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島南岸的戰(zhàn)鬥已經進入了尾聲,當薛平率領騰龍衛(wèi)的水師趕來時,巨鯨水師就已經註定要全軍覆沒了。
溫青終究還是沒有逃掉,有張居海盯著他,他根本無路可退。
常林也死在了楊明誠三兄弟的槍下,三兄弟聯(lián)手,常林堅持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南岸的戰(zhàn)鬥結束,北岸的戰(zhàn)鬥也很快就結束了。
神木教的八千水師想要從北岸登陸,同樣遇到了青壯們的阻擊,而且還有星月水師緊隨其後。
星月水師之前雖然避其鋒芒了,但當神木教的水師靠近星月島北岸上,他們就直接衝殺了過來。
這一戰(zhàn)星月島可謂是大獲全勝,神木島八千水師全軍覆滅,塔羅王朝兩萬巨鯨水師也近乎全軍覆沒,只有四艘船逃走了。
這四艘船本來就在海上警戒,在發(fā)現(xiàn)騰龍衛(wèi)水師浩浩蕩蕩殺來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就跑了。
這是逃兵,但也是因爲他們跑得快,才躲過了全軍覆沒的結局。
過了午時,戰(zhàn)鬥才徹底結束,青壯開始打掃戰(zhàn)場,統(tǒng)計戰(zhàn)果。
楊正山回到了官署正堂,楊明志和楊明浩指揮著青壯們打掃戰(zhàn)場,騰龍衛(wèi)水師在碼頭外拋錨停下,薛平帶著十幾個親衛(wèi)劃著小船來到了碼頭。
“二爺,哈哈,好久不見!”
楊明志上前一拳錘在薛平的肩膀上,“你來的倒是時候,哈哈~~”
兩人熱情的打著招呼,勾肩搭背的朝著官衙走去。
楊明志和薛平的年齡相差不大,薛平比楊明志小兩歲,而且楊明志和薛平還是親家,楊承茂的媳婦薛氏就是薛平的大侄女,這可是實打實的親家。
“騰龍衛(wèi)那邊還好吧,朝堂沒有找你們的麻煩吧?”楊明志問道。
薛平一臉自傲的說道:“好得很,現(xiàn)在朝堂哪敢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騰龍衛(wèi)每年可是能給朝堂上供百萬兩市舶稅!”
這話說的就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卻是事實。
北海水師和騰龍四衛(wèi)如今是要兵有兵,要錢有錢,他們根本不需要朝堂的錢糧,反而是朝堂還需要騰龍衛(wèi)海貿的稅銀。
“哈哈,我看朝堂也快玩完了,你們沒有點別的想法?”楊明志擠眉弄眼的說道。
薛平一怔,眨眨眼,“二爺有什麼想法?”
楊明志撇撇嘴,“有老爺子在,我哪敢有什麼想法?”
“老爺子只想在這大海上混,根本就不想回去!”
薛平若有所思,要說大榮現(xiàn)在的局勢,那就是一個字亂。
隴原三省的流寇越剿越多,雲桂山中的反王勢力越來越大,巴蜀之地已經被叛軍佔據了大半,還有福海、江南、山河幾省,局勢也是愈發(fā)的混亂。
仔細算算,除了九邊重鎮(zhèn)和遼東外,整個大榮都是一團亂麻。
而九邊重鎮(zhèn)也不安穩(wěn),亂世已至,邊鎮(zhèn)將帥也難免起了心思,想要擁兵自重者不知凡幾。
說起來北海水師也算是擁兵自重,已經到了不聽調也不聽宣的地步了。
楊正山一封信能讓餘通海和薛平派遣兩萬水師前來支援,可朝堂卻是很難調動北海水師。
之前薛平還沒有考慮過這些,現(xiàn)在被楊明志一提醒,他心裡也不禁生了一些別樣的心思。
朝堂已經指望不上了,凡是有點遠見的人都知道如今大榮朝堂已經到了大廈將傾的地步,這是大勢,非人力能所改變,哪怕是頂尖的先天武者,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如果大榮轟然倒塌,那他們薛家該何去何從?騰龍四衛(wèi)又該何去何從?
兩人說話間就來到了官衙,官衙正堂中,楊正山正在與張居海說這話,還有溫青。
溫青已經成了階下囚了,此時他一臉無奈的站在兩位大佬面前,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低頭垂眸。
向安許戰(zhàn)死了,巨鯨水師全軍覆沒了,塔羅王朝實力大損,那接下來……
“楊老弟,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領兵殺去塔羅王朝吧,沒了巨鯨水師,塔羅王朝就跟個不穿衣服的小媳婦一樣,還不是任我們揉捏!”
