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有嫌疑的,不正是和後院那幾個侍妾有關(guān)係的,他們的相好的嗎?
還有誰會比那些把手都伸到了王府後院的人和鳳軒過節(jié)最深,看他最不順眼,想給他使絆子?
“你似乎還沒告訴過我,那些人具體都是誰?還有這朝堂之上和你不對付的人有多少,分別是什麼官職?”
把這些人記住了,日後若是其中有人求到她頭上來,或是有什麼可以落井下石的地方,她絕對會不遺餘力地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鳳軒也不認(rèn)爲(wèi)這些事情需要瞞著她,以前沒提起是因她沒主動過問過,他單方面地告訴她這些那些人和自己不對盤,也怪怪的。
以鳳軒的身份,能三天兩頭找他麻煩又一時不能被鳳煜隨意處置了的,在朝中地位自然不俗,頂頭最厲害的,正是朝中正一品大員,也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左太傅,曾教導(dǎo)過舊太子,後來因其並不曾站位,保持中立,在鳳煜登基繼位後便繼續(xù)任太傅一職。
主要也是因爲(wèi)其在先皇在位時政績不菲,對天玄國的攻擊不小,沒個正當(dāng)?shù)睦碛梢矝]辦法隨便將人撤掉,朝中遺留下來的得用的前朝老大臣也不只他一人,把最上頭的撤了,難免會讓下面的人心中不安。
可誰知道,這麼個當(dāng)初太子意氣風(fēng)發(fā)之時都沒站位的人,卻在鳳煜登基以後暗地裡攛掇其他人百般地找鳳軒的麻煩,三天兩頭給鳳煜灌輸鳳軒功高震主,意圖謀反的觀念。
雖然出面的不是他本人,但張眼睛的人都知道蹦躂得最厲害的人正是他那一派系的人。
幾年積累下來,本來就對他不太感冒的鳳煜對這位左太傅的耐性早已經(jīng)消耗殆盡,就想著逮個大的錯處便把人處理掉,讓後頭年輕一輩,也是他信重之人上位。
左太傅下面與他同仇敵愾的,有戶部尚書,督查院左督御史,太常寺少卿等等,再其下品級更低一些的也有許多,這幾位算是當(dāng)中最具代表性,也位列人臣的。
其中除督御史和太常寺少卿都是太傅門生,戶部尚書卻是和左太傅有姻親關(guān)係,戶部尚書長子的夫人正是左太傅的愛女,不過兩家早年也發(fā)生過一點矛盾,關(guān)係算是不遠(yuǎn)不近,不過聯(lián)繫到戶部尚書正是容妃的爺爺,要說這一次容妃那邊有人假傳口諭的事和左太傅沒關(guān)係,那純屬放屁。
雖然容妃並非戶部尚書長子和左太傅之女所出,而是其次子所生,可兩家這種姻親關(guān)係之下,左太傅想在對方身邊安插人手,或是動點什麼手腳也容易得很。
“妖兒,你還記得在江陽城抓到的那羣海盜曾說過,舊太子殘黨提供的便利,正是京中某官員給他們作爲(wèi)後盾嗎?”
“當(dāng)然記得?!辈窖齽傄徽f完便瞇起了眼眸,“莫非……”
鳳軒淡淡道:“雖然目前還無法確認(rèn)這個官員究竟是誰,但朝中可能與舊太子有關(guān)聯(lián)的,至少不會是近幾年才崛起之人,而老一輩中論起影響力最大,又有足夠的能耐將舊太子殘黨的人保護(hù)起來的,並不多?!?
除了左太傅,剩餘的幾個前朝元老,也不是沒有過去和舊太子接觸過的人,該說但凡是在前朝當(dāng)官的,太子沒被拉下來之前,哪個不曾被拉攏過?
單單從左太傅針對他的方面就懷疑對象,也不太好說。
這頭話還沒說完,院外卻忽然急匆匆地跑過來一個人,鳳軒二人一看,正是被他派出去查探一些事情的高程,此時高程的臉色黑沉沉的,彷彿遇到了什麼極爲(wèi)棘手的事情一般。
鳳軒和步妖妖對視一眼,同時皺起了眉頭。
另一邊正和疾風(fēng)說話的小太子鳳煦也偏頭看了過來,目光中透著好奇。
“高程,發(fā)生了何事?”難道是查探中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不對之處?
高程黑著臉道:“回主子,關(guān)於您即將立世子的事情不知怎的在京中傳開了,這會兒不少百姓們都在議論此事?!?
“什麼???”鳳軒也變了臉色,深邃的眼眸突地變得幽深起來,眼底深處更是翻滾一股危險的情緒,“他們是怎麼說的。”
高程略一遲疑,目光往看上去並不見任何不快,還饒富興味的王妃,道:“有人說王妃雖然醫(yī)術(shù)了得,但樣貌並不算太過出挑,王爺或許是新鮮勁過去了……”
清粥小菜的滋味嘗過了,身爲(wèi)位高權(quán)重的藩王,自然還是該享受更加美麗動人的絕世美人才是。
“也有人說是王爺本就屬意後院的某個美妾,只是因得知了王妃出身藥王谷,爲(wèi)了拉攏交好藥王谷纔將王妃娶進(jìn)門,但若是要立世子,自當(dāng)選擇心中真正心愛之人所出之子……”高程說這話時額頭也不禁冷汗津津。
實在是鳳軒忽然爆發(fā)出的一股低氣壓,以及眼中躥升起來的戾氣叫他這個跟隨多年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住。
反觀步妖妖這個最高生氣火大的人,脣邊的笑容卻越發(fā)明顯了,鳳軒爆發(fā)出來的氣勢對她也彷彿一點影響都沒有。
“還有說什麼的?都說來聽聽,讓我瞧瞧咱們天玄國的百姓們腦洞有多大?!辈窖H有興致地說道。
高程簡直欲哭無淚,看自家主子似乎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偏偏氣勢卻越來越強(qiáng),只能頂著壓力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還有人似模似樣地說您的庶子如何如何聰明伶俐,乃是驚世罕見的……神童,雖然出身不高,卻有青出於藍(lán)而勝於藍(lán)的架勢,立嫡立長固然重要,但立賢才能讓睿王府屹立不倒……”
後面還有些天花亂墜地誇獎王府那兩個名義上的庶子的話,高程都有點說不下去了,實在是太假了,也不知道百姓們怎麼會相信這種說辭,還說得跟真的一樣。
鳳軒怒極反笑,“本王倒是不知道,自己那兩個便宜兒子還有連本王自己都不知道的驚世之才,連青城的百姓都不知道這麼回事,京中的人卻知道得這般詳細(xì),莫不是特意到王府中親自考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