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愛騙人，不過何雅也沒有騙我，我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她看見我法寶的時候，說你法寶那麼多啊，話裡的諷刺意味。

她的仙界裡法寶比我多得多，這也讓把低溫結界送給她顯得有點尷尬，怪不得她一直想要我的冰籠子，原來只有我的冰籠子才能算是一個高檔一點的禮物。

我只能硬著頭皮，完成法寶的交接，將禮物送給了她。

把低溫結界給她以後，我就說我有事，要走了。她看我悶悶不樂的，解釋說：“你看見我的法寶了？沒有別的想法嗎？”

我說：“很多啊。”

何雅說：“那是我花了很多精力才收集到的，不過以我現在的仙力大部分法寶都不能使用。你比我強很多。”

她沒理由奉承我，說的倒是真的，我問她那她從什麼地方弄到這麼多法寶？法寶很難得額？

“我許多法寶都是別人送的，對於沒感受到仙界的人來說，那些東西就是廢品。”

我點點頭。

她又說還有一些是去上古之地淘到的。不過她的仙力其實也不足夠，雖然有十多件法寶，但她現在的狀態能使用的也不過一兩件而已，所以在海底的時候她纔沒有用她的法寶。

只用了我的法寶。

她說的事情，還證明了另外一件事，林雷也開闢了仙界，雖然他對付我的時候，只使用了從上古不周山遺蹟得到的留月劍，但是他的仙界之中很可能還有更強的法寶，因爲他得到強良傳承。

而強良，是上古很強大的大能。強良的法寶可不只是一把劍那麼簡單。

如果林雷仙界裡面有更厲害的法寶，一旦他的仙力積攢足夠，還是有機會逃出籠子。

對我仍舊是很強的威脅。

得儘快處理掉此人了。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去找秦柔。

上一次找鄭成俊很失敗，但這次還是要去找他，因爲我找不到秦柔的任何信息了，完全沒想到，與秦柔最後的聯繫是另外一個男生，他們班的班長。

去他們班的路上，手機鈴響了。

我提著心臟打開手機，原來我在希望是秦柔打的電話來。

結果是上官詩。

“喂。主席。”

“訓練提前結束了？”

“嗯。”

“不順利？聽說發生了一些事情。”上官詩關心著問。

我說：“出了一點小問題，不過還好雖然沒有得到學分點，凝神訣卻突破了。”

“這樣啊，那你準備一下，我交給你的兩個任務。”

我揉了揉眼睛，開始回憶，上官詩跟我說過的話，第一個任務是做殺手，殺人，古一刀。古一刀是黑市拍賣場的主人，也是現在黑市政府的人，我現在仍然是拍賣場的高級貴賓，當初在紅林會所大殺四方的時候，古一刀幫我說過話，而且我朋友林茜是他手下。

有諸多關聯，我根本不會去殺他。

我沒有跟上官詩說明這個情況，是因爲有人已經花了錢，我不動手，就有別人動手去殺古一刀。我得跟古一刀通過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讓那個花學分點買古一刀命的人主動撤銷任務。

否則校園獵手的生意也不好做。

相對來說，上官詩給的另外一件任務更加棘手一點，要抓一頭九尾狐養起來研究。

九尾狐和我的關聯更加多，我現在還在牽念著水雲燈，只是塗山太遠，這一次正好接受校園獵手的任務，去找水雲燈。

之前上官詩跟我說這兩個任務的時候，我並沒有直接接受。

“主席，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說明一下，這兩個任務對我來說，都不只是任務那麼簡單，古一刀我認識，至於九尾狐的事情，你找我大概是因爲我出入過上古之地，不過……”

“見面再聊吧，看樣子問題有點棘手。”上官詩匆忙掛斷了電話。

我抽神回來，還是秦柔的事情重要，忙不迭跑到秦柔他們班上，我趴在窗口偷偷看了一會兒，秦柔果然不在，但鄭成俊在，老實說，我有點怕那個傢伙了。

因爲我在他面前失手是被他用了毒。

用氣味影響了我的氣息，抓到了我的命脈，我對付他，幾乎沒有勝算。

我不可能找他麻煩。

我來這裡，只是想問清楚秦柔的事情。

我走到教室門口，徘徊了幾秒鐘，鄭成俊主動朝我走過來了。

白天，他看上去是一個意氣風發的男子，能吸引女生的那種小白臉，我壓力更加大了。

“來找秦柔？”他語氣和之前一樣，聽起來平和。

“她在哪兒？”

“你們再也不能見面了，你也不用再找她。據我所知，你可不只是一個女人，所以…將秦柔的部分，從你的記憶裡抹掉吧。”

我無言以對。

在秦柔的這件事情裡面，我並不能怪任何人，因爲犯錯的人，只有我一個。

我也能習慣和女生分開，因爲我之前被薛琪折騰夠嗆了，同樣的傷，我不會受兩次。

鄭成俊並不是我的情敵，或者仇人，因爲感情就是這樣，如果秦柔喜歡他，不喜歡我了，如果我讓秦柔傷心，那我應該離開。

念念不忘的原因，只是因爲我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信號，我擔心，秦柔會有問題，她老是哭，老是傷心，而在我聽見的最後的那段話裡面，她說她放不下，捨不得。

如果我不小心剛好成爲她放不下，捨不得的東西，那我一定會留在她身邊，不讓她難過。

只要天上那些星星不亂來，我也不會生她的氣。

可我不能接受莫名其妙的音訊全無。

“他究竟在哪兒？怎樣你纔會肯告訴我？”我近乎祈求地對鄭成俊說。

鄭成俊搖搖頭說：“怎樣我都不會告訴你的。不見你，是她親口答應的事情。”

我說：“男人才需要信守承諾，女人只需要憑著自己的感覺做事。怎樣能讓她們快樂她們就怎樣做。我並非要糾纏秦柔，只是有些事情，我怕是誤會，另外，對於之前對你的有所不敬，在此道歉了，對不起。”

我的態度，讓鄭成俊多少有些吃驚，他木訥了幾秒。說不出話。

直到我開口，繼續問他：“知道秦柔去哪裡了嗎？”

他嘆氣：“你和傳聞中有些不一樣。”

我說：“我和傳聞中一樣，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見，事件下面的本質，事件裡面的人心。”

我只是想要一個結局，祈求一般。

但鄭成俊最終還是冷麪，他很嚴肅，並且用正義凜然的方式對我說：“恕我真的不能告訴你秦柔在什麼地方。事實上，連我也不太清楚他會去什麼地方。我只是很清楚的知道，你帶給她的傷害，比帶給她的快樂多，雖然她認爲，你帶給她的快樂和傷害一樣多。”

秦柔的氣息寧靜，縱然是在二年級她變了很多，可是從她的言談間還是知道，她相信平衡，世間的一切都出人意料地平衡。

鄭成俊的話是真的。

我和鄭成俊觀點一樣，我帶給她的痛苦大概比歡樂更多。

跟鄭成俊道歉並不覺得丟臉，但被他說，我傷害秦柔很厲害，卻覺得無地自容。

我犯過很多錯了。

想要彌補，但永遠停留在想法，如果下一次再見到秦柔，我決定要給她一個諾言，無論做不做得到，這是我欠他的。

默然。

“知道了，謝謝你。”

我轉身離開。

“喂，你打算怎麼做？”鄭成俊在背後叫我。

“我想要找到的人，我一定有辦法找到他。”我堅定不移地說。如果內心不足夠強大，至少要讓語言足夠強大。

有些謊言，聽著聽著就成了真的，所以謊言說給別人一定錯，但說給自己，卻無關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