張居海一臉振奮的說道。
今天他實在是太高興了,向安許死了,哈哈,他跟向安許鬥了大半輩子,如今向安許終於死了,他如何能不高興?
至於什麼失去對手,兔死狐悲之類的話,那都是扯淡,對他來說死了向安許絕對比一個騎在他頭上的向安許好一萬倍。
而且巨鯨水師也全軍覆沒了,他們張氏王朝終於有機會侵吞整個塔羅王朝了。
可惜楊正山對塔羅王朝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是完全不感興趣,對楊家來說,多佔一點地盤也是好的。
但是塔羅王朝距離星月島太遠了,距離神木島也有一千多裡,如果楊家佔據一部分塔羅王朝的疆土,統(tǒng)治起來也是個麻煩。
楊家的根基在大榮,這一點從未改變過,楊家的未來可能會把重心向萬里海域偏移,但是楊家絕對不能脫離大榮。
至於說發(fā)展勢力,擴大地盤,楊正山沉思了稍許,說道:“張兄先不要急,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這樣吧,等我先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在與張兄商量此事!”
張居海聽他如此說,也知道此事急不得,索性也不再多說。
正好此時楊明志和薛平走進了大堂,他笑道:“楊老弟先忙,咱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隨後,他跟楊明志打了個招呼,便帶著溫青離開了。
溫青現(xiàn)在可是他的俘虜,他還想著勸服溫青投靠張氏王朝呢。
“薛平見過世伯!”薛平恭敬的說道。
楊家和薛家是姻親,論輩分,薛平喚楊正山一聲伯父一點毛病都沒有。
“哈哈,過來坐!”楊正山笑著招招手,說道。
都是老熟人,不需要那麼多客套。
楊正山簡單瞭解了一下薛平帶來的水師,也就不再理會這些。
如今神木教的高層基本上都被留在了星月島上,而神木教的水師也是全軍覆沒,現(xiàn)在神木七島在星月島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已經不需要太過費心了。
“你來的正好,我這邊有些事也要跟大家商量一下!”楊正山神色一正,說道。
“爹,什麼事?”楊明志有些好奇的問道。
楊正山沒有回他,而是說道:“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讓各家當家的來官衙一敘。”
楊明志更是疑惑,不過老爹的命令他哪敢違背,只能先應下來。
隨後楊正山又跟薛平聊了起來,薛平將餘通海的意思講給了他。
楊正山捋著鬍鬚聽完後,微微頷首,“遷移騰龍衛(wèi)的軍戶自然沒有問題,等咱們佔據了神木七島,別說幾萬人,就算是幾十萬人都行!”
“而且神木七島的生存環(huán)境卻是比遼東好,讓軍戶們遷移過來也是一件好事!”
神木七島和星月島差不多,都處於亞熱帶和熱帶的分界線上,海洋性氣候明顯,高溫多雲多雨,就是颱風比較煩人。
稻穀一年兩熟,產量比遼東那邊高很多。
普通百姓生活在這邊肯定要比生活在遼東好。
“明日你們就出發(fā),先把神木七島佔領了,至於後續(xù)移民,可以慢慢來。”
“既然遼東的人口衆(zhòng)多,那就多移民一些過來,先來個二十萬!”
楊正山道。
神木七島的上原住民楊正山是不打算留下太多,因爲統(tǒng)治起來太過麻煩。
神木教對他們的影響早已根深蒂固,楊家既然佔據了神木七島,自然要廢除掉神木教,這相當於抹除掉他們的信仰,過程有多困難無需多說。
而楊正山解決神木教這個麻煩的辦法就一個字‘殺’。
將那些虔誠的信徒全部殺乾淨,幾萬人也好,幾十萬人也罷,該殺就殺,該餵魚就餵魚。
跟楊正山講仁善?
別開玩笑了!
楊正山要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以前就不會有屠夫之名了。
胡族他能屠,星月門他能趕盡殺絕,神木七島同樣能殺成白地。
若是面對重山鎮(zhèn)或遼東的百姓,他可能會不忍心舉起屠刀,因爲那是他熟悉的百姓。
可是對一羣完全陌生的人,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人,甚至還是對自己有敵意的人,楊正山有什麼不忍心的。
與薛平說了一會兒話,此戰(zhàn)的戰(zhàn)果也就統(tǒng)計出來了。
羅勁鬆和楊明浩一起來到了正堂。
“島主,北岸戰(zhàn)場斬殺敵人五千餘人,俘虜兩千餘,繳獲中小型戰(zhàn)船三百多艘,另外還有兵刃無數(shù),強弓三百餘把!”
