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落看著一身休閒裝扮的穆鶴,開口:“這幾天爲(wèi)什麼不接我得電話。”
穆鶴沒有立刻回答,拿起桌上的奶糖放進(jìn)黎落落的被裡,攪拌了一下,糖融化在咖啡裡。“我記得你不喜歡喝苦咖啡,所以我特地點(diǎn)給你多點(diǎn)了一份糖。”
“不要逃避,穆鶴,你知道,我討厭拐彎抹角。”黎落落直接跳來他的話,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噁心。
“嗯好,因爲(wèi),我在等莫鑫一敗塗地,我好和你在一起。”這一次,這一句話,野心暴露無疑,穆鶴沒有覺得愧疚,他早該這樣了,早該出現(xiàn),勇敢的把黎落落拉到自己身旁的。
“沒有用,不管莫鑫是不是一敗塗地,我都會一直跟著他的。”黎落落的話語裡也都是堅(jiān)定,從這段時(shí)間開始,她早就幻想過無數(shù)次如果莫氏撐不下去破產(chǎn)了自己會怎樣做。過回以前顛沛流離,連房租都交不起的日?她好像並不害怕這樣的生活,所以她認(rèn)定了,不管成功還是失敗,這一次,她都要義無反顧的留在莫鑫的身邊。
穆鶴的眼神有些飄忽,看著黎落落的模樣,還是那張臉,透著堅(jiān)強(qiáng),只是眉頭向下,並不向以前那樣神采飛揚(yáng)了。
“落落,你累嗎?”
黎落落搖搖頭,“不累,我難得遇到一個(gè)愛人,所以我不累,穆鶴,我會求你放過莫氏,但是我絕對不會和你在一起。”
穆鶴突然笑開,臉上都是明朗,“落落還是像以前一樣可愛,可是落落,你想過嗎?你在這裡替他擔(dān)心的同時(shí),他在忌憚你,他在猜忌你,派人來調(diào)查你。你知道嗎?”
黎落落看著穆鶴的模樣,不由得生出一種厭惡的感覺。“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嗎?用黎氏的名義截掉莫氏在海外的項(xiàng)目,然後,安排局讓杜悅的項(xiàng)目失敗,莫氏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這一切,不都是你安排讓莫鑫一步一步猜忌我得局嗎?”
黎落落並不是傻,她猜出了穆鶴的每一步計(jì)劃,可是卻真的無能爲(wèi)力,杜悅的身份被莫鑫忌憚,如今她是莫鑫的枕邊人,莫鑫也會對她地方兩分,這一切,都是穆鶴在背後搞的鬼。
“可是,落落,如果他真的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因爲(wèi)他本來就多疑,他心裡早就在莫氏的困境之中慌了手腳,只要有一點(diǎn)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他都會下定決心去剷除他,因爲(wèi)他知道自己輸不起,他不能輸,這一切,我們都一樣。”
穆鶴出這些話,冠冕堂皇,可是卻又無法反駁,他以爲(wèi)黎落落會啞口無言,他以爲(wèi)黎落落不會反駁,會憤怒,可是黎落落淡然一笑。
“穆鶴,你知道的,哪裡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你不用這些話來框我,莫鑫做的都是他該做的,有些失敗可以承受,但有些失敗可以把人徹底壓死,什麼失敗是成功之母,這些都是假話,那些的失敗,有力氣翻身的人才會相信這句話,而那些真正做大事的人,知道這句話,再她們的字典裡完全行不通。這一點(diǎn),你很清楚,不是嗎?”
穆鶴看著黎落落的模樣,鋼琴曲的緩和讓他的心煩躁起來,他抓住她的手,有些急切。
“落落,可是我哺期猜忌你,我也不會去做那些無用的事,因爲(wèi),我比起他,可以放棄任何一樣?xùn)|西。”
黎落落用力的掙脫開他的手,起身,道:“所以你才真正不配愛,你的愛看起來無私,其實(shí)只會把我往絕路上逼。穆鶴,如果你真的愛我,就停止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我覺得那樣,我會更看好你的。”
穆鶴沒有回答,黎落落沒有回頭,轉(zhuǎn)身離開咖啡廳。這一切,或許就是她的劫,有運(yùn)氣重生的人怎麼可能有運(yùn)氣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自己的一生。
走出咖啡廳的黎落落看著周圍的燈光,突然好想莫鑫,她撥通莫鑫的電話,語氣裡是平靜。
“喂。”
“落落。”莫鑫的聲音裡有疲憊,擋不住的疲憊,黎落落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累到癱坐在椅上的場景。
“阿鑫,我很想你,還有,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不管成功與失敗,相信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最後一個(gè)輕輕的應(yīng)聲。
“嗯。”
黎落落掛掉電話,這一切,如果真的不能承受,那又能怎樣,一切都是自己必須面對的,她愛莫鑫,愛到可以陪他面對失敗,愛到可以原諒他的不信任。
莫鑫在掛掉電話的一分鐘,一份信息響起,他拿起來,看到穆鶴緊緊握住黎落落的手,兩人對視,這個(gè)畫面好刺眼。莫鑫想起剛剛纔接到的電話,是愧疚嗎?所以纔打電話給他,什麼要陪他一起?是愧疚吧。
手機(jī)猛的一扔,摔在地上,屏幕摔的粉碎,手機(jī)裡的畫面模糊起來。
這一切,是他看錯(cuò)了嗎?自己的枕邊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莫雨進(jìn)來,放下一杯茉莉花茶,一時(shí)之間,整個(gè)花香充滿著辦公室。
“喝一口提提神吧,我記得你最喜歡這種味道了。”
莫鑫揉了揉額頭,聞著花香,陷入沉思。
“莫雨,破釜沉舟怎麼樣?”
莫雨心驚,開口阻攔。“不可以,阿鑫,莫氏承受不起,莫老爺承受不起。”在這一刻,莫雨沒有想太多,破釜沉舟,只是下下策,只能用自己的實(shí)力才能真正的得到人心。
“莫氏本來就是有實(shí)力的,所以,不用那樣,阿鑫我們沒必要做這樣的事情,一切都會好的。”
莫鑫已經(jīng)身心疲憊,真的一切都會好嗎?只是希望如此,他再熬下去,必須熬下去,不甘心,他的一生怎麼可能只能到這裡便停止了。
莫雨走上前去,按著他的太陽穴,聲的問著:“一切都沒問題的,阿鑫,所有的都能夠解決的。”
天空換上黑暗,沒有一點(diǎn)光明,莫鑫依然每天都忙碌著,黎落落除了陪莫天明,便再也沒有其他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