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的李宗主和張城主已經準備好,互相抱拳之後,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就打上了。
張城主上來就對著李宗主一指,調動全身脈力,口中喝到:“藍線蛇!”
在他的指前,無數(shù)由脈力形成的綠光瞬間匯聚,形成了一條眼睛蛇形的能量體,從尾部到頭部有一條幽藍色的線條。
藍線蛇剛一成形,立刻在空中劃過一道閃電,向李宗主射去。
李宗主微瞇著眼看著疾射而來,在空中就張開血盆大口的藍線蛇,仍然不動神色,在快到接近自己的時候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藍線蛇與李宗主擦肩而過的一瞬間,忽然回頭咬了過來,李宗主雖然略感驚訝,不過還是及時反映,右手上忽然傳來一聲渾厚有力的鐘鳴,浮現(xiàn)出一個藍色的光環(huán)。他輕描淡寫的揮拳,將藍線蛇的蛇吻砸開。
“看,那就是脈門。”唐姓女子忽然有些興奮的抓住了莫寒的肩膀。
脈門這個東西莫寒多少了解一點。修煉者共分通明,破虛,化神,地脈,玄脈,天脈,宗師七個境界,每當達到下一個境界時,都會開啓一個脈門。脈門是體內脈力提升到新境界的一個信號,也是人們劃分實力的依據。
一般人能打通十二條隱脈,但是還要開啓第一個脈門,才能讓通明境真正的圓滿。當他繼續(xù)修煉到了破虛境之後,又會開啓第二個脈門。
剛纔李宗主右手上浮現(xiàn)的那個不斷收縮的光環(huán),正是已經被激活的脈門,也是他開始激活體內脈力的標誌。
脫險的李宗主沒有猶豫,立刻向張城主衝了過去,速度比激活脈門之前快了何止一倍!
張城主見狀,左右手上各是一聲鐘鳴,都浮現(xiàn)了一個綠色的光環(huán)。他對著李宗主再次喝了一聲,一條比之前更加粗壯生動的藍線蛇向李宗主射去,同時他自己也是急退。
戰(zhàn)鬥剛一開始,兩邊的人心裡都有了數(shù)。從張城主的武學功法來看,他的戰(zhàn)鬥方式爲遠程,而且射出的藍線蛇還能在電光石火間轉頭咬人,這需要十分精細高明的操作手法。
而李宗主的突進速度和近身反應速度同樣也是驚人,由此看來他是屬於近戰(zhàn)的戰(zhàn)鬥方式,只要能突進到張城主的身邊就是戰(zhàn)鬥的結束。
雖然場地狹小,看似對張城主不利,但是李宗主躲避的空間也是被縮短到最低,顯得更加危險。
面對張城主激活兩條脈門射來的藍線蛇,李宗主面色沉重,左手上也是藍色光環(huán)一現(xiàn),再激活一道脈門。
藍線蛇到了眼前速度突然加快,李宗主關鍵時刻兩手向地上虛按,藉著藍色的脈力衝擊地面的反作用力,騰空而起,險而又險的躲過了蛇吻。
藍線蛇忽的扭轉身子,尾巴狠狠打在了李宗主的背上。
落地的李宗主一個踉蹌,嘴角已經有血溢出,卻在瞬間調整好自己。
面對著已經衝到自己面前的李宗主,張城主大喝一聲,胸
前一道爆音,一個綠色的光環(huán)再次浮現(xiàn)。此刻的他已經激活了自己的所有脈門,全身脈力都活躍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程度。
對著迎面而來的李宗主,張城主再一次釋放了藍線蛇。這次的藍線蛇真是栩栩如生,宛如真的一般,體形更是堪比蟒蛇,光是一開始出現(xiàn)的陰冷氣勢就讓圍觀的人膽寒不已。
李宗主胸口也是爆音一響,同時激活自己的第三個脈門。他兩手高舉,一個巨大的獅子頭憑空浮現(xiàn),鬃毛飄飄,不動聲色間就帶著一股雄霸天下的氣勢。
在如此霸氣壓迫之下,張城主腳下的磚石忽的碎裂,讓他的身子不由一沉。
李宗主大吼一聲“獅吼咆”,向前推送,獅子頭當頭咬下,連同撲來的藍線蛇一起咬在嘴中。
茫茫藍光中,忽的綠光一閃,藍線蛇竟然鑽出獅口,猛然射穿了李宗主的胸口。李宗主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半跪於地,卻滿不在乎的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戲謔的看著面前的張城主。
獅子頭方纔在將張城主吞進口中,所有蘊含的脈力瞬間四射,密密麻麻的脈力光束幾乎將張城主打成了篩子,這纔是獅吼咆的最可怕之處。
等到脈力消散之後,張城主渾身焦黑,鮮血直流,已經沒有了人形,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城主府來人事件已經過去了兩天,莫寒的傷已經好了差不多,然而那天所發(fā)生的一切仍然歷歷在目。
那個城主對待平民性命漠視的態(tài)度讓莫寒一開始的時候覺得憤慨,到了後來卻只有無盡的心寒。在這場事件中,如果自己沒有“燃星宗弟子”這個身份的話,恐怕早就死的不明不白了。
實力決定一切,包括生死存亡,然而自己這個天賦奇差的人,又將在這個該死的世界裡何去何從呢?