所謂強弓就是用神樹氣根製作的弓,這種強弓都是好東西,射程遠,威力大。
相比之下,神木教的戰(zhàn)船和兵刃都是些不值錢的貨。
“我方傷亡,水師將士陣亡三十二人,重傷一百三十八人,輕傷三百二十人,青壯陣亡三百二十人,重傷六百八十人,輕傷一千三百多人!”
羅勁鬆一一稟報道。
楊正山眉頭一皺,“傷亡這麼大?”
星月水師總計就兩千人,陣亡和重傷就有一百七十人,差不多就是減員一成。
這還是星月水師自組建以來傷亡最大的一次。
而青壯陣亡和重傷者更是多達千人,北岸總計有不到四千青壯,傷亡直接過半。
羅勁鬆的臉色很是難看,“神木教的強弓太厲害了,幾乎所有的陣亡者和重傷者都是強弓造成的!”
這還是他和吳展親自出手的結果,如果不是他們在第一時間衝進了強弓手的陣列,北岸此戰(zhàn)可能會慘敗。
三百強弓手聽起來不多,但是他們每一個都有著後天五層的修爲,每射出一箭就會讓一個將士陣亡和重傷。
一次齊射就能射死兩百左右的將士和青壯。
這樣的強弓射手在戰(zhàn)場上就是敵人的噩夢,而在海戰(zhàn)中更是地獄級噩夢。
楊正山沉默了稍許,看向楊明浩,楊明浩連忙彙報道:“南岸這邊殺敵一萬一千八百多,俘虜三千二百多人,還有很多敵人沉入了海底,具體數(shù)目無法統(tǒng)計。”
“俘獲大型戰(zhàn)船十六艘,中型戰(zhàn)船四十六艘,小型戰(zhàn)船三百八十艘!”
塔羅王朝巨鯨水師的全部裝備都留在了星月島,這些戰(zhàn)船足以讓星月島組建一支兩萬人的水師了。
雖然塔羅王朝的戰(zhàn)場比大榮的戰(zhàn)場稍微差一些,但也能湊合著用,實在不行也可以改爲商船,哪怕是賣掉也能賣百萬兩銀子。
“傷亡呢?”楊正山不關係這些,只關心自己人的傷亡。
楊明浩連忙回道:“陣亡一百一十二人,重傷三百二十四人,輕傷比較多,兩千青壯幾乎人人帶傷!”
楊正山稍微鬆了一口氣。
比起北岸來,南岸這邊傷亡少很多。
看起來似乎巨鯨水師更加精銳,但是神木教的強弓射手殺傷力太大了,巨鯨水師再精銳又能如何,在星月島的青壯麪前,他們的精銳士卒根本就不夠看的。
當然,這也是因爲巨鯨水師沒有使用座弩的原因,如果巨鯨水師一開始就在碼頭外使用座弩攻擊,那城內的傷亡絕對會遠超北岸。
如此結果楊正山還是能接受了,這一戰(zhàn)是他刻意爲之的,傷亡是在所難免的,有了這麼大的傷亡,星月島上的百姓應該也知道在大海上生存的殘酷性了,也該將修煉撿起來了。
“儘量救治傷員,你們去取些果酒送過去,讓每個傷員喝上一碗!”楊正山吩咐道。
靈泉水有治療傷勢的功效,果酒更加溫和一些,一碗果酒雖然無法讓重傷者康復,但足以吊住他們的性命,之後再慢慢修養(yǎng)即可。
“撫卹和獎賞儘快發(fā)下去,還有優(yōu)待政策,此戰(zhàn)青壯們的撫卹和獎賞與水師的將士一樣!”
撫卹和獎賞無需多說,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錢財。
關鍵是優(yōu)待政策,戰(zhàn)死者蔭一子入中學,可優(yōu)先選入商號工作,同時還有賦稅減免,資源優(yōu)待等等。
楊正山從不會虧待爲自己賣命的將士,以前是如此,現(xiàn)在也是如此,未來還是如此。
星月島的撫卹和戰(zhàn)功獎賞遠超大榮,而優(yōu)待政策更是大榮所沒有的。
別的不說,就說蔭一子入中學,這就是一項讓星月島百姓爭著搶著想要得到的優(yōu)待。
整個星月島只有一所中學,而少年人只要進入中學,就意味著前途無量,這個前途不是身份和地位,而是武道修煉。
星月島是以修爲爲貴的,因爲楊正山制定了修爲俸祿。
職務俸祿只有銀錢,修爲俸祿可都是修煉資源。
別說普通百姓了,就算是各家的子弟對修爲俸祿都是眼饞的很。
而進入中學就意味著距離修爲俸祿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