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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小八喃喃,眼睛瞪著那片向著此處快速涌來的灰塵,震驚無比。
南宮越搖搖頭,表示不知,他也一臉震驚。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估。
這時,血魔歡快地叫了一聲,然後嗖地竄了過去,鑽進了正在快速靠近的灰塵之中。南宮越與小八對望一眼,各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終於,灰塵停在了那三人的一丈以外,飛揚著黑色泥土的灰塵落下,露出了其內(nèi)包裹的東西。
是一大片比之南宮越身下那片樹枝還要粗壯恐怖的樹枝,樹枝前,有兩根同樣纖細的樹枝,只不過他們的顏色卻不是褚紅的顏色,而是鮮紅。
此時,血魔正纏繞在其中一根之上,枝頭緩緩在其上摩挲著,彷彿是一個撒嬌的小孩。
“靠,這不會是那什麼血魔的父母吧!”小八失聲道。南宮越點點頭,道:“應該是!”
話音落,血光忽然從那根沒被血魔纏繞的樹枝上散發(fā)開來。血光中,樹枝化作光點散開,凝聚成了一個身穿血衣的男子,眉心處有一個鮮紅的曲線印記,那印記與南宮越的火焰印記看著有幾分相像。
“這裡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類來了,沒想到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真是個大驚喜!鮮血的味道,我都快忘記了!”說完,男子還舔了下嘴脣,那鮮紅的舌頭,彷彿沾著鮮血一般,南宮越二人隔著很遠,都彷彿能夠聞到血腥味,心底發(fā)寒。
“吱吱—吱吱——”血魔仰起枝頭叫了幾聲,男子聽了之後,將目光投向了被吊在空中的南宮越二人。他的目光在小八身上轉了一圈,然後落在了南宮越身上,上下不停地打量,越是打量,目光中那股貪婪便越是強烈。
南宮越像是被一頭餓極了嗜血兇獸盯上了一般,而且還是在這種無法反抗的環(huán)境之下,不由得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錯!確實不錯!很多年都沒看到過擁有這種血脈的人了!既然是小一遇上的,那就由小一做主吧!”男子說完,目光又在南宮越身上來來回回地掃了三圈纔將目光收回去,好似極爲不捨一般。
血魔聞言,吱吱又叫了幾聲,似乎極爲歡悅。
而南宮越卻皺著眉,目光看著那個男子,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而掀起這股驚濤駭浪的,只是四個字!
這種血脈!
莫非,此人能認出他的血脈不成?
這時,男子將目光看向爲首的被銀光籠罩的男子,道:“至於你們,惹怒了我的孩子,就要付出代價!不過我也不想今後被人說我
以大欺小,我給你們十息時間,十息之內(nèi),我和我妻子兩人不出手,只要你們能逃出這血魔林,我就放你們離開。但是,如果不能的話,那……對不起!你們就留下,成爲這血魔林的一部分吧!”
話音落下,銀光男子毫不猶豫掉頭,身上銀光連閃,出現(xiàn)在十丈外,手中長劍揮舞,劍光熠熠,向著那片密密麻麻的樹枝衝去。
此人倒也是不笨,這裡距離出口只有幾十丈的距離,只要能衝過這片樹枝,就有很大的把握逃離這片樹林。
至於另外兩人,卻是愣在原地,直到銀光男子的劍光和那些樹枝撞在一起發(fā)出轟然巨響時,纔回過神來,紛紛掉頭向著銀光男子追去。
血衣男子看著三人的背影,微微一笑,如染血的紅脣間,露出潔白的牙齒,邪惡無比。“你們也去吧,如果能留下,那就是你們的!”淡淡的聲音從他口中發(fā)出,立時身後呼嘯之音頓起,無數(shù)樹枝繃直了樹幹,越過他和那兩根還纏繞一起廝磨的樹枝,爭先恐後地朝著那三人追去。
