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的語氣裡帶著不信任,從那天林濤死他遇見雷田開始,他就沒有信任過他。僅僅只是一個大學生而已,難道就真的在一次經歷之後一夜之間成長,而且他的很多情報,自己根本就沒有提供給他。
“顧墨,你知道有句話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嗎?難道我就不可以和李軍有深仇大恨,然後隱姓埋名要殺了他嗎?”雷田的語氣平穩,沒有一點點閃躲。
林濤是爲他而死,雷家雖然在美國,可是骨子裡卻都是正氣,看不得這些事情,知恩圖報,有恩必報。這是他們從來都信仰的事情。
“不像。”顧墨也簡單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確實不像,雷田不像是那種人。他的身上沒有戾氣,有的是一股書生氣,那天在那個廢舊工廠,到底是爲什麼。雖然他說自己是無意間走來的,可是那裡那麼偏僻,怎麼可能是無意間。
“你沒有必要了解那麼多,現在你只有相信我,不然你有其他辦法嗎?你和我都走目的,不是嗎?”雷田知道,顧墨想急著做出成績,而這一次,很明顯是一個很好立功的機會。
“呵呵,也是,只是劉.欣,你到底對她是怎樣一種態度呢?”
“我的私生活應該沒有必要像你彙報,如果你有那點閒工夫,你就好好想一下怎樣補償一下林安然吧,畢竟林濤是爲了你們而死,而且他在你們眼裡算是犧牲吧。”
雷田的語氣裡帶著諷刺,帶著嘲笑。一將終成萬骨枯,這個道理原來到現在也一樣。
“我知道。”
“嗯,好。”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雷田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讓自己背上了一個渣男的罵名,來A市,他還很少看到過黎落落。
飛機場穆鶴下飛機,戴著墨鏡,俄羅斯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在國內的一些下線還要親自來處理。
黎落落隔著很遠就看到了穆鶴的身影,一個飛身,撲進他的懷裡。他們幾個人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黎落落還一直記得,穆鶴說的那句話,他就是她的孃家人,所以這份情意她一直記得,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
“你多久沒來中.國了,我的天,太過分了,和螢火蟲在一起肯定太高興了,是不是都忘記我了。”黎落落一臉的埋怨,人生難得一知己,更何況在穆鶴和她相識了那麼多年,而且現在她的身邊就只有穆鶴一箇舊識了。
“哪有,是最近真的太多事了。”穆鶴也很高興,摸摸黎落落的頭頂。“我聽說小莫的事情了,那次我沒時間趕回來。”
“不礙事。”黎落落沒有在意,只是挽著他的手離開了。
莫鑫隔得很遠,看見兩人在敘舊,只是笑著,沒有帶一點吃醋的情緒。手機響起,一條短信,隨後眉頭有些皺起來。想不到雷田竟然真的在A市,看來他和雷家達成的共識根本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穆鶴看著莫鑫,眼睛一挑,帶著挑釁的味道。莫鑫無奈的聳聳肩,果然果然,圍在黎落落身邊的人太多了。自己不看緊一點還真不行。
莫鑫笑著像穆鶴走去,簡單的問候。“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雷家的事。”穆鶴開口提示,莫鑫也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了吧。
“我知道了,既然是這種情況,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們這一次把螢火蟲家族留在國內的毒瘤給剷除了吧。”莫鑫點點頭,穆鶴果然是爲了這件事來的。
“好。”
黎落落也沒有開口,畢竟雷田是因爲她來的。
深夜,雷田睡著,聽見一個聲音,警惕的起身,房間裡一個黑影閃進來,一把刀立刻就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感覺讓他身體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年紀輕輕,反應倒是不錯。”
穆鶴開口,將語氣壓的儘可能的低。
“如果我受過專業的訓練,今天你的刀就不可能架在我的脖子上。”雷田開口,語氣裡全是年少輕狂,年輕氣盛。
“也是,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穆鶴開口,收起了刀,現在的小孩子口氣都那麼大的嗎?
“穆鶴,所以我是可以見到黎落落了嗎?”雷田的語氣中是平淡,那種刻意將自己的欣喜壓低的平淡。
“好像不可以。小子,比我還狂。”穆鶴有點羨慕雷田,年輕真的就是這樣無所畏懼的嗎?所以一點都不害怕碰壁,所以就一直這樣努力的不管追的到追不到都繼續下去嗎?
“我二十歲。”雷田開口,藉著黑暗看著來人,雖然看不清相貌,可是卻聽說過很多,穆鶴是個一等一好看的人。可是,在他眼裡現在卻什麼也不全是。
“哈哈,你個小孩子好玩,如果論年齡,我怕是和你父親一樣了。”穆鶴開口,幸好自己平時保養的足夠好,不然差距就太大了。
“不是。”雷田藉著燈光,把燈打開,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有再說話。
“曲線救國,可是你走的這個路也太彎了。”穆鶴看著雷田的樣子,心裡沒有不爽,這種朝氣蓬勃的感覺,自己很羨慕。而且,也該讓人來收拾收拾莫鑫了。果然,這個雷田比較可靠。
“我不在乎,只要你出手,因爲你悶家族是李軍的上線,所有的軍火都是從美國運到俄羅斯,在運到A市,大部分販賣到東南亞,小部分在國內販賣。”雷田把自己摸清楚的情況說出來,沒有一點點多餘。
林濤死的那一次,這些軍火走私的人趁著自己的手裡有東西,跟以前的土匪沒什麼兩樣,所以,這樣的團體必須把他打掉。
“那李軍那裡你又知道多少?”穆鶴和雷田談起了正事。
“他,任安死了,他現在想染指毒品市場,你知道的,他有這個財力的。”這纔是最該擔心的,因爲,如果又把毒品和軍火結合起來,可想而知,這個A市會成爲什麼樣子。
“野心很大嘛。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我已經來清理我家族留下的後遺癥了,你不得回雷家了?”
穆鶴笑著,臉上是打趣,就算他知道雷田的選擇是什麼。
“你可以不要逗我好嗎,我們都是成年人,你不過就是比我多出生幾年而已。”
“不是幾年,是十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