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洛州
一天前,洛州城。
洛州,神州之上一座繁華的城市,地處華夏中南部,是鏈接南蠻諸郡與中原腹地的緊要關(guān)口,因地域特殊,從很久以前開始便有許多商人在此地經(jīng)商,專營各種從南蠻等地引進的絲綢綾羅和珍貴藥材,商業(yè)十分發(fā)達。而真正讓洛州城出名的並非它強悍的經(jīng)濟實力,洛州城之所以出名,是因爲在南城外不到百里便是纏雲(yún)山——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修真大擘羽靈宗的所在地。
羽靈宗乃江湖上唯一一個經(jīng)歷了兩千多年都未曾衰敗的修真門派,其道法之高深,門規(guī)之嚴格,選徒之精細在江湖中的修真門派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傳說在兩千年前,一位雲(yún)遊的道人路徑此地,見此地人傑地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修煉所在,故在此處修煉,並創(chuàng)立羽靈宗一脈,兩千多年來,羽靈宗憑藉著前輩長老們留下的幾樣厲害法寶在江湖中一直處於正道領(lǐng)袖的地位,而且從未動搖過。這幾樣厲害的法寶分別是“白羽鏡”、“靈淵劍”和“盤古殘卷”。
兩千年來,羽靈宗憑藉著這幾樣法寶雄踞神州中南部,守衛(wèi)一方平安,南蠻各族也是因爲忌憚羽靈宗的威名而不敢北上侵略。由是天下間的百姓都將羽靈宗人看作是神仙一樣的存在,而羽靈宗現(xiàn)任掌門雲(yún)中子道法之高深,天下間更是鮮有其匹。
而羽靈宗聲明如此顯赫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羽靈宗挑選弟子十分嚴格,每四年才選一次弟子,而且規(guī)則十分嚴厲,考驗也是相當?shù)睦щy,不但要看弟子在修真方面的天賦,更看重弟子的品行,雖然每次都有上萬人前去競爭,但最後能真正成爲羽靈宗弟子的也不過百人而已。其困難之大可想而知但這卻也並不能阻止衆(zhòng)人的前往。而今年,便又到了羽靈宗大開山門招攬弟子的時候。
由於是在這一特殊時期,洛州城內(nèi)顯得比以往又熱鬧了不少,城內(nèi)到處都是修真人士,這些人或大大咧咧招搖而過,或以輕紗遮面,低首而行。各自都攜帶著自家的法寶,這些法寶看去形形**,各有其特點,至於其威力,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而道路兩旁,到處都是精明的商家在擺攤售物。有賣小吃糕點的,有賣衣衫大褂的,有賣奇丹靈藥的,有賣鐵器機關(guān)的,有賣糖人玩具的,也有賣各類書本的。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好不熱鬧,只是在這叫賣聲中,卻也夾雜著一些別的聲音。
“店家,您就再通融通融,隨便找一間客房給我吧,我就住這一晚上,明天早上我立馬就走。”聲音從一家名叫“風來閣”的酒樓傳來,這酒樓亭臺樓閣,玉宇萱瓦,看上去好不氣派。說話者是一個少年,這少年看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穿著一件灰色桑麻材質(zhì)的衣服,雖然看去有點發(fā)舊,但收拾的還算乾淨。身後揹著一柄寶劍,但細細看去,這劍彷彿並不能稱之爲“寶”,因爲這劍就是一塊廢鐵隨便砸扁了,磨出劍刃再加個劍柄而已。少年看上去眉清目秀,眼神間透露著一股樸實的氣息。
“哎呦,客官,實在是對不起啊,您也知道明天就是羽靈宗的選徒大典了,您看我們酒樓實在是沒有空房了,要不……您再往別處找找?”店家解釋道。
“這城裡別處我都找遍了,都沒客房了,現(xiàn)在就剩你這家了,再說,再說你不是還有一間房嗎?”少年指著櫃檯背後唯一一片空白的地方說。
“可是……客官……不是我不想把房拿來給您住啊,只是這……這間房早已被訂掉了,我,我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訂掉了?那若是他們不來了咋辦?店家,你就通融一下,幫個忙吧,我就住一晚上。”少年有點著急了。
“客官,真是抱歉啊,我真的是幫不了你這忙啊,您再找一找吧。”
“不行,我就要那一間,不是還沒人住進去嗎?房錢我照付便是了!”
“哎呦,客官,您這不是爲難我嗎?這訂出去的房子,我怎麼能隨便給您呢,您就再另找一家吧。”店家看這少年如此固執(zhí),又苦口婆心道。
“不,我就要這間了。”少年臉上還是一臉堅定。
“可是……可是……”店家打量了少年一眼,腦中靈機一動,隨即又說道“客官,這房您非住不可?”