這天,莫寒看了看時間,天色還早,於是出去拎了個桶,準備打點水來。
要說這燃星宗的風景倒也真是人間一絕。莫寒拎著個水桶走在秀水青松間,耳邊傳來陣陣清脆鳥鳴,不時有微風拂過,心情稍微好上了不少。
踩在青石板路上,路過一個拐角,莫寒迎面碰到了兩個人。
左邊這人莫寒認識,是林芷若的導師——李道貌,也是宗門的大長老。而李道貌右邊這人一身青袍,儀表堂堂,正氣凜然,正是燃星宗的宗主李德強。
李宗主似乎受的傷不重,這麼幾天就可以自如行動,面色紅潤的根本看不出曾被藍線蛇穿胸而過。
由於自己的關係,使得宗門和城主府交惡,雖然宗主沒表現(xiàn)出不滿的意思,反而爲自己出頭,但是莫寒心裡總有幾分擔憂。
莫寒道了聲“宗主好,大長老好”便讓到了一邊,低頭行禮,努力讓自己的表現(xiàn)變的乖巧溫順。那李道貌看都沒看一眼,繼續(xù)和宗主有說有笑的向前走。宗主卻是停下來看著莫寒,若有所思。
莫寒一看這宗主這麼盯著自己,心中
叫道:“壞了壞了,不會是要和我算賬,打算提前讓我滾蛋吧?”
正當莫寒胡思亂想時,宗主渾厚有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莫寒,我之前交給你的那些東西,都看了嗎?”
那些東西?莫寒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宗主指的是以前給過他的那個箱子。莫寒小心的點了點頭,回道:“都看了。”
宗主“嗯”了一聲,沉吟片刻,又從袖中掏出一本書冊,遞給了莫寒:“回去之後,再看看這個。”
在一邊沉默旁觀的李道貌看清了那書冊封面上的字,眉頭皺了皺,有點想開口,猶豫半天之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明年你就十六歲了吧?”
莫寒一聽這話,頓時渾身僵硬,生怕宗主提出趕他走的事,艱難的點了點頭。
宗主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了莫寒心中所想,溫和的笑了笑說:“不要擔心,眼光放長遠點。如果有什麼疑問的話,再來找我好了。”
莫寒點頭連聲說是,宗主和李道貌繼續(xù)一邊說著一邊離開。
目送兩人走遠,莫寒才鬆了口氣,然後端詳著剛剛宗主遞給他的那本書冊。
正本書冊都皺皺巴巴的,紙張也已經泛黃,看來有些年份了。書冊的封面用毛筆寫了四個字“脈紋集要”。
“脈紋?什麼東西?”莫寒有些奇怪,又試著打開,發(fā)現(xiàn)這個書冊是摺疊的,全部打開有一張桌面那麼大。
莫寒只是匆匆掃了幾眼,頓時挪不開視線了——這上面所繪的,竟然都是老騙子和宗主都給過他的那些紋路!
“原來這叫做脈紋啊。”莫寒喃喃自語,隨即臉色一變,趕緊把書冊收了起來。這個所謂的脈紋是宗主和老騙子唯一給自己的東西,其重要性可想而知。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萬一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這條上路雖然人煙稀少,但也總有外門弟子打水路過的。
而另一邊,已經走遠的李道貌回頭看了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你怎麼對那個廢……那小子這麼重視?他給本宗惹了大麻煩,你居然連一句訓斥的話也沒有?都那本脈紋集要好像只有長老纔有權翻閱的吧,你怎麼給他了?”
宗主笑了笑,道:“道貌啊,你雖然是我弟弟,但有些事我還是不方便和你說。只能告訴你,那個叫莫寒的小子,絕對不會是一個廢物。”
李道貌心想十五年連一條隱脈都沒打通,這還能不叫廢物?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沒敢在宗主面前講出來。
“可是大哥,明年他就十六歲了,如果到時候他不能打通四條以上隱脈的話,按照宗門的規(guī)定就會被逐出宗門了啊。”
宗主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是宗主,我說了算。就算他到時候沒有打通四條以上的隱脈,也不是什麼問題。”
李道貌悻悻的不說話了,只是心裡轉了無數(shù)個念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