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煜表情一噎，“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鳳軒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再說，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妖兒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她或許懂得很多，但除非有需要，不然不會特意拿出太多東西來，我只要知道她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就足夠了，其他的，隨她心意就好。”
鳳煜哼道：“你倒是懂得疼人，我聽底下的人說，她那一身醫術，是出自藥王谷？可有這回事？”
藥王谷？
鳳軒神色微妙，“是從青城知府賈之程那裡透出來的風聲吧。”
鳳煜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問道：“她當真是藥王谷的人？”
“皇兄覺得呢？”
鳳煜搖頭道：“我從不曾聽聞藥王谷有這麼一個女弟子出世，從前也沒有疑似藥王谷的人接觸那醫館中人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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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了。”
鳳煜啞然失笑，“這麼說，這消息果然是假的？是你的主意，還是她自己胡說的？”
冒充藥王谷的人，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我還是她有何區別，我和她本就不分彼此。”鳳軒說得很是自得。
鳳煜再次被秀了一臉，很有種想捂臉的衝動，想不通自己那冷酷冷情的皇弟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即便是有了心上人，這變化也未免太大，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鳳煜抽著嘴角無奈地提醒道：“此次中秋宴席上會來一位特殊的客人，到時候就怕你心尖上的人要有些麻煩，你還是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爲好。”
“麻煩？”鳳軒皺眉看向他，“什麼麻煩？”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鳳煜賣了個關子沒有繼續往下說，只道：“不只是她，還有你，時隔兩年纔回京一次，你的王妃之位又一直無人，這一次恐怕朝中不少家中有適齡女子的都會打上主意，說不得你回鳳天時還能帶回去幾個美嬌娘。”
“你應該清楚，朝中大臣們雖然有不少一直忌憚著你，擔心你功高震主，總有一天會有反心，可也有不少人認爲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勢滔天，只要能成爲你的王妃，便能讓你成爲岳家的後盾，不論這些人對你是真心，還是隻出於對權勢的追求，都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鳳軒面色一冷，哼道：“我的王妃只可能是妖兒，其餘庸脂俗粉也妄想入我的眼？”
鳳煜：“……”你口中的庸脂俗粉可各個都是比步妖妖姿容秀美，出身不俗的名門貴女，讓她們聽了這評價，怕是不哭暈了也得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不可。
“總之，這些人中秋宴上少不得要在你眼皮子底下轉悠，到時候如何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別想我幫你。”鳳煜撫了撫額道：“另外，太醫院那邊也想見一見步妖妖，如果她的醫術是真材實料，太醫院提點有意將她收入太醫院做女官留在京城。”
“她不會答應的。”鳳軒一臉篤定，“更何況，她可是我未來的王妃，讓王妃去太醫院任職，然後給後宮那些嬪妃看診嗎？她們有那麼大的面子嗎。”
“那些嬪妃論身份，可也都算是你的嫂子。”鳳煜說得隨意，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就知道這話根本沒走心。
鳳軒也嗤之以鼻道：“能稱得上是我皇嫂的，只有皇后一人，皇兄還是莫要說笑了，倒是皇嫂剩下太子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過兩天我和妖兒說一聲，讓她幫著看看吧，青城月家那位何家旁支嫁過去的女主人身體虧損得厲害，不過個把月的時間就被妖兒調養得好了七七八八，皇嫂的身體要好得多，想來也不難調養。”
鳳煜面上的神色總算舒緩許多，也染上了一抹真誠的笑意，“還算你有良心，知道惦記著點你皇嫂的身體。”
“所以，皇兄你也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中秋宴上我就要得到結果，不然，我可就越過自作主張定下了。”
鳳煜笑罵一聲，“身爲一國之君，我說的話便是一言九鼎，你還怕我不認賬不成！”
鳳軒道：“太醫院那裡，妖兒雖然不可能留下，不過如果她感興趣，我會問問她願不願意去那邊待兩天，能和太醫院的御醫們交流一番，對他們雙方應該都有不少好處。”
鳳煜擺擺手，“罷了，過後我會派人去和太醫院提點說一聲，你們在京城這段時間裡，她何時有時間，儘管到太醫院去，不會有人攔著。”說完又特意叫來安盛取了一個宮中的通行令牌。
安盛將令牌交到鳳軒手中，然後退回鳳煜身邊時，又附耳小聲地說了句什麼。
鳳煜神色微微沉了一下，才擡頭對鳳軒道：“你那未來王妃被珍妃請過去了。”
“珍妃？”鳳軒回憶了一下這是哪一個，好像是刑部尚書家的獨女？
“她找妖兒做什麼？”他是想過朝中某些大臣或許會想拉攏她，有意結交，但後宮的嬪妃？八桿子打不到一邊去的人，有什麼理由找她？
難道是刑部尚書在背後出謀劃策？在他印象中，刑部尚書可不像是精於算計的人。
鳳煜對安盛一揮手，“安盛，你將珍妃那邊的情況給王爺說說。”
“是。”安盛將珍妃和步妖妖之前的對話一五一十地，沒有半點添油加醋地複述了一遍，其中當然也包括了那宮女太監狐假虎威想給步妖妖下馬威的過程。
鳳軒聽得又是自豪又是好笑。
“皇兄，你這個妃子腦子可不大聰明。”一邊想拉攏人，一邊又因妖兒只是個平民而端著架子，這麼沒有誠意的態度還指望能得她的青眼？
鳳煜同樣沒想到珍妃會有此一舉，平日裡瞧著是個挺聰明的女人，怎麼這次這麼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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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煜對後宮中嬪妃間的勾心鬥角關心不多，只要別扯到皇后和他的子嗣身上便隨她們怎麼鬥去，要是有人手伸得太長，他也絕不會客氣。
還是安盛善解人意地提醒了鳳煜一聲，“皇上，容妃娘娘前些日子診斷出已經有了身子。”
“容妃？”鳳煜微微一愣，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