“對,我一定要這間。”少年說道。
“好吧,天字二號房客官一位。”店家對著樓上喊道,緊接著又轉(zhuǎn)過身來對少年說道“客官,天字房的房價是一個晚上五十兩紋銀,您看,這房錢……您是不是先給結(jié)了?”
少年一聽店家說的房價,不禁把手伸向胸前捂住口袋道“什麼?這麼貴?你這,你這不是明搶嗎?”
店家看少年這種表現(xiàn),心中也略微明白了一點,看來這少年也不是有錢之人,於是擡起頭道“我們就這房價,您愛住不住!”說完,店家便回過頭自顧自的忙活去了。
少年站在門口,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彷彿有什麼話到了嘴邊,但終究被他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我倒是有一個地方,就是不知道你住不住的慣。”從少年身後傳來一個嬌細的聲音,少年回過頭去,只見身後站著一個身穿青色綢緞的女子,那女子相貌清秀,芊芊細腰,白嫩的皮膚,手上拿著一把青色寶劍,與女子身上的衣服相輔相成,從身上散發(fā)著一種高貴而典雅的氣質(zhì)。
“噢?什麼地方?”少年一聽有房可住,心中自然稍稍激動了一番,激動完畢,便趕忙問道。
“哼,那就要看你敢不敢去了。”少女顯得十分嚴肅道。
“那有何不敢,你說就是了。”少年道。
“你可知這洛州城北五里處有一個土地廟?”
少年點了點頭。
“據(jù)我所知,那裡四處封閉,晚上又無人居住,你若是不害怕的話……就去土地廟住一宿吧。”
“真的?實在是太好了,謝謝姑娘,謝謝……”少年一邊向那位姑娘道謝,一邊後退著走出了酒樓。誰知這酒樓門檻過高,少年退到門檻處時竟被向後摔了個屁股開花。
“嘻嘻……”那女子看少年摔倒了,不禁捂著嘴笑出了聲音。
再看時,那少年已經(jīng)走進混雜的人羣中,不知去向了。
“萍兒,你又作弄別人了。”青衣少女正笑得歡快間,卻從背後傳出了另一位女子的聲音,這聲音比起青衣女子,又顯得溫柔了不少,雖然只有一句話,但光憑聲音也可以判斷,這必定是那個名門貴族家的小姐。
而此時,那說話的女子早已走進店中,只見那女子身穿一身白色裙袍,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yún),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yún)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手握一柄銀白色寶劍,面似芙蓉,眉如柳葉,宛若天女下凡,周身上透露著一種典雅氣質(zhì),身上散發(fā)出一種不知名的香草味道,尋常人若是隻看她一眼,恐怕便要被她攝去心魂了。
“小姐,你說的那裡的話呀,我這不是好心幫他一下嘛,怎麼又成作弄人了啊。”萍兒對白衣女子道。
“就你會說話!”白衣女子看了萍兒一眼,笑道。
“哎呦,雪姑娘,您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估摸著您怎麼著也得兩個時稱後纔到啊。”店家見兩位女子進來,趕忙上去招待。
“來得早怎麼了,不歡迎啊?”萍兒崛起嘴,露出了少許不高興的樣子。
“萍兒姑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啊,我還巴不得雪小姐和您早點來呢,您二位一路顛簸肯定累了吧,你二位先上房中歇息一會兒,我馬上叫小二燒水送到您房裡去,您二位就將就著先洗個熱水澡,解解乏氣。”店家趕緊解釋了一下。
“哼,這纔像話!”萍兒說著便往樓上走去。
“有勞羅大叔了。”被店家稱爲雪姑娘的少女說。
“雪姑娘,您這可就客氣了,歐陽正宇大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您能夠賞臉住在我家店裡,我羅某真是三生有幸,再說了,救命之恩,當以涌泉想報,這些,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羅大叔,您說的那裡的話啊,除惡救人,這些都是家父應(yīng)該做的,何來感謝之說啊,既然您如此客氣,那我也就不再推辭了。”雪姑娘又向羅大叔道了一聲謝,徑直走上樓去。
少許,天字二號房內(nèi)。
“小姐,你說這次老爺派咱們兩個去羽靈宗到底所爲何事啊?”萍兒站在澡盆後,手裡拿著一條毛巾。
“我怎麼知道啊,爹又沒跟我說。”歐陽雪此刻正在澡盆之內(nèi),雪白的肌膚露出水面,就像是塗了一層牛奶一般。
“我可是聽說,羽靈宗大弟子趙楚師兄不但道法高深,而且……相貌也是十分英俊啊,小姐你說……”
“死丫頭,你嘴裡就不能說一點正經(jīng)的啊。”歐陽雪臉上露出兩點緋紅,把頭深深沉了下去……
洛陽城北,土地廟外,一個身影正向此處走來,夕陽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遠遠地看去,就像一個孤獨的黑影在行走,看到土地廟出現(xiàn)在眼前,少年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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