛇身人面像的模樣。
蘇小小拿起玉玦來握在掌心,只覺得入手光滑溫潤,那蛇身人面像雕得栩栩如生,兩隻長長的尖牙從玉玦表面突起,劃過蘇小小的掌心,引起一陣尖銳的刺痛。
玉玦的背面雕刻著幾個小字:“《蘇氏醫(yī)經(jīng)》傳承人令”
玉玦下面是一本藍皮的線裝書,書的封面正中,豎寫了四個褐色的大字“蘇氏醫(yī)經(jīng)”。
醫(yī)經(jīng)的書頁看上去象是羊皮所製成,看上去頗有些年頭,原本乳白色的書面變成淡淡的黃色,書角微微有些捲曲。
蘇小小拿起書來隨手一翻,只見裡面竟然是一張張空白的書頁,什麼內(nèi)容也沒有。她嚇了一跳,趕緊又從頭到尾翻了一次,還是一張張泛黃的舊羊皮,沒有內(nèi)容,只是有些書頁上有些可疑的褐色液體乾涸後留下的痕跡。
蘇小小又把羊皮書拿起來對著燭光細看,用燭光照在羊皮紙的背面看,又試著把碗裡的水滴了兩點上去,那些書頁仍然潔白如故,沒有任合變化。
蘇小小有些失望,難道這本書是假的?所以纔沒有字?“噗!”一聲輕笑從樑上傳來,一把潔白如銀的頭髮突然出現(xiàn)在蘇小小的眼前。
“別鬧!”蘇小小知道是銀髮人,她拂開飄在眼前的髮絲:“我正在心煩呢!”
“怎麼了?”銀髮人從樑上跳下來:“你成爲《蘇氏醫(yī)經(jīng)》的傳承人了?”
“嗯!”蘇小小點點頭,停止翻書,將《蘇氏醫(yī)經(jīng)》扔在桌上,走到一旁的竹椅上坐下來:“嗯,那還要多謝您呢!如果沒有您的指點,我也不能這麼容易地通過考試!”
銀髮人在蘇小小前激動地走來走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成功的,憑你的天賦和醫(yī)心,那個叫做什麼艾艾的粉紅大布娃娃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蘇小小有些鬱悶:“可是這書是假的。”她把那枚玉玦和無字的《蘇氏醫(yī)經(jīng)》遞給銀髮人看。
“假的?”銀髮人詫異地瞪大眼睛,他走過去,拿起那本書翻了一遍,又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突然安靜下來,低聲說:“別說話,讓我好好聞聞!”
他把《蘇氏醫(yī)經(jīng)》一頁一頁地在鼻子前翻過,每翻過一頁,他就深深地吸一口氣,鼓起鼻孔,好象要把鼻中吸入的氣體全都吞進腹中一般。
銀髮人的相貌原本可以算得上英俊,雖然說上了些年紀,但是一眼望上去,那些細紋給他憑添了幾分滄桑的氣質(zhì),用蘇小小現(xiàn)代的話來描繪,就算是一位型男美大叔。
可是他如今做出的這個動作,卻彷彿一隻巨大的癩蛤蟆,張著兩腮在吞水。
蘇小小覺得滑稽,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低頭看著手裡的玉玦,一言不發(fā)。
過了許久,銀髮人終於把一本書都聞了一遍,他緩緩地合上書,臉上的肌肉恢復正常,只是一張臉神情卻極爲複雜,他看起來象是有幾分歡喜,但又象是有很深的憂愁一般。
“多麼熟悉的味道!”他對蘇小小鎮(zhèn)重地說:“這是真的《蘇氏醫(yī)經(jīng)》!只有你的血能讓它上面顯出字跡!”
“我的血?”
“嗯!”銀髮人說:“只要把傳承人的血塗在這羊皮書頁上就能顯出字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