“哇哇哇——太壯觀了!”小八沒心沒肺的叫著,興奮不已。南宮越看了他一眼,無語哀嘆。這小八是越來越活寶了,和那暴發(fā)戶,簡直是絕配。
轟轟之音,不斷響起,那些後方的樹枝也加入了戰(zhàn)鬥,褚紅色的液體四濺,斷稍橫飛,腳底的泥土像是嗜血的怪獸,不斷地吸收著那些滴落的血液,不留下絲毫痕跡。
忽然,一道驚恐的尖叫響起。
“二哥,你……”
南宮越聞音望去,只見一道銀色劍光衝破了無數(shù)樹枝的封鎖,落在了那個黃色光團的上面。
轟——
銀黃兩色光芒爆發(fā),頓時一大片範圍之內(nèi),粗壯的樹枝瞬息化作齏粉,隨風而散。
噗地一聲輕響,黃色光團破裂,縮小了一倍的銀色劍光落在了黃色光團內(nèi)的一個年輕男子身上。
劍光從頭頂一直貫穿到胯下,鮮血沖天而起,濃濃的血腥味瀰漫了開來。
砰砰兩聲,年輕男子裂成兩半,向兩邊倒下,倒在了泥土之上,鮮紅的器官流了一地。周圍的樹枝愣了幾息時間,彷彿是被嚇到了一般,然後在銀光男子的下一道劍光亮起的瞬間,全部朝著躺在地上還在抽搐的那兩半身體瘋狂涌去,或尖銳的樹梢,或淌著液體的切面,紛紛插進那兩半還在噴射著鮮血的身體中,毫不留情。
南宮越二人被懸在半空,臉色蒼白難看,這時,咕嚕之音響起,一條條紅光自那些樹枝上鼓動著向後輸送,那是他們吞食血液精華的聲音。
小八
見狀,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聲,酸臭的穢物從口中噴出,落向了下方的樹枝羣。樹枝中發(fā)出吱吱的聲音,紛紛逃了開去,竟也是嫌棄不已。
小八見此情形,一邊吐,一邊口齒不清的憤憤怒罵。
這時,又是轟地一聲響起,原來是那銀光男子在殺死第一個同伴的之後,將劍尖對準了另一個同伴。
只是這一次並沒有湊效。
不過,那人的光罩已被擊碎,且胸前一道傷口從右肩斜向下,一直蔓延到左腰,血淋淋的腸子從傷口中流出,掛在身前,隨著此人踉蹌的動作,劇烈的搖晃。
搖晃間,一股股鮮血流下,滴入黑色泥土中消失不見。
“二哥,你怎麼可以……我們是兄弟??!”此人對著依然籠罩在銀光中,已經(jīng)衝到樹林邊緣處的背影喊道。
銀光中男子的動作微微一滯,然後手起劍落,一截樹梢飛起,液體飛濺的瞬間,低沉的聲音同時響起。
“對不起,兄弟就是用來插刀的!”
受傷之人聞言一愣,在這愣神的一瞬間,一根樹枝忽然竄出,一頭扎進了傷口之中。
“啊—啊……”男子痛苦的聲音喊到一半便被嗬嗬聲代替,血沫從他揚起的臉頰邊緣躺下,又有一根樹枝扎進了他的傷口之中,接著,又有一根樹枝從上方衝下,用力插進了他的口中,順著他的喉嚨插進了他的胸腔之內(nèi)。
嗬嗬之音也沒有了,只有咕嚕之音,還有他那不能閉上的失神的眼眶中流下的一滴鮮紅的淚水。
銀光男子成功逃了出去,這是用兩個兄弟生命的代價換得的。樹枝漸漸退去,地面上留下兩具乾屍,蒼白的皮膚緊緊貼著骨頭,眼眶深深凹陷,乾癟的眼珠,已經(jīng)分不清黑白。
南宮越二人怔怔地盯著那兩具乾屍,這比那些樹根間的白骨在視覺上,心理上,更具衝擊力。兩人皆都臉色蒼白,南宮越還好一些,小八則是乾嘔著,胃裡的那點乾糧早已吐完了,現(xiàn)在吐出的只有一些泛著酸臭味的淡黃色液體。小八雖是獵人,但終究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的戰(zhàn)鬥,何時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
正在二人怔神之時,兩具乾屍身下的地面忽然凹陷了下去,周圍的泥土涌上,將兩具乾屍都包裹了進去,然後緩緩向著旁邊的樹根下移去。
“嘔——”好不容易停下嘔吐的小八看見這一幕,又忍不住嘔吐了起來,他現(xiàn)在終於是明白,先前那些白骨爲何會出現(xiàn)在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間,他還曾想,樹根間那麼狹小的空間,這些人的白骨又是怎麼出現(xiàn)在裡面的。原來,竟是這般!
(本章完)